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斯蒂芬斯著的《发现玛雅》是美国探险家斯蒂芬斯和英国画家加瑟伍德考察中美洲玛雅文明遗址的记录。斯蒂芬斯的讲述和弗雷德里克的画笔让西方第一次将目光聚焦到玛雅这个神秘的遗失文明上,他们的工作成了以后所有玛雅文明研究的地基。
在书中,斯蒂芬斯生动地讲述了加瑟伍德如何戴着手套不休不止地绘图;两个人如何在一个向导,一份粗略的、错误百出的手绘地图的指引下,走进中美洲的茫茫丛林;自己如何花五十美元,买下了科潘玛雅遗址所在的土地,异想天开地想要它完整地顺着河流运到美国的博物馆里;如何在内战的国家获得政府对考察的支持。
全书配有加瑟伍德数幅画作,细致入微地描绘了这次重要的考察。
约翰·斯蒂芬斯著的《发现玛雅》介绍:1839年,斯蒂芬斯和卡瑟伍德从美国来到中美洲,开始了自己的探险之旅。他们穿越高耸的山脉,遭遇风暴、岩浆、致命的蚊虫叮咬和难以忍受的气候条件,还要面对变化莫测的政治形势和四处劫掠的乱兵。要想完成考察,斯蒂芬斯必须使出浑身解数:在言语不通的地方想办法雇佣印第安人,利用一切当地资源补充给养,与难以驯服的当地官员打交道, “坑蒙拐骗”拿到需要的证件,在大饥荒的时候找吃的……
但这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他探索和记录的是人类历史上最为神秘的文明之一—玛雅文明。他对众多玛雅遗址的宝贵记录为世人推开了一扇大门,让人们一窥中美洲古老文明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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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日。尽管急着赶路,但我还是拿了出一天时间去玛莎雅火山。为了一览它的风光,我找了一名向导领我上山。即便如此,我也是到了11点才从山上下来。在离城不远的地方,我们遇到一个黑人小孩骑着马。他“穿”了一套造化赐予的“黑衣”,戴着用两片大芭蕉叶缝成的帽子。他的马鞍也是一叠芭蕉叶。隔着2里格,我们就看到了那座火山。天气炎热,骑马走了一段时间,我们在4点钟进了城。玛莎雅是尼加拉瓜最大、最古老的城镇之一。尽管深处内陆,但是算上郊区的话,它还是有两万人口。我们骑马来到萨比诺·斯楚恩先生家,他正躺在吊床上张着嘴打鼾。他那位年轻貌美的混血妻子真诚地接待了我们。她很贴心,考虑到丈夫年老虚弱和我当时的情况,她并没把萨比诺先生叫醒。但后来萨比诺先生突然闭上嘴睁开了眼睛,然后就诚挚地欢迎了我们。萨比诺先生是哥伦比亚人。他说因为他为自己国家的服务,他已经被放逐了10年。来到玛莎雅后,他娶了这位年轻漂亮的混血儿,还当上了医生。在他家屋里,储存着一些糖、米、腊肠和可可。在这些东西后面,是一排吓人的瓶瓶罐罐。这些瓶罐五颜六色,贴的标签复杂难懂,就像是药剂师在家开的药店里摆的瓶罐那样。
我还有时间,于是围着这座城走了走。沿路拐下去走半英里,我来到一处悬崖边上。这悬崖有100多英尺高,它脚下就是玛莎雅湖。下去的路几乎是垂直的。有一段是一个粗笨的梯子,再往下是石头上凿出来的台阶。这时,有一群女人从我面前经过,拦挡住了我的去路。她们有20来人,大部分是年轻的女孩。她们的水罐是用圆滚滚的大葫芦做的,上面刻着奇幻的图案,还上了色或是抛了光。她们把水罐背在背上,用额头顶住捆水罐的带子,再用细网把罐子固定住。下去的时候她们叽叽喳喳,挺高兴地聊着天。但再回到我所站的地方时,她们就都不出声了,而是一个个动作缓慢,呼吸沉重,脸上大汗淋漓。打水是当地女人日常劳作的一大部分。用这样的方式打来的水足够家用。但所有的马、骡子和奶牛就必须走1里格远的曲折道路,到湖边去饮水。为什么一座大城会在如此远离生活必需物资的地方形成并且一直维持到现在?我真是搞不懂。当年西班牙人发现这里时,玛莎雅是一座印第安大村落。他们一来,这片土地的主人就成了他们的运水工,所以他们并没感觉到这是一项负担。直到现在,他们的后代也还是这样。
这时候我的向导到了。他是一位派头十足的镇长。我非常满意。事情很快就安排好了,我明天一早去他在尼迪瑞的家中与他汇合。我骑萨比诺先生的马,让我的骡子和尼古拉斯歇息一天。让一个男孩做向导,再带上一帆布褡裢的食品。第二天走了不到半小时,我就到了尼迪瑞。这一路遇到的人,要比我从圣何塞到尼加拉瓜遇到的人全加起来还要多。镇长也准备好了。他带了一个助手,带着一帆布褡裢的食物和一葫芦水。大家上马出发。走了半里格远,我们就离开主路拐到了左边树林中的小路上来。穿过树林,我们来到了一片火山岩覆盖的旷野。这片旷野向前一直延伸到火山脚下,两侧则远远地一直延伸到了我目力所及的所有地方。黑色的火山岩深积数英尺,有些地方还堆出了高垄。一条牲口踏出的羊肠小道从这片火山岩平原上穿过。前面是两座火山,都有洪流一般的火山岩沿山坡滚到下面的平原上。向导说正前方的那座火山就是玛莎雅火山。右边的那座距离我们较远,火山口已经崩坏,可以看到里面的大坑。向导说它叫汶特若。我从没听说这个名字,这座山也没法靠近。我们骑马穿过火山岩旷野,向着正前方的那座火山进发,一直来到了山脚下。这里的草很高,地面崎岖不平,布满了火山岩碎石。我们骑马往上走。直到山势太陡,马不能驮人了,我们才下马把它们拴到一棵灌木上,然后继续徒步攀登。此时我对向导的乡土知识已经心怀不满,很快又发现他们不愿意或是不能吃苦耐劳。爬了还不到一半,他们就卸下了身上的水罐和食品,但就是这样,也还是落在了后面。镇长是一个40岁上下的男人,他骑着自己的马,又是镇上的要人,我不可能要求他走快点。他的那个伙计大概比他还大10岁,体力更不济。了解到他们也不知道有什么捷径,我就丢下他们独自前行了。P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