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是人类在太空中最近的邻居,你对它的所有好奇都能在本书中找到答案。
《月亮(从神话诗歌到奇幻科学的人类探索史)(精)》是探讨人与月亮关系的力作,讲述人类几千年来是如何在月亮的启发下生活、思考、探索、创造的历史。
从古人观月的想象和诠释到现代科学的探索和验证,科学、诗歌、神话等量齐观,自然与文化两大主线并肩而行。此外,书中还辅以许多取自古老典籍乃至科幻小说等的配图,充分展现了这颗星球是如何不断启发人类的想象力,终至成功登月的全过程。
贝恩德·布伦纳是一位非虚构作家,他鲜少拿一堆术语轰炸我们,却处处流露出对主题的精通。在进行了广泛而全面的调查后,他用文字构建了一个令人惊奇的舞台:上演着月亮与疗愈、仪式有关的神秘故事,举行着横跨几个世纪科学家谈论月球的思想盛宴,叙述着冷战时期月球影片的历史……
贝恩德·布伦纳著的《月亮(从神话诗歌到奇幻科学的人类探索史)(精)》讲述了几千年来人类是如何在月亮的启发下生活、思考、探索、创造的历史。你对月亮的所有好奇都能在书中找到答案:从古人观月的想象和诠释到现代科学的探索和验证,科学、诗歌、神话等量齐观,自然与文化并肩而行。
2 对月遐思
我们对月亮的了解,如同一场正在进行的讨论,不断有人提出新发现和事件。每个世代对于月亮是什么、月亮的意义以及象征,各有他们的集体感知。如同科学史专家史提芬·托尔明(Stephen Toulmin,1922—2009)和茱恩·古德菲尔(June Goodfield)在《天堂的结构》(The Fabric of the Heavens)中所说,试图由以往某个时代重建这个共同意义场域的努力告诉我们,我们「面临的,不是没有解答的问题,而是没有提出的难题,以及尚未处理也还不了解的物体和事件」。换句话说,月亮不只一个,而是许多个。每种文化各有它们的月亮。因此,为了试图理解前人观点中的月亮,我们必须试着摒除已知的所有月球知识(至少暂时如此)。唯有如此,或许才更容易发现月亮在古人的神话传说中、在他们自己的故事中,以及他们试图整理历史过程的努力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主宰与神明
该从哪里着手呢?我们或许会想从天空中最亮的月亮和太阳这两个天体开始。依循它们白天和夜晚的历程,其中一者消逝时,就能看到另一者出现。
毋庸置疑,太阳和月亮是古代宗教的核心元素。事实上在许多宗教中,它们被视为两个主要天神。我们该怎么理解天空中这两个最显眼的角色,彼此间的关系呢?在各个文化的古代传说中,它们通常被赋予人类的角色,可能是兄妹或姊弟、个性截然不同“不相配”的情侣,或是经常争吵又难以调和差异的夫妻等。在数千年前印度《梨具吠陀经》(Rig Veda)的经文中,有一首诗歌赞颂月亮神和太阳女神的婚礼。而在中世纪的普罗旺斯,亚维农(Avignon)的犹太人把月亮视为遭到玷污或邪恶的太阳,也是狼和野兔的太阳。
印度、两河流域和埃及等气候炎热地区的文化,往往把太阳视为大敌,而非带来生命的力量;月亮的地位取代太阳,成为敬拜的对象。而在温带地区,人类似乎很早就了解,太阳的热度是植物生长和决定季节的主要因素。从这些地区开始,月亮经常与寒冷和黑暗联想在一起。科学和宗教两者都提高了太阳的地位。天文学家发现,月光其实是月球反射来自太阳的光,基督宗教出现则让许多人信奉超越的神,而太阳是这个神的象征。尽管出现这样的转变,月亮依然比较可亲,也比能量强烈又光芒四射的太阳,更合于人类的尺度。如果把太阳比做我们难以测度的上帝,月亮就可说是人类能够理解的神祇。
我们已经介绍过人类对月球「脸孔」的各种诠释,这些形象只要稍加延伸,就能演变成许多故事。有个德国传说是有个人每天到森林里捡柴,连安息日星期天也不例外。他立刻因为此罪而被送上月亮,让世人永远看得见,藉以警告世人,如果胆敢在地上犯下不合律法的行为,就会被放在月亮上。 新西兰的原住民族毛利人则有个故事,说明了月亮对雨和地表水域的影响。毛利人看见的月亮形态像是一个拿着水桶的女性。这位女性是海神坦加洛亚(Tangaroa)的女儿,名叫罗娜(Rona)。有一天晚上,罗娜提着一桶溪水回家给小孩,当时月亮被云层遮蔽,路上光线昏暗。罗娜在黑暗中走着,被树根绊倒,生气地骂了月亮几句。从这一刻开始,罗娜的族人就遭到诅咒。罗娜继续活在天上,同样必须把她移开才看得见月亮。罗娜打翻水桶时,地上就会下雨。
有些证据显示,月亮不仅在某些民族的生活和心中地位十分重要,本身也被视为生物,或与某些动物关系密切。由于缺乏书面证据,所以我们必须依靠人工制作物品上的符号和影像,来联想月亮可能具有什么样的重要性。
举例来说,法国多尔多涅(Dordogne)地区一处洞穴入口的石灰岩上,有一幅雕刻《劳赛尔的维纳斯》(Venus of Laussel),年代远达公元前25000年。这个裸体女性人像的右手拿着一样东西,可能是牛角,但也可能是新月。这幅雕刻以十三道刻痕构成,可能代表一年中朔望月 的数目(以及月经周期),尤其是她的左手指向自己的子宫。
东边一点,在8000年前的新石器时代,安纳托利亚(Anatolia)中部聚落加泰土丘(Catal Hoyuk)的神庙里,公牛、怀孕和月球的关联显而易见。墙上的灰泥浮雕描绘出公牛的头以及母神,母神头上的角看来很像新月。在法国西南部拉穆泰(La Mouthe)洞穴发现的雕刻中,奔跑的牛头上的角不仅比实际更大,而且呈扭曲状,仿佛以更写实的方式呈现盈亏的月亮。
P33-36
你还记得第一次看到月亮吗?
坦率地说,我不记得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却依稀记得大约35年前,在西奈半岛(这个沙漠和山区居住者寥寥)东岸一个长而宽阔的海滩上,我度过的那个夜晚。它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月亮和星星是如此的明亮,我几乎不能入睡,甚至还看到一些流星。半夜,一个渔夫把他的船带到海边——他借助灯和月的光亮来捕捉美丽的大鱼。这些图像的记忆始终伴随着我。
那时候离我成为一个写作者还有一段时间,但我一直认为,这与我决定来写《月亮》渊源极深。就是这本书,现在躺在你的手中。那个非常特别的夜晚引发我开始思考一个问题:对于人造光源还很罕见的早期人类来说,夜晚究竟意味着什么?在那个时代,月亮的升落是多么的重要,它是如此的至高无上。
几千年来,人类跟随着月球的运转来开展自己的生活,比如,按照阴历来播种和收获。而近150年来,这种关系被打破了——现在的我们背对着天空,面对着办公室和家庭里的人造光源。这个时候我们尤其应该记住,还有月光这样一个选择。雾,霭,烟,甚至强烈的人造光是现代社会的一部分,它们有时会阻碍我们凝视夜空。
虽然我完成了这本书,但我对月亮的思考和探索并没有结束。你一定看出来了,对,我是个超级月亮迷。
甚至我认为我的月亮探索永远不会结束。对于夜空,我想要有更多的了解。无论走到哪里,我都会带着阴历历书,这样才能好好欣赏真正的夜空。夜空,比人大太多了,而且早在人类出现之前就已经存在了许久。尽管我知道宇宙中还有数不尽的星星,我仍然对“咱们的”月亮最着迷。你想去月球旅行吗?我很乐意。
这个世界每天都在发生着各种各样的事情,许多发展并不能令人感到安慰。不过我想至少还有一件令人安心的事,那就是,无论我们在哪里,经历着什么,我们看到的月亮是相同的。不知怎的,每当看到月亮,总让我获得希望。这是我们共同的月亮。
感谢您对我的书感兴趣。
贝恩德·布伦纳
忧月症
从人类诞生开始,月亮一直是夜空中的神秘光源。拥有各种神奇的力量,并用来计算时间。望远镜改变了我们对月球的看法,不论实体上和象征上都是如此。科学断定月球是地球的卫星,想象力则逐渐转移到月球上是否可能有人或动物。地理大发现(Age of Discovery)的到来,使新世界的原住民被迫迁移或遭到杀害,动物遭到屠杀,森林被大肆砍伐,地球上似乎已经找不到一片净土让乌托邦社会容身。这时,月球为乌托邦提供了可能性。然而,后来发现月球上并没有生物。我们的梦想从此展开新的一页,我们的堕落也由此开始。
从本质上讲,人类在现代以前对月亮的幻想,是向外层空间不成熟的探索欲求,是太空竞赛最初的蹒跚学步。在哥白尼革命之后,月球失去在天空中的特殊地位。它远离以往的神圣地位,不再被视为行星,而成为环绕静止不动的地球的七个天体之一。
月亮失宠了,地位一落干丈。诗人可能最先感受到这个状况带来的巨大转变,才开始想象月亮是与地球十分近似,但逻辑极度难以理解的影子世界。意大利诗人贾科莫·雷奥帕尔迪(Giacomo Leopardi)的《亚洲牧羊人的夜间之歌》(The Nighttime Chant of aWandering Asian Sheep-Herder,1830)中,一名演说家对着月亮问道:“月亮,你在天上做什么?告诉我你做了什么,沉默的月亮?”他的问题一直没有获得解答。这段静默告诉我们,尽管月亮仍被视为地球的同伴和探索的目标,重要程度却不比从前。月球失去了它的“声音”。尽管月球无法回答牧羊人焦躁不安、紧迫盯人的问题,那种密切的关联感依然存在,它让人联想到,以往月亮仍是人类和宇宙间关联的重要象征。
月亮是我们在太空中看得最清楚的邻居,后来还让我们实现了太空旅行的梦想。科学探索不断改变方向,新目标也不断出现。地球上的生活变得越复杂,我们越渴望寻找一个没有这些尘世难题的地方。不过,虽然月亮是我们过往投射希望的目标,但它的意义不止如此。我们对未来的追寻,往往让我们走到完全出乎意料的地方。文化、精神或科学的进步或复兴,或许不像从一处到另一处那样,可从空间上加以定义。在某些方面,地球内部比月球更陌生更遥远。人类的未来不一定要寄托在外层空间,大众的想象力,也不一定要把太空中的遥远目的地当成理想目标。许多科学家继续努力发掘地球内部的秘密,海洋深处同样仍有许多奥秘有待揭开。科学上许多与人类知识进展有关(甚至关系到人类生存)的迫切挑战,或许不在太空中,而在我们周围。如果真是如此,我们把希望和恐惧投射到外星的冲动,是否也会逐渐消逝?
一段时间之后,我们对历史事件重要程度的看法将会改变。资深火箭推进工程师冯·布朗曾经把在月球上降落的那一刻,和自然史上第一批动物离开海洋登上陆地相提并论。美国前总统尼克松曾说,阿波罗十一号航行是地球诞生以来,最重要的一星期。时间造成的改变真的很大。只不过数年之后,这些说法听来已经显得有点夸大,而在2l世纪看来,这些说法简直荒谬又太过夸张。现在小男生已经不会把“航天员”当成最想从事的职业,说月球之旅已经不算“冒险”本身也成了陈腔滥调。卡尔·萨根甚至大胆地说月亮“令人感到乏味”。
在不太遥远的未来,人类对20世纪的记忆,或许是原子弹、大规模集体屠杀、大众对全球变暖越来越重视、互联网、动力飞行成就……没错,当然还有进入太空的第一步,不过很少有人会记得真正曾经踏上月球的那12个人。为了强化大众对阿波罗计划的记忆,2010年初,美国将阿波罗十一号留下的106件物品,列入加州的历史标记与资源纪录,使这些文物成为第一批不位于地球上的文化资源。
在这个道德相对、多重文化共生的时代,很难谈论永恒的真实和普遍性。但毫无疑问,月球依然会是人类想象力的象征,“直到2525年”——容我借用1969年柴格与伊文斯(Zager and Evans)二重唱里的这句歌词。宇宙中有很多卫星,但月球的地位一直相当特殊。说月球对我们而言一直有意义,并不表示它的意义一直没有改变。它的重要性和角色,在不同的文化和时代里一直在改变——有时是天神,有时是象征性的守护者或法官,有时是壮观景色的场景或舞台,有时又“只是”科学研究的对象。
人类不用飞上太空就能发现月亮,或欣赏它的迷人之处。既然我们在地球上就看得见它,为什么还对它如此渴望?在月球上漫步就一定能揭开它的奥秘吗?实际地去亲近它,是否可能反而使我们无法了解这些奥秘?未来有一天,科技和水或许能使月球变成可供某些人类居住的地方,但至少在我们这辈子,月球依然不适合生物生存。对绝大多数人而言,月球之旅只能靠想象实现,说不定靠想象还更好。如同我们从太空往地球看时,而更能感受到地球的独特之处。或许我们也应该跟月球保持一点距离,才能真正了解它。
未来我们“心目中”的月亮,或许会带来更多惊奇。除非有某些意想不到的灾难使月球表面改观、自转方向改变、在太空中的位置改变,或是我们被地球上某些无法穿透的物质层阻挡而不能看到它,否则月球看来不会有什么不同。
不过,我们看月球的结构一定有所不同,其象征性可能也会进一步改变。举例来说,许多科学家依据关于地球和月球的大量系统性知识,认为月球是地球系统的一部分。因此有些观测者认为,我们不应该说月球是地球的卫星,而应该说它们是环绕太阳运行的双行星系统,质心距离地球的地理中心约4828千米。如果我们接受这个观点,月球就可说是另一片大陆。
未来世代的未来诠释架构可能是宗教,也可能不是。但我们与月球的关系,仍然会反映我们如何理解地球以及地球在宇宙中的地位。月亮现在已经不再神秘难解,但最令人惊奇的事实或许是,尽管我们已经拥有许多关于月球的知识,月亮仍能让我们感到惊奇,并且创造其他事物难以匹敌的魅力。
艺术家凯斯·哈林(Keith Haring,1958一1990)曾在他设计的T恤上写道:“月亮月亮在天上,你会让我哭还笑?”这个疑问,深刻传达了月球在我们追寻它的意义时,展现的两种面貌。
我们有时或许应该试着抛开关于月球的科学知识。走出城市,远离无处不在的灯光,好好享受与月亮重逢的机会。暂时放下望远镜和科学概念,或许也有助于好好认识月亮。加西亚·马尔克斯的小说《百年孤独》中的主角伺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就带着天文器材闭关好几个月,观察天空,想象横越未知海洋之旅,我们或许可从中得到一些启示。布恩迪亚虽然是虚构人物,但他的地位应该比现代众多观星者更加特别。我们不见得想仿效他的固执行径,也不见得像他一样离群索居,但让我们稍感宽慰的是,仰望月亮和群星不一定是为了研究天文物理和数学,即使在这个科技发达的时代,全然的想象之旅依旧是可能的。
韩国影像艺术家白南准,把他1967年完成的一件雕塑命名为《月亮是最古老的电视机》。最后我还有一个建议:我们何不关掉那个黑盒子,抬头看看夜空?月亮的历史呈现了人类的过去,或许我们也能在其中看见我们的现在和未来。
一部优美绝伦的文化史。布伦纳巧妙地拆解了近代科学,让我们随身携带,同时开启了一段月球传说与科幻文学相伴左右的生动之旅。
——《纽约客》
这本书辅以许多取自古老典籍以及科幻小说等的配图,不只介绍了月球的历史,也介绍了这颗星体如何启发人类的想象力,终至登月成功的全过程。
——《纽约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