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啤酒，然后朝他们得意地一笑，满意地看着他们全神贯注的神念：“你们确定要掺和进来吗？这可是很危险的。”
“为什么给我们打电话？”雨果问，“为什么不去找联邦调查局呢？”
“我跟联邦调查局打过交道，哈齐先生，而且很不愉快。我不信任他们，也不信任所有戴着警徽的人，特别是在这个州。”
莱茜说：“我再说一次，迈尔斯先生，我们不佩戴武器，也不是犯罪调查人员。不过听起来你好像需要联邦政府好几个分支机构的帮助。”
“但是你们有传讯权，”迈尔斯说，“法律给了你们传唤的权力。你们可以要求本州的法官出具其办公室内保存的任何案件记录。你们其实有相当大的权力，斯托尔兹女士。所以在很多方面来讲，你们是犯罪调查人员。”
雨果说：“这话是不假，但我们并没有配备武器来对付歹徒。如果你说的事情是真的话，那么看起来那些坏人是有组织的，而且组织很严密。”
“听说过鲶鱼帮吗？”迈尔斯喝了一大口酒问道。
“没有。”雨果回答，莱茜也摇了摇头。
“嗯，这是另一个很长的故事了。哈齐先生，这帮歹徒是有组织的。他们无恶不作，行凶犯罪已经有很长的历史了。但是这些罪行都不会引起你们的关注，因为并没有涉及司法系统。但是，他们有一个公司，并且利用这个公司收买过一个法官。这就是你们该管的事了。”
一艘捕虾船经过，泛起的水波使阴谋者号来回晃动。一时间，三个人都安静下来。莱茜问道：“如果我们拒绝加入呢？你的故事会怎么样？”
“如果我提交了正式的投诉书，你们不是也得卷进这个案子里来吗？”
“理论上来说，是的。我相信你也知道，我们有四十五天的评估期，在这期间内决定投诉是否应该受理。然后我们通知被投诉人，也就是那个法官，对他进行调查。但我们也非常善于无视投诉。”
雨果笑着说：“哦，是的。我们都算是官僚主义者。遇事推诿、办事拖沓的能力比谁都强。”
“但这个案子你们可不能不管，”迈尔斯说，“这案子太大了。”
“如果是大案的话，为什么之前没被揭露？”菜茜问道。
“因为事情还在进展中，因为时机不对。有太多的原因，斯托尔兹女士。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直到现在知道内情的人都不愿意站出来。而我现在则准备要站出来。问题很简单，那就是：司法行为委员会是否想要调查美国司法史上最腐败堕落的—位法官？”
“是司法系统内部的人？”莱茜问。
“你说对了。” “我们什么时候能知道他的名字？”雨果问。
“看来你们已经假定是一位男性了。”
“我们没有假定任何事情清。”
“可这是个好的开始。”
温热的微风终于停住了，头顶上的风扇不停转动，发着咔哒咔哒的响声，微弱的风力只能稍稍把湿热黏人的空气吹向周围。他们的衬衫都被汗浸透，贴在身上，迈尔斯是三个人中最后意识到这一点的。作为这次简短会面的发起者和船上的主人，他终于尽了一下地主之谊。
“咱们走走吧，去那边的饭馆，喝点儿东西，”他说，“饭馆里有个酒吧，里面冷气很足。”他抓起了一个橄榄色的单肩斜挎包，看起来一直贴身带着。莱茜很好奇想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一把小手枪？现金？一本伪造的护照？还是另—份文件？
他们沿着码头一路走着，莱茜问道：“这是你常去的地方之一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迈尔斯反驳道。菜茜真后悔问他这个问题。她面对的是一个习惯躲躲藏藏、恨不得把脑袋缩在脖子里的人，而不是坐船穿梭于港口之间闲云野鹤的船长。雨果摇了摇头，莱茜悔得想拍自己的脑门。
饭馆现在没有什么人，他们选了靠里面的一个桌子，可以俯瞰海港。在炙热的太阳底下烤了一个小时之后，现在他们觉得空调冷得简直要冻死人了。两位调查员点了冰茶，迈尔斯喝的是咖啡。就他们三个人，没人能听到他们说话。
“如果我们对这个案子不太感冒呢？”雨果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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