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是名武者,几个耳光下来,叶凌月的脸已经肿起老高。王贵还不解恨,一脚踹向叶凌月的腹部。
叶凌月的身子,就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正巧砸在那口落地大鼎上,发出一声闷响。
“傻女一动不动了,可别死了。”几名恶奴见叶凌月半天没有动静,还以为她死了。
“哪能那么容易就死?这傻女被打了十几年,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少爷说了,这叫人贱命硬。”王贵心思也是歹毒,他目光一扫,留意到了叶凌月身旁的那口香鼎。
叶家祠堂是叶家家主三十多年前买下来的,这口香鼎当时就在祠堂里,一直被保留下来。
王贵走上前去,推开鼎盖,抓了一把香灰:“你们几个,撬开小傻女的嘴巴,让她偷吃,今天就让她吃个够。”
几名家奴嬉笑着按住了叶凌月的手脚,把那不知多少年没清扫的香灰塞进了她的嘴里。
在香灰塞进嘴里的那一霎,有一颗圆溜溜的东西滑入了叶凌月的喉咙。
那东西一进肚,傻女叶凌月只觉得丹田内一阵火辣辣的热。
无穷无尽的热意,好热,热得蚀骨焚心,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焚烧殆尽。
难受……好难受,叶凌月抓着喉咙,直到把脖子抓出了血痕,热意也一点儿都没有得到缓解。她痛苦难耐,一头撞向那口香鼎,鲜血随即从额头冒了出来。
“糟了,小傻女真死了?”王贵上前一看,发现叶凌月没了动静。
几名家奴面面相觑,这才后怕起来,小傻女虽然身份卑微、不受重视,可好歹也是叶家的正牌小姐。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找少爷。”王贵惊慌失措地说,然后几个人都逃走了。
祠堂里,叶凌月小小的身子蜷缩在一起。
烈火焚身般的感觉,一浪接着一浪。
“娘!”叶凌月无助地喊着,却没有任何回应。
渐渐地,灼热感消失了,叶凌月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好像都绞在了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脑海中传来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丹田里骤然炸开了。
叶凌月的体内,有一股红色的光芒闪过,迅速往她全身扩散。她的手指动了动,陡然睁开了眼睛,先前那双呆滞的眸子,此刻璀璨如晨星。
周围的景物清晰起来,叶凌月坐了起来:“我这是怎么了?”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又小又瘦,布满大大小小的伤口,表明她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一直饱受欺凌。
她站起身,试图回忆往事,但脑中依稀只有一些破碎的记忆,看来还需要一些时间去熟悉一切。
叶凌月正欲转身离开,忽然听到了一阵嗞嗞嗞的响声。她循声望去,只见自己留在那个古老的香鼎上的血,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入鼎内。
叶凌月的脚底蹿上了一道冷气,可是强烈的好奇心驱使她走上前去。
她的手刚一沾上那口鼎,古怪的一幕发生了——那个原本足足要两三个人才能举起的古鼎,化成一道黑光钻入了她的手心,在手心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鼎印。
鼎印只有指甲盖大小,和大鼎长得一模一样。
古鼎钻入叶凌月的体内之后,鼎印如胎记般长在了掌心,任凭她怎么擦都擦不掉。
心里有太多的疑惑,叶凌月一时也理不清楚,于是决定先返回住处。
叶家北庄,包括祠堂和后院两部分。
叶凌月和她的娘亲以及一名老奴多年来就住在后院,靠着微薄的月俸为生。
后院只有几间低矮、简陋的房子,是由柴房改造而成的。
房前有几只鸡和一片绿油油的菜地,除此之外再无他物,这里就是叶凌月居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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