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生而如蚁美如神
Who you want to be,you will to be。
冯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话可以这么说,问题是,是你自己想,还是别人想你这样想?是你主动地想成为“那个人”,还是大势所趋,你被动地要成为“那个人”?
即便是你主动地“想”,但因为惰性、因为习惯、因为种种不足为外人所道的东西所阻碍,也只有在不可逆转的外力作用时,你才会被动地去“做”……
这就是区别,本质的区别。
即便结果是一样的,winner或者loser,一目了然。谁也不知道那个过程,当事人是被动的,还是主动的。个中滋味,只有亲历者才会体会。
就像冯伟被迫离开万宝,被迫转型,被迫走上“Who you want to be,you will to be.”……谁能知晓他心中的冷暖和浮沉?谁又能明了这是一种“主动地被下降”,还是潜意识中“被动式的主动的梦想”?
不能领会到这一点,那第四堂慢修课就是残缺的、不完整的;就只修了一半,甚至是不到全部课程的三分之一。
隐藏在心底的“结”一旦被触及,心思便如千徘百徊,无法安定。
临近午夜,冯伟心里还在纠结,又觉得百无聊赖,于是就看着电脑屏幕上绿色的小人。
顾自怜的头像,灰暗。
冯伟心里有些沮丧,虽然他也不知道要和她说些什么。可是,在这样的夜晚,他突然很想要一个人陪伴,要一个熟悉的人、懂他的人说些什么。
就这样,傻傻地看着屏幕,手指一下下地点击着鼠标,一分钟,又一分钟。
不知道过了几个一分钟,冯伟突然发现,顾自怜的头像绿了!
他的心里一阵惊喜,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下意识地一直在等待她,期待她。
冯伟打过去一个笑脸。
顾自怜:呵呵,这么晚还不睡?
冯伟:还没。
顾自怜:干吗呢?
冯伟:随便看点东西。
顾自怜:噢。
冯伟不满意她这么简单的回答,因为他急需她说点什么,虽然他也实在不知道能够说点什么。
于是,冯伟郁闷地回复:嗯。
这个简单的字却让顾自怜敏感的心收紧了一下。她猜想他是不是有事情,于是,她问:这两天好吗?
冯伟:还好吧。
顾自怜想了想,接着问:上次你说你离开万宝了,现在到底怎么想的? 冯伟:不知道。
顾自怜:噢?
冯伟不吭声。
顾自怜心下了然:我知道,你被迫离开,很无奈。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主动地离开和被动的无奈的区别?
冯伟叹气:我当然知道,可是,说实话我就是被动的啊。
顾自怜:可是你可以把它变成主动的。
冯伟问:变成……?
与此同时,另外一个男人继续经历着激烈的精神分裂和内心斗争。
大商:可问题是,就算你下跪,有用吗?你妈会心软吗?她那么护犊子。而且,她在新世纪起用的,全都是非用不可的家族成员。
小商:这个关必须过。他们说得对,我老妈已经成为阻碍新世纪发展的重要标志了。说老实话,他们脱口说出这句话时,我也很怨这一帮哥们儿,太没人情了,学了洋管理,把企业正规化什么的,就要把我的亲戚甚至妻子、老妈全部赶走,那不是没事找事、没病找病吗?但是,新世纪改革一旦启动,我对他们还是充满感激的——他们是为了新世纪的现在和未来。也就是说他们的眼光很超前,我的眼光很落后,而我老妈和家族成员的眼光就更落后,我必须改变他们的眼光。
大商:改变,谈何容易?要改变你老妈,还不如改变你自己。你先改变小时候老妈一说话你就跪下的状况吧。到现在仍然如此,一看老妈不高兴,你就会发抖的。过关,过关,这个孝顺是第一关。
小商:一个人,只要坚定并且坚持了,最后还是有结果的。为了新世纪的现在和未来,我可以在我老妈面前跪下去,我可以在我的老婆面前低三下四,绝对不可以有任何缓和或退让……哪怕我老妈半年不允许我回家吃饭,我老婆半年不准我上床!
顾自怜沉吟了一下,说:昨天我陪一个朋友去了迪斯尼,很开心。
冯伟:噢?
心里暗自奇怪,怎么顾自怜转到了这么一个差得十万八千里的话题?
顾自怜继续:你知道吗,每次去我都在想,为什么中国的游乐场总是比不过迪斯尼?我们也有过山车,也有玩具大熊,也有好吃的东西和美丽的风景。为什么呢?
冯伟安静地听着她说。
顾自怜继续自问自答:有机构也曾对此做过调查,调查结果说,因为我们没有米老鼠。
冯伟:米老鼠?
顾自怜:是的,米老鼠代表了我们儿时珍藏的想象,这个可爱的老鼠能够给予我们全部的童年回忆和梦想。昨晚,当我听到灰姑娘城堡的焰火歌曲的时候,突然明白了这一点。那首歌叫作“where the dreams cometrue”,是啊,这就是——梦想成真的地方。
“梦想成真。”——冯伟微微有些感触,但还是不解顾自怜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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