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姑娘曹北歌,地地道道的北漂一族,某搬运公司送货员,吃苦耐劳,除了脾气火爆点,其他基本OK,在如此巨大的北京,她算是卑微到尘埃里的那一类。
顾南筝,北京商情通杂志老总,君皇五星酒店负责人,几乎全北京五分之四的商业链条都在他的控制范围之类,典型的高富帅。
一个号称无敌二货,一个自称东方不败。他们两个的相遇,会擦出怎样的火花?
一个是职场菜鸟,一个是商业大亨,一个牙尖嘴利脾气火爆,一个沉稳干练幽默腹黑,他们的生活一旦开场,将会怎样的天翻地覆?当承诺成为他们之间无法翻阅的鸿沟,当记忆成为阻碍他们前进的磐石,当生死横亘在眼前,当离别成为永远,他们,该何去何从?风月幻音的《那时的我牵过你的手》里将告诉你结局。
风月幻音的《那时的我牵过你的手》是以庞大的都市北京为背景,讲诉主人公顾南筝与曹北歌之间的爱恨纠葛,以及历经沉浮之后的因果善缘。
北京,让曹北歌这个孤单的雏鸟像是置身于巨大的熔炉。万幸的是,她遇见了顾南筝,一头温暖痴心却又霸道的藏獒。
她以为,所有的故事只是她青春记忆里的灿烂音符,可是时光的基调里,顾南筝为她临摹了幸福的轮廓,谱写了一曲醉人的小情歌。当她以为在爱的旅途里能够看见晚霞、看见光明的时候,爱情却化作了封喉的烈酒。
只是当束缚被彻底挣脱,压抑已久的激情如岩浆般喷涌而出,曹北歌才发现她这二十多年的信念全部被颠覆。 当所有都沉淀下来的时候,她知道顾南筝还在原地,那个初心不变的男子,依旧会对她说:北歌,只有你,才让我神迷。
第一章
希望,那是最后一场大雪
窗外是北京灰色的冬天,凄冷的寒意在落地窗的背面滋长蔓延,凝结的水雾,像是张牙舞爪的图腾,迷乱地拓下一张张虚妄苦涩的脸颊。 顾南筝靠在电脑面前,昏黄的灯光隐射他的侧脸,这个时候他都喜欢小睡片刻,虽然外面的世界喧闹纷扰,但是在他的内心里,只要有机会,他就要停下来休息养神。
电脑的光晕忽明忽暗,屏幕终于在闪烁了二十三下以后,轰然熄灭,这是顾南筝设定的时间,在他睡着之后电脑就会自动锁屏,然后闪烁二十三下,在一场黑暗快要到来的光色里,上演一出犹如死亡的结束祭奠礼。
北京的天色像是出白大师手笔下的画面,灰蒙的色调渲染出压抑的美感,抬眼看去,无数高压电线穿插的城市天空像是编织起无数宽阔的网,所有的高楼犹如在穿针引线的孔洞里拼命拔节,一层一层,不知疲惫。
人来人往的马路上,灯火刺眼,却又从灯火的缝隙里看见城市的妖艳和与众不同,这是一个庞大的都市,庞大到很多人看不见它的边缘,更摸不到它就矗立在眼前的轮廓。
当墙上的时钟指向8点的时候,顾南筝准时醒来,他眯着眼睛,回身从落地窗看向外面的灯红酒绿,然后站直身体,伸一个很夸张的懒腰,最后,他会揉搓自己的头发,走到宽大的落地窗前,对着透明的水晶玻璃,哈出一口气,然后伸出手指,淡淡地写下两个字——你好。
冬天的雪花在北京的大街小巷蔓延飘洒,四合院里的青砖白瓦在冬季的氤氲里蒙上一层传奇色彩,像是等待别人来揭开面纱的姑娘,娇羞玲珑,却又亭亭玉立。
夜晚气温更加低下,大雪已经下了整整三个小时,白色的羽毛不断在小院里堆积,组成一片白色的奇幻世界。
四合院外的小道上,曹北歌骑着自行车在雪地里艰难地“爬行”,薄薄的车轮印子在雪色里留下浅浅的痕迹,看上去像是一条绵延的经纬线条,却又很快被后面降落的雪花覆盖。
她的鼻子已经通红,头上的红色线帽被一层白雪覆盖,乍一看去,就像是马戏团的小丑,雪水融化,大概已经打湿了她向来最疼爱的黑头发,身上紧紧裹住的黑大衣在寒风里发出阵阵呼啸声,似在抗议,曹北歌看着前方昏色的胡同,咬咬牙,继续前行。
若非为了赚一点外快,她也不会愿意在这样的季节里受这种罪,但是对方给出的条件不薄,所以她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了这趟活,等到把东西送到客户手中,已经是晚上10点多钟,客户住在郊外,她竟然听见了不远处教堂发出的钟声,曹北歌心里一哆嗦,这辈子她最怕的东西有两种,一是毛毛虫,二就是教堂。 谁也无法把这两种东西联想起来,因为这两者本就毫不相干,可曹北歌打心眼里不适应教堂的气氛。
雪花在她的头顶持续不散,看来老天爷对她很不错,这样的夜晚注定是她的落魄夜,不过,曹北歌从来不承认命运对她的苛刻,至少,她能安静地活着,这也许就是老天爷最好的礼物。当自行车终于停在一扇铁门前时,曹北歌大大地喘了一口粗气,然后顺势将自行车靠在一边,掏出钥匙,轻轻地打开了门。
铁门有些生锈老化了,发出“咯咯”的声音,曹北歌吐吐舌头,喃喃道:“铁门啊铁门,你争点气,再坚持一年半载,等姑奶奶有钱了,你就能寿终正寝了。”
她说话的热气在空气里飘散,白色的雾霭很快就融合在下落的雪花里,铁门无视她的话语,默默地在寒风里摇曳。
曹北歌将门掩好,自行车就随意地躺在院子里,那哀怨的模样让人伤心,却无法让它的主人,有丝毫的怜悯。
屋里的灯火亮起来,曹北歌脱下头上红色的线帽,身上的黑大衣也顺便挂在了墙角的架子上,她安静地坐下来,从裤兜里掏出今天的“战绩”,一张红高粱之外,便是零零散散的小票子,她叹口气,说道:“一百八十二块三毛,相比昨天降了零点一个百分点,看来明儿得努力,把它赚回来。”说完她从脚下的皮椅下面抬出一个大铁盒子来,盒子上挂着一把小铜锁,曹北歌嘴角微翘,从贴身的衣袋里掏出钥匙,轻轻地打开盒子,然后将桌上数好的钱留下了十块,其余的通通都丢进了盒子,然后眯着眼睛仿佛祷告,空旷不大的房子里传出她咿呀的低语声——2012的北京,我希望这是最后一场大雪。
当北京的万众灯火相继熄灭,曹北歌的小房子也熄了灯,深夜的北京发出沉重的叹息,不知道是城市本身,还是隐匿在这城市下面的人。
北风从更远的北方吹来,雪花夹杂着异域风情在城市上空舞蹈翩跹,每一片雪花都仿佛生命万千的精灵,不到落地融化的那一瞬间,就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个飘舞纷飞的机会。
远处的朦胧好像一层层难以窥探的神秘纱布,包裹着无数人的梦想与豪情壮志,太多人在这里挣扎,太多人在这里迷惘、伤痛,然后前赴后继的他们,总是不知道那伤痛究竟能有多痛,只要能在这个地方有容身之地,就会不顾头破血流的伤口,顽强而倔强。
顾南筝不会再睡了,越是深夜,他越是保持着清醒,晚上8点钟之后才是他生活的开始,用三个小时的时间开着他的凯迪拉克在北京最繁华的地段招摇拉风,然后和一群狐朋狗友到夜场疯狂嗨歌。到了深夜12点,他会准时回到住所,然后在落地窗的反射下,脱光自己,对着水晶镜面做几个恶心却又不做作的举动,才一头扎进浴室,出来的时候一脸精神,英俊的外表下一身正气。 外面的灯火明灭不定,只有还在不断修建的高楼上发射出巨大的探照灯,灯光下面或许就是蜷曲的大大小小来自于四面八方的灵魂。雪花在那些强烈的灯光下无所遁形,更加顽强地表演着下落的姿势,它们若果真有生命,或许就是在完成那生命里最后的涅槃。
北京的建筑事业争先恐后,寸土寸金的楼盘像是雨后春笋,在无数人的眼球下,日复一日地快速生长,而在顾南筝眼里,却不只看见那些快速拔节的高楼,还有更多的是那些绿网竹竿里面,一双双急切而充满奋斗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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