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终于有机会检视回味,而我在回眸中,仍旧惊讶于那时花开的明艳、生动,而这生动,仍令我感动,于是我在闲暇中享受这闲情,便觉得无上的快乐,譬如又经历一次花开。
《闲数落花》是一部个人散文集,收录作者王一涓近年来创作、发表的散文作品四十余篇。全书分为六辑,作者用平实的文笔,记录下自己平凡生活的琐碎闲情、文坛旧事、亲情故事及红学研究。书稿情真意切,真实感人,非常鲜明地体现了学者散文的恬淡与精致。
| 书名 | 闲数落花 |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 作者 | 王一涓 |
| 出版社 | 安徽文艺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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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介 | 编辑推荐 现在,我终于有机会检视回味,而我在回眸中,仍旧惊讶于那时花开的明艳、生动,而这生动,仍令我感动,于是我在闲暇中享受这闲情,便觉得无上的快乐,譬如又经历一次花开。 《闲数落花》是一部个人散文集,收录作者王一涓近年来创作、发表的散文作品四十余篇。全书分为六辑,作者用平实的文笔,记录下自己平凡生活的琐碎闲情、文坛旧事、亲情故事及红学研究。书稿情真意切,真实感人,非常鲜明地体现了学者散文的恬淡与精致。 内容推荐 习惯了现代社会的繁忙、急促,喧嚣,忽一日静下来,闲坐窗下,细数过往和目下所历、所见、所闻的许多人与事:昔日家族的荣耀与辉煌、父慈母爱的幸福与温馨、师友之间的融洽友善以及日常生活中那些美好、快乐的时光……如同随风飘散的花儿,俯拾皆是,左右逢源,正应了宋人的两句诗:“将飞更作回风舞,已落犹成半面妆”。“花落春仍在”,一切都是美好的。 《闲数落花》的作者王一涓为女性,其性格爽直而平和、敏锐而宽宏,文笔平易省净而饶有情趣,意味深长,在当代散文界自是一格。 目录 从《七八个星天外》说起 ——序王一涓《闲数落花》(莫砺锋) 第一辑 文苑人 从前慢 文苑人(一) 文苑人(二) 文苑人(三) 文苑人(四) 迟到的感谢 冯翠儿 我的同学我的班 悼小铁,兼怀我们已经逝去的青春 第二辑 也算闲情偶寄 池塘 也算闲情偶寄 柳絮柳絮满天飞 我的舌尖上 “鬼子”进村 一片冰心在玉壶 一次散步的遭遇 家园 七彩云南 第三辑 读书郎 读书郎 小鬼当家 难得不糊涂 被选举 小小学童 你长大了,我很感动 母亲手记 第四辑 天若有情 天若有情 怕过清明怕过清明 小鸡小鸡叽叽叽 心结 奶娘 第五辑 想一想是可以的 曹雪芹喜欢林黛玉还是薛宝钗? 差了一点 从前,有个范滂…… 南宋,想说爱你不容易 想一想是可以的 隧道里的猫 第六辑 豆豆 豆豆 豆豆下馆子 两个小伙伴 小电工 诈骗电话 一张结业证书 博桥,那家毛线店 病房速写 笑典 那时花开——代后记 试读章节 文苑人(一) 程千帆 千帆先生说话极其生动。一句寻常的话,往往能使人物性格穷形尽相,毫发毕见。先生晚年有个弟子,人极热情,做事认真到琐碎的地步,但当用力处,往往忽略了。千帆先生着急又感叹,说:“你让他切白菜,他非得去切萝卜,萝卜还切得很细。”这句话流传很广,每每想起,便哑然失笑,而那位被形容的老兄也便神灵活现地立在了面前。国务院学位办第一批抽查博士论文,正好抽到了这位仁兄,勋初先生知道后,说:“这就放心了。”所以放心,不是因为论文特别好,而是该同学一笔好字。字好的人也多,该生过人处是十几万字论文从头至尾字迹如一,看着就赏心悦目。那是个用笔书写的年代。 系里有位老师,因为工作上的事情,一段时间觉得备受打击,情绪沉郁。千帆先生知道了,弟子巩本栋前往问学时,先生说:“你去跟他说,就说我请他到我家小花园来散散心。看看花,说说话,心情就开朗了。”这件事没来得及做,先生突然发病,进了医院。尽管后来本栋向该老师传达了程先生的厚意,终归是遗憾了。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没有机会重来。千帆先生是希望全系同人团结一心努力工作的。 先生晚年眼睛患白内障,视力极差。一天在先生家里,本栋大约坐在亮处,先生仔细打量一会,忽然说:“本栋也有白头发了!”语气中说不出的疼惜和感慨,闻之令人动容。 吴新雷 吴老师很有个性,随和起来,十分随和;认真起来,非常认真。平常见人,脸上总是堆满笑容,一口吴侬软语,虽难以听懂,但热情是感觉得到的。而且对谁都不摆架子,最是平易近人,让你觉得,他是没有脾气的。 南大有个学术传统,校庆“五·二o’’时,要举办大规模的学术报告。中文系每年都搞,系里搞,专业也搞。老师学生都参加,有报告的,有评讲的,很认真。有一年吴老师照例参加报告会,可是那一场老师到得比较少,吴老师就很不高兴,可是责备谁呢?组织者还是缺席的老师?他既不是领导也不是负责人,尤其他也没有想好具体到哪一个人,但他就是觉得这个事没做好,或者说是做得不对,于是很生气,不骂人不足以解气,吴老师便开骂了,只见他对着中文系的牌子,声色俱厉。真真是老夫子!问吴老师为什么这样骂,他有他的道理:“我是对事不对人!” 吴老师做学问很认真,已经退休多年,八十多岁了,现在还坚持跑图书馆。吴老师实在又是一个很有情调的人。唱昆曲、票戏就不说了,时常在家里与夫人一道演奏乐曲,夫人弹得一手好钢琴,吴老师则擅长吹箫。夫唱妇随,琴瑟和鸣,说的就是吴老师和夫人吧。 现当代的三驾马车 叶子铭、许志英、邹恬三位老师,被称为中文系现当代文学专业的三驾 马车。曾听过中央电视台主持人自岩松、崔永元的段子,说见到白岩松,以为要发生多么严重的事情了,等到看见崔永元,才知道什么事情都没有。这大致可以用来了解叶老师和许老师的性格。许老师是举重若轻的,叶老师恰恰相反,什么事儿到他那都是大事。邹恬老师是大家公子,洒脱儒雅,不知为什么,我老是把他跟张伯驹联系起来。三位先生交谊极深,合作很好,现当代专业在他们手里办得红红火火的。但三位都没得享长寿。 邹恬老师走得最早,也最为可惜。那年他六十,刚退休。元旦系里搞活动,他来了,到我的办公室聊天,同时在的还有朱家维老师和另外一位,是谁,记不起来了。别人递给邹老师一根烟,邹老师推掉了,朱老师很惊奇,邹恬老师是“老烟枪”啊!邹老师笑笑,说已经十几天不抽了,并没有刻意戒,就是不想抽了。邹老师小有得意,说,连赵梅君都没发现。赵老师是邹老师爱人。又说最近在家整理书房,连地板都漆了,都是自己动的手。当时大家住房都挺逼仄。记得有一次我向邹老师找一本论文,邹老师说书房堆得满满的,实在没法找。退休以后,终于有了闲暇,邹老师第一件事就是整理书房。元旦过后,只十来天时间,全国硕士研究生入学考试,办公室主任王恒明正在考场监考,突然接到邹恬老师去世的消息,跑过来告诉我,真像晴天霹雳一样。那一天特别冷。这之前邹老师突发心脏病住院,准备做心脏手术,时间也定下来了,天明医生上班以后就做。但是邹老师没有等到,黎明之前,他走了。 少见邹恬老师那样恬淡、宠辱不惊的性格。我有一次看邹老师回忆陈瘦竹先生的文章,觉得字里行间情感像岩浆那样炽热,却是暗流汹涌。我用“不动声色”四个字形容,许志英老师认为很恰当。P19-21 序言 从《七八个星天外》说起 ——序王一涓《闲数落花》 莫砺锋 王一涓的第二本散文集完稿了,向我索序。我对她的前一本《七八个星天外》颇有好感,便一口应承下来。不久她用电子邮件传来几百页文稿,书名是《闲数落花》。我一向怕读长篇的电子文本,便把目录与后记先读一过,觉得无论是题材还是写法,二书都是名副其实的姐妹篇。既然我还没有通读第二本,这篇序言不妨先从第一本谈起。 两年前初读《七八个星天外》,一看书名便笑出声来:到底是辛弃疾专家巩本栋的夫人所写的书,这个书名肯定是本栋的点睛之笔!但是看到《后记》中说:“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人啊,事啊,真是多如繁星。可和你有关的。只能就是那几颗星星。……然而,就是那几颗星星啊,却温暖、照亮了你的人生,并与那满天的星斗一起,闪烁在浩瀚无垠的夜空。这本小书里的人与事,就是我生命中的那几颗星星吧。人尽管平凡,事也无关宏旨,但却都是真真切切的,正像夏夜星空点缀在天际的那几颗星。于是我想到了稼轩的那句词:‘七八个星天外。”’原来这是王一涓自己的妙手偶得。这个书名好在哪里呢?先让我们读冯至的十四行诗《我们准备着》的第一节: 我们准备着深深地领受 那些意想不到的奇迹。 在漫长的岁月里忽然有 彗星的出现,狂风乍起。 彗星是星空中的怪客,有些彗星光彩夺目,据《新唐书·天文志》记载,大历七年(公元772年)出现的那颗彗星,“其长亘天”,竟然横亘整个天空,真是壮观。冯至所说的彗星,当指名震遐迩的大人物。这不,张新颖在《能写师友回忆录的人是有福的》一文中,便弓l用冯诗并认为彗星是指“非常之人”。然而彗星毕竟是行踪渺然的天外来客,我辈肉眼凡胎,家中又没有天文望远镜,一生中也难得一见。还记得1986年初,哄传久违的哈雷彗星要光临地球了,人们奔走相告。二月的一个寒夜,我家附近的一个单位不知从哪弄来一架天文望远镜,架在大楼顶上供大家观测彗星。那夜我排了一小时的队,终于凑近望远镜的镜头,经过主管者的再三指点,才在茫茫夜空中找到了哈雷彗星的倩影:模糊的一个小亮点,与旁边的无名星辰没啥两样,也根本没有想象中形若扫帚的彗尾,不禁大失所望。据说哈雷下次回归地球要到2061年,我有生之年肯定不能再睹芳容了。所以与其翘首盼望彗星的出现,倒不如随意观赏平常的满天繁星。对于一般人来说,只有北极星、北斗星和牵牛星、织女星等少数几颗星辰能叫出名字,其他的星斗都是无名之辈。古人以为像傅说那样的杰出人物才会变成星辰,民间却传说地上的每个凡人都对应着天上的一颗星,史铁生的《奶奶的星星》便持此说,王一涓也是如此。 《七八个星天外》共分七辑,只有最后一辑《红楼絮语》的五篇都是谈论《红楼梦》中的人物,像是学术随笔,其余六辑的内容全是记人,正像作者所说,“人尽管平凡,事也无关宏旨,但却都是真真切切的”。有几辑写得格外生动,例如第三辑《自行车驮着的岁月》,所收十六篇短文的唯一记叙对象就是她的宝贝儿子。这个孩子的小名就叫“贝贝”,如今已是风度翩翩的青年绅士,但书中所写的都是他高考之前的少儿时代。这是母亲眼中一个男孩从呱呱落地到长大成人的全过程,如有刚当上母亲的女性读者,大可当作《育儿经》来读。至于我自己,最欣赏的是第四辑《我在哪里找到了你》。此辑收文十篇,其中有四篇写的是我熟悉的人物,读来倍感亲切。《书呆》写其丈夫巩本栋,“书呆”当然是谑而不虐的昵称。本栋是我的同门师弟,同事二十多年了,堪称老熟人。王一涓说本栋“是个慢性子”,我深有同感。凡有同事一起出差,大家约好在车站或机场集合,最后一个到达的肯定是本栋。不过他并不误事,有时离进站或登机只有一两分钟了,大家焦急万分,望眼欲穿,本栋不慌不忙地准时现身了。但是王一涓还是让我知道了许多闻所未闻的本栋逸事,比如他读中学时随身携带一把弹弓,读博时写信指示家中购买“黄河牌”彩电等事,十分有趣。《写在蜡梅花开时》写的是师母陶芸先生,她是程千帆先生的夫人。那时我与程先生住在同一座楼里,先生住东头一楼的101室,我住西头六楼的606室,正好构成一条对角线。从我家的阳台探出身去,便可眺望到那个栽着腊梅花的小院子。阅读王一涓怀念陶先生的文字,令人百感交集。《何日彩云归》追念同事王彩云。王一涓与王彩云同在南京大学中文系研究生办公室工作,我曾在电子信箱的收信人栏中把她俩合称“中文二王”。王彩云因患恶疾英年早逝,我有事未能参加追悼会,便代系里拟了一副挽联:“彩云易散斯人斯疾,霁月长明此面此心。”阅读此书,眼前浮现出王彩云淳朴憨厚的笑容。《“非典”教授》写中文系前主任许志英先生。我在南大任教的前十年间,许先生先后担任副系主任和系主任,是我的顶头上司。我对领导一向敬而远之,除了工作关系,与许先生并无交往。有一阵虽然同住一个小区,路上相逢也只是互相点头而已。我只知道许先生有见识、有性格,后来因他请我为他所拟的两副挽联调整平仄从而得知他不耻下问,此外所知无多。王一涓把许先生作为“非典型教授”的一面展露无遗,生动叙述了许先生日常生活中的许多细节,尤其是他退休以后直到生意索然、毅然弃世的晚年光景。读过此书,许先生的完整形象才在我心中清晰起来。《七八个星天外》所写的便是这样的凡人凡事,但无论对于作者,还是读者,他们都是“夏夜星空点缀在天际的那几颗星”,他们不像彗星那样令人震撼、敬畏,而是使人感到亲切、可爱。我相信,这样的书要比名人传记更贴近我们普通读者。我也相信,凡是喜欢《七八个星天外》的读者,一定会同样喜欢《闲数落花》,因为两者的内容一脉相承,.而论文笔的洗炼,则后者更上一层楼。 说到这里,读者也许会问:王一涓是谁?就像书中所写人物一样,她也是一个平凡的人。她是徐州师范学院中文系’77级的大学生,毕业后教过十年中学,然后来南大中文系从事研究生管理工作,直至退休。王一涓有两个全系公认的特长,一是普通话说得标准,所以退休后还受系里返聘负责南京大学普通话测试站的工作。二是散文写得出色,文字清新流畅,且擅长将平凡的题材点铁成金。当年许志英先生写作随笔,便特邀王一涓帮他润色修改。许先生的随笔结集以后,曾在后记中指出:“我还要特别感谢王一涓女士。我请她为我的随笔把把文字关,因为她有十年教中学语文的经验,善于‘咬文嚼字’,又写过不少优美的随笔,所以请她帮忙做这件事。现在看来这样做是很对头的。她连我以前写的几篇随笔,也全看了。她的修改很慎重,尽管一般不是很多,却都是改之所当改,往往有画龙点睛之妙。”许先生是专治现当代文学的教授、博导,他的话当然具有相当的权威性。《闲数落花》第一辑中的《从前慢》《文苑人》等篇,去年曾公布在南大小百合的系版上,全系师生莫不先睹为快,好评如潮。所以我认为,王一涓是一个没有加入作家协会的优秀散文作家。古今中外,有许多优秀散文出于业余作家之手,《七八个星天外》与《闲数落花》也是如此,值得一读。 后记 那时花开 ——代后记 《七八个星天外》出来以后,我以为我不会再写了,我没把写书当事做,也不可能当事做,以我这样懒散对自己没要求的人。 书拿到手时,已是岁末。我想应该送一些给本系的老师,我是常常收到他们的馈赠的。有所谓“宝刀赠英雄,红粉送佳人”,文学院里多同好,不给他们给谁?于是放到一些人的信箱里。这是上午的事。下午正好院里有个集体活动,大家一起乘车外出,并要在外住一宿。莫砺锋老师拿到书后向我示意,说带上,正好晚上看。次日一早,我和几位同事出现在餐厅时,莫老师已经吃完早饭,经过我们餐桌,对我说:“我已经看完,连后记也看了,知道为什么叫‘七八个星天外’了。”我很诧异,好赖也二十多万字呢,这样快!于是调侃说:“我看书都是先看后记。”莫老师认真地说:“我是从头到尾一页一页看的。”我很感动。 翌年,开学不久,换办公室,收拾旧物,翻到一本近二十年前的暑期值班记录,不由得打开细阅,往事历历眼前。值班记录一般很简单,有事记事,没事报一声平安。可就有不甘寂寞不甘“平庸”一定要与众不同的。看着这些记录,往往会心一笑,寥寥数语,性格毕见,那人就像站到眼前了。实在忍不住,写下了《从前慢》。因是本院人和事,便放到小百合bbs上,不意反响强烈,迅速登上当日十大之首,上了“精彩文章推荐”,而且被微信广发出去,这是始料未及的。传播得正热闹的时候,我恰在回徐州老家的车上,接到刘俊短信,亦是祝贺溢美之词。与刘俊极熟,便得意了一把,我说:“被夸奖的感觉真好。”《从前慢》因为写了一些老师的轶事,熟识的人感兴趣者颇多,有些话题便常被提起,以致一年多以后,又被南大微信平台推出,本该是余波,却声势更大。不光传播更广,还引来了媒体的参与,《扬子晚报》、南京电视台《标点》栏目都专门做了节目。 我写东西,都是因为想写就写了,自娱的成分居多。如果也能“娱人”,则是额外的收获。“独乐乐不若与众乐乐”,也是我的想法。 我儿子小时候唱过一首歌,叫“时间像小马车”,儿子是慢性子,我常笑他跟不上“小马车”。研究生毕业以后,看他并没有找工作的意思,我说那就继续读书吧。我知道读书人最纠结的就是时间,做任何工作都有下班的时候,下班后时间就可以随意支配,下班后做什么都心安理得。唯独读书这件事,是全天候的。只要不是在“学习”,似乎就是浪费时间,关键还不是别人怎么看,你自己就很虐心。所以我对儿子说,你就把读书当日子过,该干吗干吗。意思是该玩就玩,该恋爱就恋爱,该结婚就结婚。儿子就慢悠悠地过起了读书的日子。有一次我说,把你从大学到博士的时间挤一挤,起码可以挤出两三年多余的时间。儿子立马说:“你挤掉的可都是我最美好的时光。”我想,可不。这一挤,恰恰把他的“诗和远方”挤掉了。还在他上本科时,一次“三八”节,系里组织我们去溧水摘草莓,回来后我把这事告诉他,他问,有多远?我是没有地理概念的,想也没想,随口就说,三十里路吧。我没想到,他带着几个同学就奔溧水去了,他们是从浦口出发,天黑了才赶到,大棚早就不接待了,只好在路边买了一些。同行一共四人,其中两人是自行车骑行爱好者,自行车也是专业的,速度比较快,把草莓先带回去了,等儿子累了个贼死,半夜三更赶回学校时,草莓早被大家分而食净。儿子打电话过来抱怨,说我“三十里路”的情报绝对有误。我哪里想到他们会自己跑去呢?听到电话那头儿子的气急败坏,我一下子就笑了,我说:“儿子,年轻时要是不做点疯狂事,到老了连回忆的资本都没有。”生活中一般没有我这样教育孩子的,可这就是我的生活态度。如此说来,我感兴趣的东西,我看问题的角度,不言而喻了。这恰恰也是我写作选材的“原则”。 我同学中有人说,现在就写回忆录,太早了吧。回忆录可不是人人都能写的。我的看法是,首要条件,他得是个人物,同样是吃喝拉撒,普通老百姓的,就没有意义啦。其次经历得传奇或者坎坷,一日三餐的日子,干吗非得看你的?这两样我都不沾。可是,我这是回忆录吗?不过你又不能不说确实是回忆。一般说,散文记的事情都是已发生的,再近,它也是过去式了。从这个意义上说,散文就是在回忆。拿花作比喻,发生过的事情就是已经落了的花。但花落定有开花时,那时花开,曾经是多么美妙的事情。那是青春的律动,是生命的过往,是人来世上走一遭的雪泥鸿爪,不论是乐是痛,我的人生就由它们构成,所以,我爱每一朵落花。 “细数落花因坐久。”2015年起,我进入半工作状态,感觉时间一下子就多了许多,尤其是心闲下来了。人在有闲暇、有闲心、有闲情时(我也成了“三闲”人了),会觉得世界很不一样了。我们这代人是跟着“时代的车轮”一起“滚滚向前”的。是的,我们的生活就是列车,呼啸着往前奔,人人都被大时代裹挟着,身不由己地“赶路”。很少有自己下车溜达一小会的时候。而那些行踪匆匆时路过的风景,都没来得及咂摸品味,就已抛在身后被岁月磨蚀被琐事淹没了。现在,我终于有机会检视回味,而我在回眸中,仍旧惊讶于那时花开的明艳、生动,而这生动,仍令我感动,于是我在闲暇中享受这闲情,便觉得无上的快乐,譬如又经历一次花开。“落花不是无情物”,我竟从中得到精神的滋养呢。于是,“闲数落花”,让我乐此不疲。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在图书馆工作,经常给我推荐好书。但一次她找了几本“格言”给我,说是励志得不得了,被我不留任何余地地拒绝了。我狂妄地说,我这个年龄不应该读格言,应该写格言给人读。您瞧,我很多时候,并不是一个谦虚的人。尤其,很不好意思,我不是一个励志的人。也因此,我只能“闲数落花”了。如果因此对不起读者,我只能先道歉,对不起了,您哪。 2016.11.18 多说几句 打从本书拟结集时,便有请莫砺锋老师赐序的想法,为的是他对《七八个星天外》的偏爱。去年冬,例行体检,在校医院走廊里百无聊赖排队时,遇到也在排队的莫老师,我说给我写个序吧,莫老师很爽快便答应了。而后联系出版事宜,方知其实有很多琐事,挺麻烦的,这才想起应该感谢徐兴无,上一本书全赖他张罗。这次轮到我自己做,便意兴阑珊起来,于是书稿便束之高阁,自然也不提索序的事。一次闲聊时,说到此事,沈章明非常热心。而我,向来不愿意给学生添麻烦。章明却坚执古训,“有事,弟子服其劳”。他联系了同是毕业于南大中文系现在安徽文艺出版社做编辑的同学胡莉,从此,事无巨细,便全仰仗他们了。书稿发给出版社的同时,我以邮件的方式,发一份电子稿给莫老师。我也是太懒了,连打印一份纸本都不肯,害得莫老师对电子文本一筹莫展。但即便如此,很短时间,莫老师便把序写好了,这让我感激之外,又增加些愧疚。 本书的一些篇章,已经在公众号上发表,刘重喜是极热心的推广者;书中的一些文字,也有应他邀约而写;而他对于本书的出版,更是极为关心。有如此喜欢自己文字的,我很开心。 如今,文字的碎片即将以书的形式面对读者了,我把我的感激、感谢呈现在读者面前,如果这本小书能使您还有一点小小喜欢的话,那是因为,还有他们的贡献。 王一涓2017.10.10又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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