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放生命
不熟的果子一定要晒晒太阳。
才会是硕果。
M:你的人生中有几个十年?
G:很多
M:截止目前为止。
G:现在是在第六个十年中。每个十年都不一样,孩童的十年是父母呵护的十年;第二个十年,是吸收的十年,那时疯狂地吸收营养,接纳阳光;第三个十年是寻找的十年。
M:你三十岁的时候在哪?
G:黑龙江
M:前三十年什么对你的影响最大?
G:志向吧。前三十年是朦胧的,带着好奇徘徊在朦胧中选择。第四个十年,我甩去了旧的东西,离开了北方来到深圳,那里灯红酒绿,车水马龙。那里改变了以前的规范,改变了传统,是一片崭新的土地,而我就是要在这片土地上寻找到自己未发现的亮点。到达深圳就像是开始了一场探险,我带着对内心的挑战,抛开一些同有的标杆,迈出了从现在看至关重要的一步。
M:看来深圳的十年是你“改变”的十年?
G:80年代,很多人对深圳多少会带着恐惧。我没有,在我的意识里,它就是“新的”!对于新,我饱满激情,但同时面对新土地,我也是盲目的。想要改变家人的生活,改变自己的艺术,首先就得把自己改变了。
M:对新鲜事物的冲动,让你怎么寻找并改变的呢?
G:先是原地不动洞察,继而保留能看得惯的东西,直到最后我实在是不习惯了,我就不自觉地反抗了。回头一看,我好像和“十”很有缘,十年一动,在一个地方住十年我就会不自觉地反抗。
M:北京也快十年了。
G:快了,要调整,要不我会厌烦。改变是本性中自然流淌的。十年的洞察足够调整一个大的状态。想当初在深圳,在商业体制的夹缝里,一开始我还自得,觉得他们都敬畏我,后来发现在不知中我被他们改变了,在那样的环境中,你的不言不语会让自己的梦想和志向渐渐垮崩。后来,我自觉地往外退,紧接着就是闭门不出,创作艺术。
M:您觉得在深圳大学的十年,是你被他们(学生)改变了,还是你改变了自己?
G:有段时间我整天在思考:第一,要把学生教好;第二,不能放弃艺术而改变我的追求。把学生教好要苦思苦想不能懈怠。他们总结我的教育方法是“无常规”。
M:“无常规”?怎么讲?
G:什么是生活?什么是自己?什么是个性?这是为艺之人必须要明白的。追求个性,才能创造,才能发现与众不同的美。我上课,三分之一是专业,三分之二是人文、哲学及社会。引导他们打开自己的心灵去观察,用心拿笔画自己的画。要说这十年,我是沉下来的,沉浸在自己的创作里。但同时我却又感觉空间不够,我精神的养分不够。深圳的脚步太快,不是这里(指着大脑),而是物欲,人们都不愿意坐在一起探讨人生和艺术,更多地是一起喝酒唱歌。
M:当你决定关上这道门的时候,好的坏的,有益的与无益的,都被你拒绝了。
G:是的,好的坏的都被我放弃了。到后期,我越发觉得深圳这个地方不会养艺术家的。离开也是冥冥中的安排。十年的作品,我做了一个在国内算是有规模的展览,中国美术馆、上海美术馆、广东美术馆3个巡展,600件作品。从展览开始,我就认定我的授课生涯结束了。我决定离开,恰逢奥运,就来到了北京。北京工作室是在做奥运期间建立的。
深圳给了我一个创作的机遇,也给了我人生方向的转折,让我找到了自己。我很庆幸自己果断的离开,放下利益,在一条看似苦行的路上靠自己的双手完善自己的梦。
M:想想其实这样的环境为你的修为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平台。
G:有了那段经历,我才会更深入地反思自己。假若走世俗,我做过设想:第一,不可能,我的内在不允许我这么做;第二,如果我做了,我可能比别人做得好,但自我会纠结。所以现在的自己无怨无悔。
M:那生活之于你到底是什么呢?
G:跟着时光追求丰富、圆满、自在。
M:这几年在你的身边最大的发现就是你的好奇心,对生活还是对周遭的一切,对生命,对冥冥中的那个“无”都是只增不减的。
G:好奇,也许是因为我不喜欢一成不变。好奇是一个人洞察生活的口,它与生俱来,与艺术一样。每隔十年我都要改变自己,改变自己的一个整体状态,但骨子里我没有放下艺术,假若艺术淡了,我的生活也就没了,更别提生命了!
生命就如一个圆,从起点出发,日夜不息……那就跟着生命的河流吧,去倾听能量,去观照成长,去了悟人生,继而绽放出生命的花朵。
M: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牛,对牛感兴趣的?
G:喜欢画牛若干年了。
M:具体一点,大概是哪个时间段?
G:从2003、2004年开始的。应该是200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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