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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世界之眼(1时光之轮)
分类 文学艺术-文学-外国文学
作者 (美)罗伯特·乔丹
出版社 东方出版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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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编辑推荐

好的长篇就像人生一样精彩,这是一部关于时间与轮回,因缘与命运的英雄史诗。光与暗在纪元轮回中纠缠,善与恶进行着永无止尽的争战,生者不息,逝者永在,因缘的痕迹注定了命运的风云际会与离奇诡谲。这是“时光之轮”编织的世界,自由的想象链接起梦境和现实的两端。

罗伯特·乔丹编著的《世界之眼(1时光之轮)》是一部怎样的传奇?有人说,它的创造者不是一个天才,就是一个疯子;它有无限复杂的结构,即便铁杆书迷也要花数年时间去解谜;它用令人瞠目的想象力,塑造了比现实世界更加精密纷繁的二次元;它所创造的人物,即便是英雄,也都有希望、梦想、恐惧和缺点,每个读者都会在其中发现自己的影子;它所设计的女性角色如此强大,以至于有人坚信,罗伯特?乔丹实际上是一位用此笔名写作的女性作家,这使得它在为男性读者青睐之后也赢得了众多女性读者。

内容推荐

罗伯特·乔丹编著的《世界之眼(1时光之轮)》介绍了,尽管国家兴衰不定,几个世纪以来,走唱人一直在传诵一个预言,那就是不会随时间而变幻的龙之预言。预言里说,龙将会重生,暗黑之主将会脱困而获得自由,龙将在末日之战中,直面暗黑之主而拯救全人类。然而,他也将会再次摧毁这个世界。

被两仪师称为转生真龙的牧羊人兰德,在命运的漩涡中徘徊,为了保护家乡与心爱的人,他与同为时轴的好友,一起踏上漫漫征途……

目录

各界赞誉

时光之轮大地图

主要人物表

大事记

序言 龙山

第1章 空路

第2章 陌生人

第3章 卖货郎

第4章 走唱人

第5章 冬日告别夜

第6章 西林

第7章 走出森林

第8章 安全的地方

第9章 时光之轮所讲述的

第10章 告别

第11章 前往塔伦渡口之路

第12章 渡过塔伦河

第13章 选择

第14章 牡鹿和狮子

第15章 陌生人和朋友

第16章 乡贤

第17章 哨兵和猎手

第18章 凯姆林大道

第19章 暗影的等待

第20章 风中的尘沙

第21章 听风

第22章 选择的道路

第23章 狼兄弟

第24章 顺流而下

第25章 旅族

第26章 白桥

试读章节

第1章 空路

时光之轮旋转不息,岁月来去如风,世代更替只留下回忆;时间流淌,残留的回忆变为传说,传说又慢慢成为神话,而当同一纪元轮回再临时,神话也早已烟消云散。在某个被称为第三纪元的时代,新的纪元尚未到来,而旧的纪元早已逝去。一阵风在末日山脉刮起。这阵风并非开始,时光之轮的旋转既无开始,也无结束。但它确实也是一个开始……

风起于永远被云雾缭绕的高山之间。这些高山也因这片云海而得名。风向东吹去,越过沙砾丘。这里曾经是一片大洋的海岸,那已是世界崩毁前的往事。风吹进两河,穿行在被称作西林的茂密丛林中,从两个人身边掠过。这两个人照看着一辆马拉的大车,沿一条被称作采石大道的路向前走着。春天本应该在一个月以前就到来了,但这阵风仍然挟带着刺骨的寒冷,仿佛天上就要飘下雪花的样子。

风吹起了兰德·亚瑟的斗篷,又翻卷过他的褐色羊毛长裤,将斗篷吹得在他身后飞扬起来。兰德希望自己的外衣能更厚实一些,或者出门时多穿一件衬衫。有一半的时间,当他竭力想用斗篷裹住身体的时候,斗篷都会钩住他腰间的箭囊。用一只手拉住斗篷起不了什么作用,但他的另一只手还要拿着长弓,弓弦上扣了一支随时准备射出的箭。

一阵强风将斗篷从他手里吹走,他看了一眼走在褐色长毛母马另一侧的父亲。看到谭姆仍然在那里,他感到一阵安心,却又立刻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有些愚蠢。只是今天实在与其他日子有些不同,寒风一阵阵地吼着,除此之外,大地却仿佛覆压了一种沉重的寂静。车轴轻微的“吱吱”声也显得刺耳。没有鸟雀在林间歌唱,没有松鼠在枝头蹿闪。虽然兰德也不相信会有——这个春天实在是太寒冷了。

只有经冬不凋的常青乔木还保留了一些绿意。树干之间,经年的荆棘缠绕成一团团棕色的罗网。所剩不多的野草丛中大多是一片片荨麻,或者是其他生有尖刺的植物,还有一些臭甘菊,如果不小心踩上去,就会闻到一股刺鼻的臭气。树冠的阴影中仍然残留着片片积雪。惨白的太阳悬挂在东边的树梢上,光线暗淡,仿佛被混进了阴影。这是一个沉郁的早晨,只能让人有不好的念头。

兰德下意识地摸着扣在弓上的箭。只需一眨眼的时间,他就能将这支箭的箭羽拉至腮边,把它射向目标。这是谭姆教他的技艺。这场严冬非常可怕,即使是最年长的村民也不记得以前有过这样的冬天。而山里的冬天一定更加严酷,狼如果忍受不住严冬,就会潜入到村里来,咬穿羊圈和畜棚,叼走羊和牛马。熊也会来抢羊吃。村民们已经有几年时间没有见过熊了,但现在的夜晚已经不再安全。人和羊同样会成为猎物,甚至太阳还在地平线上的时候也会有危险发生。

谭姆以稳定的步伐走在贝拉的另一侧,将长矛当作行路手杖,完全不在乎冷风将他的斗篷吹得像旗帜一样飘扬起来。他不时会轻拍一下贝拉的肋侧,催促它加紧脚程。谭姆有一张宽脸和厚实的胸膛,在这样凛冽的寒风中,他就像是漂浮在梦境中一根岿然不动的石柱,是这个虚幻的早晨中的惟一真实。他的脸已经被日晒风吹刻上了许多皱纹,头发也变成了灰色,只剩下星星点点的青丝,但任何激流仍然无法让他的脚步紊乱分毫。现在他漠然地向前走着,那种神情仿佛是在说:熊也好,狼也好,养羊的人自然会知道该怎么对付它们,而且它们最好不要挡住谭姆·亚瑟去伊蒙村的路。

兰德心虚地向自己那一侧的森林中观望了一阵。谭姆的态度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责任。他比自己的父亲要高一头。实际上,他在两河个子可能是最高的。除了肩胸宽阔以外,他和父亲几乎没有任何相像的地方。他的灰眼睛和略带红色的头发是遗传自母亲,这是谭姆告诉他的。兰德的母亲不是两河人,除了微笑的面容之外,兰德对母亲几乎没有什么记忆。但他仍然会在每年的立春日和阳之日将鲜花摆放在母亲的坟前。

大车上放着八大桶苹果酒和同样是苹果酿制的两小桶白兰地,经过一冬天的储藏,它们变得更浓烈了一点。每天,谭姆都会将同样分量的酒送到酒泉旅店,供立春节使用。今年春天,他早就答应,即使是野狼和严冬也照送不误。不过他们的确已经有几个星期没有去过村里了。在这样的日子里,即使是谭姆也很少远离自己的家园。但谭姆已经承诺过要送酒到村里,虽然他不得不等到立春节前夕才兑现诺言。遵守诺言对于谭姆非常重要。不过兰德很喜欢离开农场,几乎像参加立春节一样高兴。

当兰德向树林中观望的时候,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又油然而生。他耸耸肩,想把这个念头甩掉。树林间没有任何动静,只有风声。但那种感觉反而越发强烈。兰德感觉到手臂上的毛发在一阵阵颤栗,仿佛皮肤下面生出了荨麻。

他焦躁地揉搓着胳膊,命令自己停止胡思乱想。林子里什么都没有,否则谭姆一定会知道并告诉他的。他回头瞥了一眼……立刻眨眨眼睛。就在后面百来尺的地方,一个穿斗篷的骑马人正跟着他们,人和马都是黑色的,阴郁、沉重,令人心生不快。

兰德一边张望着,双腿一边跟着大车向前迈动。

那个骑马人的斗篷一直盖到靴子上。他的头脸也被兜帽遮住,全身没有任何地方暴露在外面。兰德模糊地感觉到这个人有些古怪,虽然他只能看见兜帽下的黑影。那里面依稀有一张脸的轮廓,但兰德觉得自己正盯着这个人的眼睛,而且他没办法把目光移开。他有一种恶心的感觉。他只能看见黑影,却感应到对方强烈的恨意,仿佛那是一张被憎恨扭曲的脸,憎恨一切生命,而这憎恨的焦点就是他——兰德·亚瑟。P1-3

序言

序言龙山

大地仍然在发出一阵阵沉闷的呻吟,仿佛在拼命逃避刚刚发生的一切。几束阳光从墙壁的裂缝中射进来,照亮了仍然弥漫在空气中的尘埃。曾经光洁华丽的墙壁、地面和天花板上布满了烧焦的瘢痕。精美壁画本是金漆彩绘,栩栩如生,现在却如同蟾蜍的皮肤一样鼓起了气泡,大片大片变成黑色,从墙面上剥落下来。到处都是尸体,其中有男人、女人,还有孩子。杀死他们的是闪电的罗网、火焰的洪流和如同活着的猛兽一般择人而噬的岩石。但现在,一切都已经平寂下来。一些织锦绘画和镶嵌着黄金象牙的精美家具却在劫难中幸存下来,完整无缺,在原来的位置上丝毫未动。这些出自大师之手的精美艺术品被废墟环绕着,形成一副怪异的场景。

路斯·瑟林·特拉蒙在宫殿中四处逡巡,步伐灵活。“伊琳娜!我的爱,你在哪里?”他抬腿迈过一名女子的身体,浅灰色的披风沾染上了她的鲜血。她有一头金色长发,姿容秀丽无俦,但对死亡的恐惧扭曲了她的面容,难以置信的神情冻结在她依旧大睁着的双眼里。“你在哪里,我的妻子?大家都到哪里去了?”

倾倒的大理石墙壁上,一面斜挂的镜子映出路斯·瑟林·特拉蒙的样子。他的王家衣饰原本由华贵的灰色、红色和金色搭配而成,精致的布料来自世界之海的另一侧,现在却都破烂脏污,覆盖着厚厚的尘土,连他的头发和皮肤上也都布满了灰尘。他的手指抚过披风上的徽记——一个半黑半白的圆形,中间由一条蜿蜒曲折的界线分开。这个徽记一定有着某种含意。不过他的注意力并没有在徽记上停留太久。他的目光又带着同样的好奇落在镜子里自己的影像上。一个身材高挑的中年男人,曾经是个美男子,但现在褐色的头发已经大半发白,脸上出现了许多紧张和忧虑的皱纹,黑眼睛因看过太多不该看到的东西而变得阴沉。路斯·瑟林笑了,先是吃吃地笑,继而仰起头,一阵大笑在死寂的厅堂中回荡。

“伊琳娜,我的爱!到我身边来,我的妻子。你一定要看看这个。”

在他身后,空气一阵波动,光芒闪烁,凝结成一个男人的形体。那个男人向四周看了几眼,嘴角嫌恶地抽搐着。他比路斯·瑟林矮许多,除了衣领的雪白缎带和高筒靴下翻靴口上的银饰外,一身漆黑。他小心地走过仍然在微微颤动的地板,以骄矜的姿态提着斗篷,以免它蹭到尸体上。但他的注意力始终集中在盯着镜子狂笑的路斯·瑟林身上。

“黎明君主,”他说,“我是为你而来的。”

笑声中断了,路斯·瑟林仿佛从没有笑过一样,转过身,脸上没有一丝吃惊的表情。“啊,一位客人。你有歌喉吗,陌生人?诵唱很快就要开始了,我们欢迎所有人参加。伊琳娜,我的爱,我们有客人了。你在哪里?”  黑衣男人睁大眼睛,向那名金发女子瞥了一眼,然后又转向路斯·瑟林。“以撒丹之名哪,你的污染已经如此严重,它已经如此牢固地控制了你吗?”

“那个名字,撒……”路斯·瑟林颤抖着抬起一只手,仿佛要阻挡什么东西,“不能说出那个名字,这太危险了。”

“看来你至少还记得这个。对于你是危险的,傻瓜,而不是我。你还记得什么?回忆吧,你这个被光明照瞎的白痴!我不会让你躲在无知的襁褓里!快回忆啊!”

片刻之间,路斯·瑟林盯着自己抬起的手,出神地看着上面的脏污,然后,他将手在更脏的外衣上擦了擦,目光转回到黑衣男人身上。“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黑衣男人傲慢地挺起胸,“我曾经被称作伊兰·莫林·特东奈,但现在……”

“背弃希望之人。”路斯·瑟林低声说道。记忆在搅动,但他转过头,躲避着记忆。

“那么你确实是回忆起一些事了。是的,背弃希望之人。是有些人这样叫我,就像他们称你为龙。但和你不同,我拥抱这个名字。他们用这个名字辱骂我,但我还是会让他们跪下来膜拜这个名字。而你对你的名字做了什么?今天之后,人们会称你为弑亲者。你要怎么做?”

路斯·瑟林皱紧眉头,望向周围的废墟。“伊琳娜应该到这里来欢迎客人的。”他心不在焉地嘟囔着,然后又提高了声音,“伊琳娜,你在哪里?”地面颤抖着,那名金发女子的身体随之动了一下,仿佛是在回应他的召唤。他却没有看到。

伊兰·莫林扭曲了面孔。“看看你,”他轻蔑地说道,“你曾经位列众使者之首。你曾经佩戴泰米尔林之戒,坐在至高王位上。你曾经召集统驭九杖。现在,看看你自己!一个痛苦、衰颓、可怜的家伙。但这还不够。你在使者殿堂羞辱我,你在帕兰迪森门击败我,但现在我比你更强,我不会让你在无知中死掉。你死的时候,你最后的意识里将充满关于你失败的一切细节,你会知道你是如何彻底而无可挽回地被打败了。那时我才会让你死。”  。

“真不知道是什么耽搁了伊琳娜。如果她认为我把客人藏了起来,她一定会教训我的。希望你喜欢和她交谈,她就很喜欢和别人交谈。不过我要提醒你,伊琳娜会问你许多问题,多到也许你会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她。”

伊兰·莫林将斗篷甩到身后,摊开双手,若有所思地说道:“真可惜,你的姐妹不在这里。我一直都不很擅长医疗,而且我已经追随了另一种力量。不过,即使是你的姐妹也只能让你有片刻的清醒,而且前提是事先你没有摧毁她。当然,我的能力也足以实现我的目的了。”他忽然露出残忍的微笑,“但恐怕撒丹的医疗和你所知道的那种不同。接受治疗吧,路斯·瑟林!”他伸出双手,周围立刻阴暗下来,仿佛太阳被罩上了二层暗影。

痛苦烧灼着路斯·瑟林,他尖叫着。这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尖叫,他无法阻止的尖叫。火焰烤焦了他的骨髓,酸液冲刷着他的神经。他向后栽倒在大理石地面上,头颅撞击石板,又反弹起来。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跃出胸腔。每一次心跳都让一股新的火焰灼烧全身。他无助地抽搐着、挣扎着,剧痛要将他的头颅炸裂。沙哑的尖叫声在宫殿中回荡。

缓慢地,如此缓慢地,疼痛减弱下去。这个过程似乎持续了千年之久。路斯·瑟林虚弱地颤抖着,拼命将空气吸进干裂的喉咙。似乎又过了一千年,他才能够用双手和膝盖撑起身体。但他的肌肉仍然像水一样软弱无力。他的目光落在那名金发女子身上,随之而起的尖叫声彻底压倒了他刚才发出的一切声音。他摇晃着爬过杂乱的地面,好几次差点中途跌倒。终于,他爬到了她的身边,用尽自己最后一点力气将她搂在自己的臂弯里。他的手颤抖着抚去了粘在她脸上的发丝。

“伊琳娜!光明救我,伊琳娜!”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痛哭失声。男人只有在失去了一切的时候才会这样痛哭。  “伊琳娜,不!不!”

“你可以重新拥有她,弑亲者。至尊暗主能够让她重生,只要你愿意侍奉他,只要你愿意侍奉我。”

路斯·瑟林抬起头。黑衣男人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十年了,叛徒!”路斯·瑟林轻声说道,如同剑刃出鞘一般轻微的声音。“你那肮脏的主人肆虐这个世界已经十年。而现在,我要……”

“十年!你这个可怜的傻瓜!这场战争并非仅仅持续了十年,而是从时间之初就开始了。随着时光之轮的转动,你和我已经战斗了千万次,亿万次,我们会一直战斗下去,直到时间死亡,暗影获得胜利!”他挥舞着拳头喊道。这一次,路斯·瑟林向后退去。这名叛徒的瞪视让他感到窒息。

他小心地将伊琳娜放在地上,手指温柔地抚过她的发丝。他站起身,眼眶中充满了泪水,但他的声音如同钢铁一般冰冷,“你犯下的罪行让你无可饶恕,叛徒。而为了伊琳娜的死,我要彻底摧毁你,直到你的主人再无法将你复原。准备……”

“回忆吧,傻瓜!回忆起你对至尊暗主渺小的攻击!回忆起他的反击!回忆吧!就在现在,百盟团正将世界撕碎,每一天,都有另外一百个男人加入他们。是谁杀死了伊琳娜,弑亲者?不是我,不是我。是谁杀死了所有与你血脉相连的人,所有爱你的人,所有你爱的人7不是我,弑亲者。不是我。回忆吧,你要明白反抗撒丹的代价!”

突然间,汗水从路斯·瑟林满是尘土的脸上渗出来。他在回忆。那就像是被乌云包裹的梦中之梦。但他知道,那是真的。

他的吼-q撞击着墙壁。因为他知道,他的灵魂已经被自己的双手玷污了。他抓扯着自己的面孔,仿佛要将他所做的一切撕去。无论他的视线移到何处,映入眼帘的都是一具具尸体——被撕碎、斩断、烧焦,或者被吞入岩石的尸体。所有这些失去了生命的面孔都是他认识的,都是他所深爱的:童年时就和他在一起的老仆人与朋友,在漫长的岁月中与他并肩作战的忠实战友,还有他的孩子——他的亲生儿女。他们都躺倒在地上,如同被毁坏的木偶,永远不会再动一下。他们全都是被他杀死的。孩子们的脸在向他发出控告,空洞的眼睛仍然在问着为什么。而他的泪水无法回答他们。叛徒的笑声如同鞭子一样抽打着他,淹没了他的嚎叫。他无法再去看这些脸,承担这样的痛苦。他绝望地向真源伸展,碰到被污染的阳极力。他开始穿行。

他周围的地面平坦空旷。一条大河从他身旁流过,河道笔直宽阔。他能感觉到,方圆百里内荒无人烟。只有他一个人还活着,孑然一身的男人,没有任何活着的人比他现在的处境更孤单了。但他逃不开回忆。那些眼睛从他意识的空洞中涌出来,紧盯着他。他躲不开它们:他的孩子们的眼睛、伊琳娜的眼睛。泪水在他的面颊上闪光,他抬头仰望天空。

“光明啊,原谅我!”他不相信真的会得到原谅。但他还是向天空高喊着,乞求着他不相信自己能够得到的东西。“光明啊,原谅我!”

他仍然接触着阳极力,那推动宇宙、让时光之轮转动的男性力量。他能感觉到污染漂浮在阳极力的表面。那是暗影在反击中造成的污染,是毁灭世界的污染。这都是因为他。因为他傲慢地相信男人能够与创世主比肩,能够修复被破坏了的创世主的造物。他的傲慢让他有了这种结局。

他深深地汲取真源,绝无停顿,就好像一个干渴欲死的人。很快,他就导引了超越自己极限的至上力。他感觉到自己的皮肤仿佛已经燃起火焰。但他强迫自己汲取更多,似乎是要把所有至上力都汲取进来。

“光明啊,原谅我!伊琳娜!”

空气变成了火焰,火焰变成了液体的强光。从天堂上倾泻而下的光会烧焦所有看到它的眼珠。它淹没了路斯·瑟林·特拉蒙,穿透了地壳。被它碰到的岩石瞬间变成了蒸汽。大地抖动着,如同一头痛苦至极的巨兽。只是一次心跳的时间,那道连接天地的光柱消失了。地面却如同风暴中的海洋一样剧烈翻涌。熔岩一直喷到离地五百尺的高空,大地在呻吟中隆起,将熔岩喷泉推得越来越高。从北到南,从东向西,飓风咆哮而至,将树干如同枯枝一样折断。隆起的山脉在自然的尖叫与嗥吼声中向天空直冲而去。

最后,狂风停寂,大地仍然在一阵阵颤抖。路斯·瑟林·特拉蒙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原先他站立的地方现在变成了几里(注:“里”是时光之轮世界中的长度单位,一里等于一千幅)高的巨峰,熔岩仍然从峰顶的裂口中汩汩流出。宽阔、笔直的河道被推向旁边,形成弯曲,河道一分为二,中央出现了一座长形岛屿。高山的倒影几乎就要碰到那座岛。黑色的影子跨过大地,如同一个险恶的预兆。片刻之间,一切归于沉寂,只有大地仍不时沉闷地隆隆作响。

岛屿上空气波动,一团光芒逐渐凝聚。黑衣男人出现在那里,盯着直冲天际的火山。他的面孔因为恼怒和轻蔑而扭曲着。“你逃不过的,龙。我们之间还没有结束,直到时间的尽头也不会结束。”

然后,他消失了,只剩下那座高山和那个岛,在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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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1/22 14:45: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