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作为延续了几代皇朝的古都,大量的消费人口使休闲成为古都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居民的生活方式自然与众不同,因此“玩”成为了北京文化当中重要的一部分。老北京人玩的种类繁多,大致可分为玩戏剧、玩艺术、玩花鸟鱼虫,以及随季节的变化而将自己融于自然中的玩乐。北京人“玩”的普遍性,玩不仅仅局限于社会上层人士,而是全民的参与。
杨原著、肇姝妹绘图的这本《会玩儿(老北京的休闲生活)》从历史上北京居民的休闲娱乐、节令风俗等细微之处,展现了多元的深刻的都市文化,让人们领略京味文化的丰厚底蕴,感知传统文化的脉搏,这也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老北京人以爱玩而名于世,玩的种类繁多,大致可分为玩戏剧、玩艺术、玩花鸟鱼虫,以及随季节的变化而将自己融于自然中的玩乐。具体的则包括观赏戏曲、票房演出、戏剧的切磋,饲养花鸟鱼虫、匏制器皿,以及四季的游乐活动,如春天的逛庙会、看花灯、游春,夏天的游园、端午耍青、粘雀捕虫,秋天的七夕乞巧、重阳登临,冬季里写九九消寒图、冰嬉等。
总之,北京人玩得精致典雅、优闲自得。北京人在自娱自乐中愉悦了身心,提炼了情趣。北京人的玩儿,不仅展现了多元的都市文化,还蕴藏着深刻的文化内涵。
翻开由杨原著、肇姝妹绘图的这本《会玩儿(老北京的休闲生活)》,让我们一起来了解老北京人的玩文化的文化内涵。
玩票
玩票是一句典型的北京话,按现在的话说,就是某一方面的发烧友。虽说是业余爱好,但爱好得比较深,甚至能跟专业的媲美。咱们现在觉得玩票这事,应用的比较广,好像任何范畴都可以。但是在过去,玩票就专指玩艺术,主要就是京剧或者曲艺,这些玩票的人还都有组织,叫作票房,自己还有个雅称,叫作票友。
票友,这是个从北京流行到全国的概念,由于京剧的传播效应,大江南北都有无数的京剧票友,就是海外华人圈里也不乏其人。票友当中有大量的名流,享有很高的社会地位,所以玩票也成了很高雅的娱乐。名流玩票,自然要玩出点水平、票出点名堂,这也就带动起了老北京的时尚。老话说北京人讲究“一口京腔,两句二黄,三餐佳馔,四季衣裳”,这“两句二黄”说的正是玩票带来的社会风气。
民国的时候,北京有所谓“四大公子”,即张伯驹、溥侗、袁克文、张学良,都是有身份、有地位,集琴棋书画、吃喝玩乐之能事于一身的人物,更是那个时代引领风尚的先锋。这四位公子,无不跟玩票有着不解之缘,不过有深有浅罢了。
张伯驹,清末时生于世宦家庭,是中国近代著名的鉴赏家、书画家、诗词学家和京剧艺术研究家。今天故宫博物院馆藏的很多珍品,都是当年他的捐赠,比如陆机的《平复帖》、展子虔的《游春图》,仅这两幅书画,就可以想见当年他名流的地位了。张氏就是民国时期的名票,他酷爱京剧,不仅爱听,而且能唱,甚至还拜了老生名家余叔岩为师,一字一句,一腔一调,都反复琢磨,就是为玩出个样来。1937年正月,为了给河南老家赈灾,他出资在福全馆办了一场义演,广邀梨园行的各路名角,自己还特意演了一出《失空斩》。最有意思的是,张氏扮演诸葛亮,他师父余叔岩则为他挎刀饰演王平,成为票界、京剧界乃至全社会的美谈。
溥侗,号西园,别号红豆馆主,清宗室,清末的时候世袭辅国公,而且还当过一任民政部大臣。他自幼雅好诗文、艺术,精通音律,清末时国歌就是由他作曲的。他也是一代名票,尤好昆曲、京剧,不仅玩票,还对京剧的音律和表演有大量研究。他的这些戏曲研究绝对不是闭门造车,都有多年登台演出的实践作为基础。尤其在京剧方面,生、旦、净、丑各个行当,全是他的擅长,而且都有名家的传授。就拿《群英会》一戏来说,剧中人周瑜、鲁肃、蒋干、曹操、黄盖五个角色,无一不精,不仅是票界的神话,而且是梨园美谈。
袁克文,号寒云,袁世凯的二公子,自幼工诗文、书法,并精于古钱币的研究,著有《寒云手写所藏宋本提要廿九种》《古钱随笔》《寒云词集》《寒云诗集》《圭塘唱和诗》,为时人所称道。同时,袁氏还是一位著名的昆曲票友,特别是袁世凯死后,他的玩票生涯更是走向辉煌,善演《牡丹亭》《长生殿》等名剧,为了票戏,每每一掷千金。据说他唱两场戏,就能为此花费银圆三四千之多。
民国四大公子,名票已占其三,虽然张学良玩票的事迹并不著名,但他对京剧的热爱也是众所周知的,可见在当时社会的名流中,玩票是非常时髦的一种娱乐方式,所以不仅风靡北京,还流行到全国。这种玩票具体火到什么程度,可以用张伯驹的一句话来解释,张氏曾说人在世上混,得有四样本事,叫“一笔好字,两口二黄,三斤黄酒,四圈麻将”,就好比当代的人,掌握好一门才艺,在社会上比较吃得开,大概是一个道理,只不过那时候流行的是票戏。但其实玩票这事并不是因京剧而起,而是乾隆年问产生的八角鼓。要详细说起这盐打哪咸醋打哪酸,咱们还得慢慢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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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人曾经问过我同样的一个问题:“如果用一个词形容北京人,你用哪个词?”我说:“那就怡然自得吧!”我想这应该是老北京人给人的感觉,遇事沉着、处变不惊、见过世面、有里有面儿、风趣幽默、讲究规矩,也许是这种种的特性最后历练出了老北京人的那份怡然自得吧!
其实说到这里的讲究规矩,在北京人的身上是无处不在,吃饭有规矩、穿衣有规矩、说话有规矩、待客有规矩、行动坐卧皆有规矩,就连本是放松的游戏玩乐也处处充满了规矩。所以初看杨原的《会玩儿——老北京的休闲生活》,我可以说是极有共鸣,有一肚子话要说,因为这里好多的玩儿,我自己都玩,所以捡几样玩儿,我说说自己粗浅的感受。
形容标准老北京人我记得有这么一个顺口溜“一口京腔,两句二黄,三餐佳馔,四季衣裳”,这其中的两句二黄说的就是京戏,老北京人或多或少都应该会哼唱几段京戏,就跟现如今的孩子都会唱流行歌曲一个样。这乾隆做寿,四大徽班进京咱就不讲古了,单说老百姓自己把唱戏当玩儿,这里边也有大学问。在这儿问大家一个问题,“戏迷”跟“票友”到底是不是一回事儿呢?各位过过脑子!其实真不是一回事,区别在哪呢?票友爱听会唱,戏迷可不见得唱戏,这其中的缘由您听我慢慢道来。
先说戏迷,那一定是痴迷京剧到一定程度的,要不不能称为“迷”,但是有些人就是再痴迷京剧他也绝对不唱戏,举个例子,慈禧是个知名的戏迷吧!都知道老佛爷爱听戏,而且给老佛爷唱戏,甭管多大的角儿都得提心吊胆,因为老佛爷懂戏,唱锚一点她能察觉。但有谁见过老佛爷唱戏?实在是因为那个社会,人有高低贵贱之分,戏子那是下九流,唱戏不是什么露脸的事,谁家要是条件好能把孩子往戏班里头送啊!即便孩子以后成了名,甭管角儿多大,到头来还是人家的欢喜虫。《大宅门》里的万筱菊,角儿够大吧!七爷的妹妹想倒贴,您看把白二奶奶气成什么样。
但是票友就不一样了。票友对戏是又喜欢听又喜欢唱,甚至自己粉墨登场来上一段,清末溥仪的七叔载涛就是十足的票友,不光能唱文戏,全本的《安天会》唱的也是有模有样,扮演的孙悟空真可以说是赛活猴,据说后来的专业演员李万春也曾经在载涛门下请教过。但是别看票友也会唱戏,而且有些唱得还正经不错,但是票友跟专业演员有一个本质区别,演员指着唱戏挣钱吃饭,票友唱戏不但不挣钱还得赔钱,您得自己花钱置办行头,自己花钱请文武场面,自己花钱请人配戏,自己花钱包戏园子,更有甚者,自己花钱请记者报道,这叫花钱买脸儿,虽然一掷千金,但就是为了玩儿,您说北京人的玩儿瘾大不大。
再说这花鸟鱼虫,穷了穷玩、富了富玩,甭管穷富都能自得其乐。比方说这花儿,就拿九九重阳来说,那是赏菊的正日子,老北京的花乡古已有花洞子,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温室大棚”,总能应时应景地供应各种花卉,但是价钱也不菲,有钱的人家订购大量的菊花,讲究的甚至搭起九层花塔,穷人自然买不起,但是到大宅门前看看菊花总是不要钱的吧?所以您看,玩儿,讲究的是心态,我怎么都能玩儿!
再说这鱼,四合院本身就讲究天棚鱼缸石榴树,养鱼也是老北京资深的玩法,有钱人家养着名贵的金鱼,自己不用照应,专门请把式伺候。那穷人家就不玩了吗?该玩也得玩,要不怎么老舍先生笔下《龙须沟》里的小妞子天天嚷嚷着要小金鱼儿呢!一个金鱼,—个小金鱼儿,一字之差,价格可是天壤之别,这也是玩儿里的乾坤。
还有这鸣虫,那我就更有的说了,因为自己年年养,老北京大多养的是蝈蝈、蛐蛐、油葫芦、蛉子、金钟。从用途来讲,这里有用来掐架的,也有用来听叫的。从器具上讲,养蝈蝈讲究用葫芦、配牙口瓢盖儿。养油葫芦虽说也用葫芦,但是要用三合土砸底,配的是蒙芯儿。金钟讲究养在掸瓶里出音儿最好。这里头还有怎么喂养,怎么倒叫儿,说起来可就多了。
总结一句话,北京的玩儿要是敞开了说,那是没边没沿儿的,诸君还是翻开这本书,细细地品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