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尼古拉耶维奇·阿尔汉格尔斯基著的《1962(精)》是一部家书体裁的叙事小说,“1962”,是一个时间节点,这一年地球上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阿尔汉格尔斯基出生了!确切地说是“被出生了”。作者在书中有过这样的描写:生命的轨迹通常要经过两个点:即“出生”的起点与“死亡”的终点。死亡的过程是无法预知的,而出生的一刻是可以感受的。一个人的出生也就意味着你未来也会有自己的孩子及后代。而我们讲述的是关于自己,我们会冷静,也会带有一定的自我嘲讽,再加上反思。这是出生时刻,这是一些永恒的星座,这是漫长的历史,这就是生与死。
亚历山大·尼古拉耶维奇·阿尔汉格尔斯基著的《1962(精)》,表面上是以家书形式向自己的儿子讲述家族历史,但实际上是通过家族不同人物所处的不同时代和发生的历史大事件揭示了从十月革命前到苏联解体的历史发展进程及其反思。
小说以1962年作者出生这一年为时间节点,从一个普通百姓的角度,利用直叙和倒叙的叙述方法向人们展示了当时苏联百姓的日常生活情况和精神世界的彷徨、强权政治与民族危机、西方民主的泛滥与危害性。作者认为所谓的西方民主思想对苏联社会并不适用。书中充满了既感伤又博大的苏联民族情怀。
我们翻到下一页,照片的质量明显差了很多,生活的档案中也留下了更多的空白。因为“十月革命”爆发了,国内战争打响了,卫国战争开始了,还有——集中营也出现了。
在这张有裂纹的光面相纸上,你可以看到一位头戴皮制飞行员帽、仪表堂堂的男士。他是你祖母的叔叔谢辽沙,娶了一位犹太女人,为此他还被赶出了希腊的家门,最终落得个杳无音讯的下场。
还有一张照片,也是有裂纹的,是30年代(指20世纪30年代,下同——译者注)拍的。这位身穿白色大衣、皮肤黝黑、保养得很好的女士,就是外婆——我妈妈的婶婶——伊琳娜·伊万诺夫娜。她嫁给了波罗的海东部沿海地区一位有钱的德国人欧达·阿多利福维奇·特。家里同意她的选择,甚至对她的小阿多利福·奥托维奇的出生都高兴了好一阵子。但后来很快爆发了伟大的卫国战争。因为欧达·阿多利福维奇·特是德国人,这位倒霉的海军军官先是被关进了军营,后来被正式逮捕。在被捕前的不长时间里,他已经预感到情况不妙,马上假装家庭不和,对自己的妻子“大打出手”,并将妻儿连夜赶出了家门,第二天他谎称妻子对自己不忠并起诉提出’离婚。所以,妻子并未受到他的牵连,儿子阿多利福也很快改名为阿廖沙。从此,一向娇生惯养的伊琳娜·伊万诺夫娜女士开始过起了苦日子,并且厄运不断,生活也很快将她变成了一个高挑瘦弱、声音尖刻、皮肤黝黑的南方老太太。她吸劣质的“白海”牌香烟,在摩天轮观光车上做检票员和安检员。此时的她咳喘得厉害,已经变成了一个地道的带有叶伊斯克乡音的人(俄罗斯克拉斯诺达尔边疆区港口城市,在亚速海东北岸——译者注)。她的儿子阿廖沙是名小技术员,喜欢读书,曾一度热衷于讨论电影和政治,后来不知何故变成了一个酒鬼。
但不知为什么,约翰·康斯坦丁诺维奇、阿廖沙叔叔、伊琳娜·伊万诺夫娜的照片都保存完好,而老祖约翰·康斯坦丁诺维奇·杰穆利查那么多女儿的照片却一张都没保存下来。那些有着俄罗斯血统的亲戚的照片呢?俄罗斯血统的家族原本更加庞大,并在希腊有分支,但是,所有光面相纸照片都不知所终!你过早去世的曾祖母卷发涂口红的那张照片还在,而曾祖父的照片却没有了。曾祖父蓝眼睛,是牧师的儿子,一个典型的好色之徒。你的在叶列茨的非常严肃的祖父、东正教大教堂的大祭司维克多·阿尔汉格尔斯基的照片哪儿去了呢?你的高祖母的照片也没有了,她丰满结实,性格开朗,是牧师的妻子。我只有一张在叶列茨的沃兹涅谢尼耶大教堂的照片。从1891年到1921年,维克多·阿尔汉格尔斯基在那儿供职并度过了艰难的30年,这是你妈妈不久前去了一趟叶列茨打听到的消息。但是1921年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的晚年生活是怎样的?是在自己的床上长眠的吗?对此,我一无所知。你母亲同母异父的妹妹马丽娜的父亲日加洛夫同志是这里的负责人,问问他吧。由于这些亲属的失踪,使家族的血缘出现了断代,族谱无从续接。
我在这儿并不想依靠想象去填写历史,编织出一些情景交融的画面,完成杜撰。你的时间也是有限的,你也会越来越感到时间不够用,这就是现代生活的节奏。所以,我尽可能地写得简单明了些。
生命的轨迹通常要经过两个点:即“出生”的起点与“死亡”的终点。死亡的过程是无法预知的,而出生的一刻是可以感受的。一个人的出生也就意味着未来也会有自己的孩子及后代。
我出生在莫斯科阿尔巴特大街街口那家破旧的产院里。当时弱小的我就躺在妈妈的身边,出生时脸色憋得青紫。由于产后出血不止,妈妈受尽了折磨,但却幸福不已。医生在她身上放了许多冰块,出血才渐渐被止住。妈妈因为冰块和疼痛而备受煎熬。生我那年,妈妈已经36岁,这是她生孩子的最后机会。尽管年轻时的妈妈苗条、漂亮,但她的个人生活并不幸福。这里有一些曾令她伤心的照片。那时的妈妈,脸上充满着青春的朝气,对幸福充满期待,但是眉宇间已出现第一道皱纹,这是她内心痛苦的写照。她气质非凡,体态匀称,腰身纤细,肚子平平,还有一双性感十足的双腿。会有人问她:“亲爱的,你是吃不饱吗?”也会有人问:“你是什么血统?我们如果有你这样的体形就好了。”当时只有36岁的她也不乏追求者,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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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再一次扫过译稿,思绪似乎还停留在故事中经常出现在主人公笔端的那台老式打字机上。冥冥中,这台老式打字机成为了一条贯穿历史的主线,一些历史的真相正是通过这台老式打字机源源不断地以文字的形式发布。
这是一部家书体裁的叙事小说,“1962”,是一个时间节点,这一年地球上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阿尔汉格尔斯基出生了!确切地说是“被出生了”。作者在书中有过这样的描写:生命的轨迹通常要经过两个点:即“出生”的起点与“死亡”的终点。死亡的过程是无法预知的,而出生的一刻是可以感受的。一个人的出生也就意味着你未来也会有自己的孩子及后代。而我们讲述的是关于自己,我们会冷静,也会带有一定的自我嘲讽,再加上反思。这是出生时刻,这是一些永恒的星座,这是漫长的历史,这就是生与死。
阿尔汉格尔斯基的历史叙述从“1962”开始,向上追溯了祖先的血统与生活轨迹,向下讲述了发生在苏联和俄罗斯不同时期的事情,以一个婴幼儿的视角向读者展现了包括“古巴导弹危机”等事件的始末。当然,这是作者在借助一些解密了的档案完成的写作。整部家书以写实为主,就是一位慈祥的老父亲对儿子的喃喃碎语。这些碎语没有说谁对谁错的问题,但对战争的残酷、反法西斯的胜利、对苏联的解体还是道出了大多数苏联人的心声。米高扬、赫鲁晓夫、戈尔巴乔夫等一众历史人物都相继在家书中出现,作者更多的是在讲述,而没有着墨于评论!
对大国之间的博弈,作者的梦想简单而寓意深远:我7岁左右的时候曾老幻想着去美国,扬言长大后当美国总统,要与苏联达成永不侵犯世界的共识。不知为什么,每次这么说后我都一定会挨揍。
阿尔汉格尔斯基梳理了自认为非主观评价的对孩子来讲是非常重要的一段历史,接下来的历史需要孩子们自己去创造,去梳理。因为从那儿以后,苏联解体。但作者还是对未来充满希望,将希望寄托在孩子的身上!而儿子的出生呼应了“1962”作者的出生。在这里,阿尔汉格尔斯基又给读者留下了很多思考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