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到文学和写作,弗吉尼亚·伍尔夫是一个无法绕开的名字。
当下写作、影视界文艺女之风盛行,孰不知,文艺女青年祖母在此!
上到习大大,下到黄口小儿,都在倡导全民阅读,怎么少得了这一本!
研究英国文学两位翻译大家,考究的译本。
买中文送英文,双语译林一百多个品种规模化的品牌优势为本书保驾护航。 《伍尔夫读书笔记(赠英文版)》主要选自弗吉尼亚·伍尔夫的散文集《普通读者I》《普通读者II》,多为伍尔夫读经典文学的心得和感想,以及对以往和当前著名作家的认知,故称为“读书笔记”。本书收录了作者较为经典的篇目《简·奥斯汀》《简·爱》与《呼啸山庄》,以及对所处时期文学所抒发的评论文章,让读者了解她眼中的经典文学及作家。
《伍尔夫读书笔记(赠英文版)》主要选自弗吉尼亚·伍尔夫的散文集《普通读者》、《普通读者二集》,多为伍尔夫的读书心得和感想,故称为“读书笔记”。《伍尔夫读书笔记》的主要内容有简·奥斯汀、《简·爱》与《呼啸山庄》、现代文学随笔等文学评论性文章。
序:弗吉尼亚·伍尔夫和她的随笔
笛福
简·奥斯汀
玛丽·沃斯通克拉夫特
多萝西·华兹华斯
杰拉尔丁和简
“我是克里斯蒂娜·罗塞蒂”
《简·爱》与《呼啸山庄》
切斯特菲尔德勋爵的《教子书》
《奥罗拉·李》
《鲁滨逊漂流记》
多萝西·奥斯本的《书信集》
斯威夫特的《致斯苔拉小札》
现代小说
保护人和番红花
现代随笔
伯尼博士的晚会
Defoe
Jane Austen
Mary Wollstonecraft
Dorothy Wordsworth
Geraldine and Jane
“I Am Christina Rossetti”
“Jane Eyre” And “Wuthering Heights”
Lord Chesterfield’s Letters to His son
“Aurora Leigh”
“Robinson Crusoe”
Dorothy Osborne’s “Letters”
Swift’s “Journal to Stella”
Modern Fiction
The Patron and the Crocus
The Modern Essay
Dr. Burney’s Evening Party
在《瓦森一家》中,奥斯汀遇到的困难更显露无余,而她克服困难的手段却没有被那么巧妙地遮掩。首先,开头几章生硬粗略,说明她属于那类习惯在第一稿里简单陈列事实梗概的作者,此后他们会一次又一次地回过头去扩展加工,充实血肉,营造氛围。过程到底如何我们说不上来——我们不知道作者扣除了什么,加添了什么,运用了哪些艺术手法。但总而言之,奇迹发生了,14年平淡无味的家庭生活被转化成看似毫无雕琢的精妙序篇;我们绝猜不到此前奥斯汀曾迫使她的笔做了多少苦工。由此我们觉察到奥斯汀根本不是魔术家。像其他写手一样,她得创造某种气氛,好让自己特有的天分能开花结果。在这里她摸索探寻;她让我们等待。突然间她大功告成,于是事态按照她的意愿步步推进了。爱德华一家要去参加舞会。汤姆林森家的马车正好路过;她告诉我们,家人给查尔斯“备了手套并吩咐他好好戴着”;汤姆·马斯格雷夫带着一大桶牡蛎退居偏远一隅,而且非常舒心自在。作者的天分得到了解放并十分活跃。我们的感觉立刻敏锐起来,我们被唯有奥斯汀才能赋予的那种特殊的紧张焦灼之感所裹挟。然而那又是由什么构成的呢?只是乡村小镇里的一场舞会,几对舞伴见见面拉拉手,外加吃点喝点什么;其中的重大事件,不过是一名小男孩受到某年轻小姐的冷落却得到了另一位的善待。没有悲剧也没有英雄主义。然而不知为什么这个小小场面十分动人,其感染力与场景庄重严肃的表象很不相称。奥斯汀让我们看出,如果爱玛在舞会厅里表现得如此这般,那么她在更严峻的生活危机中被挚诚之心所驱策,将会何等善解人意又怎样满腔柔情——而那些危机,注定会在我们凝神看她的时候一一在我们眼前出现。简·奥斯汀是有深邃激情的女子,虽然表面上不大显露。她激发我们去填补没有直接写出的东西。表面上,她展示的内容无足轻重,但是构成它的东西却在读者头脑中逐渐伸展,使最经久不朽的形式与表面上无足轻重的生活场景相融合。重点在人物刻画。她让我们寻思:待到差五分三点,奥斯本勋爵和汤姆·马斯格雷夫前来拜访、玛丽搬出茶盘和餐刀匣,爱玛会如何表现呢?那会是极为尴尬的场面。两位青年男子平时习惯了更讲究的生活。爱玛可能会显得缺乏教养,庸常粗俗,不足挂齿。谈话迂回曲折,悬念始终令我们惴惴不安。我们的注意力半是聚焦于当时,半是着眼于未来。最后,爱玛的表现证实了我们对她最好的期待,我们不禁深受触动,仿佛曾目睹了最重大的事件。这部尚未完成、总的来说也较为逊色的作品,其实具备构成奥斯汀著作伟大品质的所有元素。它具有文学的永恒性。即使不计生动活泼的表层叙述和贴近生活的逼真绘写,仍有对人性价值的精微辨识可给人带来更深切的愉悦。倘若把这点也抛开,人们仍能怀着无限乐趣倾心关注描述舞会场面的相对抽象的艺术手法,其中展现的情感是那么繁复多样,述及的各个部分那么详略得当,真值得好好玩味,就像欣赏诗歌,只为它本身,而不把它当作将故事引向此处或彼处的一个环节。
不过,有闲话议论说简。奥斯汀身板僵直,一丝不苟,沉默寡言——“是人人害怕的拨火棍”。关于这一点,也确有些蛛丝马迹。她能落笔无情,是整个文学史中最前后一致、不改本色的讽刺家之一。《沃森一家》开头那些粗略拙朴的章节表明她并非多产的天才,不像艾米莉·勃朗特,只需打开门就能让自己被充分感知。她谦卑而快乐地一点点收集筑巢的小枝和草秸,把它们整整齐齐码好。那些枝丫和草秸有点枯干,有点土蓬蓬的。那一带乡间有大房子和小房子;有茶会、餐会和偶尔举办的户外聚餐;生活受到有身份的亲友关心及适量收入的护佑;也被泥泞的路、濡湿的脚以及一些女士们易于疲倦的倾向所局限;维持这般生活的是一点儿钱、一点儿身价,还有当地中上阶层通常会受到的一点教育。罪恶、冒险和激情被摈除在外。然而,尽管平庸,尽管琐碎,奥斯汀却从不回避、从不含糊。她耐心而精准地告诉我们,他们“一路不停,径直到达纽伯里,在那儿用了饭,又当午餐又当晚餐;就此结束了一天的享受和劳顿”。对于传统习俗,她并非只是说点空头好话虚与应付;她不仅接受它们,而且真心相信。当她描写埃德蒙·贝特伦之类的牧师,或某位水手,她似乎受制于他们神圣的职业,不再能畅快淋漓地运用她的主要工具,即喜剧才能,反而常常陷入循规蹈矩的颂扬或有板有眼的描述。不过这些是例外,多数情况下她的态度令人想起那位未留名的女士的惊呼:“不声不响,闷头摹写人物的才女,着实叫人害怕!”奥斯汀既不想改造什么,也不想消灭什么;她沉默不语,而这的确可怕。一个又一个,她塑造了她的傻瓜,她的道貌岸然者,她的市侩,她的柯林斯先生、沃尔特·埃利奥特爵士和班奈特太太们。她用鞭子般的词语团团抽打他们,那些词语在他们四周旋动,将他们的身影永远地镌刻定型。他们就那样存在着,没有给他们任何借口,也没有向他们表示任何慈悲。当她处理完毕,朱莉亚和玛丽安’贝特伦姐妹俩消失得片羽不存;可贝特伦夫人却永远地留下了,“坐着,招呼着小狗帕格,不让它溜进花坛”。神意的公道裁判普施于四方。格兰特博士起初爱大吃嫩烧鹅,最后“因为每一周例行不误大吃三顿,发作脑中风死去”。有时候,奥斯汀笔下的某些人物生出来只为让作者能兴高采烈地把他们的脑袋削掉。她心满意足;她气定神闲,便不再想动任何人头上一根发丝,也不再挪移那个让她感到如此美妙怡情的世界中的任何一块砖头或一根草叶。
P13-15
弗吉尼亚·伍尔夫和她的随笔
◎黄梅
弗吉尼亚·伍尔夫(Virginia Woolf,1882~1941)是20世纪最重要的英语作家之一,她在文学写作中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
伍尔夫原名弗吉尼亚·斯蒂芬,出生在伦敦的文学世家。父亲莱斯利·斯蒂芬爵士(1832~1904)是有名的传记作家、学者和编辑。斯蒂芬的原配妻子是名作家萨克雷之女,他们育有一女。弗吉尼亚为续弦夫人所生,而她母亲与斯蒂芬结缡以前也嫁过人并生养了三个孩子。因此,弗吉尼亚有好几个异父或异母的哥哥姐姐。大家庭中兄弟姊妹关系比较复杂,而且有过伤害身心的经历,这些在弗吉尼亚敏感脆弱的心灵上留下了长久的印记。
弗吉尼亚没有正式上过学。她的父母不但为女儿延请了家庭教师,而且亲自主持她的某些科目的学习。此外,由于哈代、罗斯金、梅瑞狄斯、亨利·詹姆斯等一些著名作家和文化人都与她父亲过从甚密,弗吉尼亚可说是在文化精英的圈子里长大的,自幼饱读诗书。父母去世后,她随家人迁居伦敦布鲁姆斯伯里区。弗吉尼亚和姐姐瓦尼莎通过哥哥和弟弟的关系与一批学识卓异的青年才俊(大多毕业于剑桥大学)密切交往,其中包括日后名声远播的小说家爱·摩·福斯特(1879~1970)、画家兼艺术批评家罗杰·弗莱(1866~1934)、作家戴维·加涅特(1892~1981)、利顿·斯特雷奇(1880~1932)、经济学家凯恩斯(1883~1946)等——后来人们习惯于把他们称为“布鲁姆斯伯里文化圈”。自1904年年底起,弗吉尼亚的文章开始见诸报刊。在她本人的印象中,所得第一笔稿费为1镑10先令6便士。她用这笔小小的收入买了只波斯猫,并且(如她自己后来所说)变得“有点雄心勃勃”,萌生了写小说的念头。1912年她和批评家兼经济学家伦纳德·伍尔夫(1880~1969)结婚。伍尔夫夫妇为了支持严肃文学而在1917年创办了霍加思出版社,出版社的办公室很快就成为青年作家的聚会地点。T.S.艾略特说:弗吉尼亚·伍尔夫“不是一伙初出茅庐的试笔者的核心,而是伦敦文学生活的中心”。
但是这种生活也极大地耗费了伍尔夫的体力和心力。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使她忧虑重重,更深地陷入了精神病态。她并没有因为不时发病而中止写作。小说处女作《远航》于1915年问世,描写一个英国姑娘赴南美洲的经历;此后,她又陆续完成了《夜与昼》(1919)和《雅各的房间》(1922)。后者描写几名亲友来到一位在大战中阵亡的青年的房间,睹物伤情,从各自的角度追思逝者。该书题材的选取显然与作者对自己英年早逝的哥哥索比的印象相关。小说的内容在很大程度上仍是写实的,却采用了间接叙述的方法和浓烈的印象主义风格,引起文坛的注意。这部小说和稍先于它出版的短篇集《星期一或星期二》(1921)标志着作者在主题和技巧上的新尝试。
20世纪前期是西方文化发生某种转变的时刻。在20年代,伍尔夫加入了批评传统写实手法的论战。她嘲笑阿·本涅特(1867~1931)、赫·乔·威尔斯(1866~1946)、高尔斯华绥(1867~1933)等关注“讲故事”的作家“偏重物质”的描写手法,认为它只触及表象。同时,她赞扬了“不顾一切地去揭示内心最深处火焰的闪光”的戴·赫·劳伦斯(1885~1930)、多萝西·理查逊(1873~1957)、乔伊斯(1882~1941)等人。她主张表现人的头脑在日常生活中每时每刻接受的“千千万万的印象”。这与洛克、休谟的英国经验主义传统是一脉相承的。当时一些欧陆作家的作品对她也多有启发。大约在1922年前后她读了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并参与了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的翻译工作,她盛赞这些作家重视表现人的内心,“所写的一切彻底地纯粹地关乎心灵”。
1925年出版的《达洛维夫人》充分体现了伍尔夫的艺术追求。这部小说被认为是“意识流”小说的代表作之一。在《达洛维夫人》一书中可明显辨认出乔伊斯的小说《尤利西斯》(1922)的影响。它包括两条平行的叙事线索,分别记述属于上层社会的达洛维夫人和因战争经历而精神失常的下层职员、退伍兵塞·史密斯一天的生活。这种“生活”完全是通过人物——特别是达洛维夫人——的内心活动来表现的,可以说是由内及外,主要借助时间(以伦敦大本钟的报时钟声为标志)的分割来组织空间的转换。两个中心人物的生活轨迹并无交叉点。作为议员太太的达洛维夫人从容出入于热闹街头或豪华住所,筹办晚会、处理家务或沉思休憩。她与蜗居陋室、生活无着的史密斯毫无关联,只是在小说结尾时,她听一位前来参加晚会的客人偶然提到小人物史密斯的自杀。这一消息深深触动了她心中的某种恐惧和焦虑。虽然从表面看,两个中心人物像是生活在截然不同的天地里,但是他们却又共同经历着多少相似并相关的精神危机,即对英国社会所代表的世界秩序以及对人生价值含有绝望意味的怀疑与追问。两年后完成的《到灯塔去》(1927)也常被看作是作者最优秀的作品。小说的三个部分犹如三个乐章,描述拉姆齐一家在海滨别墅的经历和体验。无私的拉姆齐夫人是秩序与和谐的化身:她照料孩子、帮助客人、鼓励丈夫。她许诺要带小儿子去看灯塔却未能实现。后来发生了战争,战争带来了死亡和衰败。多年后小儿子长大成人,终于和父亲一起去参观了灯塔,他们所感悟到的,是巳故拉姆齐夫人某种照耀心灵之光。对于他们的朋友女画家莉丽,这一段经历变成了艺术的灵感。这部作品之所以具有特殊的感人力量,恐怕不在于艺术上的精心营造,而在于字里行间流露出的对中心人物的某种深刻理解和真挚感情——伍尔夫本人说,拉姆齐夫人是以她的母亲为原型的。
继这两部成功的“实验”小说后,伍尔夫一直没有中断各类虚构作品的写作。《奥兰多》(1928)是一部独特的戏拟作品,作者让那位时而男身、时而女身的主人公一活就是几百年——从伊丽莎白女王统治的时代一直到20世纪,历经近、现代英国社会文化生活的种种变迁。随后又有《海浪))和《岁月》分别于1931年和1937年与读者见了面。不幸的是,自母亲去世后,自幼体弱的伍尔夫一直断断续续地受到神经系统病症的侵扰。小说《幕间》完稿时,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战火正在蔓延。伍尔夫在重重内外压力下感觉自己精神濒临崩溃,未能等到《幕间》出版(1941年7月),就在离家不远的地方投水自尽了。
伍尔夫的小说富于诗情乐感,在文体和结构安排上都煞费苦心,为小说的革新和发展做出了重要的贡献,她的意识流笔法也被广泛模仿和移植。尽管如此,仍有许多人更偏爱她的短小散文。本书译者之一刘炳善教授认为,至少在中国,伍尔夫的散文可能比她的小说拥有更多的读者和更大的影响。笔者也赞成这种看法。
在20世纪前期诸多从事英语散文(Essay)写作的人当中,弗吉尼亚·伍尔夫是最引人注目者之一。如果说她的小说在某种程度上是写给小说家的,刻意雕琢的痕迹较重,她的散文书话则如她一个文集的标题所示,大抵是作为“普通读者”并且为了“普通读者”而写就,行文深入浅出,从容幽默,绝少学究气,令人耳目一新。她是20世纪英语散文创作的杰出代表,也是第一位取得了与哈兹利特们“平起平坐”地位的女性随笔写家。
伍尔夫的散文可大致分为三类。第一类是涉及个人生活经历和体验的短文。伍尔夫不断试探文学体裁的边界,不愿做形式和规则的囚徒。在文字的星空,她有意识地自由放飞心灵,无拘无束地徜徉于虚构与非虚构、诗歌与散文之间。这些短文既含对世界和生命本质的思辨,也描绘了小小的一景一物。文字清新,娓娓道来,仿佛作者静坐在一旁,等待着读者的心与自己共同颤动那一刻。
第二类为有关文学、文学理论、作家和作品的感想和评论,也即我们所说的“书话”。这是伍尔夫散文的大端,也是本书遴选的重点。伍尔夫曾为不少文学期刊做特约撰稿人,她的很多文章最初刊于《泰晤士报文学增刊》、《耶鲁评论》、《大西洋月刊》等重要报章杂志,后来才陆续收入文集。其中《普通读者》(一、二集)在她生前已经问世,还有一些则是在她去世后由她丈夫伦纳德搜集编辑成书的。在这类文章中,《班奈特先生和布朗太太》、((现代小说》等面世之时就对创作界有相当的影响,而今己成为了解研究20世纪前期小说艺术的必读名篇。她对作家的评议和介绍往往独具慧眼,亦庄亦谐,精彩纷呈。值得着重说明的是,这些评说常常对传统有所突破,在被湮没的历史幽暗地带挖掘思想或艺术的珍宝。比如,在纪念家喻户晓的名著《鲁滨孙漂流记》问世200年的文章里,伍尔夫却浓墨重彩地讨论了作者另外两部以女性为主人公的小说。她的努力不但拓展了同代人的眼界,修养了他们的心性,也为文学史的改造投入了一己之力。
伍尔夫的第三类散文是有关妇女问题的文字。她被不少后来的女权、女性主义者看作是卓有成就的前驱者。她的闻名遐迩的小册子《自己的一间屋》出版于1929年,是根据她本人以《妇女和小说》为题在剑桥大学纽纳姆学院和格顿学院所做的两个报告而撰成。该书深入讨论了历代妇女在社会、经济和教育诸方面受到的歧视、排斥和压抑,回顾并高度评价了女性文学的传统。伍尔夫还进一步论证说,妇女必须享有隐私权和经济独立,才能自由并出色地写作。她追述了英国女性数百年来涉足写作的艰难历程,虚构了莎士比亚妹妹的遭遇。这本书打动了一代又一代知识妇女的心。固然,伍尔夫所关心的主要是中上阶级受过教育的女性。她曾就当时出版的一本工人妇女纪事集感叹说,像她这类人不摸洗衣盆也不切肉,不可能了解劳动妇女的处境。不过,虽说有这样那样的局限,《自己的一间屋》及其姊妹篇《三枚金币》(1938)有关妇女性别角色的言说的确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是女权运动的经典之作。它们既推动女性自觉意识的觉醒,又主张更上层楼地超越女性意识。所探讨的问题至今没有过时。
当然,上述第二类和第三类文章多有重合——因为任何区隔划分都不是绝对的。伍尔夫对许多名不见经传的女性作家的亲切描述和中肯议论常常是她最优秀而有趣的篇什,构成了她的书话的“半壁江山”。
本书撷选了伍尔夫散文中一些有代表性的篇目或章节,以议论英语文学作品和作家的书话为主,也兼收若干抒情、记事或论争的文字。伍尔夫的散文虽然平易近人,但是翻译起来还是有相当难度的。这主要是因为她对英国历史文化往事徐徐道来、如数家珍。语间又多含揶揄嘲讽,译者实在难以一一钩沉索隐,理解起来难免会有偏差,更遑论在不同的语言文化系统中找到恰如其分的对应表达。此外,她的风格比较口语化,却又不属于市井语言,而是大量采用一种知识女性信马由缰、边思边说的长句型。因而,译者在把握文体时会常常感到进退两难;不同译者在具体处理中分寸也必有差异。尽管译者都勉力求“信”,译文仍不可避免有错漏或不妥之处,还恳望读者批评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