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上,人们选择结婚,不是因为爱,多数是因为恨。因为对一个人最好的报复,就是和他结婚,让他一生不得自由。
这是一个奇怪的世界,人们恨得越深,就越希望能够以婚姻为名,判对方无期徒刑。而相爱的人,往往选择给予对方自由,他们享受的,仅仅是精神和身体的欢愉。
有这么一对男女,彼此恨死了对方,他们的家族更是世仇,甚至双方都有亲属被对方伤害过。清官难断家务事,法律无法解决这些问题,所以,他们选择在教堂里判处对方无期徒刑。
“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是为了见证,张澍先生和吴菲小姐的婚礼。自人类进入新时期,婚姻便不再神圣,它从以往代表爱情、幸福,逐渐走向了怨恨、诅咒。在爱情面前,伟大的人类选择放弃婚姻,因此,相爱的人是自由的、无拘束的,而相恨的人,则要面临最绝望的禁锢。”
神父神色肃穆地念着台词,是的,已经没有人愿意主持婚礼了,因为这代表着裹挟了怨恨、诅咒、禁锢的可怕契约的诞生。“张澍先生,我将慎重地向你询问,如果你心中有一丝害怕、恐惧、后悔,你都可以说出否定答案。你愿意拿一生的自由作为筹码,娶你的仇人吴菲小姐为妻吗?”
神父紧张地看着这个站在他面前、穿着帅气白色西装的年轻男人,他多么希望这个年轻人选择拒绝,毕竟,这么好的年轻人,不能因为婚姻而毁掉一生。
“我愿意!”
唉!神父转身看向年轻漂亮的新娘,从她纯净的眼眸中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值得拥有美丽爱情的好姑娘。
“吴菲小姐,我将慎重地向你询问,如果你心中有一丝害怕、恐惧、后悔,你都可以说出否定答案。你愿意拿一生的自由作为筹码,嫁给你的仇人张澍先生为妻吗?”
神父从这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纯净的眼眸中,看到了燃烧着仇恨的烈火,他知道,今天,他又将见证一个人间悲剧。
“我愿意!”
神父牵起他们的手,用悲壮的语气说:“这将是人世间,又一个凄凉的故事。我们见识到仇恨的力量是多么强大、恐怖,这两个年轻人愿意以自己一辈子的自由作为交换,来禁锢彼此的一生。尽管我们无力阻止这个悲剧的诞生,但我们仍然期待他们能够在婚姻生活中,消磨仇恨,甚至彼此产生爱意,并最终离婚。最后,身为世代传承的神父,请允许我来履行我的职责。两位新人,一旦交换戒指,就意味着,你们将自己的自由交付到对方手上,在以后的婚姻生活中,按照约定,你们必须忠实地扮演丈夫、妻子的角色。此刻,出于人性角度的考虑,以及我职业上一点儿小小的权力,我郑重地提醒两位,如果你们此时后悔,还来得及。”
这是一位善良的神父,他知道仇恨的力量是可怕的,所以哪怕只剩最后一丁点儿机会,他也愿意将自己的忠告说给两位新人听。
他曾查过典籍,古时候,人们因为相爱,愿意厮守终身,才会最终形成婚姻契约。他向往那种美好,或许,可以一辈子相爱的人组成的婚姻,才有意义吧?但同时,他也无法理解,所有的爱情都应当是无拘无束的,看看现在的人类,只要彼此有爱,他们无需对方承担任何责任、义务,只需要全心全意地爱恋就好。
而此刻,两位新人看着对方,眼神中尽是仇恨、冷漠,他们冷笑着为对方戴上戒指。这一生,他们再也无法逃脱了。
除非,他们之间,产生了爱情。
但,这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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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好,你到来,我像早发的小草迎向第一缕春风,欢快摇曳,此后万紫干红,都不如初遇你时那般美好。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以为我再也不会遇见爱情,毕竟浑浑噩噩地度过那么多年,几个阳光下笑得灿烂的女孩,曾许下过永远的誓言,最终都烟消云散,就如这北京的深冬,寻不着半点儿春的痕迹。
也习惯了,就这样,上班、下班、宅在家里,偶尔玩游戏、看书、上网闲聊,城市里的霓虹灯看不上几回,也懒得去看,看多了除去孤独便是落寞,尤其是一个人行走在回龙观灰尘会飞扬的大街上,擦身而过的,都是一对对亲密厮磨的情侣。
见到幸福的人太多,更不愿意上街;听过爱情的事太多,更不愿意相信爱情……毕竟,人这一生能遇到几次真爱呢?爱的多了,甚至连这爱情,也变得寡淡无味。
那真是一段糟糕的岁月。深雪堆积、北风凛冽,孑然一人,特别是工作上也未能得到一丝慰藉。
常常,我会独坐发呆,看着电脑屏幕,想象着年少时,一个人坐在山坡上,满山的映山红环绕身边,我在夕阳下。
紧接着,便是整夜整夜地失眠。闭上眼睛,灵魂无所适从,又慌忙打开房灯,周遭世界丝毫没有改观。看看时间,凌晨一两点,无数次都是如此,一个人悲伤在午夜。
每逢周末,家人会打电话过来催促我相亲,于是,拖着困倦的身体,坐过地铁、坐过汽车、坐过火车,去见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姑娘,聊些莫名其妙的话题,给她们一些拒绝我的理由,以此完成父母安排的任务。
直到你出现,在小小的视频窗口,闪烁着纯净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我在这边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哼着流里流气的歌曲。
坐上南下的列车,从北京到商城。这是一个贫瘠的小城市,尽管已是春深,草木亦深,自然界的勃勃生机却没能给这里带来一点儿生动气息,一切都还是那么刻板,像是绘画工匠的作品。
坐在破旧的小巴士上,一路颠簸,想起已流逝殆尽的青春,心,很慌,真的真的很慌……
这熟悉的一切,却没有半点儿当初的模样。那时,我解开衬衣的纽扣,褪掉袖子,又将第一颗纽扣扣上,系在脖子上,手中拿着一把自制的木剑,疯跑在田野上,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而我像要在绿意盎然的世界里,一跃而起,翱翔空中。
现在,草木依然,田野更绿,我却不再是那个飞奔的少年,而是在下车前整整衣袖,努力让自己显得更成熟一些。
说不上是因为何种冲动让我回家见你一面,或许是你纯净的眼睛里闪烁的灵动,或许是挂掉视频前你的浅浅一笑,又或许是我太孤独了。想找个人聊聊。 初见时,你站在春日阳光里,低头莞尔,我不知所措,又似乎毫不在意地牵起你的手,漫步,漫步,在一个小小的公园里。
没有之前所见过的那些姑娘的世俗,也没有那些聒噪的纷扰,两个安静的陌生人,却不知从哪里生出仿佛由来已久的熟悉感,徜徉在渐渐偏西的日光里。
回过头,再问一遍,还敢相信,我们就这样,许下一生吗?
生活到底是什么样子,如此如此如此,又或是如是如是如是,纷繁复杂,有太多的不明白。很多人告诉我们该怎么去生活,尤其是,你和我来到歌舞升平的城市。
我和你,实在没那么多曲折的情节,也没有浪漫的故事,这让我在想写些什么时,素材是那般匮乏。
偶尔回忆青春,那些开放在生命里的花儿,都有一些特别的故事,唯独你没有,一切就那么平淡,没有一丝波澜,我们就像漂流在一条平缓河流里的两只纸船,波光粼粼,岁月无声。
或许,就这么漂啊漂,倏忽之间,就会到了生命的尽头。那时的我们,会是什么样子,皓发白首,又或是不堪岁月平静,生出些许是非……一切都未可知。
“想什么呢?”你看到我在写些什么,却又杵着下巴,寂寂地看着窗外的杂草丛生。
我连忙合上电脑,有些慌乱地说:“没,没什么。”
“是不是写你以前女朋友的故事啊,还怕我看见啊。”说这话时,你用的是打趣的口吻,手里拿着扫帚,孩子在一旁嗷嗷地叫着要吃糖。
“那有什么好写的。”我故作不以为然地说着,将目光看向你,有些胖了,头发也没整理,身上的衣服,还是旧的。
“没关系的,你写吧,反正赚到钱是我花。”你白了我一眼,说。
“好吧。”我被你说的有些无奈,好多次,我都跟你解释过啊,我写的那些爱情故事,都是编出来的,事实上,我并没有和书里的女孩们谈过恋爱。
是的,我曾有过几段青涩的爱恋,都是让我快乐过、悲伤过的故事,但如今再回忆时,一切都像小说,遥远到不能再遥远的故事。
还有,我的曾经,都向你坦白过,热烈的、痴缠的,还有渣男的。我的一个兄弟说,如果遇见一个想结婚的姑娘,就让自己洗白上岸,尽量变成一个赤裸裸的、没有遮掩的人。
我也是这般做的,从木讷少年到心思复杂的青年,所有岁月里历经的故事,都托盘而出。我希望,将自己糟糕的一切摆在你面前,等你选择。
你的选择是,结婚,生子。孩子有一个简单而可爱的名字:乐乐。
你是一个没什么企图心的女人,甚至对美好生活的向往都没有。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简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好像,我们的生活就是如此。
你喜欢给我起外号,也许是我太习惯忧愁,你便叫我高乐乐,现在成了儿子的名字。
我将这一切珍藏,陪你看山、看树、看云,看我们的日子,看我们的未来……从学习写作到现在,写了许多爱情故事。
想为你写一个,却写不出来,就像我们每天的日子,起床、吃早餐,我去上班,你在家带孩子,我下班回家,一家人吃晚餐,而后骑着电瓶车,到外面闲逛一圈。
你竟觉得这也是一种美好。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这本书又写完了,又能拿到一丁点儿稿费,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还有些遗憾,没能好好地为你写一篇故事。
所以,零零散散,絮絮叨叨,说了些话,就当完结语,给这本书的。
我们的故事呢,才刚刚开始吧……你说,对吗?
青春真好。在这里,我看到了青春的气息在笔下流淌。
认识小高是在几年前的秋天,当时他还在做网文编辑。那时的他,执意要闯进图书出版这个圈子,只为实现他一直期待的文学梦;那时的他,朝气蓬勃,学习出版工作的流程非常快,而且对文字的理解有着独到的看法,很快,一部部新书在他的手中应运而生;那时的我们,经常在一起吃吃饭喝喝酒,聊聊人生与未来;那时的他,是迷茫的,虽然对文字有着非比寻常的热爱,但迫于现实的残酷,总是一次次妥协着,家庭、事业、婚姻、生活,各种压力无时无刻不在冲击着这个已经并不算年轻的年轻人!不过那时候,我就一直觉得,他将来一定会去用文字表达自己对于这个世界的心情与看法,果然,几年之后,这本书也如我期待的那样结集成册。作为曾经一起“战斗”过的朋友,在阅读他的文字时,心中会不断地泛起一些小涟漪,更容易想起曾经一起工作生活时那些点点滴滴。
现在,小高和我已经天各一方,出于工作发展的需要,他去了更加温暖湿润的南方城市,虽然我们相隔两地,但发达的信息,却拉近着我们的距离,我们一直稳定地保持着紧密的关系,也会在工作上有进一步交流。看到他在写作的道路上越来越得心应手,我心甚慰。
言归正传,这本书是小高出版的第二本书,记述的大多是他亲身经历的故事。其实,让我为本书作序还是颇有难度,作为一个并不年轻的中年人,实在不适合为这样一本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图书来堆砌尴尬的文字。他的强烈要求和我阅读后实实在在生出的想法,让我还是决定动笔。他的文字,确实让我感受到一些难以言表的东西,我相信余华先生所说:一位作家只为自己的内心写作,只有内心才会真实地告诉他,他的自私、他的高尚是多么突出。内心让他真实地了解自己,而一旦了解了自己也就了解了世界。我想,如果你真正读过这本书,也许就会懂得他真实的内心感受。
文字中流淌的,是他对爱情和生活的向往与期冀,也许这世间没有真正的完美存在,也许很多故事的结局会刺痛你的心,可这有什么关系呢,这就是我们的青春,也是让我们珍藏终生的记忆。
只要我们曾经年轻过,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
金色昀虹文化传媒出版总监叶飚
2016年深冬于北京
流畅不羁的文字,真实温暖的故事,陪你在兵荒马乱的岁月里,看一场执迷不悔,花开无声。似这开在十丈软红里的倾城国色,世事黯浊,而你明媚如初。
高堰阳著的这本《喜你如命》讲述了15个酸甜交织的故事,教会你爱情这件小事。以爱你开篇,以白首结尾。
爱情像一本无字书,刻着我写下的相思苦。无论什么样的身份,无论什么样的故事,于真正深爱的人而言,轰轰烈烈是沧桑,平平淡淡亦是沧桑。《喜你如命》一书中15个迥然不同的故事,写尽这世间种种、爱恨情仇。无论是轻狂年少时的飞扬恣意,还是悲欢尝尽后的烽火永寂,或许未完待续,才是唯一的圆满结局。
本书由高堰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