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这是什么地方……”赵小钏一走进地下广场,就觉得自己可能踏人了麻烦地带,现在更觉得如此。本想帮人顶班赚俩小钱,现在看来却有踏入是非、身陷囹圄的可能——有这么可怕吗?
非常有可能。赵小钏文史专业毕业,专业冷门,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虽然家里有点钱,还养得起她,但她感觉前途未卜,天天在家闲得发霉的日子也十分难熬。赵小钏觉得自己都要窝在家里变成蘑菇了。然而就在这时,赵小钏的表姐孙晓裕说自己有事,但公司缺人手,希望赵小钏能帮她顶几天班。孙晓裕大专毕业,在一家咨询公司工作,薪水很高,赵小钏一直很羡慕她。现在表姐叫她顶班,她自然愿意——赵小钏心中的小九九可不只是顶班拿几天薪水这么简单。她准备在顶班期间好好表现,这公司不是缺人手嘛,看她表现得好的话,说不定会聘她当正式员工。因为打了这个主意,她今天早上就精心按照职场要求打扮了一下,像准备面试一样到那家公司去报到。然而,这家公司在一个地下广场里——因为现在地皮贵,很多公司都在地下广场里。不过赵小钏就是觉得在地下广场里的公司,似乎都不是什么好公司。如果这只是赵小钏的偏见,那么接下来她看到的事情却没法让她不觉得诡异。
这家公司在地下广场的B区,和其他区比起来,这里的光线格外阴暗,而且商户都有些奇奇怪怪——卖古董的,搞占卜的,卖哥特风商品的,还有些奇奇怪怪的门面,不知道是做什么的。赵小钏越走越觉得心里发毛。在这种地方办公的公司,会是正常的公司吗?
赵小钏开始仔细回想——老实说,孙晓裕一直说公司要求员工把私人事务和公司事务严格区分开来,因此没带大家去看过她的公司,只知道她的公司叫“万能事务所”。现在想来,她的行为也够可疑的。但是孙晓裕一直穿着人时,看起来的确像是在体面的公司工作,并且拿着高薪,再说孙晓裕是她的表姐,她实在无法想象孙晓裕会欺骗家里人,孙晓裕会领她上贼船吗?
赵小钏正在纠结,却猛然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她看了看孙晓裕给她的纸条,确认门牌号和纸上写的无误。再看公司的门面,发现它大门装饰得还挺考究,门头上有个大大的金字招牌——用的好像是繁体字,好多笔画,金灿灿的一团。大门竟然是关着的!
什么公司关着大门营业?赵小钏感到怀疑,但也更感到奇怪,下意识地盯着大门仔细打量。
“你有预约吗?”忽然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把她吓了一跳。
赵小钏赶紧朝四周看看,却没发现有什么人。
“你有预约吗?”
赵小钏这才发现声音中有种电子音的感觉——这个声音应该是从喇叭里放出来的,赶紧抬头看,果然在门头上有一个喇叭。她忽然醒悟:在这个门框或者门边上一定有个摄像头,里面的人是通过摄像头看到了她,然后再向她发问。
“你有预约吗?”
赵小钏赶紧大声说:“我是赵小钏……孙晓裕叫我来顶班的!”
门自动开了——竟然是电子控制的,好高端的样子。赵小钏犹犹豫豫地走进去,发现前台坐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穿着职业装,盘的头发光可鉴人,戴着珍珠项链和珍珠耳环,给人的感觉略微有些奇怪。赵小钏也说不出来哪里奇怪,就是依稀像看见了一口深不可测的井一样。
“你就是赵小钏啊,你准时到了,很好。”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赵小钏朝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顿时忍不住双眉弯弯,双眼眯眯,真是个超级大帅哥啊!帅得简直有种自带聚光灯的感觉!
那男人见赵小钏的表情有些异样,露出诧异的神情。赵小钏赶紧把花痴相收起来,慌里慌张地自我介绍:“我是……我是赵小钏,今天来……来报到……”
那男子看了看手表说:“我叫丁穆,你叫我丁经理就行了。见客户的时间快到了,其他事情就在路上说吧。”
他的声音不大,也不重,但是却有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赵小钏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丁穆带着她左转了一下,又右转了一下,把一个小门打开,门后赫然是一个车库。车库里停了一些车。赵小钏不懂车,但是觉得那些车都挺气派,应该挺贵。
赵小钏忍不住动了歪念头,想偷偷上网查查这些都是什么车型,结果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丁穆催着坐进了车里。丁穆让她和自己坐在后排,前排则坐着一个司机。司机跟丁穆打招呼,并没有回头。赵小钏在后视镜里看到了他的半张脸,结果被吓了一跳,这人的左眉毛上有道伤疤,一直通到额顶;右眼下有道伤疤,和眼睛平行,横贯半个脸颊。
赵小钏又惊又疑,下意识地死死地盯着后视镜,结果被司机看了一眼——那司机双目如电,眼神里却没什么感情,冷冰冰的,把赵小钏吓得再也不敢多看。
之后,赵小钏有些尴尬和慌乱,为了驱散这种情绪,便去和丁穆说话:“丁经理,请问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我们马上要赶去日盛集团的盛总那里,为他们解决问题。据说是他的独生子要和他钦定的儿媳妇闹离婚,需要我们化解危机。具体的情况得到那边细问。”P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