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西友身板厚实,个高,长一张国字脸,双目炯炯有神……不用寻找,他就是“三个煤机手”之中的一个。他创作的长篇小说《三个煤机手》,生活素材无疑全部来源于三十多年的生活实践。别人写煤矿那要体验生活,有时候不得不蜻蜓点水,走走过场。而西友在井下一蹲就是三十多年,说“三十年如一日”还真不过分。他写煤矿,那是天然的原汁原味,绝对不掺水分。
| 书名 | 三个煤机手 |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 作者 | 胡西友 |
| 出版社 | 中国电影出版社 |
| 下载 | 抱歉,不提供下载,请购买正版图书。 |
| 简介 | 编辑推荐 胡西友身板厚实,个高,长一张国字脸,双目炯炯有神……不用寻找,他就是“三个煤机手”之中的一个。他创作的长篇小说《三个煤机手》,生活素材无疑全部来源于三十多年的生活实践。别人写煤矿那要体验生活,有时候不得不蜻蜓点水,走走过场。而西友在井下一蹲就是三十多年,说“三十年如一日”还真不过分。他写煤矿,那是天然的原汁原味,绝对不掺水分。 内容推荐 胡西友就是这样一位作者。十七八岁就开始发表作品。子承父业,读的是煤炭技校,被分配到煤矿当了一名采煤工人。他是一名优秀煤机手,他一辈子的职业除了煤机手还是煤机手。他读书、写作,承载着他的文学理想的作品也与煤机难舍难分一一《三个煤机手》,仅从书名看,作者对自己工作和生活的热爱便跃然纸上。一个在一线井下作业的采煤工人,执着坚守自己的文学理想,用文字诠释自己的思想,这本身就有着不可低估的精神内涵。 目录 致敬,我的兄弟——序胡西友长篇小说《三个煤机手》 上篇 八十年代的矿山风情录 一、“铁三角” 二、重逢 三、女记者下井 四、别送了 五、征婚风波 六、比武 七、安安的烦恼 八、泉城故事 九、说客 十、“小稀饭”逼婚 十一、红军的心事 十二、小媳妇 中篇 九十年代的矿山改革潮 一、第九任队长和刘安安 二、师傅退休 三、危机 四、冲击地压 五、郭浩赔礼 六、重燃激情 七、二次创业 八、张敏的婚姻 九、外宾澡塘 十、新春亲朋 十一、安安的电话 十二、没想到的事情 下篇 新千年的世纪风 一、约定 二、就职演说 三、矿山的女人们 四、采煤矿长和他的兵 五、刘安安的“三超”经 六、变故 七、事故之外的事故 八、特殊会议 九、爷儿俩的故事 十、儿女亲家 十一、调查组来了 十二、三个煤机手 后记 试读章节 一、“铁三角” “丁零零”…… 一阵阵清脆的铃声划破了深夜的寂静,幸福矿单身宿舍区的数幢楼舍陆续有灯光闪亮。 五号楼三一二房间的灯准时亮了,住在同一宿舍的是同年参加工作的技校毕业生郭浩、刘安安、陆红军。哥儿仨在学校就是同班同学,参加工作后又分到了一个采煤队,又都干上了采煤机司机。在采煤队可是响当当的“铁三角”。 老大郭浩第一个从被窝里爬了起来。再有一天就是元旦。今年已经落了两场雪了,但严寒并没有影响他的心情。虽然昨日睡得比较晚,他还是把闹铃定时比平时提前了十分钟。因为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新工作面今天验收投产。他们割出的第一刀煤将是明日矿井投产从这个矿井开出的第一列车原煤。 “红军,起床了。” 看到刘安安也坐了起来,一向就很赖床的陆红军仍在熟睡。连摇带晃才把他喊醒,他睁着惺忪的睡眼,看到闹表后又倒头躺下。 郭浩和刘安安简单的洗漱后,穿好棉衣,准备出门了。这时的陆红军才火急火燎地从床上跳下来。 “等我一下,真不够哥们儿。” 其实他一直都在装睡,不到两分钟,陆红军就紧随他俩冲到了楼下。 残雪在残月的反射下发出明亮的光,更显出深深的寒意。 “我的娘,这天咋这么冷啊。” 陆红军边追边扣着棉大衣上的铜扣子。这件黄军呢大衣是陆红军省吃俭用用了半年的节余才买来的,整天穿得跟个将军似的,很是惹同伴羡慕。 此时是凌晨三点三十分刚过,是冬日里一天中最冷的时候。 离单身宿舍楼不足百米就是食堂。大厅里灯火通明,食堂里早已是人头晃动了,看来还有比他们起得早的,已经开始用餐了。 哥儿仨用完早餐赶到采煤队会议室时,已是早晨四点二十分了,再有十分钟就要早点名和开班前会了,刘安安对一左一右的哥儿俩说:“喂,你俩看见早点部的梁艳了吧?” “谁没有看见,她给咱盛的稀饭。” “她今天穿了件红色毛衣。” “你怎么知道的,人家穿着工作服呢?” “她低头时我看见她的脖领了。” “我说你想什么呢?” “你嘴上不说,你不想啊,说不定比我还想呢。” 一句话惹得大伙儿大笑起来,快乐的笑声让几个正趴在桌上打盹的伙计抬起头来。 “笑啥呢?”结果又惹得大伙儿一阵大笑,那家伙嘴角正流着哈喇子呢。 因为是星期四,班前会由老书记主持。这是一位五八号的老煤矿,文化虽然不高,可是个实干家。整天笑呵呵的,大家平日里都喊他老王头,他也不计较。他是从老矿区转调过来的,据说曾经是连续几年的局劳模。今年都快五十岁了,还仍然在采煤一线。用他的话说就是,除了采煤,咱又不会别的活计。 郭浩已经记不清那个清晨老书记都说了些什么,反正都是些很政治的话。但是后边的话,却让激动了一宿的哥儿仨心里凉了半截。 “我最后说一下今天具体的工作:一、所有的运转系统一切正常完好,原煤系统全部完好。二、外围所有保障人员全部到位,所有服务单位人员已全部到齐。三、只是我们面上采煤机现在牵引还不正常,夜班一个班采煤机只前进了二十二个架子,现在综采办的贾工正在现场抢修呢。” 会场突然间鸦雀无声。昨日早班试运转采煤机空机运行明明是完好的,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况呢?郭浩在心里想着采煤机牵引不正常的事情。 班前会很快结束了。 “老大,你说采煤机今天不会真的趴窝吧?” 陆红军小跑着跟在郭浩的后面追着问。郭浩脑子里此时正在思考着液压系统图上的每一个环节。会是哪儿出现的问题呢?他心里闪现着老师在培训班上讲过的关于采煤机牵引故障的每一个细节,对红军的问题根本无法回答。 “你捣什么蛋,你自己不会去想吗?” 紧跟在他俩身后的刘安安有些不耐烦地说。 更衣室里,穿上一个多小时的衣服刚刚焐得有些热乎气却又不得不脱下来,赤条条的换上下井穿的灰蓝色帆布工装。虽然澡堂里有暖气,但在寒冷的凌晨,还是让人忍不住地打哆嗦,大伙儿都是急三火四地换衣服,只有刘安安不停地嘟嘟着。 “这他娘的什么工作,老王头还说一天能驾两次云呢,你们见过光着腚的神仙吗?” 安安的多言多语没有人接话茬。 五点十分,当他们乘坐罐笼下到六百米的井下时,还要在人行车里等上十几分钟,五点三十分人行车才开车。 直到早晨六点十分左右,所有上早班的人员才陆续到达工作面。经过简单交接后,六点四十分左右上夜班的人员才陆续离开工作面。 郭浩和红军、安安三个人还有班长、副队长等几个人一直就在采煤机旁。夜班的副队长和综采办的贾工、调度室的张主任等人也都围在采煤机的四周,贾工正趴在采煤机机身上,翻看着厚厚的一本图册,希望能从里面找到答案。 “我觉得应该是旁通阀出现了问题,张主任,要不咱们打开液压泵箱顶盖看看?”P3-5 序言 致敬,我的兄弟——序胡西友长篇小说《三个煤机手》 一阵暴雨倾注下来,这让我在鄱阳湖的脚步有了短暂的歇息。现在雷鸣交响,鄱阳湖的水位开始急剧上涨。一直以来的蔚蓝天空,让人感觉行走鄱阳湖大地的美好。此刻,想起这篇未完的序言,曾经几次动笔又搁置下来的篇页也该有尾声了;想起在地层深处辛勤开掘的好友胡西友——他头顶的矿灯光柱打在厚厚的煤层,仰头是一片乌黑晶亮,脚底是一片乌黑晶亮,身体的四周是一片乌黑晶亮——那种晶亮似乎是汗珠的闪烁,也或是眼睛的神彩在四处巡游。 的确,用诗歌去赞美煤炭是恰如其分的,煤炭具有与人类生存密切相关的宝贵品质。人类在向现代化大踏步前进的过程中,离不开煤炭这种黑色物质所带来的原动力——它可以使生食即刻变成熟食,可以让寒冬变得温暖如春,可以将热能转化为电能照亮黑夜,可以使矿石炼成钢铁,可以产生蒸汽推动火车运行——蒸汽火车浓浓的烟雾和清脆的汽笛声开启了一个时代,给生活在那个时代的人们提供了想像力,即使今天回忆起来,满满的诗意不禁油然而生……煤炭太“能”了,能让人类的生活由黑暗变成光明,由沉重变得轻盈。 这样的一种物质,给人类提供了无穷的生活体验,从煤炭时代走来的人们对煤炭自然是满怀感激和惜爱。就是这样的一种物质,它生长地深深的地层,需要人们进入黑暗的地层去掘取。在大地内部,有一支活跃在地层“八百米深处”的群体——矿工,就是他们,为国家建设和人民生活源源不断地采掘和输送着煤炭。他们承受着来自地层内部的巨大压力,粉尘、瓦斯、水、火、顶板,以及诸多不可预测的险情——这从报端时常出现的矿难中可以体会,但矿工无疑是坚强的代名词,他们毫无怨言地挺立过来了。 井下作业的艰辛自不必说,但最让他们承受不了的不是来自地下的险恶,而是来自地面的同类给予的白眼。西友早年是何等的青春气傲,他的一首《我的黑黑的爷们弟兄》,展示了他的才气和思辨能力,也从中让我品读到作为矿工坚强性格之外的另一面。但对于一些人无视矿工,甚至给予矿工无情白眼,不无遗憾地写下了这样的诗句—— 黑色,不是我们的选择 我不知道这份伤痛 是不是别人生硬地强加给我们 让我们在地层深处 和潘多拉魔头搏斗的时候 还要受到来自阳光下的 兄弟姐妹们的口水折磨 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痛啊 在这支采掘煤炭的大军里,还有相当一部分人坚守着自己的理想,像煤炭一样,储存着能量。他们身体处在煤炭的包裹之中,思想与煤炭紧密相连。当他们从地层升到大地之上时,他们是鲜活着的耀眼乌金,在太阳下闪烁着非同寻常的光芒。 西友就是这样一位作者,十七八岁就开始发表作品。子承父业,从煤炭技校毕业,就被分配到煤矿当了一名采煤工人。他是一名优秀煤机手,一辈子的职业除了煤机手还是煤机手。他读书、写作,承载着他的文学理想的作品也与煤机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三个煤机手》,仅从书名看,作者对自己工作和生活的热爱便跃然纸上。一个在一线井下作业的采煤工人,执着坚守自己的文学理想,用文字诠释自己的生活,这本身就有着不可低估的精神内涵。 认识西友是在兖矿集团举办的一次文学创作研讨活动上,那时我是一家文学期刊执行主编,自然与基层作者有着天然的联系。兖矿集团是个有着20万产业工人的大矿,那里密布着一个文学创作群体,他们是李连杰、寒玉、天狼、卢金地、刘亮、李舍、胡西友……一长串的名字,像从地层深处产出的煤一样,由他们创作的作品源源不断地刊登上全国文学期刊。煤炭给予人们无穷的能量,文学产生的精神内核同样能感染身边和周围的人群…… 西友身板厚实,个高,长一张国字脸,双目炯炯有神……不用寻找,他就是“三个煤机手”之中的一个。他创作的长篇小说《三个煤机手》,生活素材无疑全部来源于三十多年的生活实践。别人写煤矿那要体验生活,有时候不得不蜻蜓点水,走走过场。而西友在井下一蹲就是三十多年,说“三十年如一日”还真不过分。他写煤矿,那是天然的原汁原味,绝对不掺水分。 比如,他在其中一个章节这样写道—— 郭浩用螺丝刀轻轻就把挂在内六方螺母端部的皮带取下来了。 但到底是怎么挂上的?他很多年后都不能给自己一个很好的解释。 电机控制箱盖板很快合上了,紧固垫一个不少,螺丝齐全完好。所有的工作都做好后,郭浩装上电机的隔离开关手把,信心十足的告诉魏队长,可以通知控制台送电试车了。 西友热爱生活,热爱自己的本职工作。他热爱采煤机,三十年的光阴,全部的工作就是与采煤机打交道,采煤机等同于他的手足。在井下作业,三十个年头,人生最壮丽的年华都献给矿井了。这样的人生,对于有些人或许不可理喻,但对于西友来说,那便是满足。他的人生像一颗螺丝钉一样,拧在一个位置,便不能再挪作他用。 西友自从技校毕业,来到煤矿那天起,他就没有想过要给自己的未来挪挪窝。他没有怨天尤人,脚踏实地地在自己的岗位上苦干实干。从井下工作的第一天开始,他就觉得命运安排他在井下工作,也是上天的垂青,就是让他成就一部作品来的。他扎扎实实地工作,就是为了在将来的某一天,自己创作一部文学作品时能够手到擒来地描写矿工的生活细节。现在这部作品已经有了尾声,它就是《三个煤机手》。亲爱的读者,您作为读者是幸运的,您读到了原汁原味的生活,读到了井下矿工自己创作的煤矿文学作品。 上天安排人们在大地上做着不同的工作,人类本来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但被人为地分成三六九等,这是对世界本源的亵渎。我尊敬西友这样的哥们,把生命的尊严置于大地的最低处——深井巷道中,恪尽职守,开掘着属于自己的生命乐章,坚守属于自己的人生理想! 此刻,就在这篇序结束时,先前密布的雷声已经匿迹。四野虫鸣骤起,蛙鼓喧耳。所幸,《三个煤机手》即将付印,祝福西友不负自己三十多年的体验,继续挖掘属于矿工的精神内核,创作出超越自己的优秀作品来! 致敬,我的兄弟! 2015年5月15日写于江西鄱阳湖 后记 我不知道自己操作了多少年的采煤机遥控器竟然会触发我的灵感。在二○○七年的五月三日,我忽然发现,自己二十多年闯荡过来的矿山,贫瘠土地上的爱情竟然是那般美丽而又让人心酸。相同的故事不止在我一个人身上发生,身边的兄弟姐妹、师傅一家人,还有我的兄弟爷们儿的爱情故事,所有这一切,可能真的是在我将这个故事沉淀几年之后,才有了崭新的体会和感悟。 那是发生在上早班时候的事情,极其普通的一天。没有过矿山井下一线工人上早班经历的人可能不太明白。不就是三班倒吗?不就是上早班吗?凌晨三点起床,无论冬夏寒暑,差不多是在睡梦最香甜的时刻,极不情愿而又无可奈何地让身体离开了床铺的拥抱。衣服还没有被身体焐热,又要脱得赤条条的换上冰冷的井下工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重复着简单、繁重、高危的工作。我不清楚这世界上还有哪一类产业工人能够和煤矿的井下一线矿工相提并论。危险与生存环境的恶劣,社会道德伦理环境的不公正,甚至有时候还有来自亲人的误解等等,这些都是局外人所无法想象的。当一大批反映社会各行各业的影视作品播出后,我每一次都在为我们的矿山井下兄弟鸣不平。有谁了解我们,有谁理解我们,有谁真正知道我们的日常生活。因此,在工作之余我写下反映矿工生活片段的组诗《我的黑黑的兄弟爷们》等一批诗歌作品。 可是我发现诗歌让我无法把想要说的话都说出来,诗歌也只是我对矿山兄弟的一点点苍白的思想表述。我的诗歌表达能力无法把我的兄弟爷们儿的全部故事告诉大家。写一部长篇小说是我从写小说的第一天就立下的志愿:一篇关于矿山、关于煤矿井下和一线矿工的小说,最好能够拍成影视作品。为此,我在一线工作了近三十年,我没有感觉到是在受苦和煎熬,因为我能感觉得到我离目标越来越近。有人笑谈,我这个煤矿作者是真正的业余作家,第一是工作,第二就是业余时间坐在家里写作。 近十年来我曾经几次执笔沉思,却始终不能沉下心来尽抒胸臆,让我黑黑的兄弟爷们儿的真实生活跃然纸上。虽然也写过一些诗歌和中短篇小说,但是这些都不能让自己的内心满足。无数艰辛的开拓和付出终于让我获得了回报,当有一天身处六百米井下的五三。五采煤工作面回风顺槽里,《三个煤机手》的完整构思突然清晰无比地涌现在我的脑海里,我有一些喜不自禁,这不正是我苦苦寻找的那个故事吗?那个故事无数的细节和故事架构,从此再也没有模糊过。 这就是我要给大家诉说的故事,一个关于现代煤矿近三十年发展变革的真实历程,一群为矿山发展和建设贡献了全部力量的普通人的缩影。可是直到我落笔的第一时刻起,我仍然没有想起我的第一主人公的选择,他们为什么会选择煤矿,为什么又选择井下艰苦的工作,工作之外还要承受那么多不公平的待遇。这些或许就是我、我的师傅、我的一个班的兄弟爷们儿当初同样面对的选择。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才明白,他就是我自己,就是我身边的无数兄弟爷们儿中的一个,还是很多很多人的浓缩。那已不是简单的我、你、他。 那一个清晨,我在寒风凛冽中忽然明白了自己在为谁活着。那一天我很幸福,我感觉自己是真实幸福地生活着。因为劳动本身就是最伟大的创造,而我同时还在劳动中创作。双重的劳作与耕耘,多重的幸福和收获。 每当我在凌晨三点多看到一轮明月悬挂在天边的时候,我都会祈祷,我想让我的灵魂能够贴近月亮,看到我心中的女神。 当我在一张从旧挂历上撕下的白纸(挂历反面)上面用排板笔写下《三个煤机手》时,我并不清楚这篇最初构思于二○○七年那个一闪而过的念头到最后能完成到什么程度。寒冬里一位北京友人约稿的电话彻底改变了我在二。一一年年初的生活。其实接到那个电话时还是二。一。年十二月二十四日,但是我的小说却迟迟开不了头。真正开始动笔却是在二。一一年的元月十三日。寒冬腊月的天气里那个月我正好上早班,三点半就要起床。腊月差不多是冬季最寒冷的日子,而凌晨三点半又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就是在那样的一个早晨,走在从单身公寓到单位的小路中间时,烦恼多日的小说开头突然有了,仿佛思路闸门一下子打开。之前因为对开头不满意,好几次想动笔写下去都没有成功。在经过一个早班八个小时一遍又一遍地打腹稿之后,升井后的我甚至来不及吃饭,就迫不及待地铺开了稿纸。 开篇故事差不多说的就是自己上早班的经历,当然还有自己参加处理采煤机故障的真实感触。整个小说的主要人物在第一节中就出现了五个。那个开头的写作无论多少年之后我都记忆犹新。 “二○一一年元月十四日,第一章第一节,晚七点至十一点,那个晚上很神奇。” 这是我记录在那页挂历反面的一句话。而同时出现在那页纸上的还有:旋转的天轮——外宾澡堂——师傅退休——八月十五——三个煤机手——静静的白水河等等。 写作时的我就像一只充满氢气飘在高空的气球。我刚开始还有些怀疑、有些不自信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笔。但是当我体会到那份创作冲动带给自己的快感时,压抑自己多年的负载终于渐渐得到释放,我终于可以坐下来写我想写的故事了。否则我的身体会像那气球一样,随时都有破裂的风险,因为心里装了太多的故事。我希望站在高处体验风景,只是最高处的景色或许并不都像传说中的那般美丽。 记得我写下《三个煤机手》之后,故事中的几个主人翁就一直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郭浩、陆红军、刘安安、张敏、“小稀饭”梁艳,我不知道哪个人物能够让我找到自己的影子,哪个人物身上又有自己身边伙伴们的影子,或许他们就是我和我身边伙伴们的合成体。我三十年的井下生活让我熟悉他们,了解他们,他们就如同我的亲人一样,喜怒哀乐,言谈举止,每一个细节我都不用刻意地揣摩和修饰,因为那些细节就是我平日里的工作和生活。我要做的只是简单的记录和复制。 郭浩、刘安安、陆红军是故事开始前就想到了的好哥儿仨的名字,后边几个人物的名字大多都取自身边的同事、朋友、家人的个别字或者谐音。小说中小海、海军、海宁几个孩子的名字,则完全来自家乡关于兄弟们名字排序的影响,美美、小梅也完全来自故乡的记忆。 应该说《三个煤机手》在写完第一章第一节之后,写作进行得非常顺利,平均每天一节四五千字的速度,整个故事差不多是边构思、边完善情节、边写作的过程。从第一节开始到最后完成,这期间经历了春节假期、搬家、出行等等,但是所有这些都没能中断我的创作激情。 累并快乐着。七十多天没有间断的写作,还有每天必须要去完成的十多个小时的井下工作,我有点儿疲惫,但是我很快乐。整个创作期间我一直很忙碌,但也快乐着,这样的心情也影响着我故事里人物的生活和情绪。 我的永远的《三个煤机手》,是他们的故事为我创造了那一段美好幸福的时光。我和他们一起忙碌着,劳累着,快乐着。 二○一一,那个冬春充满了快乐和神奇! 写小说并不是我生活的全部,而我生活的全部却都和我的小说有关联。 我在山东兖州矿业集团。 三十年前,从来没有出过远门的我,第一次离开了父母,离开了沂蒙老家,来到一座新兴的现代化煤城。两年的煤炭技校生活让我对现代化煤矿和小说都有了新的认识。做个专写煤矿的小说家,就是这么简单的梦想。因为在上技校之前就写过几个小短篇,仿佛自己离成为一个煤矿作家近在咫尺。 生活是艺术,工作是艺术,活着是艺术,艺术就是让你知道你自己怎样真实地活着。这句话我已经记不清是从哪里看到还是听到的。走在文学路上,可是因为不一样的风光体验,我的心中始终充满了阳光,这让我在矿井下的纤纤井巷里,不再感觉自己头顶的灯光不够明亮。因为心中的梦想闪亮,纤纤的井巷里没有了泥泞和昏暗,仿佛幻变成了林荫大道,充满了鸟语花香,一直牵引着我的梦想机车前行。 梦想与理想的间隙就是现实。我既然选择了我的职业,就必须让自己的专业闪光。一九八四年毕业于临沂矿务局技校采煤专业的我,分配到兖矿之后就一直从事着自己喜爱的专业_丁作,一名专业的采煤机司机,二十年后取得采煤机司机高级技师资格。《三个煤机手》中哥儿仨的身影里少不了我的影子,但是小说完成以后,我却再也无法从小说里找到自己的信息。 专业成就了我的理想,而年轻的我也曾经因为理想而把自己的梦想搁置得太久太久。我从一九八一年完成自己的第一个短篇小说开始,从此就没有间断过做个小说家的梦想。当所有的光环逐渐隐去,当理想的现实里再次闪现梦想,我要重新回归到我本来的生活轨道。我要实现我最初的梦想。 梦想仿佛是远在天边的祥云,又似蒙着薄纱的美妙女人,看得见却无法触摸得到。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的写作走过不少的弯路。就在我苦苦找不到出路的时候,我的转折却始于一句话:“从自己最熟悉的身边生活开始创业。”是的,这是我从央视一档关于创业的话题中感悟到的。我的作品为什么不能从我最熟悉的采煤机开始呢?从参加工作就开始打交道的采煤机,它已经不只是一台机器,它早已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成了我的兄弟,完完全全融入了我的青春岁月,我的青春时光里因为它的融入而变得丰富多彩。 《三个煤机手》的构思历经五年,直到二。一。年底才开始写作,经历七十多天的努力和坚持,《三个煤机手》终于完成。又经过两年三稿的修改,才有了今天的模样,这才敢拿出来与各位朋友分享写作的幸福。 |
| 随便看 |
|
Fahrenheit英汉词典电子书栏目提供海量电子书在线免费阅读及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