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耀三、庞龙、冀甫译的《傅立叶选集(3)》是作者傅立叶学说中的精华，虽然其中也不乏荒诞离奇的想像和神秘主义的色彩，但是占更重要地位的，是他对于文明制度即资本主义制度的尖锐批判，对于资产阶级商业的种种欺骗行径的深刻揭露，以及对于象基佐一流的资产阶级辩护士的无情嘲讽。

汪耀三、庞龙、冀甫译的《傅立叶选集(3)》正文分两部分：《论商业》和《由非的科学的可笑方面所证明的理性的谬误》。书中有的地方见解精辟，妙趣横生，读罢令人忍俊不禁。它不但在当时为启发无产阶级的阶级觉悟提供了极为宝贵的资料，而且对于剖析今天所有资本主义社会来说，仍然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文明制度发展的体系

论商业

 问题的提法

 第一章 商业方法的顺序的系列

 第二章 关于流通的基本论点的谬误

 第三章 种类不同的破产等级

 第四章 破产的上升翼

 第五章 分类的中心

 第六章 下降翼

 第七章 关于破产的结论

 第八章 论囤积居奇

 第九章 论证券投机

 第十章 论寄生现象

 第十一章 由论证商业所得出的结论

 第十二章 趋向于七种垄断的商业制度的倾向

 第十三章 论在粗暴的或破坏性的高潮中的海洋垄断

 第十四章 论单纯统一制度的航海垄断

 第十五章 论复杂统一制度的航海垄断

 第十六章 关于欺性的商业的结论

由非的科学的可笑方面所证明的理性的谬误

 政治

贫困

革命

文明制度的各个阶段

文明制度的上升的阶段

 第一阶段——童年时期

 第二阶段——成长时期

文明制度的下降的阶段

 第三阶段或衰落时期

 第四阶段或凋谢时期

 道德

道德的起源

道德同宗教的关系

道德同政治的关系

 关于非的科学的结论

附录（一）

 经济的新世界或分布在谢利叶中的诱人的和协调的劳动方式的发现

 经济的新世界或协调制度的农业

几点预先的说明

 第一篇 论文经营问题上合理方式和不合理方式的区别

 第二篇 论文劳动引力结构

 第三篇 论文哲学家后对这种发现的阴谋

 第四篇 论文关于智慧和精神的垄断

 第五篇 论文十九世纪的哲学和哲学家

 论经济中和科学中的无状态

第一章 科学中无状态的标志

第二章 科学中无状态的标志（略）

第三章 由于协作而行将获得的巨大的利益（略）

第四章 社会运动的循序上升观（略）

第五章 分散的经济和非科学的绝境（略）

第六章 关于哲学弱点的结论

附录（二）

 傅立叶的体系

 沙利·傅立叶传略

编后记

虽然道德学家宗派在公民方面已经死亡，亦即从学术团体中被排挤出去，但这并不妨害道德写作家生产更大量的书籍，因为十九世纪资产阶级很喜欢小说，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读得多些，而且在这些无量数的著作中也有些是关于道德的论文。这些论文有些就是小说大军的统帅部，小说家们在某些风俗方面宣扬自己的奇思怪想和自己的……而道德学家则是整个地综揽全部风俗制度，——他们之间的区别仅仅是整体与部分的区别。

所幸他们从来没有任何影响，但我们想研究一下，如果他们哪怕有一瞬间的机会能够管理政治制度的话，他们的教条将会发生怎么样的影响。

我们研究他们一条教条，——在这篇简论中这也很够了，我所选择的是其中最博得彩声的一条，亦即鼓励我们抑制自己野心和满足于中等财富的一条。我打算在这种庸俗道德中揭示出道德所固有的两种性质，亦即它是多余的和有害的那两种性质。

当你们向我们宣扬中等财富时，你们的期望是怎么样呢？地位高的人从来不会想降低到中等水平的；任何高论也不能促使拥有十万利维尔收入的人把其中八万利维尔分散出去，以便把自己的收入限制于成为aurea mediociitas的二万利维尔的微薄收入。另一方面，那些享有中等财富的人们则有理由认为，这不是真正的幸福，因为富有的人并不愿意降低到他们的水平，虽然对富人来说这件事是容易做到的。这样看来，所谓中等水平对于可以享受它的两个阶级都丧失了诱惑力，向他们宣传是滑稽可笑的，因为他们从经验中知道，而且人同此心地认为，他们宁愿要更多的财富。至于讲到那些低于中等水平的人，在他们面前宣扬它，徒然招致他们的厌恶，因为他们并不能达到这种水平。穷人宁愿冒衰败和下降的危险，而不去冒上升的危险。政治已因未能保证他们以必要的生活资料而遭受苛刻的批评。试想一想，当你们连更低的命运还不能保证他们时，还刺激他以中等的口味，这是多么荒谬呀！

神学宣扬贫穷是走向永久幸福的道路；政治则在期望来世的幸福中宣扬现世的富贵，它们两者都适合那不安于中等水平的人的心灵。如果你们来宣传它，那只是出于一种想标新立异的嗜好，而不是对行政和神学的反应；因为它们之中一个是热衷于财富，另一个则宣扬贫穷，除中等水平外，它们没有留给你们道德家其他可以使你们打倒的意中人。

你们看，担任别人所轻视的脚色是多么危险。也许就仅仅根据一个赞扬中等水平，就可以宣判你们的科学以破产或诈骗的罪名。如果神学是真实的，你们的科学就是无根据的。如果你们十分真诚地相信，中等水平可以笼络人心，使他们的长期烦扰得到满足，那你们是对人还缺少认识，——你们倒是应该去进学校，而不应该来教训我们，如果对中等水平的赞美歌是演说家玩的魔术，那你们就是很不地道的骗子，因为你们所宣扬的这种中等水平，既不为拥有丰富资财的人所喜悦，又不能保证那些没有这种中等水平的人得到这种水平。你们应该在把你们的教条贬低到远比中等水平为低的两个脚色之间作一抉择。

像法国这样大的国家每年出产这么多的道德学说，看起来是完全有必要出版一些论破产和论最流行的堕落风气的专门的短评。但是破产是富人的事，也正因为如此，道德家的宗派对他们的掠夺行为常常熟视无睹。他们得安然地逍遥法外，而道德家却对这种事情连看也不看一眼。其后，这些学者们却恬不知耻地侈谈其反对恶行；如果破产行为不被他们放在追究之列，试问他们所谓的罪行指的是什么呢？道德学家们，请告诉我们哪一类的掠夺犯最应该上断头台呢？

是盗窃国币者吗？他们告诉你们，从两千万纳税人手里侵吞一百万，这也不过是从每个人手里盗取一个苏的小偷小摸行为，按分配来说，就等于从卢古鲁斯手里取一个塞斯特提，从伊尔手里取一个德纳里：这种事会引起他们注意吗？

P211-213

文明制度发展的体系

我预先说过，我将在这部著作中分出几章来阐明社会运动的学说；这就是其中的一章，虽然它不会使人感到什么特别的兴趣，但还是应该读两遍，以便正确预见文明制度的进程。关于文明制度的发展和衰落，我将在下表中列举出来。

在论及社会发展（岛国的垄断和共济会制度已为我们开辟了通往它的道路）时，我已指出现代政治站不住脚，因为它不能利用这些改善的手段，也不能利用这些摆脱文明制度的出路。

每一阶段郡有目已的一些特，仕，这些特祉我现在小加以指出。

现代人在商业机构方面更加具有盲从性，稍一研究这个机构，就可以发现哲学家们想扼杀一切真理、忽视我们对社会艺术事业愚昧无知的最明显征候的那种顽强意图。

商业精神的统治在这里可以看作是文明制度的退化或衰落；为了这一目的，我借助于文明制度机构的一览表来指出商业和垄断在这个机构中保持着什么样的地位；我将说明向进步或向衰落的运动仅仅是由自然的刺激力所促成的，决没有依靠不精确科学方面的任何因素。

连续不断的高涨或衰落

两个上升的波动阶段减少了个人的或直接的依赖性。

两个下降的波动阶段增加了集体的或间接的依赖性。

顶点是文明制度达到自己十六个特点充分发展的时期，也是具有最不丑恶的形态的时期；我之所以不说最高雅的形态，乃是因为这个社会无论什么时候都令人讨厌，它在自己的四个阶段中只是使经常在社会中占统治地位的欺骗和道德败坏的行径多样化而已。

在这个表上，我们看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矛盾：即文明制度由于航海术（虽然它是社会进步的灵魂）的出现而陷入衰老的状态。参看本版第1卷第72－73页上的衰落这个词的意义，在那里我说明了某一社会时期怎样由于社会许多可能性的发展而陷入衰落的状态。

关于航海术，我指的是能够扩展到包括全球并控制全球的地步的那种大规模的航行。这种航海术是人类精神最高成就，它不适合于文明制度，而只适合于第六时期及其以后的时期。如果文明制度的社会达到这样的科学阶段，对于它说来将是一个不幸；因为航海术包含的东西超过它所能带来的东西。实际上，航海术在我们这里产生了岛国的垄断，以及第六时期所没有的其他社会灾难；因此，知识这样过分丰富，对于我们反而变成有害的东西，好像最有营养的食物反而损害吃得过量的人的健康一样。这样，就要有一个为文明制度的可能性所规定的界限，这就是小规模的航行；应该是先进入第六时期，然后才组织大规模的航行，因为这种航行在我们当中会引起无数的社会风暴，由此产生第三和第四阶段，即这个时期的衰退与凋谢。

文明制度的四个阶段中的每一个阶段都有自己的成熟的界限或顶点，也像在整个时期都有自己的成熟的界限一样。很明显，第三阶段处在成熟的界限以外，因为我们已经看到岛国垄断和一切社会灾难（例如由小商贩的政策所引起的破产、证券投机、囤积居奇等等）占据独一无二的统治地位。

附注：这个简明的前进运动的一览表与机械运动毫无共同之处，因为机械运动代表复杂方式的情欲反运动的体系代表十六个特点的作用，或情欲的相反方式的表现。这种机械运动由于倾轧、冲突和分歧表明了这些情欲的冲突点和有规律的破裂点；其次表明七个第一性情欲在重新出现的谢利叶中的消失及其形成；最后表明情欲的伟大而有秩序的战斗。我说伟大的战斗，是因为情欲虽然在五个有孤立的家庭经济的社会中经常互相挑战，但是在文明制度下它们的冲突比在其他任何时期有更为复杂和更为新奇的作用。所以文明制度的机构是世界上曾经有过的政治灾祸的最好标本，因为它与经过上帝最英明的考虑而出现的协调制度处于完全相反的地位。

让我们指出：在已经过去的文明时期的三个阶段中，哲学从来没有促进过社会的各项成就，可是它把这些成就的平凡的荣誉攫为己有；它在社会运动的方面从来是被动的；对于这点我已指出过几个证据，现在来加以概括。

第一阶段：这一阶段产生了对于妻子赋以公民权的事件。像孔夫子这样的古代哲学家，以及埃及和印度的哲学家们对这一件事就毫不关心，他们甚至没有表现出要改善女子命运的意图。古代的女子所享受的自由比现代女子所享受的更少，她们在恋爱方面丝毫不能享受任何的权利，例如离婚的权利，但是道德家们也像现在一样，对于她们的幸福是漠不关心的。

第二阶段：由于奴隶状态的减弱，文明制度进入了这一个阶段。很明显，这种改善乃是由于贵族封建制度出现的结果，这个制度给予农民们以集体和渐次解放的方法。自从封建制度把农奴束缚在耕地上，而不是束缚在个别人身上以后，就使农民们有可能利用每个领主的弱点；因为农民们有机会由领主的吝啬上得到这种或那种的让步，而由他的儿子的善行那里也得到另外一种让步，他们就这样一步接一步上升到自由。这就是古代哲学家们对之还没有任何概念的那种行动方法。

第三阶段：由于殖民地垄断所产生的商业政策，这个阶段发展起来了。哲学家们丝毫不曾预见到这种影响，也丝毫不曾考虑过用什么办法来调整这种影响，甚至当它以最咄咄逼人的形杰——如岛国的垄断——出现时也没有给它以打击。他们曾经过问过商业政策，但只是为了要颂扬这个政策的坏处，而不是要向这些坏处作斗争，对于这一点我将要在下面谈到。

第四阶段由于一定数量的团体的影响，文明制度倾向于这一阶段，这些团体在特权掩护下排除最基本的竞争者，并禁止对劳动的有条件的接近。这些团体或公司包含着广泛的封建联合的萌芽，这种联合很快地席卷一切工业和金融系统，并产生商业的封建主义。哲学家们远没有预见到这一着，同时由于他们完全盲目地依附于商人精神（关于这种精神的影响，他们几乎一点也没有预见到），因而就准备下了变更这个政策和强迫我们陷入文明制度第四阶段的事变。

这些诡辩家并不去竭力预测将来的风暴；他们所看到的只是后退的社会运动，他们所研究的也只是过去和现在。现在，当商人精神变成了统治精神的时候，他们按照自己的惯例，断定现存的事态是理性的完善状态。他们仅仅高谈他们所看见的东西，而绝不承认文明制度可能采取新的形态。

当文明制度后来进到第四阶段的时候，当商业的封建主义完全确立起来的时候，这时我们看到哲学家们在组织学究式争辩的新团体方面过问得太迟了；我们看到他们又在颂扬第四阶段的那些罪恶，并且出售大量关于这个新制度的书籍，他们把日趋完善的完善能力也归之于这个制度，正如他们现在把它列入商人精神中去一样。

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期，我馆根据苏联科学院出版社所出的《傅立叶选集》俄译本，曾经陆续翻译并出版了一部四卷本的《傅立叶选集》。这一版的中译本早已在市上售罄。为了满足读者的需要，我们现在编辑出版了这个三卷本的新版。新版除了剔除旧版中小部分糟粕并在编排上稍作一点变化外，其他方面仍保留旧版的基本内容。

新版《傅立叶选集》第一、二卷中，分别收集了傅立叶关于未来社会劳动组织的设想的一些文章。透过书中虚无缥缈的空想的外衣，我们可以看到傅立叶一些高瞻远瞩的社会主义思想的萌芽。这一部分的译文是根据法国巴黎“人类”出版社1966年法文版《傅立叶全集》的原文，由南京大学的赵俊欣、吴模信、徐知勉和汪文漪四位同志重新翻译的。

法文版《傅立叶全集》有一个重大的缺陷，就是没有收入傅立叶死后由他的弟子发表在他们主编的《法郎吉》杂志上的几篇重要文章，如《论商业》、《论经济中和科学中的无政府状态》和《经济的新世界》等等。傅立叶的这份文献遗产，是他的学说中的精华，虽然其中也不乏荒诞离奇的想象和神秘主义的色彩，但是占更重要地位的，是他对于文明制度即资本主义制度的尖锐批判，对于资产阶级商业的种种欺骗行径的深刻揭露，以及对于像基佐一流的资产阶级辩护士的无情嘲讽。有的地方见解精辟，妙趣横生，读罢令人忍俊不禁。它不但在当时为启发无产阶级的阶级觉悟提供了极为宝贵的资料，而且对于剖析今天所有资本主义社会来说，仍然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1846年，恩格斯曾经把傅立叶《论商业》的重要片断译成德文出版，并且加了序言和跋语，足见恩格斯对傅立叶这方面思想的重视。

由于缺少原文，上述几篇文章，我们仍然采用旧版中从俄译本转译过来的译文，并且一并收集在本版的第三卷内，以便利读者的阅读和研究。

编者

1981年3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