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源远流长
出原平市往东走,经过奎光岭,大约行20公里就到同川了。Mill面积290平方公里,有64个自然村,大约55000人。同川因其地形地貌似一同字而得名:东西北三面环山,中间有一座福寿山,山下有一股温泉水,弯弯曲曲由北向南流人滹沱河。
原平实在好,
遍地无价宝。
东山有金瓜,
西山有煤焦。
这是1958年原平县传唱的一首歌曲,东山有金瓜指原平县东边同川盛产梨果,早在明朝洪武年间同川就被誉为梨果之乡了;西山的煤焦是指轩岗、牛食垚的煤矿。同川因北面是灵境山露头山,山高1864米,周围有艾家山等,均系五台山脉。这些山挡住了西北风的侵入,形成较为温和的自然环境,历来是盛产梨果的好地方。
每年春天,桃花、杏花、梨花、果花相继绽放,满山遍野,争奇斗艳,形成花的世界,花的海洋,走进去,简直是进入仙境。不几日,微风吹起,各色各样的花瓣随风飘落,路边地边到处都是散落的花瓣,真是不忍心踩踏。提到梨花,我想起了诗人李白的“梨花白雪香”:同样是开在草长莺飞的阳春三月,桃花的灼灼,是喧闹的;海棠艳冶,是慵懒的;唯有雪白的梨花,给人以素雅与贞静之感。在柳青苔碧、万紫千红的大好春光中,梨花偏偏以其一身缟素赢得世人青睐。
梨花的白,不同于白云的厚重,也不同于棉絮的暖意,更有别于白梅、白莲或白玫瑰的态和香、质感以及个性。‘说到底,梨花薄凉是轻愁,是落寞,是淡极之后的从容,只一句“梨花一枝春带雨”已让人心生怜惜,再一句“一树梨花压海棠”,更旁逸斜出得令人难’忘。唐明皇也爱到梨园里去,找了一帮艺人吹拉弹唱,尽情享受业余生活。由此,才有个专门的词叫“梨园”。到底是皇帝,多会选地方,养眼又怡情的梨园,生旦净丑,唱念做打,水袖悠长锣鼓敲响,丝竹悦耳韵味厚。
梨花从来就是诗人的爱物,从李白的“梨花白雪香”,到李商隐的“青旗沽酒趁梨花”,再到陆游的“驿路梨花处处开”,但凡有梨花的诗句,一般而言总让人印象深刻,哪怕只一孤句,其营造出来的诗意美,也会让人过目难忘。
到了秋天,紫红色的槟果、苹果,金黄色的油梨、黄梨、夏梨挂满了枝头,年长的老树,树枝都压弯到地上,顽皮的小孩子,躺在树底下,不伸手就要去吃梨。我小的时候,虽然没有躺下吃过梨,但随手抓来吃是常有的,有时咬一口,好吃,就摘下来。否则就让它留在了树上。
同川的梨一般秋天摘下来,要人窑,家家都有梨窑,可以贮存几千甚至上万斤梨。这些梨到腊月或第二年春天才卖。出窑的梨非常好吃,油梨能沁出一层油来,用嘴一咬,皮薄不说,两腮的梨汁还直往外流。当然梨的价格也就贵了。从前由于交通运输工具的落后,运不到外地,有时用毛驴驮上,到五台换煤炭烧。随着改革开放,梨树品种也在更新换代,老品种绝大部分换成了新品种——酥梨。这种梨皮薄、肉厚、水大,吃起来很甜,它含的糖分更多。苹果的品种也增加了不少。
我于1936年7月1日出生在同川的北边,灵境山脚下的西山底村。从我记事起,就是处处兵荒马乱,日本鬼子在离我们村7.5公里的东社镇,也就是在我们那儿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的福寿山上修筑了炮台,成了他们驻扎的据点,养有数百日军、伪军。经常到周边村庄抢粮、抓人。
记得我小时候,跟着妈妈和姐姐经常跑到村子的西面北面山上躲藏。有两次我们带了被子在野外窑洞里过夜,第二天鬼子走了以后,才回到村里。
我们村南边有一座小山,山头上插一杆红旗,民兵轮流值班。离山头1公里左右的地方,就是进我们村的必经之路,只要看到鬼子的队伍进村,民兵就将红旗放下来,村里的人们看到后,就喊大家逃往村外躲藏。进村前的一段400~500米的路上铺了料渣(就是煤烧后的大块炉渣),这样晚上有鬼子进村,山上放哨的民兵可以听到脚步声,就会打枪,老百姓也就知道鬼子要进村了。
有时候,民兵也埋地雷,进村的路上到处都有地雷坑。有一次,听说日本鬼子要进村,我随母亲、姐姐往村西山上跑,见村里民兵艾挨印抱着一颗地雷往进街的大门洞走,他在一扇大门角的下边挂了线,另一扇大门则开着。我们回村后听说:伪军在进门前踏了一脚,然后跳到旁边干粪坑中,所以并没有炸着。从门洞进人大街,80多岁的老汉樊丙戌走在街上,让鬼子和伪军打了一顿。
后来,我方打入敌人据点的郭志鸿、李三林等内线人员,了解掌握了个别人卖国求荣、为虎作伥、破坏抗日救国的确凿证据,报县公安局批准,由区基游队和内线人员配合将其诱捕,秘密处决。敌据点日伪头目,往往是第二天才发现自己的“耳目”被八路军、民兵除掉了,吓得心惊胆战,昼夜不敢出来,只好缩在“王八壳里”不敢轻举妄动。P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