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特里希·朋霍费尔出生于1906年,他是20世纪杰出的德国神学家,被德国文化界尊称为“柏林之子”,他积极从事普世主义和反纳粹活动,因参与反对纳粹的刺杀希特勒行动,1943年被捕,在狱中度过18个月,1945年4月9日被希特勒下令杀害。
埃里克·梅塔萨斯编著的《朋霍费尔:牧师殉道者先知间谍》是朋霍费尔的传记,这是一本综合了历史、神学、传记与小说情节的巨著,在朋霍费尔作为神学家、牧师、殉道者、间谍的多重身份下,交织出一个面对黑暗和邪恶展现出无比道德勇气、毫不退缩的扣人心弦的生命故事。本书大量引用他在92号牢房中写的书信,揭示出他和贝特格深刻的友谊,尤其是他和未婚妻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悲剧。
希特勒上台之后,一步步残害犹太人,蹂躏整个德国,甚至欧洲大陆。面对惨无人道的暴政,身为牧师和神学家的朋霍费尔,起初奋起抗击纳粹政权对于教会的侵入和控制,建立认信教会联盟来对抗帝国教会的妥协。随着纳粹暴政的巨轮碾碎无数人的生命,朋霍费尔和反抗组织的其他成员一道,越过抵抗的边界,采取了刺杀希特勒的密谋行动,试图从内部瓦解第三帝国,力阻狂轮。朋霍费尔倾听良心的声音,寻求上帝的旨意,在纳粹的邪恶面前挺身而出,为了捍卫真理和正义,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埃里克·梅塔萨斯编著的《朋霍费尔:牧师殉道者先知间谍》构思精巧、描写生动、内容详实,既扣人心弦,又发人深省,出版后很快荣登《纽约时代》畅销书排行榜,并获得多项图书奖。
德国战败
如果1918年可以被视为迪特里希·朋霍费尔脱离孩提时期的一年,那么也可以被视为德国脱离孩提的一年。莎宾称呼战前的时代是一个“由特别体系主导的时代,一个在我们眼中根基稳固足以永远常存的体系,一个弥漫着基督教义的体系,我们可以在其中平安稳定地度过童年。”1918年改变了这一切。代表教会和国家的最高权威,同时也以其象征地位代表德国和德国民众生活方式的德皇被迫退位,这一切让人惊愕不已。
德国在8月份发动的最后一波攻击失败后,事情的发展逐渐明朗,此后,每况愈下的局势超乎所有人的想象。许多德国士兵逐渐感到不满,转而背叛他们的指挥官。士兵又疲惫又饥饿,加上对带领他们陷入目前惨境的政权愤怒高涨,遂而逐渐接受在他们当中已经流传一段时间的想法。共产主义依旧响亮新鲜——斯大林的暴行和古拉格群岛要到数十年后才会发生——而这重新燃起他们的希望,并找寻到代罪羔羊。罗莎·卢森堡(Rosa huxemburg)发行的《斯巴达克斯通讯》(Spartacus Letter)四处流传,更进一步挑起士兵不满的情绪,鼓吹如果混乱的局势还有一丝希望的话,他们就应该揭竿起义。俄国军队不是起而反叛他们的指挥官吗?不久之后,德国士兵推选出他们自己的代表,并且公开宣称他们不再信任旧政权和德皇。
梦魇终于在11月成真:德国战败。紧接着发生的是史无前例的动乱。仅仅几个月之前他们还认为光明的胜利即将到来。这是怎么回事?许多人都责怪共产党在关键时刻于军中散布不满的种子。这就是著名的“背后插刀”(Dolchstoss)传言的来源。传言表示战场上真正的敌人不是协约国,而是亲共产党、亲布尔什维克派的德国人,那些人从内部摧毁德国战胜的机会,那些就是“背后插刀”的人。那些人的背叛比德国在所有战场上面对的敌人还阴险,因此,一定要将他们绳之以法。这种“背后插刀”的思想在战后越演越烈,而特别欢迎这个想法的就是新兴的国家社会主义党及其首脑希特勒,他决心要严惩犯下这种恶行的共产党叛徒。他极为成功地掮动起这个观念,并逐渐宣传布尔什维克派其实就是国际犹太民族(international Jewry),而犹太人和共产党就是毁灭德国的元凶。
1918年底共产党发动政变的危机似乎一触即发,每个德国人对前一年发生在俄国的事件都记忆犹新,执政领袖必须不计代价,避免同样的惨事在德国上演,并坚信只要推翻旧德皇,德国就能借着另一种形式,也就是民主政体,延续下去。这种做法需要付出极高的代价,但别无选择:德皇必须下位。此举不但顺应百姓的呼声,也符合协约国的要求。
这个最恶劣的工作就在11月份落到受众人爱戴的冯·兴登堡(von Hindenburg)总统身上,他必须前往最高司令部说服德皇威廉(Wilhelm)结束德国的君主制度。
对主张君主制度的兴登堡来说,这是一个既诡异又伤感的使命。不过,为了整个国家的未来,他还是前往比利时的斯巴市(Spa)把划时代的最后通牒递交给德皇。会议结束后,兴登堡离开会议厅时,一位来自格鲁尼沃尔德的十七岁勤务兵就站在走廊上,这个勤务兵就是克劳斯·朋霍费尔,他绝对不会忘记魁梧的兴登堡跟他擦身而过的那一刻。华特死后,卡尔一费德里希仍然在步兵服役,也难怪朋霍费尔夫妇会想办法让家中最年轻的军人调离作战部队,结果他被调派到斯巴市,在那一天目睹了历史的发展。他后来描绘当时心情激荡的兴登堡,“脸庞和举止都僵硬得像座雕像”。
德皇眼见自己别无选择,于是在11月9日宣布退位。转眼间,过去五十年的德国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但包围柏林的暴民依旧不满足,空气中弥漫着革命的气息。极左的斯巴达克斯党,以罗莎·卢森堡和卡尔·李卜克内西(Karl Liebknecht)为首,占领了德皇的宫殿,随即预备宣布成立苏维埃政权。社会民主党在德国众议院虽然占有多数席位,但这一切随时都可能不保,皇家法院窗外的愤怒群众呼喊求变,他们不但有所要求,而且能顺利得到任何要求。把政治谨慎抛在脑后,只想随便敷衍户外大批群众的菲利普·谢德曼推开巨大的窗户,在没有得到任何特别授权的情形下,宣布成立德意志共和国!整件事就这样定案。
但事情并不这么简单。魏玛共和国是在仓促中宣布成立的,对任何民主政权来说,这都是糟糕透顶的开始,是一个让各方都不满意的妥协。此举不但无法修补德国政坛的裂缝,反而粉饰太平,并在未来引发出更严重的问题。大家呼吁右翼的保皇派和军方要支持新政府,但二者始终不从,他们反而跟新政府保持距离,并把战争失败归咎于新政府以及所有左翼团体,尤其是共产党和犹太人。
同一时间,在同一条街相距不到一英里远的地方,共产党已经占据皇宫(Stadtschloss),而且没有放弃的打算,他们仍然想要建立一个彻底的苏维埃共和国,就在谢德曼于众议院窗口宣布成立“德意志共和国”后两个小时,李卜克内西推开皇宫的一扇窗户宣布成立“自由社会主义共和国”!一场大灾难就以这种幼稚的方式,透过两栋古老建筑敞开的窗户揭开序幕。为期四个月的内战,也就是所谓德意志革命(German Revolution),就此爆发。
P29-31
很高兴友人埃里克·梅塔萨斯(Eric Metaxas)动笔完成这本朋霍费尔的传记。英语世界的大众需要更深入了解他的思想与生平。我在大学刚信主的时候,最初阅读的书单里面就包括朋霍费尔写的《作门徒的代价》(Cost of Discipleship),不久后又读了他写的另一本书《团契生活》(Life Together)。虽然《团契生活》可说是我阅读过的阐释基督徒团契特色书籍中最薄的一本,却是促使我一生追求恩典的启蒙书。
要了解朋霍费尔写的《门徒》(Nach folge),就必须先认识何以德国教会在1930年代令人震惊地投降在希特勒政权之下。路德这位伟大的福音教师的教会,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关键就是纯正的福音——朋霍费尔称之为“重价恩典”(costly grace)——在当时已经被抛诸脑后。一方面是德国教会变得注重形式主义。这意味着上教会,聆听上帝关爱世人,并且赦免每一个人的信息,却根本无关乎个人的生活方式,这就是朋霍费尔所说的“廉价恩典”(cheap grace)。另一方面是律法主义,或凭律法和善功得救。律法主义意味着,上帝爱你,因为你是积极振作,努力活出健全、有纪律的生活的人。
正因为这两个要素的相互激荡,希特勒才能够窜起掌权。尽管德国主张形式主义的人已经察觉到一些令他们不安的迹象,但他们认为没有必要牺牲一己安逸,挺身而出。律法主义者的反应,则是用伪善的态度面对其他赞成希特勒政策的国家与族群。然而,整个德国已经无法维持福音的巧妙平衡,也就是路德一贯宣扬的“我们唯独因信得救,但不是孤立的信”(We are saved by faith alone,but not by faith which is alone)。也就是说,我们得救不是凭借自己的行为,而是仰赖恩典。然而,只要我们清楚明白并真心相信福音,它就会改变我们的行为以及我们的生活方式。
当希特勒登上权力高位的时候,多数的德国教会都认为恩典只是抽象地承认“上帝赦罪;这就是他的职责”。但我们知道,真正的恩典是借着重大的牺牲才临到我们身上的。因此,基督为要拯救世人,甘心走上十字架,忍受极大的痛苦,并承担起如此重大的代价,为此,我们在世上也应该牺牲一己来服事他人。凡是真正了解上帝恩典是如何临到世人的人,生命就一定会有所改变。这就是福音;它是靠重价的恩典,而不是靠律法或者廉价的恩典。重价的恩典让人从内到外彻底改变,这是律法和廉价恩典都做不到的。
我们现在应该不会再重蹈覆辙了,对吗?谁说的。律法主义和道德主义依旧活跃在当代教会。许多基督徒对此的反应就是只谈论上帝的慈爱与宽容,他们不喜欢提到耶稣死在十字架上,是为了要平息上帝的怒气与合乎上帝的公义,有些基督徒甚至称之为“上帝虐童”(divine child abuse)。然而,如果他们不谨慎的话,就可能会陷入“廉价恩典”的信仰:相信一位非圣洁(non—holy)的上帝以非重价(non—costly)的爱来爱我们,并且他只是一味地关爱我们与接受我们。这绝对不会改变任何人的生命。
这样看来,我们还是需要聆听朋霍费尔以及其他深入了解福音本质的先贤教诲。
提摩太·凯勒
在这部厚重又精彩的新传记里,梅塔萨斯清理了很多错误观念,重点呈现朋霍费尔自己的所言所行。那是个令人心痛的时代,不少教会接受了纳粹意识形态,其他的则屈从政府压力,朋霍费尔纵然孤单,却坚守立场。梅塔萨斯笔下的朋霍费尔,头脑清晰,是一位信心坚定的基督徒,单单服从上帝和上帝的话语。
——《今日基督教》(Christianity Today)
一部重量级的、引人入胜的朋霍费尔生平分析。梅塔萨斯……全面回顾了历史上最黑暗的时期,同时以富有魅力的手法探索了家庭、文化和宗教是如何造就了这位享誉世界的当代神学家。作者的笔调饱含激情,考证严谨详实,解释了处境和人物如何共同发挥作用,把德国从一战的失败带入了二战的暴行……这本巨著充满洞见和启发性,为传记、历史和神学作出了巨大贡献。
——《出版人周刊》(Publishers Weekly)
绝对是[关于朋霍费尔]最重要的作品……我读过的最好的传记作品之一。
——查尔斯·寇尔森(charles Colson)监狱团契创始人 威伯福斯论坛创始人和主席
梅塔萨斯所创的传记风格别具魅力——睿智、感人、考证详实、描写生动,并且与我们当下的生活有丰富的联系。或者换个说法:买这本书。读这本书。再买一本,送给你爱的人。这真是本好书……梅塔萨斯这本书独树一帜,不仅生动再现了朋霍费尔其人、他所处的时代及其见证人,也让我们在心底渴望自己能拥有同样的道德品质。再没有哪位传记作者能出其右。
——查尔斯·查普特主教(Archbistmop Charles Crlaput)《第一要务》(First Things)
如果真有“邪恶帝国”,那必是希特勒统治的德国。如果真有无奈英雄,那必是朋霍费尔。梅塔萨斯写了一本精彩的传记,讲述了一个认真对待上帝的人扣人心弦的故事。
——哈登·罗宾逊(Haddon Robinson)戈登-康威尔神学院讲道学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