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美学家、教育家朱光潜老先生也曾说:“书是读不尽的,就读尽也是无用。”理由是“多读一本没有价值的书,便丧失可读一本有价值的书的时间和精力”,可见“英雄所见略同”。
既然我们能够用来读书的时间越来越宝贵,而且实际上也并非每本书都值得一读,那么如何从浩瀚的书海中挑出真正适合自己的好书,就成为一项重要且必不可少的工作。于是,我们编纂了这套“轻阅读”书系,希望以一愚之得为广大书友们做一些粗浅的筛选工作。
由王国维所著的本辑“轻阅读”《宋元戏曲史人间词话/轻阅读书系》主要甄选的是民国诸位大师、文豪的著作,兼选了部分同一时期“西学东渐”引入国内的外国名著。我们之所以选择这个时期的作品作为我们这套书系的首辑,原因几乎是不言而喻的——这个时期是中国学术史上一个大时代,只有春秋战国等少数几个时代可以与之媲美,而且这个时代创造或引进的思想、文化、学术、文学至今对当代人还有着深远的影响。
读书是一件惬意的事,强制约束大不如随心所欲。偷得浮生半日闲,泡一杯清茶,拉一把藤椅,在家中阳光充足的所在静静地读一本好书,聆听过往大师们穿越时空的凌云舒语,岂不快哉?
由王国维所著的本辑“轻阅读”《宋元戏曲史人间词话/轻阅读书系》收集了王国维的散文集:《宋元戏曲史》、《人间词话》,前者是中国第一部史料详赡、论证严密的戏曲史。以宋元戏曲为主要考察对象,追溯了中国古典戏曲的起源和形成过程,同时也探讨了一些中国戏曲史研究中根本性的问题。后者是王国维关于文学批评的著述中最为人所重视的一部作品,是接受了西洋美学思想之洗礼后,以崭新的眼光对中国旧文学所作的评论。
第一章 上古至五代之戏剧
歌舞之兴,其始于古之巫乎?巫之兴也,盖在上古之世。《楚语》:“古者民神不杂,民之精爽不携贰者,而又能齐肃衷正。(中略)如此,则明神降之。在男曰觋,在女曰巫。(中略)及少嗥之衰,九黎乱德,民神杂糅,不可方物。夫人作享,家为巫史。”然则巫觋之兴,在少嗥之前,盖此事与文化俱古矣。巫之事神,必用歌舞,《说文解字》(五):“巫,祝也。女能事无形以舞降神者也。象人两衰舞形,与工同意。”故《商书》言:“恒舞于宫,酣歌于室,时谓巫风。”《汉书。地理志》言:“陈太姬妇人尊贵,好祭祀,用史巫,故其俗巫鬼。”《陈诗》曰:“坎其击鼓,宛邱之下,无冬无夏,治其鹭羽。”又曰:“东门之枌,宛邱之栩,子仲之子,婆娑其下。”此其风也。郑氏《诗谱》亦云:“是古代之巫,实以歌舞为职,以乐神人者也。”商人好鬼,故伊尹独有巫风之戒。及周公制礼,礼秩百神,而定其祀典。官有常职,礼有常数,乐有常节,古之巫风稍杀。然其馀习,犹有存者:方相氏之驱疫也,大蜡之索万物也,皆是物也。故子贡观于蜡,而曰一国之人皆若狂,孔子告以张而不弛,文武不能。后人以八蜡为三代之戏礼(《东坡志林》),非过言也。
周礼既废,巫风大兴;楚越之间,其风尤盛。王逸《楚辞章句》谓:“楚国南部之邑,沅湘之间,其俗信鬼而好祠,其祠必作歌乐鼓舞,以乐诸神。屈原见俗人祭祀之礼,歌舞之乐,其词鄙俚,因为作《九歌》之曲。”古之所谓巫,楚人谓之曰灵。《东皇太一》曰:“灵偃蹇兮姣服,芳菲菲兮满堂。”《云中君》曰:“灵连踡兮既留,烂昭昭兮未央。”此二者,王逸皆训为巫,而他灵字则训为神。案《说文》(一):“灵,巫也。”故虽言巫而不言灵,观于屈巫之字子灵,则楚人谓巫为灵,不自战国始矣。
古之祭也必有尸。宗庙之尸,以子弟为之。至天地百神之祀,用尸与否,虽不可考,然《晋语》载“晋祀夏郊,以董伯为尸”,则非宗庙之祀,固亦用之。《楚辞》之灵,殆以巫而兼尸之用者也。其词谓巫曰灵,谓神亦曰灵,盖群巫之中,必有象神之衣服形貌动作者,而视为神之所冯依:故谓之曰灵,或谓之灵保。《东君》曰:“思灵保兮贤娉。”王逸《章句》训灵为神,训保为安。余疑《楚辞》之灵保,与《诗》之神保,皆尸之异名。《诗·楚茨》云:“神保是飨。”又云:“神保是格。”又云:“鼓钟送尸,神保聿归。”《毛传》云:“保,安也。”《郑笺》亦云:“神安而飨其祭祀。”又云:“神安归者,归于天也。”然如毛、郑之说,则谓神安是飨,神安是格,神安聿归者,于辞为不文。《楚茨》一诗,郑、孔二君皆以为述绎祭宾尸之事,其礼亦与古礼《有司彻》一篇相合,则所谓神保,殆谓尸也。其曰“鼓钟送尸,神保聿归”,盖参互言之,以避复耳。知《诗》之神保为尸,则《楚辞》之灵保可知矣。至于浴兰沐芳,华衣若英,衣服之丽也;缓节安歌,竽瑟浩倡,歌舞之盛也;乘风载云之词,生别新知之语,荒淫之意也。是则灵之为职,或偃蹇以象神,或婆娑以乐神,盖后世戏剧之萌芽,已有存焉者矣。
巫觋之兴,虽在上皇之世,然俳优则远在其后。《列女传》云:“夏桀既弃礼义,求倡优侏儒狎徒,为奇伟之戏。”此汉人所纪,或不足信。其可信者,则晋之优施,楚之优孟,皆在春秋之世。案《说文》(八):“优,饶也;一曰倡也,又曰倡乐也。”古代之优,本以乐为职,故优施假歌舞以说里克。《史记》称优孟,亦云楚之乐人。又优之为言戏也,《左传》:“宋华弱与乐辔少相狎,长相优。”杜注:“优,调戏也。”故优人之言,无不以调戏为主。优施鸟乌之歌,优孟爱马之对,皆以微词托意,甚有谑而为虐者。《毂梁传》:“颊谷之会,齐人使优施舞于鲁君之幕下。孔子曰:“笑君者罪当死,使司马行法焉。”厥后秦之优旃,汉之幸倡郭舍人,其言无不以调戏为事。要之巫与优之别:巫以乐神,而优以乐人;巫以歌舞为主,而优以调谑为主;巫以女为之,而优以男为之。至若优孟之为孙叔敖衣冠,而楚王欲以为相;优施一舞,而孔子谓其笑君;则于言语之外,其调戏亦以动作行之,与后世之优,颇复相类。后世戏剧,当自巫、优二者出;而此二者,固未可以后世戏剧视之也。
附考:古之优人,其始皆以侏儒为之,《乐记》称优侏儒。颊谷之会,孔子所诛者,《毂梁传》谓之优,而《孔子家语》、何休《公羊解诂》,均谓之侏儒。(P5-8)
序言
年少读书,老师总以“生而有涯,学而无涯”相勉励,意思是知识无限而人生有限,我们少年郎更得珍惜时光好好学习。后来读书多了,才知庄子的箴言还有后半句:“以有涯随无涯,殆已!”顿感一代宗师的见识毕竟非一般学究夫子可比。
一代美学家、教育家朱光潜老先生也曾说:“书是读不尽的,就读尽也是无用。”理由是“多读一本没有价值的书,便丧失可读一本有价值的书的时间和精力”,可见“英雄所见略同”。
当代人的生活节奏越来越快,很多人感慨抽出时间来读书俨然成为一种奢侈。既然我们能够用来读书的时间越来越宝贵,而且实际上也并非每本书都值得一读,那么如何从浩瀚的书海中挑出真正适合自己的好书,就成为一项重要且必不可少的工作。于是,我们编纂了这套“轻阅读”书系,希望以一愚之得为广大书友们做一些粗浅的筛选工作。
本辑“轻阅读”主要甄选的是民国诸位大师、文豪的著作,兼选了部分同一时期“西学东渐”引入国内的外国名著。我们之所以选择这个时期的作品作为我们这套书系的第一辑,原因几乎是不言而喻的——这个时期是中国学术史上一个大时代,只有春秋战国等少数几个时代可以与之媲美,而且这个时代创造或引进的思想、文化、学术、文学至今对当代人还有着深远的影响。
当然,己所欲者,强施于人也是不好的,我们无意去做一个惹人生厌的、给人“填鸭”的酸腐夫子。虽然我们相信,这里面的每一本书都能撼动您的心灵,启发您的思想,但我们更信任读者您的自主判断,这么一大套书系大可不必读尽。若是功力不够,勉强读尽只怕也难以调和、消化。崇敬慷慨激昂的闻一多的读者未必也欣赏郁达夫的颓废浪漫;听完《猛回头》《警世钟》等铿锵澎湃的革命号角,再来朗读《翡冷翠的一夜》等“吴侬软语”也不是一个味儿。
读书是一件惬意的事,强制约束大不如随心所欲。偷得浮生半日闲,泡一杯清荼,拉一把藤椅,在家中阳光最充足的所在静静地读一本好书,聆听过往大师们穿越时空的凌云舒语,岂不快哉?
周志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