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那事
小学时的书和作业本像叫花子的衣服,岂止一个乱字了得,该整理一下了。突然,一本书呈现在我眼前,我烦躁的心立刻安静,隐隐有一阵笑声伴着灰尘迎面扑来。那是我三年级离开宁波时,同学送的。我缓缓地打开第一页,上面郑重地写了几个字:“我们永远是朋友。”
那时,我和父母住在宁波大学教工宿舍,附近就是我们就读的小学,四周被农田包围着。朋友都是同学,不多,但每个周末都在一起玩。
有一次,我们约好一起到村中的池塘里钓龙虾。我们像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一路小跑到了池塘边,先把带来的小桶装满水,然后在路边满地的树枝里找了一根稍长的,系上细线,再在细线的末端紧紧地绑住钓饵,这样一根钓竿就大功告成了。最小的唐比什么都不会,可怜巴巴地一会儿求这个,一会儿求那个,像个甩不掉的尾巴。好在高代耐心地教他。其实,我也不知怎么钓龙虾,提起钓竿看看,没有,过一会儿又提起看看,还是没有,我干脆把钓竿放在一边,自己找钓饵去了。徐胜告诉我:“你应该等着,有动静了就提这根竿子。”他的妈妈在宁波大学边上开小吃店,我们俩关系最好。
于是我双眼紧盯着水面,就等钓线抖动的那一刻。果然,一会儿细线就快速地抖动了一下,我手忙脚乱地提起来,真有一只红红的龙虾。其实不用忙乱,一直到我抓住它的时候,它还紧紧地咬着钓饵不放呢!这个贪婪又愚蠢的家伙。
唐比不务正业地跑来跑去,李立则围着钓竿团团转,口中还念念有词:“龙虾龙虾快上钩!”那次我们收获了一桶龙虾,我的朋友们都很快乐,我也更高兴了。
一转眼,几年过去了,我不再是小学生。现在试卷像雪花一样飞来,厚厚的练习本一本又一本地塞进书包。朋友们,我想念那段时光,更想念你们。
生命,苦耶?乐耶?
生命是一颗种子。
它从土层里艰难地钻出,睁开惺忪的睡眼。
它在大树庇护下茁壮地成长。但,它毕竟是一棵小树,风来了,必须由大树为它挡着;雨雪中,是大树在上头扛着;烈日下,有大树洒下的阴凉。日子一天天过去,它的脉络、它的枝干也一天天地舒展。终于有一天,大树成了老树,小树成了大树,它开始扛起自己的一片天。
大风大雨到来了,它开始静静地思索。它回想起从前的日子,在与这相同的天气里,有为它遮挡风雨的老树。
“确实是这样,然而又不能这样想。”
“它不可能永远只受保护。像现在这样,需要自己去承担一切。是的,它必须懂得承担。它要自己去开拓,它的根部,要靠自己去舒展。有时它遇到的是湿软的泥土,这时它可以自由畅快地前行;但大多数时候它会碰到一些坚硬的东西,或是石块,或是干土。它不能放弃前行,它知道,停止生长对于它来说意味着什么。它发现,自己每顶开一块石头或硬土,都会有一小阵的欢欣。它爱上了这历程。
它前行了——带着歌声与欢笑前行。在这条路上,它无疑是十分辛苦的,但它不觉得,它很快乐。
“愿你生命中有够多的云翳,来造就一个美丽的黄昏。”
也许,那最多彩的种子,正是经历过最多的云翳,却微笑着迎接最美黄昏的一个。
同桌
我到杭州的第一位同桌叫张伟,大概是同学们都不愿与他同桌吧,我们倒是很好的组合。
数学课上的太久了,我的肚子都咕咕叫了,放学回家外婆做的是丝瓜汤还是西红柿汤呢?我正神游天外,突然听见老师大吼一声:“张伟!”吓得我一哆嗦,回神一看旁边的张伟,他用橡皮做炮台,一支铅笔做大炮,正在疯狂扫射呢!射谁呢?一定不是我,我想,他射的该不是数学老师吧?
接下来是自习课,我得做点作业了,刚写了几个字,只听到“呜呜”的声音,原来张伟栋用铅笔和三角板搭了架飞机,正从我头上起飞呢。
虽说上课开小差是常事,但张伟从来不倚仗他的高大身材欺负别人,他只是自得其乐地沉浸在自己的想象空间里,驾飞机,开大炮,无所不能。李晓华的饭卡掉了,张伟二话不说就拿出自己的,这样的人我看行,管他成绩好还是成绩差呢!P1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