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华诗社社长、国际桂冠诗人、实业家黄继芦乡贤;曾任北京军区副司令员黄汉标中将等。中国核潜艇之父黄旭华祖居也在邻近新寮村,并同为玉湖镇黄氏宗祠后裔。中国近代洋务运动的先驱、被后人评价为“不世之材”的清末名臣丁日昌,出生于丰顺县汤坑圩金屋围,与观音山直线距离约10公里。而泰国总理他信、英拉的祖居丰顺县塔下村,位于观音山岽的西北侧,与观音山村的直线距离只有6公里,并同为客家民系。
现在全国各地,叫作观音山的地名很多,这些名字的由来,大多都与一些民间传说有关。我的家乡观音山,相传远古的时候,东海龙王孙子浊龙在莲花山一带祸害人间,暴虐无道,忽旱忽涝,忽风忽雨,百姓苦不堪言,纷纷上告天帝,帝降旨东海龙王治之,龙王随令龙姑青凤公主手持屠龙宝剑前来,电闪雷鸣,刀光剑影,刹那间把浊龙斩为五段,“龙头”带回东海复命,“龙颈”丢在五经富,“龙身”丢在埔寨,“龙尾”丢在磐溪(现称龙尾镇),每逢元宵佳节,现在埔寨乡民乃在龙身位置舞烧火龙,以求福禳灾。话说南海观世音菩萨,慈悲为怀,普度众生,腾云驾雾,赶来为浊龙超度,惜来迟一步,只见青凤公主手起剑落,浊龙已一命呜呼!为抚平血腥杀气,继续为民祈福,观世音菩萨一念之间,化身变作一座青山,后人就把这座山叫作观音山。
观音山地势西部高,中、东部较低,最高峰在大脚箩水库以西日观音山岽,尽管海拔只有四百二十五米,但在潮汕平原边沿,也算是一座高山了。村落和耕作地,一般海拔只有三十至四十米。亚热带季风性温润气候,日照充足,雨量充沛,无雪少霜,古时为一片森林茂密之地。现在留存的风景区有雕刀石、目汁石、老虎垅、大脚箩水库等。
观音山物产丰富,唱人潮州名产歌的有“玉湖出名大水缸”和“玉湖出名踏菜脯”。大水缸指观音山烧制的大水缸,有的口径很巨大,主要用作储存谷物和家家户户的生活水缸,受现代塑料业的冲击,短短十几年间,现在只留存有观音山窑址了。
这里说一个插曲。七十年代“农业学大寨”,人民公社常派工作队驻村,帮助农民“抓革命,促生产”,割“资本主义尾巴”,折腾来折腾去,农民没有积极性,生产搞不上去,群众的温饱得不到解决。观音山生产大队在村支书带领下,各生产队偷偷摸摸实行“分产到户”了,这比安徽省凤阳县小岗村1978年11月24日实行的“包产到户”,时间上要早很多,做法也更彻底。“包产到户”大部分产量要收归集体,“分产到户”则产量直接归农户。具体做法是:除水稻、甘蔗、花生外,其他作物如番薯、木薯、萝卜、黄豆等,由生产队统一组织播种后,按户按人分产给农民自己管理,产量直接归农户所有。为掩人耳目,播种和收成都需要生产队统一行动。有的农户劳力足,又勤快,农作物就绿油油,相反则黄瘪瘪的,一眼望去十分明显。那时,工作队的同志都知道,观音山村旧社会都敢抗缴国民党政府收猪税,又是韩江纵队经常活动的革命老区,民风强悍,同时体恤到农民这样做实在是逼于无奈,只为温饱而已,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玉湖镇是一个潮汕人和客家人混居之地。就岭南三大民系的迁徙而言,从中原到广东沿海,最早的是秦汉时期的广府人,其次为晋代时期的潮汕人,最后的是宋元明时期的客家人。就保留的民俗文化而言,客家人的中原文化色彩要浓厚得多。我的父亲是客家人,母亲是潮汕人。在襁褓里,我就接受潮汕文化和客家文化的熏陶,能说一口流利的客家话和潮汕话。客家人学讲潮汕话,脑子灵活的基本可以交流,但口音不行,一听就知道不是正宗的潮汕人。(P2-3)
有乡土记忆的人,故乡情结尤重。作家黄海也如是。他的散文集《童年忆趣》,既是成长史的回访,也是个人情怀的记述。那些带着泥土气息的事物,承载着作者的苦难与欢乐,并在一种不无感伤的回忆中熠熠发光。从这些人生的断片中,我们依然可以读出一颗不失梦想的心,以及一个时代的细小表情。
——谢有顺(著名文学评论家,中山大学教授、博导)
2008年,我主编《观音山诗词集》经由深圳海天出版社出版,集里收录乡贤黄天硕的《三一园什稿抄》、黄继芦的《芦碧轩诗词》和拙著《塗角屋诗稿》,并由我写了一篇两万多字的前言《我的家乡观音山》。著名学者黄锦奎教授看后,评论该文“有家乡感情,有文学情趣,还有知识性和信息量”,一再鼓励我把它扩展成一本散文集。从那时开始,我的本职工作也调整到政府的应急管理部门,经常24小时值班,处置突发事件和调解社会矛盾,身心疲惫,难于集中精力进行思考和写作。今年4月,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社科分社赵运仕和虞劲松老师,因联系出版黄锦奎教授的著作,从桂林乘高铁到访深圳,由我作陪并相互添加微信,经黄锦奎教授的热情介绍和看了我微信朋友圈里的小文章《童年忆趣》后,赵老师起身敬了我一杯酒说:“这本书就交给我们出版吧。”我受宠若惊,要知道现在手机网络极其发达,“浅阅读”风行于世,纸质书籍的出版发行是多么的困难。况且一篇只有两三万字的文章,要在短时间内扩写到十多万字,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世上的事情往往是这样,只要明确一个目标,锲而不舍,就已经成功了一半。半年多来,我谢绝一些不必要的应酬,见缝插针,利用周六周日应急值守和平日值夜班相对平静之时,心无旁骛,一篇一篇,断断续续地完成了《童年忆趣》的文稿。也可以说,《我的家乡观音山》就是这本《童年忆趣》的雏形。
散文的写作,对于我来说,是新的尝试。少年时喜读“北杨南秦”(杨朔、秦牧),后读诸多名家,感觉散文除优美的文字、灵活的体裁外,大多都是“感情用事”,即强调亲历见闻和真情实感,这些都没有错。问题是,我们的社会早已经进入“互联网+”时代,信息技术的突飞猛进,对人们学习知识、掌握知识、运用知识提出了新的挑战,在追求价值理性与工具理性的年代,逐渐被边缘化的文学,还存在多大的移情感化作用呢?基于这种认识,除深情地回望故乡的童年生活外,突出散文写作的可读性、知识性、趣味性和信息量,正是本书写作的新尝试。
我的家乡观音山,坐落在潮汕平原的边沿,朝北是连绵不断的莲花山脉,向南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是潮州人和客家人生活交会及混居之地,那村村户户流淌着的潮俗客风,为本书的写作提供生动活泼的素材。物换星移,我童年生活的细节早已消失,那不但是整整一代人的记忆,而且是一个时代的缩影。记录与回望,让我们多一些童真,少一些世俗。诚如谢有顺教授的评语:“那些带着泥土气息的事物,承载着作者的苦难与欢乐,并在一种不无感伤的回忆中熠熠发光。从这些人生的断片中,我们依然可以读出一颗不失梦想的心,以及一个时代的细小表情。”
现在大多数的中国人,从乡村、宗族、姓氏里走来,乡愁与乡恋是维系我们立身处世的脐带。可是,如果有一天,乡愁真的突然消失了,我们的情感和灵魂便少了一个安放的角落,我们的心智是否就会缺少些什么?谢有顺教授在《乡土的哀歌》一文里说:“乡土的神话时代已经过去,今天的乡土,留给作家的,不过是一堆混乱的材料,一些急速变化的现实片段,一腔难以吟唱出来的情绪而已,俯视或仰视乡村,都难以接近真实,你只能平视,只能诚实地去翻检和发现,甚至只能做一个笨拙的记录者。”本书可作如是观。
岭南文学作为新中国文学之一脉,在全国文学版图中占有一席之地,涌现欧阳山、秦牧、陈残云、萧殷等文学名家。新时期以来,广东的改革开放领风气之先,荡气回肠,翻天覆地,各项事业蓬勃发展,但由于诸多的因素,文学领域间或有些热闹,至今却难于产生影响全国的大作家和大作品。潮汕文学更甚,在全国产生过影响的,除秦牧散文以外,尚有农民作家王杏元及其小说《绿竹村风云》。一个地区或者一个时代,文学的繁荣与社会经济的发展有其必然性,也有其偶然性与复杂性,但历史文化的沉淀与积累却是必须的。如果面对的是一个唯利是图且道德贫瘠的社会,你还能侈谈什么文学!
乔布斯临终之时说:“现在我明白了,人的一生只要有够用的财富,就该去追求其他与财富无关的,应该是更重要的东西,也许是感情,也许是艺术,也许只是一个儿时的梦想。”文学是我一生一世的追求与梦想。
本书的出版发行,要深深感谢著名漫画家、百岁寿星方成老师,欣然题写书名;著名画家庄锡龙老师精心绘制了《童年忆趣》插图,起画龙点睛作用;著名文学评论家、中山大学谢有顺教授不但撰写了热情洋溢的序言,还援笔作书置于扉页,足见其殷殷情谊;出版社的赵运仕、虞劲松等老师们,辛劳而不遗余力,在此聊表谢忱!
2016年立冬于深圳华侨城白石洲寓所
守护个体的记忆 谢有顺
有乡土记忆的人,故乡情结尤重。作家黄海也如是。他的散文集《童年忆趣》,既是成长史的回访,也是个人情怀的记述。那些带着泥土气息的事物,承载着作者的苦难与欢乐,并在一种不无感伤的回忆中熠熠发光。从这些人生的断片中,我们依然可以读出一颗不失梦想的心,以及一个时代的细小表情。
而读黄海的这些散文,和读他的诗作是完全不同的感受。黄海作诗,古体诗和新诗兼擅,在我认识的文友中,其诗才是极为特出的。然诗歌再怎么直白其心,总还是曲折而隐爱的,不像散文,文字背后站着一个人,常常无遮无挡地把作家自己呈现在读者面前。作家的赤诚、勇敢,能让我们遇见一种个人的真实,这种真实,可以激发读者的想象,从而借由想象与作家共享一种真实——这种写与读的交流,是内在的,精神性的。古人讲,“诗可以群”,“群”就是精神共享,就是对读者的团缘。真正的写作,讲述的一定是个体真理,但这一个体真理虽是一己之感受、思索,却也并非是孤立的、无法共享的;个体之上,接通的往往是人类那条粗大的血管。
连接作者与读者、个体与人类的纽带,正是记忆。那些可以共享的经验、感受、默想,都从记忆中而来。记忆既复现世界的物质形态,也重构一个想象的心灵世界,从而确证一种精神的来源和走向。现代哲学家阿维夏伊·玛格利特在《记忆的伦理》一书中追问道:“我们有义务记住过去的人和事物吗?”答案当然是肯定的。然而,现实中多数人总是在遗忘,尤其是那些苦难记忆,往往淹没在一种日益甜蜜的日常生活中,直至化为虚无。写作最重要的使命之一,就是反抗遗忘,分享一种记忆,为记忆塑形,使苦难、失败、痛楚的经验不被遗忘,使生命的细节被语言所照亮。如此,生活的无限可能性就会在人类持续的书写中不断地敞开,生命也会因此变得更加丰盈和复杂。
《童年忆趣》的主要篇章,回忆的正是一个时代的匮乏与自足、悲伤与欢乐。黄海回望自己的童年岁月,他写饥饿、劳苦、养鹅、捕蝉、看戏、拔野菜、捡狗屎,以及各种童年的游戏与物事,也写父爱、母爱及各种亲情、友情,笔法生动、细腻又不乏幽默,更重要的是,他并不空洞地抒怀,而是通过细节的雕刻、叙写,来怀想一个天真的童年。比如,黄海多次在文中写到番薯的味道,这种贯穿在许多人记忆中的食物的味道,是任何山珍海味都无法代替、无法覆盖的,回味这种味道,是对一段岁月最为深情的记念。而黄海将自己记忆中的这种味道与女儿成长过程中麦当劳的味道相联系,又写出了时代的变迁,以及两代人之间的异同。他的女儿说,“番薯就是爸爸童年的麦当劳啊!”一语道尽生活的况味,正如法国小说家马塞尔·普鲁斯特所说:“在其他一切事物的废墟上,在它们几乎不可触及的小水珠上,不屈不挠地负载着记忆的宏伟大厦。”番薯、菜脯、乳瓜、芋头等等,物事虽小,但正是这些细小的事物,建构起了记忆的大厦,正是这个大厦,有效地保存了生活的各种面相、时代的各种投影。
而最令我感慨的是,虽然黄海年长我几岁,但我却和他共享着一种时代记忆,他笔下的人情与物事,我读来感同身受。我们都来自乡村,都受客家文化的影响,也共同经历过在贫穷中奋发的日子,所以,他书中的许多描写,都能触动我的心弦。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君特·格拉斯说:“回忆就像剥洋葱,每剥掉一层都会露出一些早已忘却的事情。层层剥落间,泪湿衣襟。”确实,阅读《童年忆趣》,不仅帮助我抵抗了遗忘,为我找回了那些有质感、有温度的记忆,还让我真切地意识到,生活的磨难是有意义的,再艰难的生活中也有欢乐的痕迹,也有很多有意趣的瞬间;生活的希望不是从天而降的,而是从坚韧、不屈的心灵中生产出来的。就此而言,黄海的写作,看似是对一段岁月的缅怀,其实是对一种健康、明亮的生活态度的守护。
我希望有更多人都能像黄海这样,真实地面对自我,也诚恳地书写记忆,为历史留存一份个人的心声。想当年,胡适到处劝人写自传,他希望社会上做过一番事业的人都来赤裸裸地记载他们的生活,目的就是呼吁大家把自己的切身经历写出来,“给史家做材料,给文学开生路”。这个工作今天远没有完成。只有越来越多的人,都像《童年忆趣》中的黄海一样站出来说话,都让自己的记忆成为时代材料的一部分的时候,我们才会真正明白,一个时代是怎么一步步走过来的,它又将一步步地走向哪里。
2017年3月6日,广州
(作者系著名文学评论家、中山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教育部青年“长江学者”、广东省作家协会副主席)
20世纪60年代,作者出生在粤东一个小山村,在质朴平淡的童年生活中,体会点滴的乐趣。 黄海著的《童年忆趣(番薯情结与麦当劳诱惑)》讲述了常见却值得回味的食物,辛苦却有意义的劳动,父母亲朋的关爱,孩童间的嬉戏与玩闹……童年的生活苦中有甜,苦中作乐,我们今天看来十分普通的事物,在那个物质匮乏时代却显得弥足珍贵,这份饱含真挚情感的回忆,很能引起同龄人的共鸣,也会让现今的青少年感同身受。
黄海著的《童年忆趣(番薯情结与麦当劳诱惑)》的主要篇章,回忆的正是一个时代的匮乏与自足、悲伤与欢乐。黄海回望自己的童年岁月,他写饥饿、劳苦、养鹅、捕蝉、看戏、拔野菜、捡狗屎,以及各种童年的游戏与物事,也写父爱、母爱及各种亲情、友情,笔法生动、细腻又不乏幽默,更重要的是,他并不空洞地抒怀,而是通过细节的雕刻、叙写,来怀想一个天真的童年。
阅读本书,让我们真切地意识到,生活的磨难是有意义的,再艰难的生活中也有欢乐的痕迹,也有很多有意趣的瞬间;生活的希望不是从天而降的,而是从坚韧、不屈的心灵中生产出来的。黄海的写作,看似是对一段岁月的缅怀,其实是对一种健康、明亮的生活态度的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