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初大臣陆贾对高祖刘邦有一句很有名的话叫:“居马上得之,宁可以马上治之乎?”由此开启了汉代的文治传统。因此,汉代读书风气大盛,读书人也刻苦。现在我们常常说的“头悬梁”的故事、“凿壁偷光”的故事,都发生在汉朝,而“囊萤映雪”的故事、“闻鸡起舞”的故事所发生的晋代也离汉朝不远,依然保持着汉朝人勤学、苦学的流风余韵。
因为汉朝尊崇儒学,所以对于藏书也很重视,广内殿就是汉朝皇帝专门藏书的地方,据《汉书·艺文志》记载,汉朝宫廷藏书共13 269卷。此外还有两个比较有名的藏书之处叫石渠、天禄二阁。西汉宣帝时,为了进一步统一儒家学说,于甘露三年(公元前51年)诏萧望之、刘向等儒生,在未央宫北的石渠阁讲论“五经”异同,由汉宣帝亲自裁定评判。石渠讲论的奏疏经过汇集,辑成《石渠议奏》一书。东汉章帝建初四年(公元79年),又大会官员、博士和儒生于白虎观,讲论“五经”异同,章帝亲自裁决其经义奏议,撰成《白虎议奏》,现仅存《白虎通义》。
治国理政是一项复杂的群体性工作,再有能力的人都无法一人包打天下。但是圣王明主大都很懂得选人用人的艺术,常常能达到用一贤人而群贤毕至的效果,通过多方面的贤才来实现国家的成功治理。
据称“舜有臣五人”,这五人分别是禹、稷、契、皋陶、伯益,于是天下大治。周武王则日:“予有乱臣十人。’’这里的乱臣其实是治臣的意思,西伯因此得了天下三分之二的土地。所以孔子说:“才难,不其然乎?”人才难得啊,难道不是这样吗?
周公也曾经告诫过做鲁公的儿子伯禽:“君子不施其亲,不使大臣怨乎不以。故旧无大故,则不弃也。无求备于一人。”意思是说,统治者不疏远他的亲属,不使大臣们抱怨不用他们。旧友老臣没有大的过失,就不要抛弃他们,不要对人求全责备。这样一个朝廷就需要很多帮手,需要各种各样的人才。所以号称‘‘周有八士:伯达、伯适、仲突、仲忽、叔夜、叔夏、季随、季弱”。这八个人才能性格各不一样,大家一起来做事,才能把国家治理好。
夏商周三代的时候,君臣之间依靠礼制或神权维系着上下尊卑的关系。东周开始后礼崩乐坏,诸侯崛起,王室衰微,公侯重臣的地位逐渐上升,乃至士的地位也至高无上起来。秦朝短暂的废封建、行郡县也没能打破这个趋势。东汉初年刘秀依靠河北河南世家大族的支持实现“光武中兴”,其打天下所最倚仗的据说有二十八人,后来汉明帝刘庄在洛阳南宫云台阁命人画了二十八将的像,称为云台二十八将。从此东汉世家大族的地位一直居高不下,各地豪强势力常常各自武装割据。到了东晋,居然出现了琅琊王氏主导政局,“王与马,共天下”的局面。
因为这一时期世家大族在国家生活中占据重要位置,他们也常常变得骄横奢侈,不可一世。很多人听过西晋大族石崇和王恺争豪比富的故事,令人瞠目结舌。此外,据《世说新语》等书载,石崇的厕所修建得华美绝伦。客人上过了厕所,婢女们要客人把身上原来穿的衣服脱下,侍候他们换上了新衣才让他们出去。凡上过厕所,衣服就不能再穿了,以至于客人大多不好意思如厕。官员刘定年轻时很贫穷,事事亲力亲为。后来官当大了,仍保持勤俭朴素的美德。有一次,他去石崇家拜访,上厕所时,见厕所里有绛纱帐、垫子、褥子等极讲究的陈设,还有婢女捧着香袋侍候,忙退出来,笑对石崇说:“我错进了你的内室。”石崇说:“那是厕所!”刘寰回答:“我享受不了。”遂改进了别处的厕所。这种世家大族垄断王权的局面,一直到唐朝安史之乱后才得以转变。P77-83
进入21世纪以来,一股全国性的大众儒学热潮从各地涌起,成为当代中国最值得关注的文化事件。这波儒学热的兴起自然不是无本之木,它既是儒学被人为压抑摧折一个多世纪后的强力反弹,又反映了转型社会对于道德底线失守的焦灼,更是古老的儒家传统在国家现代转型的历史背景下,重新探寻自己的社会定位以图返本开新的努力。因此,无论着眼于历史还是现实,大众儒学的兴起都具有重要意义。
一、大众儒学的历史渊源
从社会学存在的角度分析,传统中国的儒学存在形态包括朝廷儒学、士大夫儒学和民间儒学三部分。朝廷儒学具有较强的政治色彩,主要是政治儒学;士大夫儒学重在阐释儒家道统;民间儒学面向社会大众,重在化民成俗,是教化大众的儒学。民间儒学的政治色彩较淡,也不太关注理论体系的建构,它关心的是人伦日用和生活践履。如果说作为一个学派的儒家的诞生是儒教国家建构的逻辑起点,儒学普及化和大众化的完成则是儒教中国形成的现实标志。在历史上,朝廷儒学、士大夫儒学和民间儒学既相互影响,又彼此有别,构成了彼此间复杂的张力关系。
在传统中国,儒学的大众化与民间化有一个长期的历史发展过程。《礼记·学记》说:“古之教者,家有塾,党有庠,术有序,国有学。”孔颖达认为:“周礼:百里之内,二十五家为闾,同共一巷。巷首有门,门边有塾。”已经有学者指出,将普及化的塾庠制度推到三代的说法,多半是为了突出儒家教学制度的悠久性,并不完全符合历史事实。三代之时,学在官府,“六经”皆为王官典藏秘籍,王官之学是学在君侯与学在世卿,教育与大众无缘。西周礼乐虽然文质彬彬,极一时之盛,却同样“礼不下庶人”。
儒学走向大众的历史转折点是孔子在民间开创私学。在王官之学衰微的历史背景下,孔子开始民间讲学,首次将原先被禁锢于庙堂之上、作为王官贵族特权的六艺之学传播到民间。孔子的民间讲学无疑是大众儒学的历史起点,它在儒学发展史上具有三方面的重要意义。
首先,孔子的私学拆除了贵族与平民之间的教育壁垒,开创了大众儒学的先声。孔门教育以有教无类著称,来到孔门受教的,有世卿官贵、富商巨贾、贩夫走卒、无业游民等,以至于时人感叹:“夫子之门何其杂也!”孔子之前的王官之学属于贵族之学,诗书礼乐高雅非凡,却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它们出现伊始就被封锁在贵族的深宅大院之中,无由进入寻常百姓家,社会也因此而划分为有教养的贵族和没有教养的群氓两部分,前者为“君子”而后者为“小人”。然而,随着一位圣贤的到来,这一文化的壁垒被打破了。儒学本来是属于贵族的,但是,现在它开始走向平民,并在民间社会找到了更为深厚的土壤。从此,“君子”与“小人”从以是否拥有官爵来区分,变成以是否具有德行来区分。在朝衮衮诸公可以是“小人”,贫寒如颜回者也可以称“君子”。儒学深入民间使得过去的“野人”(周代与“国人”相对)也具备了高雅的贵族气质。孔子是中华文明史上最重要的一位拆墙者,他拆掉了那道古老的墙,将礼乐文明的清流引入民间的沃土。
其次,孔子的私学在官学之外培育了一个致力于传道授业的师儒阶层,该阶层成为儒学走向大众的主导力量。孔子去世后,子夏设教于西河,曾子设教于武城,其他门徒也在各地继续推广儒学。汉代以后逐渐形成了覆盖全社会的儒家教化体系,使儒学成为全民性的人生指南与信仰,此举对于中华文明的意义,堪与基督教之形成对于西洋文明的意义相媲关。
从内容看,着眼于儒学修身做人的学修次第,“大众儒学经典”包括蒙学基础、家训家礼、劝善经典和四书五经通解四个板块。蒙学基础用以童蒙养正,家训家礼培养良好家教家风,劝善经典激发人的为善之心,四书五经通解则是对儒家义理的系统阐述,囊括了从蒙训、礼仪、心性到信仰的不同方面,四个板块构成一个有机整体,大致反映了儒家教化不同阶段与层面的需求,体现了大众儒学的社会性、实用性和阶梯性。其中的劝善经典,本丛书选择了《了凡四训》和《王凤仪言行录》,它们具有儒释道合一的特征,是儒家思想与民间信仰相融会的产物,体现了大众儒学自身的特色,对于社会教化具有良好的效果。针对近代以来女德教育严重滞后的现实,本丛书特意选入了《女四书》,并从古今之辨的角度加以辨析,以满足读者需要。从体例上,每部经典包括原文、注释、译文、解读等部分,以达到忠于原著、贯通古今和深入浅出的编写目的。
需要说明的是,由于受时代的局限,上述传统经典中同样存在不少不适应当代的内容。比如,女德文本和蒙学经典中那些强调三从四德、夫为妻纲等单方面服从的思想内容,并不符合原始儒家的思想,是汉代以后儒学受到法家浸染的产物。对于经典中那些不适合于当代的部分,本丛书采取历史主义的态度,保留原貌,但在解读部分予以辨析,提请读者明鉴。
最后,本丛书是编著者集体合作的结晶,得到了各位儒学前辈大家的关心指导,还得到了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潘宇女士、翟江虹女士和刘静先生的大力支持,在此一并表示谢忱!
《千字文》的作者为南北朝时期梁朝的周兴嗣。梁武帝令人从王羲之的手书中选出一千个不重复的常用字,要求周兴嗣连缀成朗朗上口的韵文。这些字原本杂乱无序,周兴嗣运用才思,为之次韵,遂成今日所见之《千字文》。
这本罗容海编写的《千字文读本》是关于研究此书的专著。
在中国历史上,朝廷儒学、士大夫儒学和大众儒学既相互影响,又彼此有别。大众儒学关心人伦日用和生活践履。“大众儒学经典”是我国儒学史上第一套由学者编纂解读,面向普通大众,包括“蒙学基础”、“家训家礼”、“劝善经典”、“四书五经通解”四个板块的儒学经典读本,以现代的视野、大众的角度、践行的立场,深入浅出地讲解儒家修身做人的道理。
这本罗容海编写的《千字文读本》是其中一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