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曾说:一个人至少拥有一个梦想,有一个理由去坚强。心若没有栖息的地方,到哪里都是在流浪。我爱哭的时候便哭,想笑的时候便笑,只要这一切出于自然。我不求深刻,只求简单。每想你一次,天上飘落一粒沙,从此形成了撒哈拉。每想你一次,天上就掉一滴水,于是形成了太平洋。人生一世,也不过是一个又一个二十四小时的叠加,在这样宝贵的光阴里,我必须明白自己的选择。
三毛的父亲说:我女儿常说,生命不在于长短,而在于是否痛快的活过。我想这个说法也就是:确实掌握住人生的意义而生活。在这一点上,我虽然心痛她的燃烧,可是同意。
本书的作者桃花月球说:与三毛相识,恰恰是遭逢命运之苦时。天意眷顾,我从她的书中遇见了丰富的世界,得以重塑内心格局。曾经无数次地质问,为什么让我这么绝望地活着,但最终因为偶然的机缘,了悟人各有命,你我他皆有悲情。于是拿起十几年前放下的笔,开始为世间悲情的女子作传,写下三毛算作一部。
本书是桃花月球著的《三毛--选择一种姿态活成无可取代》。
桃花月球著的《三毛--选择一种姿态活成无可取代》分“云在青天月在明”和“此情不关风与月”两部分,讲述三毛被守护和独立的两段人生。
作者没有将三毛当作一个传奇的女性,她像大部分人一样,想要看不同的风景、爱刚刚好的那个人,是人生选择和生活态度成就了她的传奇和无可取代。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读三毛的作品,不如直接读她的一生。
三毛学会走路以后,在院中蹒跚挪步,对秋千架很喜欢。由于她太小,哥哥姐姐只好把她放在上面轻轻地荡。她大约觉得好玩,笑得很开心。
再大一些的时候,给她女孩的布娃娃,她不是很喜欢。女孩子们梦想的公主裙、新衣服好像也得不到她的青睐。她很安静,对周围事物的看法矛盾但满含哲思。
母亲忆起一件秋天的事。他们在院子里或是其他地方见到一棵苹果树,几个小孩说要吃苹果,小小的三毛不争不抢,很冷静地看着。
母亲许是被她的专注吸引,许是对她的安静好奇,笑问道:“妹妹,你看什么呢?”
“妹妹”是三毛的长辈对她的专属爱称,直到三毛去世,他们都这么叫她。
三毛说:“姆妈,苹果挂在树上痛不痛?”
母亲望着这个小大人,没有答案,只有香吻。
3
院子里有很多孩子,他们喜欢看蚂蚁上树,看那些黑色的、有着两个触角的生灵不知疲倦地奔忙。男孩子有时会调皮,喜欢用手指碾轧蚂蚁,并把它们的尸体捡起来,放在点心盒里当作战利品。这是三毛不允许的,她大声地叫姆妈。伯母以为是哥哥欺负了妹妹,先过来调解。缪进兰也寻声而来。哥哥无限委屈,长辈们仔细询问,才弄清楚了事情原委。他们笑着在胸前画着十字,一个老仆人很感动地说:“二小姐真是慈悲心肠。”
然而,慈悲心肠的二小姐,又超出了预期的定位。
这一年物资匮乏,家人都没怎么吃过肉。新年来临的时候,大伯和父亲商量买只羊回来自己杀,厨房的师傅懂得杀羊的技术,也就不必拿到外面的餐馆找人去剥皮。这样比买别人做好的现成货会划算。羊肉一部分可作年节礼物,一部分留作改善一家人的生活,孩子们还可以多喝点羊汤补身体,一举好几得。
磨刀、烧水、清案,准备停当。几个男人一起上阵,把羊捆好。孩子们都很好奇,在外围观望。
小羊已经预感到自己的命运,不停地“咩咩”叫着,声音凄厉。厨房的师傅先把羊杀死,然后拿一个瓷盆开始接羊血。羊的血如同一根悬空的红色的带子,流到了白瓷盆里。殷红和白色对比强烈,加之小羊死亡前绝望的叫喊,空气里弥散了恐惧。胆小的孩子都不敢看了;胆大的也藏在仆人和姆妈的身后,用半只眼睛偷偷窥视。三毛自始至终在那里冷静地看着。这个景象被帮忙杀羊的父亲看到,印在了心上。
死亡的小羊被悬挂起来,厨房的师傅用一把锋利的尖刀,割下了羊头、羊蹄,之后如同庖丁解牛一般开始给小羊剥皮。羊皮和羊肉迅速分离,羊皮被完整剥下来,羊肉被送往厨房清洗。孩子们散去。他们原本就是快乐的,此刻惊惧迅速被食欲取代。只有三毛还在厨房门外张望。大家一致认为她是个大胆的孩子,并且好奇心强,并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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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笃信缘分,相信书与人缘、人与书缘皆须邂逅。与三毛相识,恰恰是遭逢命运之苦时。天意眷顾,我从她的书中遇见了丰富的世界,得以重塑内心格局。曾经无数次地质问,为什么让我这么绝望地活着,但最终因为偶然的机缘,了悟人各有命,你我他皆有悲情。于是拿起十几年前放下的笔,开始为世间悲情的女子作传,写下三毛算作一部。
三毛女士出生于一九四三年,一个以战争和饥饿作为标签的年代。她的人生起点以此为背景,似乎是命运之神的刻意安排。
天灾、人祸是悲剧的左右手,三毛女士的命运正是两者相逢造成的悲情。
人世间的悲情都是孤独的,女性的悲情因其特定的自然属性尤加一层。三毛女士在这样的孤独里,行走了很多年。她携带一份真诚和博爱,寻找灵魂的归属,被命运际遇和自我的追问所苦,经历着常人无法理解的痛楚。
“理解”是一个看似简单的字眼,却因个体体验的差异和理解对象的认知不对等,常常跨越万水千山。无可避免地,我对三毛女士的理解,亦会因为这些客观存在,有很多偏差,请求诸位谅解。
三毛女士读万卷书,亦行万里路。阅历成就她的文字朴素真挚,笔调诙谐智慧,字里行间透着自然本能的觉醒和对万物灵性的认可,并以博爱之心完成了哀矜,几乎不可复制。
我眼中的三毛是智慧、勇敢、豁达的,一生孤独、追寻、守望、涅槃。她最后的自杀,没有动摇我对她的仰慕。因为我认为把握生命的自由,应该包括选择死亡。我不要求所有人和我怀有相同的情结,给予她这样的评价。我只想告诉世界,她选择了这种姿势,活成了无可取代。
这是我的初衷。
那么现在,我就推开时光的门,写下三毛女士的一生。
桃花月球
繁华薄暮归轻叹,浮生尽处是微凉。
一九九一年一月四日,著名作家三毛在台北的荣总医院的卫生间内自杀,享年四十八岁。
巨大的哀伤笼罩了台北的天空。数不清的书迷为之长街痛哭。
几日后,三毛的葬礼在台北举行。
登琨艳为乐观、开朗、博爱的三毛安排了奇异而美丽的葬礼。她如烟花一般燃尽自己,所有的人都尊重她的决定。
三毛无比喜爱民间艺人陈达的《思想者》。在葬礼上,这些民歌达人为她唱起哀歌。她静静地躺在铺满玫瑰花的水晶棺里,穿着她最喜欢的缀有黄玫瑰的衣服,身旁是她倾情一生的《红楼梦》。七十二台电子花车护送她,她的亲人、朋友、读者,手里拿着蜡烛和圆仔花,为她祈祷。
噩耗传来,哭倒了倪叔叔。他用墨色表达了内心的悲痛:
半世奔走天涯,情怀侠义,声誉永留人间;一生驰骋艺坛,彩笔珠玑,文名长驻寰宇。
她的骨灰葬入阳明山公墓,衣服等葬入敦煌鸣沙山。至此,她的一生在爱中结束。
父亲长久地在三毛生前居住的房内静默。房舍一尘不染,案上佛经一卷,窗前的樱花很快就要绽放,女儿却已经永远离开了。未免睹物伤情,父母亲没有把这幢房子留下来,卖给了三毛生前的好友眭澔平。
人们试图努力寻找三毛辞世的原因,但无一可以解惑。
眭澔平在《滚滚红尘》的书页里发现了三毛写给他的最后一封信,里面没有明确的答案。
著名作家贾平凹也收到了三毛去世前写的一封信,同样找不到结果。
三毛的另一位好友陈宪仁教授负责整理她的手稿,其中有一篇《撒哈拉之心》,读后让人震惊。原来三毛确实是想过做一个母亲的,在那里面她说:
曾经这么想过,如果有一天,有一个女儿,她必要被称为:撒哈拉·阿非利加·葛罗·陈。
原来大多数人掌心的平凡于三毛是那样奢侈。如果她也有一个女儿,孤独感或会稍减。命运和个性同时造就了她的悲情,她不得不结束了此生。
无须猜测,更不能妄意断想,我们尊重她的选择,她有这个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