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健灵代表作,青春期少女成长小说,触摸纯净敏感的少女心绪,呵护细腻神秘的成长世界。
《纸人(名师导读美绘版)》以亦真亦幻的手法,讲述了主人公苏了了从女孩到少女的成长历程,在纸人丹妮的引领下,艰难而美丽地泅渡青春之河。整部作品散发着独特的神秘气息与青春的美感,充满了独到的人生发现。作者殷健灵似乎掌握了一支“魔笔”,让读者身不由己深陷其中,与主人公苏了了一起,在丹妮的引领下,走过青春期那长长的雨巷,一点点成长,一步步走出封闭而青涩的自我,走进真实的变幻的生活……她让读者一起感动与思索,从中破译成长中心理、生理与情感的密码。
殷健灵著的《纸人(名师导读美绘版)》是青春期题材的少女成长小说。处于青春期的女学生苏了了,在虚构出来的纸人丹妮的引领下,体悟成长过程中的伤与痛,从而完成情感、心灵、心理等方面的成长。作品写作手法亦真亦幻,善于描绘少女在成长过程中细腻的心理变化,充满青春的神秘与美感。
0 时间深处的眼睛
时间从指缝里无声流逝,为了永远年轻,我们回忆和追索。
当我早已与少女时代挥别,它从时间的深处发出耀眼的光芒。
提醒我:那是你无法摆脱的迷恋。
我已经28岁了,很长的时期我无法正视自己的年龄,因为我觉得自己依然活在过去,那个充满了梦想和靛蓝的天空的年代。时间的花瓣在我的身边不断地凋谢和盛开,记忆却始终像含露的早晨那样新鲜和芬芳,我不能阻挡许多人纯真的眼睛在岁月的风霜中渐渐枯萎(总有一天我也会那样),但至少我可以让自己在尽可能单纯的日子里久久停驻。
5年前,我成了一家生活杂志的编辑,我开始接触生活的庸常、婚姻的琐碎和在平凡人生中挣扎的人们的无望。我和各种各样的女人交往,她们中有我的读者和作者,还有的是我的采访对象。她们有的魅力四射,有的却被岁月磨蚀得黯然无光。她们的声音如同秋天枯黄的树叶,像蝴蝶一般地翻飞,在我的心里鸣响。我不希望这些声音成为永恒,因为它们会催我迅速老去。我更留恋于在纸上和少男少女们对话,这是绝好的净化心灵的方式。这部小说自然也是写给少女们看的。
动笔写这部小说的前两个月,我的身边连续发生了几件蹊跷的事情。
首先是天气变得诡异多端,6月的上海连续两个星期暴雨滂沱,雨点大如蚕豆,敲打在路面和玻璃上如同万马疾行。雨下得没有间隙,雨声密集得令人窒息,到了深夜,大雨便狰狞得像肆无忌惮的怪物席卷一切,吞噬一切。从没见过这样的大雨,我85岁的老外婆说。每天,我打着伞走在雨里(我特意挑了把最坚固的伞,伞面是那种星夜的蓝,上面布满梦幻的碎花图案),不堪一击如同被打蔫的衰草。
这天傍晚,我拿了伞出门,我知道此行路途艰难。我必须转乘3趟车,花上将近2个小时,纵越整个城市,到达一个青少年心理咨询门诊。我是那里的“青春热线”主持人,今天是星期五,我当班。我特意挑了一条紧身的藏青色裤子,免得累赘。可当我好不容易到达目的地的时候,那条裤子还是被雨浸得变了颜色,湿漉漉地粘在身上。
门诊设在市青少年活动中心,这是一幢新盖的大厦,半年前’才竣工。心理门诊因为不是什么赢利机构,便被安排在底楼紧贴中央空调管道的屋子里,“嗡嗡”的噪声像一群看不见的苍蝇盘旋在四周,弄得你心烦意乱。隔壁的音像书店里顾客寥寥,楼上保龄球馆的生意今天也似乎特别萧条。大厅里只有一个保安在走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照出他寂寞的人影。
今天可能碰不上一个求询者,我想。
然而热线依然忙碌,这样的雨天是人的心事泛滥的季节。我一连接了三个电话,都是中学女生打来的,其中有两个只是为了聊天,我们早已成了未谋面的朋友,每逢我值班,她们都会来电倾诉。她们说她们缺少可以说话的对象,觉得自己像空气中自由的分子,却很少有激烈的碰撞。我和她们对话时,常有如鱼得水的松弛感。这与我平时的工作大不相同,尽管在这里我完全是义务的,但是我很乐意。
接第四个电话的时候,我遇上了一点麻烦。“喂”了好几声,对方才像刚从坟墓里苏醒过来一样发了声,这是一个让我辨不清性别的声音,低沉、粗哑得像个中年男人,可他却自我介绍说是一个高中女生。她说的是青春期的生理困惑,用词暴露,甚至有些不堪入耳,直觉提醒我这或许是一个拙劣的恶作剧,因为偶尔会有一些压抑和失常的人借热线电话发泄郁闷。我正琢磨着如何婉转地打发她,身后的玻璃门响了。
门的响声很轻微,仿佛是气流挤压时发出的呻吟。
从门缝里探出一张蜡黄的脸来,她的半个身子掩在透明的门后,一束灯光恰好打在她的身上,有一种光怪陆离的视觉效果。她被雨水打湿的头发紧贴在脸上,这使她的脸看上去更为瘦削。她的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笔记本,眼神怔怔地盯着我。
一个神秘的大雨之夜,一个奇怪的求询者。
我和善地请她进来,让她在转椅上坐下,顺手给她递了杯茉莉花茶。
“也许你更习惯喝饮料,可我这里只有茶。”我说。我一直觉得茶是成年人的专利,茶的沉稳和内敛不太适合少男少女。趁她喝茶的片刻,我凝神注视了她几秒钟。然后我在心里大致勾勒出她的轮廓——
十七八岁的高中生,腼腆、内向,不很合群,功课不会太好,缺乏自信,尤其是对自己的相貌。
见我微笑着看她,她不好意思地放下杯子,不等我开口便非常配合地开始了自述。她的鼻尖上爬满了细密的汗珠,手指始终紧张地拽着裙边。她穿着天蓝色的棉布裙,有些旧了。
P1-6
走出困惑,感恩青春
——读殷健灵《纸人》
张贵勇
上海籍儿童文学作家殷健灵尤为擅长创作成长文学。她以女性特有的观察力、想象力、共情力,在作品中将少年儿童尤其是青春期少女成长的困惑、失落、欣喜与收获展示得细致入微。她深谙青少年成长的内心之痛,眼光聚焦这一特殊群体成长的阵痛、内心的挣扎、心灵的蜕变,并在字里行间给出关于成长的启示,帮助青少年顺利度过这一人生关键期。如《致未来的你——给女孩的十五封信》《致成长中的你——十五封青春书简》等,每一本都写得细腻、深刻,洞察入微。难怪她被媒体誉为孩子和家长共同的“成长知己”和“精神摆渡人”。
殷健灵亦关注大时代背景下少年儿童内心的变化,如《1937·少年夏之秋》(故事发生在抗日战争期间的上海)、《野芒坡》(故事背景是清末民初的上海)、《轮子上的麦小麦》和“甜心小米”系列(麦小麦和小米均置身于中国快速城镇化进程、社会飞快变化的世纪之交)等,我们可以从雅致唯美的文字中,感受云谲波诡的时代,窥见生活于其中的少年儿童的情感需求,进而体味时代如何影响人,一个人如何被时代裹挟却依然追求美好,感受梦想、豁达和爱。
殷健灵的小说贴近少年儿童的生活,更易使青少年产生共鸣。作品吸引人的不只是故事本身,主人公的内心独白、心理衍变等都因细腻的文字而显得格外动人,引人走向青少年的内心深处,感同身受他们的爱与恨、忧伤与困惑、梦想与期待,以及与父母家人、同学老师、朋友伙伴之间的微妙关系,不知不觉间让人明白成长的奥秘,重拾前行的力量。这一点,在《纸人》中体现得尤为明显。
纸人,在《纸人》中扮演着很微妙的角色。
这个叫丹妮的纸人,一开始是主人公苏了了理想女性的化身,融入她对女性身份的理解与期待。但是,被Y老师毁掉之后,只在苏了了视线中出现的丹妮,渐渐成为一个值得倾诉和信赖的心灵伙伴,乃至扮演着精神导师的角色,倾听着主人公对不同老师的不同感觉、对同学的不同看法、与父母的隔阂、对性的懵懂等,并指引她面对成长中的惑与痛。
在这些惑与痛中,跟性有关的部分值得注意,这正是青少年成长中必须要面对的问题。它就像少年成长中的“成长仪式”,更像少年生命中的“第二次诞生”。和少男相比,青春期带给少女的变化,其表现形式更加复杂、微妙、隐蔽。这样的心理活动,有时是美好的,有时却是痛苦的、难以自拔的。
跟其他青春期成长小说不一样的是,《纸人》没有回避青少年成长过程中会遇到的性,也并不一味地讲敢于直面、剖析和应对这一问题。实际上,《纸人》虽然涉及女孩子的“性”,但作者笔下更多的则是通过“性”的问题,去阐述青少年对他人、对世界、对生活的理解,或者说是借助对“性”的接纳与释然来帮助完成从少女向女性的转变。
我们在阅读《纸人》的过程中会看到似曾相识的一幕幕,如对一些同学、老师朦朦胧胧的情愫,甚至看到当初和苏了了一样内敛、压抑、无处倾诉的青春。好的文学作品总是有种打动人心、引人共鸣的力量,《纸人》无疑具备这种元素,它能引领青少年正确面对青春期各种复杂的情感波动,合理应对并找到人生的方向,就如同书中结尾处苏了了放下对L老师的倾慕,转而开启自己的生活。
青春期总会在某一刻戛然而止。如果说纸人丹妮的消失预示着苏了了童年的结束,以及成年的猝然降临,如同若泽·毛罗·德瓦斯康塞洛斯笔下泽泽的甜橙树,黑鹤回忆流连于火车站期待见到主人的牧羊犬,那么每个青少年心中无疑都有一个纸人。从这种角度看,纸人及《纸人》作品本身都具有标杆意义——“一个人的成长是多么需要顺畅的环境啊,就像一粒发育中的树种一样,没有充足的雨水和泥土、养分,只能无声无息地夭折或者长成一棵歪斜的树”——帮助青少年理解并顺畅地走过成长的关键期。
书中结尾处,丹妮对苏了了说:“可是了了,我是多么不舍得你啊。”当每个人长成大人,作为成熟的男性或女性,回首往事时也会说一声:“青春,我是多么不舍得你啊。”放下痛苦,走出困惑,感恩青春,或许这就是《纸人》传达给青少年的积极信号,也是殷健灵给予迷茫于青春期少男少女的最贴心的礼物。
如果谈论成长文学,我以为,在当下的作品中,殷健灵的作品是最应该得到关注的。她一直在苦苦地寻找成长的奥义。在各式人等中,她的少女形象,是我们不可忽略的。
——曹文轩
健灵很像一只鸟,她在文学的林子里飞得很灵巧、有力,她的文学是真实、诚恳、干净的。她不是一个喜欢立在枝头叽叽喳喳庆功的鸟,她喜欢飞翔,喜欢衔来一只又一只新果子。
——梅子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