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无言》是李伶俐的一部散文集，写了作者近些年旅途的观感以及对中国古代文化的沉思。“山水无言”是作者对山水文化和人“言说的可能与界限”的一种思考。山水有大美而不言，人却时时都在言说。本书不仅是作者创作历程和心路历程的展现，还应是作者对文学创作有着不一般的坚定信念的展示。

《山水无言》是李伶俐的一部散文集，作者出生于恩施咸丰，平日所见的青山秀水无不是笔下的材料。作者用一颗善于发现的眼光打量生活，打量日常，写出了日常生活中的细微之美，充满了温暖人心的力量。“山水无言”是作者对山水文化和人“言说的可能与界限”的一种思考。山水有大美而不言，人却时时都在言说。

聆听自然

 岁月何须催人老

 梁子湖的梦

 拾梅花

 一件衣，一片情

 望城楼游记

 绿野芳踪

 春雨

 花之心语

 山中自鹤

 生命中的一根丝

 蝉之殇

 夏天的夜晚

 月下小景

 墙头上，有花有树亦有竹

 秋天里的童话

 野菊花

 书虫记

 等待

 孤独之境

 话说天下无敌

乡愁记忆

 惜缘

 疯狂的涂鸦时代

 难忘当年“跑跑学”

 扛着椅子追电影

 火桶

 发丝情结

 童年的小人书

 一根鱼刺

 家乡的公交车

 走人家，吃“抢抢”席

 山神

 永远的乡场

 赤脚走在大地上

 记忆中的童谣

 在思念中，泪流成河

 总要学着自己长大

 岁月静静流淌

 儿行千里

 养个爱看书的娃

 成长

 温柔式教育

 母亲节的礼物

生活随笔

 底线

 玉姐

 毛毛掰卡

 球迷的心事

 文艺女青年

 微笑着书写

 在写作中哭泣

 健康生活

 自动对焦

 钓鱼

 再忙都不会忘了你

 爱要一辈子

 人生何处不相逢

 透过开满鲜花的夜晚

 最幸福的事

 别样人生

 缺失

 露天音乐会

 人在旅途

 萍水相逢

 十九岁的父亲

 嫁到湖北的湘妹子

后记

岁月何须催人老

周末，孩子从中学里回来，第一件事就是问我：在官网上选定的鞋子买了吗？听我说还没有，他难以掩饰自己的失望。

想到他兴冲冲地跑回家，指望看到心仪的运动鞋，结果啥也没有，那份失落与不满让我心生愧疚。

原因只有一个：找不到网址。

儿子说，我教你怎么在官网上买东西。我又好笑又恐慌，这家伙知道在网上买东西了，我那钱袋子必须得扎紧一些，不然涓涓细流，跑冒漏滴，几个工资哪禁得住咱母子使劲整……

他把我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填进邮寄信息卡之后，似姜太公钓鱼一样稳坐在电脑前，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向我要答案：妈妈，您看收货地址怎么填？备注里面填写什么？座机号码留不留？您的手机号码写不写进去？

他是我儿子，我疼他，他号准了我的脉。加之我向来说话算话，对答应了的事少有食言，他可以畅所欲言，发表他的想法和意见。

我相信他的审美观念和眼光，只是帮他参考一下鞋码，提醒他正确输入与核对信息，然后把支付宝交给他，告知他里面的金额，任由他自己去发挥了。除了运动鞋，他还挑选了一件卫衣，总共花去近八百块钱。他很高兴，对我的付出表示感激，购货完成后立即丢给我一句话——我到学校去了会努力把面子给你挣回来！他居然会想到给我挣面子，上一单元中有两门学科成绩不理想，他和我心知肚明。我高兴地应他——学习不是给我挣面子，而是自己要学文化知识，要对得起自己！

仔细想来，孩子已经长大了，就凭他那双脚，鞋子已经穿到四十一码了。去年此时，头顶还未超过我的肩，而今却已经高过我了。好多我们的行动，都得听听他的意见，他是大家庭的一员。

孩儿顺利成长，是我的幸福。同时不免失落，年龄数字上的递增，让我有种灰溜溜的颓败感。我还没想着要老去呢，怎么就步人中年了？这个问题无解。地球在转动，新旧更替，万事不由人。

当然我亦无所谓，无非就是时光的流逝。相互联系，相对自由，它走它的，我过我的。岁月不饶我，我也不饶它；既是我的岁月，那我想怎么蹉跎就怎么蹉跎！它如此中规中矩，我却是任性的。

靠着岁月的影子，我做自己喜欢的事。在工作与生活中，我越来越多地学会一些本领。这些本领让我对未来无所畏惧。不知从何时起，再不愿把时间花费在那些无关紧要的事物身上。太多无关紧要的物事占据了我们太多的时间；即便是人到中年，依然还有数不清的人，为无数不值一提的芝麻小事大加思考、大做文章，花费生命中极为有限的宝贵的时间和精力。

不久前，在报纸上读到一句话，记忆深刻：人的生命，从大自然中来，在经历无数悲欢离合以后，又回到大自然中去。禅心佛理，其实就这么简单。人到这世间，就是为了好好地活着，能够精彩尽量精彩，能够快乐尽量快乐，倾尽芳华，惬意春秋。

细想之下，时光岁月如此悠远绵长，我的岁月我做主，未见老，何存苍老之心？既如此，那就让我一路欢歌一路豪情，潇潇洒洒走下去，直到天涯海角，地老天荒！

(2016年4月10日)P3-5

睿芷人间

萧立军

将“睿”与“芷”两个毫不相干的字合起来做本文的标题，颇有丈二和尚的意味，很牵强。睿，通达，明智；芷，香味令人止步的草，合起来是智慧的香草。而这正是我读完李伶俐的《山水无言》后的感受。

我不记得丙申年初秋在湖北京山的笔会上是否和李伶俐照过面，只是回京后，克兴兄跟我说有一本散文集要出版，你给作个序呗。我说把作品的电子版发我邮箱看看。

阅读之后，颇多惊奇，也不敢小觑。《山水无言》够得上睿，也够得上芷，符合我对好散文作品的审美要求。我惊奇，是因为我从《山水无言》中读出作者是位较有学养的人，心思缜密，对生活体察人微，不矫情；还因为我从《山水无言》中看到作者叙述人和事相当从容，平实中不显局促，语言不拖沓也不华丽。我不敢将我的眼睛眯成一条小缝看《山水无言》，是因为一位鄂西大山里的小女子对散文这种体裁的深刻理解和自己所要叙述的题材的把握和提炼，自在地把平平淡淡的人与事蕴含出真知灼见。

我一向认为优秀的散文作品，必须具备有滋有味有境界的品格。所谓“有滋”，我指的是作者对题材的选择。散文虽说是创作中比较自由的体裁，但也不是任何生活内容都可进入构思的。作家对想要写的某个题材，不可以有随意性，必须要掂量掂量它的内涵、它的外延是否具备构思的价值，说白了就是它有没有滋养、润泽的功能。所谓“有味”，我指的是作者有能力叙述出情趣，作者叙述的内容能让阅读者有舌头尝着、鼻子闻着、发肤触着的五味杂陈，仿佛身心都置于作品之中，让阅读者身心都起反应。所谓“有境界”，我指的是作者完成的作品，能给阅读者以恍然大悟或茅塞顿开的感觉，也就是有一点点哲理的意味。

以此评断《山水无言》，我看大部分篇章都达到了。

《山水无言》，我较喜欢的是“生活随笔”部分，写的都是凡人小事。正是人们司空见惯的一般现象，被作者娓娓道出、道透，让我有醍醐灌顶的感觉。比如驾校小谢的悔与不悔、玉姐的坚忍、毛毛借出钱的苦恼……都是日常间因事而纠结的人，把这纠结中的凡人的酸甜苦辣辛毫发毕现，并且有苦乐的转换，就达到了一定的人生境界。但“乡愁记忆”和“聆听自然”两个部分，“聆听自然”较好一些，而“乡愁记忆”则略显稚嫩。稚嫩的原因，我看是因为早期写的作品，自身的人生还不丰富，学养的积累不足，认识事物的能力有限，特别是创作经验积累得不够。虽然写的都是作者童年和少年时期的事，写的人又是外公外婆、父亲母亲及乡邻等最亲近最熟悉的人，但在选择细节和刻画人物时，缺少更精准的把握和更透彻的描述，以致把人物写得扁平，仅仅写出常人对亲人的感觉，未达到和常人对亲人的不一样，而因此流于没有境界。这也许是因为我阅读中外作家写亲人写乡情的好作品太多，有点苛求了。

然而，这或许正符合作家成长的一般规律，作家都是由稚嫩起步，逐渐地走向成熟。《山水无言》里近四五年来写的篇章，要强于之前的作品，说明作者是越写越成熟了。作者越来越善于发现题材的内涵，善于对题材进行提炼，对文字的使用也颇为游刃有余。

《山水无言》其实更多地表现着作者的人生态度的变化。比如对爱情的认识，大姑娘时把爱情认为是“发乎情”的男女之爱，而为人妻为人母时爱情则不止于男女情事，把爱情拆分为爱和情对待。成熟的爱情观，确也包含着夫妻、父子、母女以及相识与不相识之人与人之间的广义爱情。再比如有了一定的人生阅历后，能够自己调侃自己的自嘲，这也是很重要的人生态度的变化，标志着心理抗压能力的增强。人，一般在青少年时期总是争强好胜，听不得别人或善意或恶意的冷嘲热讽。但到一定的年龄和有一定人生阅历后，则把冷嘲热讽拿来检视个人心理承受能力的强弱，并且能理智地面对或善意或恶意的冷嘲热讽。“文艺女青年”里，作者叙述被闺蜜调侃成文二女青年的心态时，有很精彩的描述，是不是二货不用别人说，自己知道自己于什么就行了。很朴实的表达，却有很高远的境界。

《山水无言》不仅是作者创作历程和心路历程的展现，还应是作者对文学创作有着不一般的坚定信念的展示。文学创作从根本上看，是作家通过文学的方式表达个人对人生、对世界的感受，但同时又因文学作品在近现代有其商品的属性，因此也成为一些作家赚钱的工具，即成了一些作家的饭辙。特别是新中国实行的专业作家体制，使文学创作成为改变个人命运的敲门砖，这也弱化了文学创作评判时代启迪人心智的功能。现在已取消了专业作家体制，文学创作不再是一些作家的饭辙了，文学创作已然是个人的喜好、完全的个人行为，这将有利于中国文学创作的发展和提高。现在的作家都是业余创作，不管从事哪种体裁的创作，都如李伶俐一般，各有各的饭辙，不需要拿文学创作做敲门砖去改变个人命运。剔除了功利性的文学创作，可以把作家对人生、对世界的深刻感受更透彻地传达给阅读者。从《山水无言》中，我清晰地感受到作者对文学创作是一种愉悦的思考和劳作，把她对人间万象的理解化为她自己的作品，不带有功利的目的，和阅读者一起步人人生的自在境界里。

(作者为中国作家协会报告文学委员会委员)

出版这本散文集，按照个人计划从时间上已经提前。我想，这大概就是我的文字的命运。感谢朋友们不断催我上进，正是因为有他们一直以来的惦记、呵护与帮助，个人散文集《山水无言》才有勇气、有动力呈现出来。

很感谢萧立军老师为《山水无言》书写前言。时间何其宝贵，萧老师却舍得耗费脑力创作美文《睿芷人间》，在《山水无言》的天空闪亮一道美丽的彩虹，为拙作大添光彩。大作家与小作者，文心对话，全在这《睿芷人间》和《山水无言》的万千言语里了。老师对文学创作的知识讲解，对业余写作爱好者的期望与鼓舞，我透过文章均有所感悟，身为文集作者自当谨记与珍惜。

在课堂上聆听一位老师讲文学创作，突发奇想敬请老师为自己的文集作序，异想天开并得以实现，不能不说是我文学生活中的一个奇迹。由此我更加相信，人与人、人与文学、人与文字都是讲究缘分的。我的思维总是在莫名其妙地延伸。我想，在文学创作当中，需要勇气去大胆设想，就算是绝壁高峰，试着去攀登又何惧之有？把目标定在视野之外，努力去争取，有何不可，万一实现了呢？无心去展望，不去走一走，怎会知道自己的路到底有多远？

这些年，源于对文学创作的喜爱，生活过得非常有意义。写作于我，早已不可或缺，根深蒂固地形成一种艰苦卓绝而且乐在其中的行为习惯。无论写什么，写得怎么样，写作或者阅读，总是在字里行间悄无声息地感悟，关于生活，一个人的思想，一个人的世界。

面对生活我们不得不常常思考，不间断的思考让我们对生活充满情感。很多时候我依靠写作来传递对这个世界的深情与厚爱。感谢命运，为我的灵魂找到如此稳妥的安放处，身居其中我感觉不到孤寂、寒冷、焦虑与怨恨。写作让我知道了实际生活中的种种诚实与善良，体察到了许多无可避免的人间沧桑，一层一层更加了解生活本质与真相，同时更加清楚那个真实的自己。

作为“文人”中的一个，我时常告诫自己，不要为文字而过于纠结，要根据自己的精神需要去安排属于自己的字、词、句，这样才能保持散文创作中文思的自由。如果因写作而郁结，思想之路越来越狭窄，离生活现实会越来越遥远，最终演变为一场生命的悲剧。这不属于我的理想范畴，我从来都不想把自己锁进某个圈，有意无意将精神禁锢。

文学创作取材于实际生活，别样的生活态度让我对那些美好的事物记忆更深。文由心生，发自肺腑，散文不作假，我不允许自己太过忧郁，用低沉的笔调书写人间万事。我喜欢这个世界，喜欢自己土生土长的自然环境和周边的人文气息。生活中有千般精彩万般乐趣，从生活中延伸出来的文学创作让我心中充满愉悦。  写作让人觉得心底温暖，让人内心充实，是一个自我修炼的过程，可以叫人屏蔽外界的杂音，保持一个相对清醒的头脑。如果一个人走正道的话，写作无异于一双有力的翅膀，可以引人飞上蓝天，自由地翱翔。对，就是这样，写作就是为生活服务，为人民服务，帮助我们快快乐乐地度过漫长的一生。

在文集末篇，我要再次写到我的父母和我的孩子。因为，父母给了我生命，孩子是我生命的延续，很多时候我的灵感来自于他们，还可以说我的文字与他们相依相生。

从小学时候开始，父母亲喜欢为我们购买儿童读物，让我们的生活时常充满乐趣。不管当时物质条件怎么样，他们从不断绝孩子们的精神食粮。书、音乐、体育，还包括做家务与饲养小动物，凡是他们认为可以充实孩子生活的“条件”与“氛围”，都毫不保留地提供给我们。事实证明，他们采取的方法非常有效，我们喜欢看书，真诚交友，热爱生活，热爱大自然，从不畏惧困难。父母亲对此感到欣慰，他们的快乐则让我们意志更坚。

关于出版个人文集这件事，我早已向他们报告，他们感到惊讶——你要出一本书？是的，我要出一本书，我决定了！他们和我一样，认为出版个人文集，对于我们这样的寻常人家而言，真是一桩非常了不得的伟业。他们的女儿正在努力实现雄心壮志，想必作为家长的他们是不便干涉的。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集中精力做成一件事，让父母亲感到欣慰，我将满心愉快。

在做女儿的同时，我还在做一个母亲。做一个母亲是需要认真学习的，我就是要让我的孩子知道，我这么大的人都还在努力成长，他凭什么不？

我让他参与我的文学生活，帮助我修正语言。他很认真地替我校对，在“生活随笔”里面，他发现了两个问题，一个是字写错了，另一个是用错了标点符号。那时候，他俨然一位语文老师，十分严肃地问我：“你把‘轮’写成‘伦’，不怕人家笑话你吗？把几个标点符号都堆在一句话后面，不嫌热闹吗？”他那么风趣，我哑然失笑了。

他曾经写给我一封热情洋溢的信，向我表达了内心的尊重和爱戴。他感谢我一直以来对他的付出，对我的学习与工作给予称赞。在写作方面他反而提得不多，只是建议我保重身体，提醒我千万不要为了完成一项艰巨的任务而不顾惜自己，因为他需要一个健康的妈妈。

他担心我沉醉在彩色的泡沫里，渐渐忘记周遭的一切。其实我不会，在一篇小文里，我有表明一个观点，如果为了写作而写作，把写作凌驾于生活之上，总有一天灵感会枯竭，文笔会憔悴。离开了人情世故，离开了义务和职责，请问人世问还有什么好写的呢？

出版《山水无言》，总的来说是对个人前一阶段散文创作的归集。至此，一切归零，重新开始新的征程。我对自己有着深深的祝福，希望自己的笔力相对以前有更多增长，写出好文章以敬长期以来关心我的读者朋友们。

这本散文集，是我生命中的第一部作品，中间有许多不成熟的地方，也有不少瑕疵，欢迎各位朋友批评指导，衷心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