《释迦牟尼--从王子到佛陀》是一位颇有哲学素养的西方学者迈克尔·卡里瑟斯撰写的关于释迦牟尼佛的学术传记。我国佛学家吕潋说过:“释迦之传记不仅南北所传有异,同一所传之中或则为单纯素朴之记事,或则为绚烂庄丽之美文,又或广或略,而实录与譬说相杂则诸说无别;欲取拾所有材料以得的确史实,实非今日所能也。”由此可见,撰写一本佛陀传是如何之难。本书的撰写,依据的是南传巴利文三藏,择取了其中“单纯素朴之记事”,略述了佛陀一生的思想和行迹。作者在撰写中尤重于佛家哲学的疏通和整理,并阐明了当时社会、经济、政治、思想诸因素与佛陀之间的互相影响。
佛陀生为王子,长在富贵,原可继承王位,享受荣华,然他却抛弃妻子,舍弃尊位。究竟何事让他离世弃俗,自苦身心?他又如何参破痛苦的谜题,获得最终的解脱?其佛法又缘何能历经风雨,千年不息?
迈克尔·卡里瑟斯所著的这本《释迦牟尼--从王子到佛陀》抛开神话和传说,依据古印度原始佛经,如实地记述了佛陀一生的思想行迹及其与所处时代的经济、政治、思想诸因素之间的相互关系,向读者呈现处一个本真的佛陀和佛化世界。
一本佛传在手,一份超脱入心。
传略
传统的佛传对佛教徒影响深远,而且早就被翻译成多种欧洲文字。就让我来根据传统佛传的讲法来描述一下佛陀的生平。佛陀生为王子,在富贵安乐中长大,有朝一日还能继承王位,大权在握,这些福德都为世人所歆羡。可是等他长大成人后,却先后遇到了病人、老人和死人。以前他长在深宫之内,哪里见过这些,遂深受震动:原来,不管有多少的财富,有多大的权势,他也难逃生老病死之苦。与此同时,他也见到了一个游方的沙门(a wandering ascetic),这个沙门一心想做的事,就是从苦中获得解脱。佛陀细审所见,发现苦终不可免,就不顾家人之劝,抛妻弃子,舍弃尊位,也出家做了沙门,一心寻求解脱。在他的一生中,这是第一个重要的转捩点。
出家后若干年间,佛陀先习禅定,后修苦行,发现都不能证得解脱。于是,他不再自苦身心,反而坐下来静观人间,在静观中终获开悟,证得解脱。这是他一生中第二个重要的变化。他“所作已办”(had done what was to be done),参破了痛苦的谜题。从自己的亲身体验中,他得出一种哲学。此后45年间,他就传授这种哲学。人生在世的大多数问题,没有他的学说谈不到的。他建立了僧团,僧徒们仿效他的样子寻求解脱,还把他的法门传播到世界各地。他最后也是死于一般人的病痛,和其他人没有两样。但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是,他的死是“大般涅槃”(utterly extinguished,巴利语parinibbuto),死后不再投生转世,再受痛苦的煎熬。
上述所言是经过高度概括的,就算是这样,要想提出确实的理由来怀疑它,也并非不可能。不过,至少这些总是真的吧:出生、成人、出家、访道、开悟和解脱、弘法、涅槃。这部传记,还有两个关键的转变,即出家和开悟,为佛陀和他的弟子们提供了戏剧化的情节,可以借此来宣讲教法,也提供了心理学和哲学的型范,可以以此为根据来创立他们的思想。在戏剧性方面,情节集中在英雄般的个人奋斗所取得的精神转变上,而在哲学方面,则集中于佛陀身心内部所获得的发现。
因此,佛陀说:“我今但以一寻之身,说于世界,世界集,世界灭,世界灭道迹。”(《相应部经典》,第1卷第62页)在此范围内,佛陀所遭受的,和一切凡夫没有什么不同。对一切凡夫来说,用佛陀的话讲就是,“生苦,老苦,病苦”。在他看来,这些无法避免的紧迫的事实,是任何人都能发现的,只要他们肯内省一下自己的经验。同样地,解脱的方法也是向每个人敞开的。比如说,佛陀所发展的禅定方法,也是根据简单而现成的现象,如每个人的出入息(breathing,即呼吸)。佛陀所拥护的道德规范,是建立在清晰而实际的原则上面,而这些原则都得自他自己的生活。佛陀拿自己当实验室,概括出自己的发现,并推己及人,用之于施惠众生。 P5-7
直到上个世纪为止,佛陀也许算是人类历史上最有影响的思想家。在整个印度次大陆,佛法盛行了1,500多年。在此期间,其变化流衍之广大,丝毫不逊于基督教在欧洲传布1,500年间所发生的变化。到公元13世纪时,佛教在印度本土虽然已经失其势力,但却早已远播东亚、中亚和斯里兰卡,并正在向东南亚传布。这几国的佛教史,其复杂程度也不亚于在印度本土的情况。
在这本小书里,我不打算阐释这样庞大的问题。我只略叙了佛陀生平,描述了佛法的起源和意义。可是,我尝试着通过自己的讲述,希望可以使读者诸君明白,为什么佛教可以如此容易地在诸大陆上传布,并且历经数世纪风雨,还能如此兴盛地延续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