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赫尔曼·黑塞所著的《东方之行》收录了赫尔曼·黑塞对以印度为主要代表的东方文化的理解与认识的文字。他对印度的文学、绘画、宗教以及经典典籍都有着独到的见解。黑塞所论的问题涉及到:佛教、婆罗门教与印度教之间的关系,印度的童话,佛教教义的解读,对于《奥义书》等典籍的阐释等。此外还有关于印度的五个小故事。其中包括了极具民间传说色彩的传奇“一位印度王的传奇”,具有佛教意味的“印度式生命轨迹”,讲述西方人在异域世界经历的“罗伯特·阿吉翁”,打破传统权威的寓言“森林人”以及一个以印度殖民为背景的讽刺故事“新娘”。这五个故事有的诙谐,有的沉重,但无一例外都表达了黑塞创作的主题:个体的一生都在积极寻求本真自我的过程中力图实现自我的和谐、实现人性神性的统一、实现人与自然的统一。
由赫尔曼·黑塞所著的《东方之行》讲述了赫尔曼·黑塞的心中有一座东方文化的圣殿。其中既陈列着他对于以中国、印度为主要代表的东方文学、绘画、宗教的独到的见解,也镌刻着他用讽刺故事、童话、寓言所描绘的东方图景。但无论他是在试图厘清佛教、婆罗门教与印度教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还是以极具民间传说色彩的方式讲述一位具有“印度式生命轨迹”的国王的故事,都无一例外表达了贯穿其一生创作的主题:个体在积极寻求本真自我的过程中力图实现分裂自我的和谐统一。
随后这个时刻来到了,距离现在还不算久远,那时我已不再向往锡兰的棕榈海滩和贝拿勒斯寺庙林立的街道,不再希望自己是佛教徒或者道士并且得到一位圣人和法师的教导。这些全都变得不重要了,可敬的东方和病苦的西方之间,亚洲和欧洲之间最大的区别对我而言同样不再重要。我认为,尽可能多地研究东方智慧和宗教祭礼已不再重要,我发现,当今无数老子的崇拜者对道的了解还不如歌德,而歌德从没有听说过“道”这个词。我知道,欧洲跟亚洲一样,存在一个隐秘而永恒的价值和精神的世界,这个世界既不会因发明了机车而更加美好,也不会因俾斯麦而毁灭,生活在这个永恒的世界里是愉快的、正确的,这是一个平和的精神世界,欧洲和亚洲,《吠陀经》和《圣经》,佛陀和歌德在其中有着相同的比重。这里开启了法师对我的教导,学习还在继续;这里学无止境。可是我已经不再对印度抱有憧憬,不再寄希望逃离欧洲,现在,佛陀、《法旬经》①和《道德经》让我觉得纯欧洲人,绝大部分时间却生活在日本,现在又去了那里①,我跟他有着共同的、不可思议的相互理解的基础,这种理解无须言语,一个手势、一抹微笑或者沉默都可以让彼此明了。现在我与这个孟加拉人又有了同样的默契。从最初那一刻起,我们便心有灵犀,彼此只倾吐那些能够让对方微笑和点头赞同的东西。
不一会儿,他便穿过敞开的门走上阳台。“这也让我想起了印度,”他说,“这些美丽的树木,这样的静寂,这场鸣蝉的音乐会,这片群山中的蓝色暮光。喜马拉雅山中有我们的寺庙,它们在无垠的寂静和无尽的安宁中面对着这样的山峰、这样的暮光。您应该去那里一趟,亲爱的先生,您应该去孟加拉在我那儿待上几个月或者几年。”
我感谢他的邀请并且提醒他,他自己在我的房间里、在我的阳台上已经发现了这种印度式的安宁,这对我而言已经足够了。我指给他看,在逐渐昏暗下来的长满草地的山谷的另一端,第一颗星星正在山顶上方冉冉升起。
我的客人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凝思片刻,然后吟诵起一首轻柔舒缓的诗歌,这是一首叙事诗,诗中提到一盏小灯,一位慈祥的母亲在小屋里将它点燃,它与天上的星星互诉衷粹和亲切,不再难解困惑。
现在果实已经成熟,从我的生命之树掉落。我隐去动机和姓名;也不说这一切如何实现,如何将我从隐居生活中再次冲入世问数日,新的人、新的关系如何突然间与我相遇。我只讲述其中那段与印度有关的插曲。
最近,在一个有些许雾气的美丽黄昏,一位棕色皮肤的英俊男子出现在我生活的村庄,来到我家,他从孟加拉来,是一位博学的印度教教徒,泰戈尔的学生和朋友。他出现了,刚到我房间的门前便惊呼:“啊,这里跟在印度完全一样。”他立刻觉得像在家里一样。他会说英语和法语,此外还带着一位翻译。他听过我的一次讲座并且让人全部翻译了出来,他这次来,是要告诉我,他很吃惊也很高兴,在欧洲能够碰到这样一个人,此人不是仅仅通过精研博学从智性上熟知东方思想,而是与它心灵相通。我告诉他,这样的欧洲人要比他知道的多;我跟他讲了几个朋友的故事,跟他讲那个看不见的、不合时宜的,既没有国家化也没有军事化的精神上的欧洲,跟他讲歌德(他原以为歌德否定印度思想)也是那个没有名字的东西方学说的信徒和宣讲者。
P16-18
没人比这位作家及他一生豹作品更具德国精神:古老、愉快、自由……他是歌德“世界文学”概念蕞自然的培育者。
——托马斯·曼
他那总是令人崇敬的风格既其反抗精神,令人心醉神迷,又富于哲理性,发人深省,两者都是完美无缺的。
——诺贝尔文学奖颁奖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