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成永远的疼痛
今天,当我们抱怨着北京市的发展面临着现代化与传统的尴尬时,就很容易回想起了梁思成的梦想,那是一个破碎的梦想,也是一个不灭的梦想。
当年与梁思成一同写了《关于中央人民政府行政中心区位置的建议》的陈占祥,在2001年去世了。他活了八十五岁,曾长期担任北京市建筑设计院副总建筑师、国家城市规划设计研究所总规划师,但是他作为右派将自己二十多年的时光荒废了,与他一同荒废了的是国家城市规划。
郑孝燮说:梁林两先生四十多年前提出保留北京古城墙,并改建为环城绿化带及城上公园的方案,未被采纳。其实这是个既保护又利用的两全方案。至今有不少人,包括我,认为拆城墙得不偿失。因为,一是北京古城墙以其特有的历史、艺术、科学价值闻名世界,任何国家的古城墙均不能相比。二是城市的现代化规划,特别强调区的再分区,用园林绿化带作为既隔离又连接的分区方法是比较理想的先进的一种规划手法。
分区是城市现代规划的基础,用绿化地带作为隔离空间更是现代分区的最佳选择。梁林两先生的主张一举数得。但是好事难成,遗憾难免。
半个多世纪以来,我国的城市规划工作,在取得成绩的同时,也经历过不少坎坷。“规划规划墙上挂件,不如领导一句话”,城市住宅建设见缝插针。“文革”前国家城建主管部门提出的“控制大城市,发展小城市”,“压缩大城市地区、控制近郊区、发展卫星城”等方针原则,不但一直不能落实,反而大城市愈加膨胀。
由于种种原因,梁公关于城市规划的声音以后就不大听得到了,但梁公的思想却成了我们的文化精神遗产永远闪放光辉!
汪国瑜说:“梁先生有些有益的意见和建议未被采纳,以致造成目前北京市整体城市规划和建设的紊乱和被动,这已经受到很多中外同行和专家的非议,并为此而感到遗憾和惋惜。”
杨东平说:“城市是文化的容器。”不同的城市面貌、街道景观,是我们区别、认识不同文化最直接的途径。50年代初北京城市规划时出于保护古都文化的考虑,梁思成、陈占祥按照按功能分区的规划思想,提出在旧城之外的公主坟一带另建中央行政区的方案,遭完全否定。
50年代确立的以旧城改建、扩建为中心的思想,客观上看其实是一个“破坏性建设”的思想,这一思想一直延续至今。对二环路以内旧城的超强度开发,致使人流、物流、车流向内城过度集中,造成严重的住房压力、交通拥堵、空气污染等问题。就建筑实际效果而言,吴良镛先生总结为“好的拆了,滥的更滥,古城毁损,新建凌乱”。虽然建立功能分散的、多个城市中心的意见始终不绝,但北京仍以“铺大饼”的方式迅速扩张。许多居民需长途跋涉,到市中心工作和活动。
今日北京发展的事实已经回答了当年的争论,城市方圆约六百平方公里,是老北京城面积的十倍。而那个世界上独一无二、具有高度历史文化价值的北京明清古城,却消失了。
林洙说:“当我重读梁先生关于城市规划及环境保护的著述时,他的卓识远见震撼了我的心。北京今天出现的交通拥挤、环境污染……无一不在他的预言中。我又听到了解放初期他那无可奈何的呼声:‘50年后有人会后悔的!’”
读《梁思成文集》第四卷的时候,心很痛。随着4月20日的到来,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的九卷本《梁思成全集》就要面世,各种纪念活动也将举行。北京明城墙遗址公园的修建方案和曾力的梁思成纪念馆设计方案呼之欲出。而面对梁思成,除了疼痛,还能拿什么纪念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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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庆同志是我的晋中老乡,多年来在京做记者采访了大量的文化人物,有的还是我的朋友。我和红庆就歌剧艺术、晋剧、戏曲、民间说唱、民间艺人进行过交流,觉得红庆是个踏实而且非常努力的人。他的文章我读过一些,写得非常好,亲切感人。我相信这本书会对读者了解百年来的文化历程,有一定的帮助。祝贺红庆!
——郭兰英
多年前我做《亚妮专访》的时候,在红庆的文字里得到过线索和灵感。他的文章和我的栏目有一样的文化追求,不跟风炒热点,静静地做温情旁观状。后来,他的故事融入了我的作品,我成了第一个聆听他倾诉的人。读他并读懂他,读懂生养了他的太行山和没眼人,我花了十多年的时间。而这十多年里,红庆用另一种写作证明了我当初的直觉:太行人的坚持都和愚公一样,让人感动!
——亚妮
红庆是《北京青年报》二十年的老作者,尤其在我们《天天副刊》发表了大量的文字,为副刊独特文风的建设贡献了他的才情与力量。收集在这里的文章不少是专为我们写的,他勤奋,出手快,不讲条件,是我们编辑信赖的好朋友。我们相信他的文字从报纸分离出来,一样有隽永的魅力,会为读者所喜欢!
——陈新
庆老师心中装着天地万物,还有芸芸众生,我就是众生中的一粒尘埃。庆老师很忘我,所以一直在写别人的故事。在当今,无我而利他的人太少了。但庆老师是这样的人,他也是我知心的朋友。
——李玉刚
谁读我爸汇聚了的精彩?
濯缨
小时候,我在学校以能坐得住闻名。因此,我爸总是带我去做采访。或许,是老要跟着去采访,所以我能坐得住?
作为一个媒体人,我爸的采访对象没有一个当红明星,几乎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别的记者忙着报道明星花边儿的时候,我爸在忙着写一位刚去世的歌者或画家,他常打趣说:“这种文章,谁愿意写啊!”
我想,可能是因为从小的教育方式和环境熏陶,使我很难与从不同环境中成长起来的人生发共同的话题。但是我爸却能与他们亲密无间、称兄道弟,甚至可以和比他年龄大很多的老先生辩论,和年龄相仿的女士嬉笑,和出租车司机唱歌……难道他天生是块儿媒体人的料?
人的一生究竟能有多少传奇呢?在我眼中,他们大多平凡。陪伴在大师徐悲鸿身边的美丽女人,在我眼中,是一位弓腰耳背的老奶奶;执掌荣宝斋多年的老经理,竟然下楼遛弯儿时买回一张假画,还给我们展示,品味半晌……更有闹革命出身的皇甫爷爷,因为怕忘记,吃饭时突然想起一事,站起来就回卧室写日记……
英雄与美人不可见白头,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吧。
前几天去八宝山扫墓,看着革命功臣陵园满墙逝者姓名,我爸说:“这么多人,每个人写一本书,得有多少故事啊?”
哪个人一生的体量能值得用一篇文章或一本书承载呢?《乔布斯传》很畅销,因为读者都想从中获取成功密码。而一个在太行深处山村旷野放羊的老羊倌儿,信口唱着“墙上画虎吃不了人,砂锅和面顶不了盆”,不也是平凡人生有趣的哲思吗?
回想起来,自己参加过几次追悼会和葬礼,在这种仪式感中,我的心里几乎没有任何波动。然而,当我在被冬雪覆盖的一片空茫茫的群山中,看着奶奶的棺椁葬到真真实实的土地里的时候,我竟然止不住流泪。当送葬的乐班离去,鲜艳的花圈烧毕,没有夕阳的大山,天空是由浅蓝到暖黄色的渐变。乘车离开墓地之后,再回头望去,群山苍茫寂寥,顿时想,奶奶的天堂真是干净……
大概年少时都会有“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憧憬,慢慢长大才知道:“回首萧瑟处,一蓑烟雨任平生”……
年轻时总难免迷茫,中年又患得患失。小说《你一生的故事》里,主人公提前预知了自己的一生,却不得不在悲哀中过着已知的一切。
记得那天和我爸在床上躺着,聊特蕾莎修女的《无论如何》,读到:
人都会同情弱者,却只追随赢家 不管怎样,还是要为一些弱者奋斗;
你耗费数年所建设的可能毁于一旦,
不管怎样,还是要建设
爸爸说:“我正在努力实践。”
我爸用了二十年的时间,完成了这本《名人孤影》。这本书几乎和我同龄了。1996年,我爸在我未满一岁时做了“北漂”,也就开始了这本书的写作。不久,他把我和妈妈邀至身边,我学走路学说话,我爸老说:“你刚到北京,蹒跚着和我玩捉迷藏,总是用稚嫩的声音呼叫‘刘红庆,刘红庆,在哪里呀?”’
刘红庆在哪里呢?他在采访的路上或者躲起来构思他的文章。
爸爸写这些文字的时候,或供职《科技日报》《华夏时报》,或应《北京青年报》朋友的约稿而完成。他用写这本书每个字的钱,养育我成长;我的成长又反过来见证了这本书的完成。
书中的这些人,有的有交集,但更多的则并没有交集。他们生活在不同的环境中,从事着不同的工作,或创造了辉煌,或偶现小的情趣。但是爸爸的笔,让他们各自精彩的故事,交汇一处,成了一个世纪里几个值得铭记的瑰丽背影,温暖大地,也温暖我们的人生……
没有噱头,只有真诚,这样的文字还有人读吗?
或许不多,但肯定有。首先我是其中的一个,还有你!
谢谢!
丁酉春
《名人孤影》是作者刘红庆“北漂”20年采写的名家报道中的“逝者”第一次集结出版。分“金色思绪”、“木香绵长”、“水光幻影”、“火样华年”和“土地长歌”五辑,描写的人物包括梁思成、沈从文、张充和、周有光、启功等顶级学者;杨荫浏、李元庆、黄翔鹏、马可、李凌、王昆等顶级音乐人;伊文思、汪洋、葛存壮、吴天明等顶级电影人;程砚秋、裘盛戎、程玉英、侯宝林、袁阔成等顶级传统表演艺术大师。全书26万余字,文章50余篇。“辑外辑”三篇,是2016年作者姥姥、姥爷百年诞辰时他和弟弟刘红权写的文字,作为附录放在书后,表明这本书是为纪念有养育之恩的姥姥、姥爷而作的。
作者刘红庆20多年在北京文化圈采访,与文化界名流倾心相谈,关注人生社会,关心情感细微处。每每读来,清新感人,常常叫读者爱不释手。《名人孤影》用温婉文字表达了对杰出人生的敬意;是肖像速写,也是心声流露;《名家孤影》用独家采访和珍贵图像,记录了文化名家最具魅力的生命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