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继彭编著的《艺高德劭一代巨擘--王金璐传》介绍了,王金璐作为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自因天赋与勤奋过人童伶年代就已得到马连良、丁永利、李洪春三位师父的青睐,并很快成为北京中华戏校台柱。撘班唱戏年月里,面对劲敌如云的激烈竞争,发愤图强脱颖而出,在京津沪等各大京剧重镇打开了局面,被誉为”小杨小楼”、”小黄月山”。解放后南下上海,屡试新锋成绩斐然。在他被迫离开舞台的年代,不因身遭伤残自堕其志,不因“文化大革命”冲击自毁理想。他默默”历炼”面壁苦修二十年,终于湼槃重生,奇迹般地东山再起。进入八十年代后,他以更大的热情更多的心血投入下一代的培养。王老艺高德劭謄誉众口,关于他磊落生平和君子之风的介绍将贯穿全书始终。
朱继彭编著的《艺高德劭一代巨擘--王金璐传》讲述了武生泰斗王金璐的艺术之路,并配以百余幅珍贵照片展现其人生不同阶段的风采,是读者全面了解其人其事的重要资料。作为一位舞台生涯长达八十多年的老艺术家,王金璐的成功与其几十年如一日练功不辍密不可分。此外,妻子李墨璎给予他的支持也是一个重要因素。早年两人因戏结缘,在冲破重重阻力后走到了一起。婚后两人互相砥砺,携手走过了近八十年的风风雨雨。王金璐的一生是中国众多京剧老艺人的缩影,阅读本书可以从侧面了解中国京剧百年巨变的沧桑。
第一章求学篇
第一节 少小已识愁滋味
1919年11月22日,一条活跃着艺术细胞的小生命呱呱坠地,降临在北平东珠市口三里河的一个家徒四壁的贫寒厨行人家。他五官端正,哭声响堂,模样儿十分喜人,这个取名王庆禄的新生儿就是二十年后声名四播的著名京剧武生王金璐。
王金璐并非出生在一个盛开艺术花朵的家庭。祖父是地道的北京人,父亲曾在前门外同兴堂当学徒,出师后主要为四邻街坊的红白喜事做一些普通的饭菜,也为某些体面人家当下厨,但是专为府里下人做饭,收入菲薄。母亲操持家务,且替人缝缝补补以维持一女二男三个孩子的艰难生计。大姐长他十来岁,兄长比他大两岁,他排行老三。两年后兄弟出世,家境就变得益发的困苦不堪了。
他们一家六口合住在靠山胡同的一间小破屋里。靠山胡同是一条狭窄的小巷,只能走一辆自行车。巷子倒是挺深,胡同尽头便是他们的家,说是屋子,实际上是普通住家户的一个外院而已。穷人的邻居也穷,但好心肠的人却不少。王家有户近邻是“打鼓儿的”,即过去北京收购旧货的,这营生实同捡破烂的无异,就是这么一家穷户经常在周济着他们。大姐拜了“打鼓儿的”作干爹,庆福、金璐、庆寿三弟兄也随同认了干亲,家里总算多了一个生活依傍,才不至于去乞讨要饭。
王金璐的童年,北洋军阀连年混战,时局动荡。但政局是政局,百姓是百姓,穷人哪有心思去理会政局,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依然是在日继一日地挣扎着求生存。比他家再穷的恐怕不多,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是“穷得叮当响,两袖清风,连两裤腿也是清风”。他落生以后最早记住的一件事便是自家屋小睡不开,夜里常被带去邻居家借宿。家里的煤球炉是一家子心目中最宝贵的家产,一天晚间忘了从过道搬回屋内,第二天发现被人偷走,大姐还心疼得大哭一场,全家竟是一片愁云。他多么希望能同别人家孩子一样,过着不饥不寒、无忧无虑的日子。然而,生活的阴影过早地压在了他稚嫩的心头。
王金璐吃不饱还闲不住,因此终日腹中饥肠辘辘的躁得难受。家里几乎全年不见白面,能吃上棒子面和山芋已算不错。金璐食量大,见饭桌上有山芋就抢,家人全都让着他,尽管如此,顶多也只能吃个半饱。他饿急了,便不择手段找饭吃。旧时北平豪门富户讲排场,红白喜事必铺张一番以炫富贵,娶亲讲究花红彩车或大红彩轿,死了人要用名贵棺材,棺材不是用金丝楠木就是阴沉木、杉木做的,十分考究。迎亲送殡,还要雇上一伙小执事,在前边分成两行沿街而行,浩浩荡荡,他们要的就是这个气派。要是娶亲,执事一律穿红色号衣;若是出殡,一律穿白孝袍,手里举一根短白纸条粘成的“雪柳”。为求一饭,小孩哪顾得拿雪柳的晦气,金璐常是不雇自来的编外执事,跟在棺材后面,把死人送进墓地,别人领赏钱,混在执事队伍里手举白幡的他为的仅是领一碗赏饭。
一家人有了上顿没下顿,心力交瘁的母亲终被生活重负压垮,从此病势日益加重。在金璐眼中,几乎从不见母亲有过笑容,笼罩在母亲那张凄苦的脸上的,除了愁,还是愁,这个“愁”字,不可能不在少小的王金璐的心头刻下烙印。毕竟是孩子,童心所使,他比谁都淘气,凡有他参与的游戏全能让他玩出水平来。胡同里穷孩子中他是公认的首领,小孩们爱玩的“拍屁股队”“蹦高”等游戏的冠军非他莫属。实在闲得没事,他就在胡同里疯跑,常挡了拉洋车的道而遭骂,于是他便生出捣乱的主意,把破洋铁缸、土簸箕之类的破烂儿偷着挂在车后的横杆上,一路上哗啦哗啦乱响一气,存心惹人发火,不等拉车人回头,以他为首的一帮顽童早已一溜烟地哄笑而散。他另有一手抓蛐蛐的能耐,手法灵捷异常,出手必有斩获,这也是童年时代属于他仅有的一点乐趣,可能就在此时,冥冥然已注定了他将一辈子与舞拳弄脚的武戏为伴。
王金璐的戏缘始于干爹家。干哥是前门外广德楼戏院的茶房,平时常带他去看“蹭戏”,从天桥到前门,大小戏院都光顾过。父亲也爱看戏,只看比较下层的“天桥”,相比之下,他比父亲阔多了。王金璐生性好动,他对武戏最感兴趣,干哥便在家里窗台上搭了竹竿,让他在竿上攀越翻滚,一来二去的,还真有几分样儿,这也许就是他接受的最早的京剧基本功训练了。苦水没有淹没他的聪慧,王金璐学戏似乎有一种灵性伴随,他的戏缘纯属一种偶然。
干哥见王金璐小有灵气,便建议王母不如让儿子吃口戏饭。昔时国人向视优伶为贱业,以唱戏为下品。在清代,娼、优、隶、卒最为人不齿,一戏子的社会地位连妓女都不如。民国后二十年,唱戏一行比之晚清虽有改观,可“开口饭”总为人不屑,不少人家家谱并不显赫,却也看重名望,子弟们听戏消遣纯是一种雅兴,真的吃这口饭就有辱门庭了,稍有身价者更鲜入此道。唱戏几乎是穷人家一统天下的“低三品”,多为穷人不得已而为之。母亲怎忍心让孩子去挨打受苦、低三下四,对于哥的建议自然一口拒绝。常言道“家有三斗粮,不进梨园行”,母亲抵制得十分坚决,此事便暂时搁起一边。后来,眼看母亲病势沉重将不久人世,邻居大嫂已在帮着赶缝丧服,姐弟四人属他最淘气,最让临危的母亲牵肠挂肚割合不下的就是他。一位大娘不明内情,上前劝慰:“是惦记小三吧?赶明儿让他学戏去,让你放心。”谁知旧话一重提,母亲顿时激动起来,胸部剧烈起伏,睁圆了一对无神的眼睛,苍白的嘴唇哆嗦不止,似有话说却吐不出一句。突然,她挣扎着抬起一条无力的手臂,在炕头摸到一只茶碗,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呆立在床前的王金璐,拼着全身的气力掷了过去。她无力倾述此时的心情,只能凭此发泄一下心中的凄楚,这是一位母亲最后的抗拒,痛彻而激烈,然而又显得多么的无力和无奈,穷人家选择的余地本来就很小很小。明知坐班学戏如同蹲大狱,破板子打肉,里外是伤,钻进去就是一个无底的深渊,如今家里生路似乎已到了尽头,母亲所有努力就同那只茶碗一样,被摔得粉碎。P1-3
初版序言
吴小如
1934年至1936年,我侍先母居舅家,住北平东四附近,就读灯市口育英中学,于是乃成为吉祥戏院常客。当时吉祥戏院是中华戏校演出的基本阵地,我看王金璐兄的戏自此时始。及金璐毕业搭班,我已迁居天津。有时金璐随班到津演出,我总要看几场,那时他已专演武生了。至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因吴晓铃师介绍,我同金璐才正式相识。“文化大革命”结束,金璐重返舞台,我第二次成了他的忠实观众,且彼此成为莫逆之交,转眼便又二十多年。记得初与金璐过从时,即有人来组稿,嘱我与金璐合作,由我动笔,为他撰写艺术传记,我当即欣然同意。不料未几由于京剧式微,出版这类读物困难,前议竟然作罢。此后我一因教学工作太忙,二因老妻成了长期病号,虽仍蓄志为金璐效劳,却始终未能如愿。而上海的朱继彭同志却经过长时间的努力,多次倾听金璐兄和墨璎嫂的长谈,终于为金璐写成三十万言的传记专著。这样,我长期以来为金璐兄嫂所开出的空头支票,竟由继彭给兑现了。今此书即将付梓,金璐和继彭都希望我也加盟,在书前写点什么,留个纪念。我怀着感惭交并的心情,自然义不容辞。姑且以老观众和老朋友的身份说几句外行话,算作这本书的开场垫戏吧。
我以为,金璐作为活跃于京剧舞台上七十年的老一辈著名演员,要对他的艺术成就作出科学评价,首先要给他定位。一句话,金璐是一位大武生。所谓大武生的“大”,不在于他擅演长靠戏还是短打戏,也不限于演杨(小楼)派还是演黄(月山)派戏,而是必须具备以下几个条件,即:气魄大,台风美,格调高,神韵足,功底深,根基厚。真正的大武生,既要像体操运动员中的全能冠军,而且在唱、念、做、舞各个单项方面基本上也得达到冠军水平。由于金璐在西安演出时不慎伤筋动骨,再经过十年“文化大革命”,他先后近二十年离开了舞台实践,晚年嗓音失去了高亢浏亮的光彩。尽管如此,金璐在有些戏中的唱工(如《潞安州》)和念白(如《恶虎村》),调门虽低,其苍凉与道劲依然不失大武生的非凡气度。这是评价金璐舞台艺术的立足点和起跑线。
然后我们再来研究,金璐之所以能成为大武生中出类拔萃、卓荦不群的名家、大家,到晚年,更被舆论加之以“武生泰斗”的光荣称号,到底是通过什么样的道路才走到他这一行的高峰的?当然,“取法乎上”很要紧。金璐从丁永利老师学艺,以杨小楼为终生奋斗的最高目标,这就决定了金璐必须勇于攀登,刻苦锤炼,仔细钻研,才能达到今日的水平。试看金璐以八十高龄,每天仍练功不辍,这种精进不懈、锲而不合、老当益壮的敬业精神,便非一般人所能及。何况在这鼎鼎百年内,学杨派的武生可以说不胜枚举。如果金璐没有他自己恃以安身立命的独立精神,他又怎能在众多杨派武生群体之外独领风骚,驰誉达数十年之久!当然,每一位杨派武生在台上演出都各有千秋,并非千篇一律,千人一面。金璐根据他个人先天、后天的条件,善用己之所长,几十年来不停地开动脑筋,钻研戏理,在“不离其宗”的准则下他还是对杨派戏路有所变化、有所创造的。他演出的戏既称得上“标准杨派”,却又是由王金璐这个特定的演员表现出来的杨派。如果从金璐身上只看到“杨派”,那就会失去了“王金璐”的特色;如果观众只看到台上的表演者是“王金璐”,而使那些曾经领略过国剧宗师杨小楼风采的老顾曲家看不到金璐身上所具有的杨小楼的特点,那干脆就说不上是什么“杨派”了。以我本人这六七十年来看戏的经验和阅历而言,我之所以爱看金璐的戏,正是由于他是一位具有“王金璐”特色的标准杨派大武生。“如此而已,岂有他哉!”
明乎此,我们再来阅读继彭的这本专著,就会对金璐舞台艺术的高度成就有更进一步、更深一层的理解和领会了。1934年我开始看金璐演出时,照虚岁算,我十三,金璐十五。我看过他的《连环套》,那是杨小楼的代表作;也看过他的《百凉楼》,那是标准黄派戏;我还看过他至今仍不时上演的《汉津口》,那是李洪春先生亲授的红净戏。我更看过他演《四郎探母》的余太君和六郎,《珠帘寨》的程敬思,乃至全部《清风亭》的贺氏。金璐毕业后,就我所知,他演过《刺巴杰》的胡理,《红梅阁》的裴生,还排练过《鸳鸯泪》的周仁。大约除了旦行和唱工花脸戏外,金璐几乎上演过各种行当的角色,而且每一出戏都有实授,并非“钻锅”。我说一个大武生演员必须功底深、根基厚,以金璐如此广阔的戏路和如此多面手的实践,说他“深”“厚”,总该不是谀辞了。然后他把这些演出经验,再加上他见过的好角好戏和学到手的真实本领,进行融会贯通化人他所演的“大武生”剧目中,其演出效果当然要比单打一只学武生这一行,只演眼前的几出戏的人显得宽绰富裕多了。事情总是一通百通的。在金璐晚年,仅就我个人亲身见闻所及,我就知道他为陈永玲设计《醉酒》手持酒杯的醉态动作,一为童芷苓设计如何改动《樊江关》姑嫂比剑的武打程式。可见只要有人虚心向金璐求教,他总是想方设法让来请益的人满意而归,包括旦行演员在内。这样的演员,我看称之为“泰斗”总不为过吧。这使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武生泰斗”杨小楼。当年杨小楼在台上演戏,四大名旦只要有机会就一定不放过,甚至穷追不舍,一丝不苟地进行观摩。叶盛兰生前每次同我谈天,无一例外地总是言必称杨小楼。这跟今天金璐的给旦行演员说戏编身段动作,真是如出一辙地何其相似乃尔!芷苓和永玲,跟我也相熟,她们每谈及金璐,都深怀敬意地表示,那是“我的老师”。
从上述事例已足以看出金璐的艺德和为人了。仅在近二十多年我与金璐的来往过从中,亲自看到他在艺术上提携后进、热心授业、助人为乐的事例,真是数都数不过来。至于对朋友的急公好义、先人后己,我自己就有切身体会。别的不谈,只说我老伴因久病而多次求医,有时也会麻烦到金璐头上。而我们这位老大哥却不论是三九天还是三伏天,只要他力所能及,几乎每一次都全力以赴,甚至到了赔钱财搭时间、废寝忘食的地步。现在借此机会,也让我略表谢忱。我始终相信,真正的大艺术家也同文学大师一样,都是艺如其人、文如其人,“风格即人”的。
最后,我要大书特书一笔:金璐在艺术上勇攀高峰,成就有目共睹,是同墨璎仁嫂这位“里里外外一把手”的“贤内助”分不开的。他们称得起是患难夫妻。在“文化大革命”中,金璐一家经历过一段艰难辛苦的岁月。他们贤伉俪相互体贴,相濡以沫,咬紧牙关共同度过了那段艰辛困苦的坎坷生涯。在艺术上,他们贤伉俪都十分执着,无论对剧本、对表演,都在不惮其烦地精益求精,互相钻研,不断“上下求索”。因此他们称得上是有着丰富共同语言的模范夫妻,是彼此的知音,毕生的幸福伴侣。在这篇拙文即将结束之际,我衷心祝愿金璐兄和墨璎嫂健康长寿,并成为世人(包括我自己)学习的榜样。
1999年9月9日开始动笔,后三日修订定稿
初版后记
王金璐先生耄耋犹盛年,作者秃笔一枝三十多万字难概全其七十载艺术人生,不得已而收笔之际,有憾于言之未尽,尚欲一吐为快。
本人七岁进戏院,迄今已历半个多世纪,举凡生旦净丑,无分文武昆乱,迷之恋之,亦近疯魔。京戏于笔者竟成生命中须臾不可或缺的空气、水分、阳光。“文化大革命”前曾有过平均每年看戏不下二百场的高峰纪录,有一年甚至看了三百多场,差不多一天看一场戏。多年物我两忘的嗜戏生涯,在心目中树立起了一座近五十年的梨园凌烟阁,多少名标青史的大名家在笔者脑海里已然铜铸铁浇不可磨灭。但就武生这一行,诸如盖叫天、李万春、高盛麟、李少春、张云溪、杨盛春、厉慧良和王金璐……凡二十世纪四十年代末以来曾在剧坛叱咤风云的名家及其该时期的主要代表作我大多看过。对于王金璐先生等京剧表演艺术家,我作为一名痴狂的戏迷,虽不孚知音之资,然却已神随多年。
时至九十年代,名家纷纷出书,王先生身为武生界超一流人物,却迟迟未见有关其生平事迹的书面市,听闻吴小如教授曾有亲自执笔刻画王先生的心愿,不禁为之雀跃。吴先生极富个性,其文章直述胸怀,读后令人荡气回肠,评戏论理鞭辟入里,聆之不禁心折,他从王金璐先生还在中华戏校时就看过他演的戏,当为王先生著书的第一人选。奈何吴老诸事缠身,未能遂愿,是为一大憾事。几年前我经王老的好友汪沛炘先生引见,得以拜会王老,汪沛炘先生力荐,又蒙王老及夫人垂青,阴差阳错之间,竟由不才的我承接了这一勉为其难的千钧重托。担此重任,心里委实感到惶恐,本人只是一个戏迷而已,本不该对京剧武生艺术及诸多名家说三道四,可随着与王老伉俪接触渐多,手头收集的资料日丰,对王老了解益深,虽身处“风口浪尖”,却已无所顾忌,为王先生去尘封,还本色,以凿凿之实全面、立体地记载并评述他那内涵丰实的艺术生涯的使命感在我心中油然而生。书稿杀青不久,获悉有人对此书名中“武生泰斗”四字提出质疑,对此不免心生困惑,艺术之见,仁山智水,尽可各抒己见,本书并非中国京剧史,何须“天下一统”。痴迷半个世纪戏的笔者,自信对凡能排上号的武生其人其戏大都耳熟能详,兼对资料查阅研究有年,故书中素材皆有出处,自问全书论点的印证全有充分论据。以本人所见,就王金璐先生深厚的艺术积累和过人的艺事水平、对发展武生表演艺术作出的卓越贡献、执教二十余年薪火相传的重大成果以及他高尚的艺德和社会知名度,称其为“武生泰斗”绝非溢美。这在本书“升华篇”,特别在“锻声铸艺晚潮圆”一章中已作全面阐述。“武生泰斗”一说,妥与不妥,可探讨求证,认与不认,但凭事实说话。作者毫无强加于人之意,当然对于他人的强加于己,也断然不会接受。 笔者在书中自出机杼,在叙述、评价王金璐时将他与其他武生作一番横向比较,从而找到王金璐的位置,同时展示一下与他同时代武生的风采,全属纯粹的艺术见解,不涉及人缘好坏、个人好恶。
本书承蒙吴小如先生作序,朱家溍先生题写书名,刘曾复先生绘制王金璐常用的杨(小楼)派脸谱,实为莫大的荣幸。“三大贤”联手加盟,固然出于王金璐先生的金面,但也表现了提携后进的古道热肠,笔者怀着敬仰之忱,在此深深谢过。拙作曾得到已故好友汪沛炘先生的竭诚相助,斯人已驾鹤西去,可悃诚令人终生难忘。
三年笔耕,夙愿得偿,付梓之日,时近王老八十华诞,谨以此书敬献致贺。
作者
1999年10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