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瑞米来到了艾达·尼家后院的松树下,跟她学习跳棒操。
这也许就是她应该做的事情吧。
但是,那个穿粉色裙子的女孩晕倒后,棒操课就中断了。
艾达.尼说:“简直太可笑了。从来没有人会在我的课上晕倒。我才不相信呢。”
晕倒这种事,可不是由你是否相信来决定的,但艾达。尼是棒操世界冠军,也许她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吧。
“一派胡言。,’艾达·尼说,“我可没时间跟你们废话。”
话音落下,只剩一阵沉默。接着,贝弗莉·泰普因斯基扇了那个穿粉色裙子的女孩一个耳光。
她又连续扇了好几个耳光。
“你干什么?”艾达·尼问。
“对晕倒的人就得这样。”贝弗莉说,“抽他们耳光。”她又扇了一巴掌。“醒醒!”她喊道。
那个女孩睁开了眼睛。“哦,”她说,“救济站的人来了吗?玛莎·简来了吗?”
“我不认识玛莎·简。”贝弗莉说,“你晕倒了。”
“是吗?”她眨了眨眼睛,“我有‘沼肺~。”
“这课我不上了。”艾达·尼说,“我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磨叽鬼、装病的小骗子,或者晕倒的人身上。”
“很好。”贝弗莉说,“反正也没人想学棒操。”
这不是真的。
瑞米想学。
瑞米需要学棒操。
但是,在这时反对贝弗莉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艾达·尼迈着大步离开了她们,向湖边走去。她那两条穿着白色长靴的腿抬得非常高。仅仅靠这趾高气扬的样子就能看出她曾是世界冠军。
“坐起来。”贝弗莉对那个晕倒的女孩说。
她坐了起来,好奇地看了看四周,仿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一样。她眨了眨眼睛,然后扶着头说:“我的头就像羽毛一样轻。”
“废话。”贝弗莉说,“要不你怎么会晕倒?”
“我好害怕,我可能没法儿成为一名很好的‘飞象’了。”那个女孩说。
一阵长久的沉默。
“什么象?”瑞米终于打破了沉默。
那个女孩眨眨眼。在阳光的照耀下,她的金发闪耀着白色的光芒。“我姓埃莱凡特①。我叫路易斯安娜·埃莱凡特。我父母被称作‘飞翔的埃莱凡特’。你们没听说过他们吗?”
“没有。”贝弗莉说,“没听说过。现在你可以试着站起.来了。” 路易斯安娜用手按住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已经开始气喘吁吁了。
贝弗莉瞪大双眼。“来!”说着,她伸出了手。那只手有点儿脏,手指上都是污迹,被啃过的指甲里都是泥。但是,即使很脏,这仍然是一只非常漂亮的手。
路易斯安娜握住了它,贝弗莉把她拉了起来。
“我的天哪!”路易斯安娜说,“我整个人就像被羽毛塞满了,心里既后悔又恐惧。我好害怕。”
她站在那儿,望着贝弗莉和瑞米。一双棕色的眼睛——不,是黑色的——深深地陷在眼窝里。她眨了眨眼。
“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她说,“你们这辈子有没有意识到,一切,所有的一切都得靠你自己?”
瑞米不假思索地说道:“有。”
“废话。”贝弗莉说。
“太可怕了,是不是?”路易斯安娜说。
三个女孩面面相觑。
瑞米感到有什么东西开始在她身体里膨胀起来,就像一个巨大的气球正在慢慢鼓起来一样。
瑞米知道,那是她的灵魂。
住在瑞米家对面的博尔科夫斯基太太已经非常非常老了,她曾经说过,大部分人都在浪费灵魂。
“怎么浪费的呢?”瑞米问。
“任由它们枯萎。”博尔科夫斯基太太说,“咻咻咻。”
那可能就是——瑞米不太确定——灵魂枯萎时发出的声音吧。
可现在瑞米站在艾达·尼家的后院里,站在路易斯安娜和贝弗莉身边,并没有灵魂枯萎的感觉。
相反,她觉得它正渐渐丰满起来——越来越大,越来越明亮,越来越坚定。
湖边的码头上,艾达-尼一个人旋转着指挥棒。指挥棒闪闪发光,明亮耀眼。她把它高高地抛向空中。
指挥棒好像一根针一样。
又好像一个秘密,细小却明亮,就那么孤零零地在蓝天中闪耀着光芒。
瑞米想起之前的那句话:对不起,我背叛了你。
她转过身,问路易斯安娜:“谁是阿琪?”P10-14
凯特·迪卡米洛再一次证明了贫穷、背叛、死亡等深刻话题也能表现得幽默而充满希望。小读者可以在她真实而轻松的叙述中感悟生命的意义。
——《纽约时报》
对凯特·迪卡米洛而言,写作并不仅止于倾诉与创造,某种意义上,也是对作家自身的一种心灵抚慰。只是她在抚慰自己的同时,也抚慰和拯救了读者。
——儿童文学作家殷健灵
一个希望优秀的人,是应该亲近文学的。亲近文学的方式当然就是阅读。阅读那些经典和杰作,在故事和语言间得到和世俗不一样的气息,优雅的心情和感觉在这同时也就滋生出来;还有很多的智慧和见解,是你在受教育的课堂上和别的书里难以如此生动和有趣地看见的。慢慢地,慢慢地,这阅读就使你有了格调,有了不平庸的眼睛。其实谁不知道,十有八九你是不可能成为一个文学家的,而是当了电脑工程师、建筑设计师……可是亲近文学怎么就是为了要成为文学家,成为一个写小说的人呢?文学是抚摸所有人的灵魂的,如果真有一种叫作“灵魂”的东西的话。文学是这样的一盏灯,只要你亲近过它,那么不管你是在怎样的境遇里,每天从事怎样的职业和怎样地操持,是设计房子还是打制家具,它都会无声无息地照亮你,使你可能为一个城市、一个家庭的房间又添置了经典,添置了可以供世代的人去欣赏和享受的美,而不是才过了几年,人们已经在说,哎哟,好难看哟!
谁会不想要这样的一盏灯呢?
阅读优秀
文学是很丰富的,各种各样。但是它又的确分成优秀和平庸。我们哪怕可以活上三百岁,有很充裕的时间,还是有理由只阅读优秀的,而拒绝平庸的。所以一代一代年长的人总是劝说年轻的人:“阅读经典!”这是他们的前人告诉他们的,他们也有了深切的体会,所以再来告诉他们的后代。
这是人类的生命关怀。
美国诗人惠特曼有一首诗:《有一个孩子向前走去》。诗里说:
有一个孩子每天向前走去,
他看见最初的东西,他就变成那东西,
那东西就变成了他的一部分……
如果是早开的紫丁香,那么它会变成这个孩子的一部分;如果是杂乱的野草,那么它也会变成这个孩子的一部分。
我们都想看见一个孩子一步步地走进经典里去,走进优秀。
优秀和经典的书,不是只有那些很久年代以前的才是,只是安徒生,只是托尔斯泰,只是鲁迅;当代也有不少。只不过是我们不知道,所以没有告诉你;你的父母不知道,所以没有告诉你;你的老师可能也不知道,所以也没有告诉你。我们都已经看见了这种“不知道”所造成的阅读的稀少了。我们很焦急,所以我们总是非常热心地对你们说,它们在哪里,是什么书名,在哪儿可以买到。我就好想为你们开一张大书单,可以供你们去寻找、得到。像英国作家斯蒂文生写的那个李利一样,每天快要天黑的时候,他就拿着提灯和梯子走过来,在每一家的门口,把街灯点亮。我们也想当一个点灯的人,让你们在光亮中可以看见,看见那一本本被奇特地写出来的书,夜晚梦见里面的故事,白天的时候也必然想起和流连。一个孩子一天天地向前走去,长大了,很有知识,很有技能,还善良和有诗意,语言斯文……
同样是长大,那会多么不一样!
自己的书
优秀的文学书,也有不同。有很多是写给成年人的,也有专门写给孩子和青少年的。专门为孩子和青少年写文学书,不是从古就有的,而是历史不长。可是已经写出来的足以称得上琳琅和灿烂了。它可以算作是这二三百年来我们的文学里最值得炫耀的事情之一,几乎任何一本统计世纪文学成就的大书里都不会忘记写上这一笔,而且写上一个个具体的灿烂书名。
它们是我们自己的书。合乎年纪,合乎趣味,快活地笑或是严肃地思考,都是立在敬重我们生命的角度,不假冒天真,也不故意深刻。
它们是长大的人一生忘记不了的书,长大以后,他们才知道,原来这样的书,这些书里的故事和美妙,在长大之后读的文学书里再难遇见,可是因为他们读过了,所以没有遗憾。他们会这样劝说:“读一读吧,要不会遗憾的。”
我们不要像安徒生写的那棵小枞树,老急着长大,老以为自己已经长大,不理睬照射它的那么温暖的太阳光和充分的新鲜空气,连飞翔过去的小鸟,和早晨与晚间飘过去的红云也一点儿都不感兴趣,老想着我长大了,我长大了。
“请你跟我们一道享受你的生活吧!”太阳光说。
“请你在自由中享受你新鲜的青春吧!”空气说。
“请你尽情地阅读属于你的年龄的文学书吧!”梅子涵说。
现在的这些“国际大奖小说”就是这样的书。
它们真是非常好,读完了,放进你自己的书架,你永远也不会抽离的。
很多年后,你当父亲、母亲了,你会对儿子、女儿说:“读一读它们,我的孩子!”
你还会当爷爷、奶奶、外公和外婆,你会对孙辈们说:“读一读它们吧,我都珍藏了一辈子了!”
一辈子的书。
凯特·迪卡米洛著的《提灯的天使》讲述了:因为一节棒操课,瑞米与贝弗莉、路易斯安娜相识。三个女孩性格各异,却意外结为了好友。在那个夏天,她们一起拜访疗养院、乘坐旅行车、夜探收容所……经历了一系列惊心动魄的事件,三个女孩不仅收获了珍贵的友谊,更找到了生命存在的意义。故事的结尾,三个好朋友登上了观光塔的塔顶,手拉手眺望着这个世界……
美国国家图书奖银奖!
父母选择图书奖金奖!
《纽约时报》畅销榜冠军!
加拿大大西洋图书奖!
《出版者周刊》《学校图书馆杂志》《柯克斯评论》等权威媒体年度好书奖。
凯特·迪卡米洛著的《提灯的天使》:希望与心碎、得到与失去、生命与死亡,关于三个女孩友谊的感人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