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馋嘴的音乐家
沃尔夫冈很小的时候就被祖父列奥波德·莫扎特引入宫廷献艺,并被介绍给了全欧洲的音乐界名流。他的足迹遍布欧洲大陆,所到国家的不同食物有时令他欣喜陶醉,有时也让他反感厌恶。
在巴黎,他很爱慢慢品尝皇家宫殿拱廊下那家咖啡馆里的冰淇淋,还喜欢一种名叫“乐趣”的夹心饼干。然而,他和他的父母一样,憎恶法国食物。他的母亲曾这样描述在熟食店购买到的食品:“非常糟糕的肉,令人作呕的汤,像石头一样硬的鹅肝。”他的父亲则抱怨没有找到任何一样符合他们心意的吃食。
在意大利,他品尝过“最好的无花果、甜瓜和桃子”,并结识了一种奇妙的水果。“我们吃到了一种我从前只在画上见过的水果,它的味道就像黄瓜,”列奥波德向他的妻子描述道,“这是一种圆形的大水果,果皮是绿色的。但当它被打开切成两半时,特别好看,因为里面是红色的。人们是蘸着糖和桂皮粉吃它的。”这是什么?是个西瓜。但在那不勒斯,食物仿佛并不能让莫扎特满足。“食物丰盛的日子里,比如忏悔节时,我们的晚餐是半只鸡或一小块烤肉,但食物贫乏的日子就只吃一条小鱼。”他在给姐姐娜奈尔的信中这样写过。
在比利时的列日,他和他的父亲非常欣喜地在客栈里发现了“荷兰式晚餐:小锅中煮着的不仅有肉,还有胡萝卜和各种各样的东西”。有时,他会站着吃“炖汤里的几块蔬菜和肉”,或是“罐装的小牛肉(熏制的、风干的,或腌制的)”。
童年的味道
莫扎特最喜爱的莫过于萨尔茨堡菜,这是他童年的食物。他最爱的一道菜是故乡的特色菜—“土豆鸡肝肉丸”。住在维也纳时,他请求自己的家人和朋友给他邮寄萨尔茨堡的美食。
对童年味道的喜好还体现在他对甜食的本能欲望上。比如,他酷爱柠檬汁(那个时代的一种奢侈品)、杏仁牛奶、各种糖果,以及冰淇淋。但他从没有吃过“莫扎特巧克力”,因为这种在萨尔茨堡出售的著名的开心果夹心巧克力球,是由甜点师保罗·菲尔斯特在1890年发明的。其时,他已经故去很久了。
即使成年以后也充满孩子气的沃尔夫冈会拿一切开玩笑,其中自然也包括食物。于是,萨尔茨堡一间咖啡馆的主人斯泰格尔在他口中就变成了“咖啡味菜汤、发霉柠檬汁、没有杏仁的杏仁牛奶,尤其是填满冰块的草莓冰淇淋老板”。他拿一个名字叫“施迈茨”(该词在德语中意为油脂)的银行经理打趣,表达了他的遗憾:“黄油先生对我是如此冷酷无情。他把一封给牛奶先生的信寄给了我,里面还包含一张给奶酪先生的五十荷兰盾的汇票。”他还向他的母亲郑重声明:“母亲大人,我很喜欢黄油。”
“胃里有了点儿空气”
莫扎特“胃口特别好”,而且不时会“胃里有了点儿空气”—他就是这样描述自己肚子空了的状况的。“我饿了”,他在给姐姐的信中经常这样写。歌剧《唐·乔万尼》里那个刚偷吃完山鸡就鼓着双腮放声歌唱的仆人雷波雷诺,会不会就是莫扎特本人呢?
但说莫扎特是讲究的美食家,不如说他是个大贪吃鬼。因为他很少关注自己吃的是什么。他称自己婚宴上的菜肴如皇室般奢华,但描述却是这样简单:“我们的整个结婚盛宴都是冯·沃尔德斯塔腾男爵夫人赠予的。”他在给父亲的信中写道:“这实在是超过了男爵的等级,堪比皇室水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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