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野仙踪》是美国儿童文学之父弗兰克·鲍姆的著名代表作,美国儿童文学协会(CLA)评选的“十部美国伟大的儿童文学作品”之一,也是美国全国教育协会(NEA)推荐的“最佳童书”之一,美国儿童文学史上20世纪的第一部受到赞赏的童话,被誉为美国版的《西游记》。
《绿野仙踪》以虚构的奥芝国为背景,讲述美国堪萨斯州小姑娘多萝西被龙卷风卷到了一个叫孟奇金的地方,好女巫指点她到翡翠城去找奥芝国大术士帮忙送她回家。路上,她先后遇到了稻草人——他需要一副脑子,铁皮樵夫——他需要一颗心,小胆狮—— 他需要胆量。他们结伴而行,克服了一个又一个困难,终于来到了翡翠城。但是等待他们的又是意想不到的麻烦……
《绿野仙踪》是美国作家弗兰克·鲍姆的代表作,同名系列童话故事的第一部,按照原名直译为《奥兹国的魔术师》,中国国内一般翻译为《绿野仙踪》。它讲述了堪萨斯女孩儿多萝茜及小狗托托被一阵龙卷风吹到奥兹国,为回到家乡,而展开的一场关于爱、勇气与梦想的奇幻冒险。在冒险途中,多萝茜与稻草人(渴望拥有聪明的大脑)、铁皮人(渴望拥有一颗善良的心)、胆小狮(渴望获得勇气)组成了寻梦探险小分队,他们患难与共,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得偿所愿。
6 遇上胆小狮
就这样,多萝茜和她的同伴一边交谈,一边穿越这片茂密的森林。虽然这条道路仍旧是用黄砖铺就的,但是从树上落下来的残枝败叶铺满了路面,行走起来并不容易。
在这一带林子中,很少见到鸟儿的身影,因为鸟儿们都喜欢空旷和阳光充足的田野;但是这一带却有野兽躲藏着,不时可以听到它们低沉的吼叫声。这些吼叫声令小女孩的心一阵阵发紧,因为她并不清楚是哪些野兽在吼叫。但托托对此是心知肚明的,它紧挨着多萝茜的身旁走着,甚至不敢用吠声去回应。
小女孩问铁皮人:“我们还要用多长时间才能走出这片森林?”
铁皮人回答道:“这我可说不上来,因为我从前一直没有去过翡翠城。但是,当我还是一个小孩子时,我父亲曾经去过一次。他说那是一条漫长的路程,要穿过一个危险的城邦,不过在邻近奥芝居住的城旁,景色却是十分秀丽动人的。不管怎么说,我只要有油壶在身旁,就不怕任何危险;这世上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伤害到稻草人;你的额头上留有好女巫吻过的印记,它也会保佑你避开灾祸的。”
小女孩急切地追问道:“那么托托呢!用什么来保护它?”
铁皮人回答道:“如果它遇到危险,我们自会尽全力去保护它。”
他的话音刚落,这时从森林深处传来一声可怕的吼声,紧接着,只见一只大狮子纵身一跃挡在了道路当中。它挥爪一击,将稻草人打得在原地转了好几圈,滚倒在道路旁;随后它又用尖锐的爪子去搔抓铁皮人。铁皮人虽然被狮子扑倒在了道路中间,身上却见不到一丝抓痕,这倒使狮子感到十分奇怪。
现在轮到托托面对来犯之敌了,它奋勇上前朝着狮子狂吠,这只大家伙张开血盆大口去咬这只小狗。在这千钧一发的危险时刻,多萝茜害怕托托会被一口吞掉,不顾危险地冲上前去,一边用拳头尽力捶打着狮子的鼻子,一边高声喊叫道:
“你竟然敢咬托托!你这么大的个子,还要去咬一只可怜的小狗,你真应该感到羞愧!”
“我并没有咬到它呀。”狮子说话时,用爪子揉着自己的鼻子,那里正是被多萝茜击中的地方。
“是没咬到,但你是想咬它的,”多萝茜反驳道,“你身体虽大,但只不过是一个胆小鬼罢了。”
“我知道自己有这个缺点,”胆小狮承认道,羞愧地垂下了头,“我从小就知道这一点。但是我怎样才能改正这个缺点呢?”
“这我当然是不知道的。不过想一下罢,你竟然去攻击一个填充的人,就像这个可怜的稻草人!”
“他是用稻草填充成的吗?”胆小狮吃惊地问道。这时,多萝茜走过去将稻草人搀扶起来,并在他身上拍打着,使他恢复到原来的模样。胆小狮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当然,他是用稻草填充的。”多萝茜余怒难消地回答道。
“这就是他为什么那么容易被摔出去的原因了,”胆小狮评论道,“看到他怪模怪样地打着圈,倒让我吃惊不小。另外一位也是用稻草填充的吗?”
“那倒不是,”多萝茜回答道,“他是用铁皮制成的。”说着话,她又走过去帮助铁皮人站立了起来。
“难怪它几乎将我的爪子给弄钝了,”胆小狮说,“当我的脚爪抓住那铁皮时,我的背上感到一阵凉意。唔,这是一只什么小怪兽,值得你这么用心去照顾?”
多萝茜回答说:“它是我养的小狗,名叫托托。”
胆小狮问:“它是不是用铁皮做的,或者是用稻草填充的?”
“才都不是呢。它是一只……一只有血有肉的狗。”小女孩回答道。
“啊!它真是一只奇妙的动物,它看上去真是小得可怜。除了像我这样的胆小鬼,没有谁想去咬这样的一只小动物。”胆小狮悲哀地继续说。
“是什么原因使你变成一个胆小鬼的呢?”多萝茜好奇地问道,同时用眼睛打量着这只大野兽,它身躯庞大得像一匹小马。
“这可是一个难解的谜,”胆小狮回答说,“我想我天生就是一个胆小鬼。树林中的其他野兽,都自然而然地认为我是勇猛无比的,因为不论在什么地方,狮子都被称为百兽之王。我知道如果我把嗓门吼得足够大,其他的动物就会害怕,它们会纷纷逃离,不敢挡我的道儿。无论何时何地,只要碰上一个人,我心里就会非常紧张害怕,但我只要壮起胆子吼叫一声,那人就会飞快地逃掉了。如果大象、老虎和狗熊来和我挑战,我心虚地想拔腿便逃——我就是这样一个胆小鬼,但奇怪的是只要我吼上一声,它们自己倒落荒而逃了。当然,在一般的情况下,我也不会去追它们。”
“不过你这种想法是不对的,百兽之王不应当是一个胆小鬼。”稻草人插嘴道。
“我心里清楚这一点,”胆小狮一边回答,一边用它尾巴的末稍揩去眼前的一滴眼泪,“这是我心中的最大悲哀,而且使我的生活中充满了不幸,因为只要碰到危险,我的心就会跳得很快。”
铁皮人说:“你恐怕有心脏病吧。”
“可能有。”胆小狮回答。
“如果你有心脏病,”铁皮人接着往下说,“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因为这证明了你有一颗心。你看我,因为没有心,所以才没有心脏病。”
“这很可能呀,”胆小狮想了想说,“假如我没有心,就不会是一个胆小鬼了。” “你有脑子吗?”稻草人在一旁问道。
“我想有吧,虽然我没有亲眼见过它。”胆小狮回答说。
“我正要到伟大的奥芝那里去,请求他给我一些脑子,”稻草人解释说,“因为我的脑袋是用稻草填起来的。”
“我去请求他给我一颗心。”铁皮人接着说。
“我去请求他将我和托托送回到堪萨斯。”多萝茜附和道。
胆小狮问:“你们想奥芝能够给我一些胆量吗?”
“正像他能给我脑子一样容易。”稻草人说。
“或者像给我一颗心一样容易。”铁皮人接着说。
“或者像送我回堪萨斯一样容易。”多萝茜接下去说。
“如果是这样的话,假如你们不嫌弃我,我就和你们一块儿去,”胆小狮说,“因为没有一丁点儿胆量,这种生活令我难以忍受。”
“我们十分欢迎你,”多萝茜回答道,“因为你可以帮我们吓走其他的野兽。不过,在我看来,如果你能如此轻易地将它们吓跑,它们必定是比你更加胆小。”
“它们的胆子真的是很小,”胆小狮赞同道,“但是这一点都不能使我更加勇敢一些。只要我自己知道我是一个胆小鬼,我的生活就不会快活起来。”
于是,这个小团体又踏上旅程了,胆小狮威风八面地走在多萝茜的身边。起初,托托还对这个新同伴心怀不满,因为它忘不了它几乎被胆小狮的大牙床咬得粉碎。但是不一会儿,托托就变得心平气和了,并逐渐和这只胆小狮变成了亲密无间的朋友。
在这一天的剩余时间里,他们安静地赶着路,没有发生什么十分危险的情况。但有一次铁皮人未曾留意,一脚踏上了一只正沿着道路爬行的甲虫,将这个可怜的小东西踩死了。这个小事故使铁皮人变得非常不开心,因为他平常总是十分的小心,不去伤害任何微小的生命。因此他继续往前走着,悔恨交加地流了几滴眼泪。这些眼泪缓慢地从他的脸上流下来,经过连接下巴的关节,使它们一下子锈死了。这时多萝茜正问他一个问题,铁皮人却张不开他的嘴,因为他的上下牙床被紧紧地锈牢在一起了。铁皮人被吓得半死,向多萝茜不停地做着各种手势,希望她能救他,但多萝茜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对此,胆小狮也感到迷惑不解,幸亏稻草人从多萝茜的篮子里取出那只油壶,在铁皮人的牙床上滴了一些油。不一会儿,铁皮人又能够像以前那样开口说话了。
“这件事给了我一个教训,”铁皮人说,“以后我每迈一步都要分外小心。如果我再踩死了甲虫或是其他什么小虫子,我一定又会哭出来,而这又会让我的下巴锈住,使我说不出话来。” 于是他双眼紧盯住路面,小心翼翼地走着,他看见一只小蚂蚁正艰难地在路上爬行着,他便抬腿迈过去,这样就不至于伤害到它。铁皮人十分明白,正因为他没有心,他处事才应该处处谨慎,永远不要残忍或是不仁慈地对待任何事物。
“你们都有一颗心,”他对大家说道,“它会引导你们,使你们永远不会做错事。我是没有心的,所以行动必须十分谨慎。等到奥芝给了我一颗心后,那当然我也就能随心所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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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传说、传奇故事、神话和童话故事与每一个时代的青少年相伴相随,每一个心智健康的青少年对超越现实、古幻神奇的故事都有着一种情不自禁的喜爱之心。例如,格林和安徒生童话中带翅膀的天使就比人类其他的创造物更能深入到孩子们的心灵中,给他们带来更多的幸福。
然而,那些流传了几个世纪的古老神话故事,应该作为“历史著作”尘封于儿童文库之中,因为时代要求我们创作出与其风格迥异的“神话故事”。在这些神话故事中没有因循相袭的神怪、小矮人和仙女,更没有作为为了道德说教而穿插其中的令人胆战心寒的嗜血场景。现代教育中已蕴涵着道德教育,因而现代儿童可以尽情享受现代神话故事带给他们的无穷乐趣,而大可不必浸淫于令人不快的可怖故事情景中而不能自拔。
秉承这一宗旨,“绿野仙踪”这一神话故事写作的唯一目的是为现代青少年提供一种纯粹娱乐的方式。在这本现代神话故事中,青少年朋友可以享受到探险的刺激与乐趣,而绝不会受到梦魇般可怖故事情节的困扰。
L.弗兰克·鲍姆
芝加哥,1900年4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