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也有是，穿也有非。什么能穿，什么不能穿？什么时候能穿，什么时候不能穿？衣衫，一个具有特殊表述性的符号，诉说着被湮没的往事。一袭衣衫，暗含了太多东西。衣衫里面有文化，有政治，有经济，有情仇，有欲望，有挑衅，有抵抗。一句话，有七情六欲有天机。衣衫只有脱离了身体，离开了它的主人，才可能以它本真而单纯的模样存在。从民国看到今天，从道貌岸然的外衣，看到蠢蠢欲动的内衣，从头上的发，看到脚上的鞋。然后，就有了这些从里到外、从头到脚的文字。

从古至今，服饰都不仅仅是服饰，而是与政治、经济、文化、社会思潮休戚相关的。衣服也不仅仅是为了蔽体，其另一面也是身份、阶级、地位的象征。

透过赤桦著的《衣不蔽体》，带你领略服饰的深刻的另一面。

《衣不蔽体》讲述的是服饰背后的故事。作者赤桦将中国近现代服饰演变的历程大致分为三个时段：民国时期、新中国成立至改革开放、改革开放至今，依次选取各个时段有代表性的服饰，配以生动的图片，讲述中国服饰近百年的演变及其与历史潮流的联动关系，并用符号学的方法解说服装样式细节变动所内含的意义。

引言：脱也有是，穿也有非

说话的衣衫

 民国女装，风来满路香

 旗袍：性感的远东神话

 月份牌上竞妖娆

 民国男装，三足鼎立

集体审美

 制服的海洋

 “毛式中山装”

 干部服

 工人装

绿军装之魅

 不爱红装爱武装

 烧旗袍，锯高跟鞋

 剪开鸡腿裤

 “我要穿军装”

 抢军帽

 像章，政治小饰品

趣味的苏醒

 西装重返衣橱

 凤凰浴火

 服装上的“农民起义”

 抵抗“服装起义”

 领带：最后的边界

削足适履

 喇叭裤风波

 集体意识下的“蛋”

性感的炫耀

 把财富穿出来

 健美裤vs蜡染布

 为了张扬的遮掩

 “给盘老五穿条裤衩衩”

 “衣不掩体”的性感

反叛的心思

 牛仔裤，暧昧的反叛

 后牛仔裤时代

 “别理我，烦着呢”

 T恤的前世今生

内衣权色

 穿，是为了脱下

 现代肚兜阴谋

 男女风情，内衣隐匿

 男权，钻进内衣

发上秘事

 女人长发：鬼魅，浪漫

 光头的罚罪，假发的浮华

 政治杀戮，男人发上

 女人断发，宣示革命

脚上情色

 柳步：摇摆的诱惑

 金莲三寸

 放足，路漫漫

 高跟鞋：现代版缠足

后记：书不尽言

说话的衣衫

我奶奶为什么要藏我六婊的照片？我疑惑了很久。1970年，“破四旧”风头已过，我家也已经历过造反派的“抄家”，奶奶为啥还要紧张兮兮地藏“旧东西”？多年后，我才明白，让她心有余悸的不是这帧在“抄家”中漏网的照片本身，而是照片所记录的旗袍让她寝食难安。

这位上过几天私塾的老太太，不懂什么符号学，但她从民国到新中国的生活阅历告诉她，衣衫是会说话的，是会告密的。这一点竞暗合了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横空出世的法国结构主义大师罗兰·巴特在《衣裳的疾病》中提出的理论：服装就是一种书写。既然能“写”出来，就有太多的含义。

这种没有文字的书写，通过服装的各种细节，如款式、颜色，如饰品，构成了一种特殊的语言，一种无声的人与人交流的世界语。

事实上，人们都在自觉不自觉地利用穿衣打扮，营造“势力范围”，修筑社会各阶层的边界。这个边界，自动地把个人划入某个社会集团，或者划出某个社会集团。比如，有人说你像搞摇滚的，这个陈述就把你归进了摇滚乐群体。人与人初相见，就借助衣衫相互揣测、界定，彼此的文化背景、经济基础、社会地位、政治倾向，甚至性态度和性取向：

在街上，在会场，在聚会中，在我还没走近与你交谈时，你所穿的衣裳已经宣布了你的性别、年龄、阶层。而且，极有可能还告诉了我一些有关你的重要或者错误的信息：你的职业、出身、个性、主张、品位、性欲以及眼下的情绪。而我的穿着，同样也会告诉你我的一切。

在符号学的意义上，服饰具有强烈的表述性。无论职务高低，文人文盲，贫穷富有，都得穿衣。也许穿衣人有所预谋，也许无所预谋。有或没有，服饰都是个人和群体的发言人，只要你走出家门，身上衣衫基本就掌握了话语权。结果，文字和话语，在衣衫这个会说话的符号跟前，时常显得苍白无力，穿衣人再能说会道，也无用，也敌不过衣衫。正所谓，先敬衣衫后敬人。

我的朋友鱼马，始终记得发生在他身上，至今还未释怀的“穿衣事件”。

1966年，鱼马八岁。一日，他头戴鸭舌帽，着哥萨克式的白衬衣、黑皮靴，皮带随意在腰间揽住宽松的衬衣，在成都正午的街市买糖人吃。正怡然自得，忽听身后两个妇人在议论。

“歪戴帽子斜穿衣。”一个说。

“长大不是好东西。”另一个接上。

鱼马本能回头，迎接他的是两个妇人严厉的目光，像锯子，在他身上拉来拉去。

他惊恐不安，扭头狂奔回家，朝母亲又是跺脚，又是喊叫，脱下衣服，恶狠狠地扔在床上，把那妇人的对话学舌一番。他母亲便也有了一些不安，隐约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急忙翻箱倒柜，另找一套不会招致邻里议论的衣服给他换上。

鱼马的母亲从事话剧，接受的是苏联戏剧表演训练。这位夫人与众多中国文化人一样，对俄罗斯文化满含深情，且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给儿子的穿衣打扮，是她无法摆脱的俄罗斯情结的外化表现，是她对俄罗斯美学理念认同的抒发。然而，在“文革”如火如荼的1966年，鱼马的打扮显然有悖于成人社会确立、认同、遵循的某种秩序，以及穿衣规则。

别人家的小孩子，都规规矩矩地穿小翻领、前门襟开扣的衬衣，你家鱼马不但穿异国情调的套头小立领衬衣，还镶了花边。别人家孩子的皮带，都规规矩矩地系在裤腰上，你家鱼马却要系在衬衣外面，还那么随意。这不仅是打扮的出格，更是对既有道德秩序的轻蔑。大人公开揶揄鱼马，意在暗示孩子的打扮其实是家长仰慕堕落的资产阶级生活方式的投影，这在革命时期，很可能会在政治上给家长招来厄运。暗含的信息终于通过小孩的嘴直接传递给了大人。因此，鱼马的母亲才会感到恐慌，才会赶紧给他换衣。

服饰无声，服饰有言。穿戴上身，就开始说话，无时无刻不在说，且说话声比你大，比你有说服力。潜伏在服饰中的话语，有时暴露秘密，有时暗藏阴谋。语气和用词，有时轻松活泼，丰富多彩，有时枯燥沉闷，严肃紧张。忽而这样、忽而那样的姿态，却正是既定社会生活、政治秩序、经济形式的镜像，生动真实而残酷。

P5-7

脱也有是，穿也有非

1970年，我年轻的生命中发生了三起跟穿衣有关的事：一是脱，二是穿，三是不能穿，不但不能穿，还必须消灭。

这年冬天的一个黄昏，冬日的余晖斜抹在中国西南地区大巴山一个年轻男子的床头。一个女子走过去，捧着他的脸说：“把衣服脱了吧。脱了，就好了。”

她解开自己衬衣纽扣，褪去纯毛蓝色裙子，赤裸地站在他跟前。

男子惊诧不已，望着眼前美好的身体，忽然明白了女子的用意，便也默默地剥去满是补丁的衣裤。两人相拥着，走向门前结着薄冰的池塘。

这对男女带着对生活的无奈，以及对生命赞礼似的庄严，要了却生命。

男子是当地的农家子弟，女子是重庆来的知青。社会地位的悬殊，让他们饱尝了爱的痛苦和绝望。殉情男女脱下彰显阶级身份的衣服，试图以赤裸的肉身去消解那条看不见，却逼仄蛮横地躺在他们中间的等级界线。这时，冰河上赤裸着的不再是单纯的肉身，它构成了一种凄美哀痛的衣衫政治宣言。

现在想来，那女子穿裙子，是为了要发出这宣言的仪式。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很多城市女性都不穿裙子了，更不用说在农村天天劳作的女人。

不幸的是，他们被人救起，再次穿上衣服，日日被人指点，爱也爱不得，死也死不得。

故事已无法求证。然而，我认为它是可信的。当年，家有知青儿女的城市父亲母亲们，对远在农村的孩子，尤其是女儿，是有很多担忧害怕的。常常见邻人窃窃私语，最怕儿女与庄稼后生私订终身。但是，因为肉体难以承受的劳顿在乡村青年男女的帮助下，大大缓解了，一些知青一感动，就与对方行了周公之礼。

少女时代听来的这个关于“脱”的故事，是我对服饰“界碑争端”最初的个人注释。

陌生男女裸躺冰河的时候，我刚上初中。这年秋天，我又听到了关于“穿”的故事。

一日，学校请来一位中年妇人“忆苦思甜”。

她皮肤黝黑，端坐红旗招展的主席台，痛斥从前东家对她的残酷剥削，日子苦不堪言，声泪俱下。被指定的高年级同学为她的苦难适时地振臂领呼口号：“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恨！”操场上随即滚过全校师生阵阵激愤高亢的声浪，仿佛帮她压倒了压迫她的地主阶级。

受到鼓舞的妇人陡然撩起衣服下摆，狠命地把穿在身上的三件衣服一层一层地亮给台下师生的同时，高声赞美新生活：“看看！看看！我现在穿的衣服，好几层嘞！过去，老财主也才穿两件！”

全体师生忍俊不禁。然而，这位妇人质朴的叙述，却概括了衣衫与穿衣人的阶级身份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微妙关系，简约而生动。

穿戴本来就是一场又一场关乎地位、关乎政治、关乎权利、关乎性关系的表演，是一场又一场关乎秩序的战争。有人披金戴银高调出征，有人以脱的姿态消极抵抗，迎战和抵抗都是一种信仰，一种态度。

脱下和穿上，暴露和遮掩，在形而下，是个人在容貌、财富、地位上的较量；在形而上，是个体或群体在与既定秩序明争暗斗。穿红戴绿，不过是试图赢得战事的战术。

穿与脱，都是表白，都是争斗较量的结果。

输赢的关键在于：怎么穿，在哪穿，在哪脱。

在脱和穿之间，我还听到了“不能穿”。

这年夏天的一个午后，我无意中看见，我奶奶神色鬼祟，在藏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少妇烫卷发，着旗袍，撑阳伞，脚蹬高跟鞋，矜持伫立在上海外滩的堤岸，背对江水。我知道，照片背面还有一行字：“赠：七弟留念。摄于民国三十七年”。在父母的照相簿里，我曾见过这帧照片。

我问：“你为啥要把六孃的照片藏起来？”

奶奶说：“你妈妈的旗袍都改成裙子给你穿了。为啥要改嘞？因为不能穿了。”

“为啥子不能穿嘞？”

“旗袍是四旧，是民国旧衣衫。你六孃这个样子，穿旗袍照相，外人看到了，怕是说不清的。你在外面，不要乱说哈。”

奶奶把六孃穿旗袍的照片放进她的枕头套，天天压在自己脑袋下睡着。

奶奶的举动，让我记住了“民国旧衣衫”五个字。

为什么不是民国衣衫，而是民国旧衣衫，我不甚了然，但懵懂地意识到，这个旧，不是简单的时间的过去时态。因为民国还有一个带政治色彩的统称，叫“解放前”。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我去美国留学，母亲坚持带我去民国过来的李裁缝家做了“民国旧衣衫”——三件锦缎旗袍：一件红色无袖，一件黑色中袖，一件绿灰色长袖。她说：“红色可见中国客，黑色可赴西人宴，绿灰色沉静得好，可去学术活动。”

三件旗袍只有黑色的露过一次面，是在美国同学的一次家宴上。在场的男女很惊奇，上下打量，不断问：

“你从香港来？”

“不是。”

“从台湾来？”

“也不是。从北京来。”

“啊？当代中国的女性能穿旗袍？性感旗袍是蒋介石的民国女性的服装，对吧？”

“其实，中华人民共和国早期的女性，也有不少穿旗袍的。”

“嗯？哦！”白人们狐疑礼貌地相视而笑，议论开去，“共产党执政的中国，女人化妆吗？女人烫发吗？穿高跟鞋吗？……”

只可惜，没有留下照片为证。那时没手机随手拍，随手发朋友圈。那时，聚会是件认真的事，说的，认真，听的，也认真。

脱也有是，穿也有非啊！一件旗袍，竟然扯出了“国共”。这激发了我到衣衫背后去看看的兴趣。

于是，在攻读社会学硕士时，我选择了符号学作为研究方向，把衣衫当作一个具有特殊表述性的符号去看待。我阅读，我思想，我询问，我观察，我笔记。终于发现衣衫的“新”与“旧”，和大历史下的大政治有关，和大历史下的个人政治态度有关。

一袭衣衫，暗含了很多东西。

衣衫里面有文化，有政治，有经济，有情仇，有欲望，有挑衅，有抵抗。

一句话，有七情六欲有天机。

衣衫只有脱离了身体，离开了它的主人，才可能以它本真而单纯的模样存在。

从民国看到今天，从道貌岸然的外衣，看到蠢蠢欲动的内衣，从头上的发，看到脚上的鞋。然后，就有了这些从里到外、从头到脚的文字。

书不尽言

这些文字在2006年完成。由于一些客观原因，书稿被我放进书箱底，跟与它有关的资料和书们躺在一起，不再想看它一眼。

2014年晚秋，见到晋永权先生。我与晋先生相识十来年，平日却疏于走动。北京真是大得没道理，一座城，像个国，大而无当得很。出门仿佛出国，就懒得出门，朋友往来好像非得有个大由头，下个大决心，找个中间地带什么的。这次去办公室见晋先生，由头是采写王勇和他的新书《村里来了照相的》，晋先生是该书的策划与主编。

虽然没有平日的呼来唤去、茶楼酒肆，一见面分明是相知故人，相谈甚好。因着他当时身份——中国摄影出版社副总编，自然聊到了彼此写书的事。晋先生有西方哲学的教育背景，学哲学的人心思缜密，逻辑强。当得知我书稿压在箱底后，他缓缓说出七个很有哲理的字：“出（版）来才是硬道理！”

受到晋先生鼓励，回家抖落尘土，再次见到了那书稿。然后，电邮给了晋先生。不几日，再见面，也在他的办公室，喝着上好的六安瓜片，考虑到书以图片为主，文字不宜过长，他建议：“删！至少删一半！”语气还是缓缓的，我却少许吃惊——要把近20万字的书稿，剪裁成10万字的模样！

看出我的迟疑，他笑眯眯的，又说出那七个字：“出来才是硬道理！”

删，不是件容易的事，所谓自己的娃娃舍不得打。忖忖，写书人，出版人，各有所难，不强人所难，互不为难，不出也罢。于是乎，又把书稿关进了书橱。

一本书宛若一个人，大概也是有它自己命定的因缘吧。2014年初冬时节，十年未见的朋友火炎忽然出现，问及：“你那服装书早出了吧？”得知还在书橱里躺着，就说：“给广西师大出版社！当下国内最开明、最有情怀的出版社。”然后，这书稿通过他的手，去了这家出版社。

两个月后，已是2015年春节。春节刚过，手机上出现一个陌生来电。通常我是不会接陌生人来电的，可那天，竞毫不犹豫地接了。于是，就听见电话那端传来一位南方男子温和但严肃、恳切的声音：“我是广西师大出版社的汤文辉。您的服装书稿我们很感兴趣。您看能不能把书稿，还有图片，直接发给编辑呢？我让编辑直接与您联系。”言简意赅，没有客套，没有多余的话，非常专业。

后来方知，汤先生是出版社副总编辑。汤先生慎言而笃行，对文字敏感，充满敬畏，还有些许“文字洁癖”。这书原来的副标题为：私人服饰笔记。汤先生一看，即刻指出：“不妥！私人二字容易引起歧义。”稳！准！狠啊！

汤先生是有很大担当的，既要最大限度保持作者的风格，又不能因此而让书被莫名地“格式化”，他必须找到一个皆大欢喜的平衡点。可见出版人的难。对汤先生为此所做的努力，除了致以我深深的谢意，我还能说什么呢？

这书的编辑团队十分年轻，责编、美编意气风发，却低调内敛，不造次，不做作，稳稳的，静静的，坐在南国十分简朴的办公室，编辑内文，设计版式，核实引文出处，不断调整插图位置，尽是烦琐细碎。远在粗粝北国的我，倍感欣慰，感受到了这份细腻而浓烈的诚意。谢谢你们！因为你们的耐心、坚守，以及近乎挑剔的专业水准，这书才得以画上圆满的句号！

倘若这书看起来尚有趣，尚可读，影像作用无疑功不可没。

在这个火热的读图时代，文字与影像之间生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可或缺的互文关系，二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为了那个“你”，我惊动了中国摄影界一些响当当的人物：王文澜、姜健、刘树勇、曾璜、凌飞、任曙林，以及杨麾、王勇，等等。他们是我相识多年的朋友，平日却甚少见面。当得知我希望获得他们许可使用其影像作品或收藏的影像资料时，他们每一个人都没有丝毫迟疑，当即准允了我，且及时发来了符合图书制作标准的影像。曾璜先生更是在影像版权问题上给予了我不少咨询和支持，帮我联系到与我素昧平生的摄影师林振寿先生以及云志艺术馆，获得了他们作品和藏品的使用权。谢谢林振寿先生，谢谢云志艺术馆。

这些摄影家们无偿提供的这些影像，已然成了佐证书中文字所叙述的衣衫后面那些故事的不灭证据链，使这书有了活泼生动的模样。谢谢！谢谢你们给予我的慷慨与厚爱！

在此，还要感谢长辈晏复茵女士，以及同辈乔友林博士、邵影先生和瞿进先生。他们提供的私人影像和收藏，给这书增添了几分熟稔的、触手可及的生活细节，那么的有亲密感，而又凉热相交。

当然，书本身还有不少缺憾。所谓“书不尽言，言不尽意”，作者是否充分表达，或许已不太重要。若读者能有所获，且能在“前理解结构”基础上，得鱼忘筌，舍舟达岸，此书的价值也便实现了。至于文中其他，留待方家指正评说吧。

2016岁末于北京了了斋

服饰与身体一样，不仅仅是现实的存在，更是被反复建构的文化概念。各种文化都会不断通过形形色色的界定与仪式，为她们确定关系的同时划定边界。赤桦的《衣不蔽体》运用当代文化批评理论，令人着迷地描绘了二者之间既相互依存，又充满张力的关系图景。

——晋永权，《中国摄影》杂志主编

透过身体，以及遮掩乔装身体的服饰，泄漏出民族心灵史的惊天秘密。

——韩松，著名科幻作家

服装之下，不止于身体。它包裹的也许是黑夜，也许是抗争，也许是妥协，也许是爱恨，但终归是时间的间隙。而赤桦的《衣不蔽体》，让我们得以看见这一个间歇中的所有。

——脚印，人民文学出版社著名文学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