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泽的脸上却一丝笑容都没有,语气和表情都十分严肃:“瑾昀,你是知道我的,我极少开玩笑。”
顾瑾昀慢慢地收起笑容,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你是认真的?”
顾承泽点头道:“当然!”
顾瑾昀意识到他是认真的,顿时觉得自己被背叛了,怒火腾起,抬手照着顾承泽的脸就是一拳,又狠又辣。顾承泽完全没有防备,结实地挨了这一拳,差点摔到地上。
顾瑾昀上前一步,继续挥拳,被顾承泽侧身躲过。他看着顾瑾昀凶狠的眼神开口想说点什么,最后却只化为一声轻叹。
黎晏书连忙上前挡在两人中间,喝止道:“顾瑾昀,你干什么?”
顾瑾昀看着黎晏书,眼中满是震惊:“你居然护着他?”
黎晏书不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眼神,多年前他也是这样看着她,时光的重叠令她有一瞬间晃神:“我,我是让你有话好好说!”
“有话好好说?”顾瑾昀对着顾承泽冷笑道:“从小到大,我那么敬重你,信任你,你不但是我的亲人,还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他越说越气,说完就拨开黎晏书又朝顾承泽挥拳。
顾承泽架住他的胳膊,试图解释:“瑾昀,你听我说……”
顾瑾昀本能地大吼道:“我不听!你就是个伪君子!”
他说着,又扑上去打顾承泽,却因为动作太急,牵扯到腿伤,一下子摔倒在地。顾承泽弯腰去扶他,却被他伸手拽倒在地上,两个人在地上扭打成一团。
黎晏书在一旁急得大叫:“别打了!”
可是,那两人根本就不理睬她。
黎晏书没辙,气得狠狠地跺脚,转身就朝小区大门走去。
顾氏叔侄则继续翻滚扭打,一路滚到小区的人工湖边,惊扰了湖畔长椅上的一对情侣。这对情侣看到搂抱在一起的两个大男人,顿时害羞地惊呼一声,迅速走开了。
顾承泽和顾瑾昀看着跑开的情侣,又看了看对方,愤怒而尴尬地分开。两人都已经没什么力气了,躺在地上喘息。顾瑾昀却依然怒火难平,有气无力地对躺在身边的顾承泽挥拳,一副“拿小拳拳捶你胸口”的娇羞模样。
小区的两名保安远远地跑了过来,扯着嗓子呵斥他们:“谁让你们躺在这里的,把花花草草全都压坏了,赶紧给我出去!”
另一个人跟了过来,拿着手电筒照了照,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呃,是顾先生?您怎么躺这儿啊?” 顾承泽和顾瑾昀两人都觉得十分丢脸,一时没有说话。过了片刻,顾瑾昀先爬了起来,强忍着疼痛,头也不回地朝外面走去。顾承泽也从地上坐了起来,看着他的背影,表情复杂。那两名保安想要去扶他,被他摆手拒绝了。
黎晏书内心焦急,异常烦躁地来回踱步。
David却在忘情地弹奏钢琴,钢琴曲跳跃的旋律和她坐立难安的节奏完美契合。
走廊里传来一点响动,黎晏书迅速打开房门,却只看到空空的楼道。她泄气地回头,见David完全陶醉在自己的钢琴声中,终于忍不住抱怨道:“你弹的什么呀,这乱糟糟的,听得我头疼死了!”
David停下来,转过身来看她,哭笑不得:“莫扎特的经典之作竟然被你说成乱糟糟,如果他活过来,一定会被你重新气死回棺材里的。”
黎晏书意识到自己刚才的那句话踩到了David的雷区,连忙道歉:“对不起啦。”(P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