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耳曼为什么没有被罗马人征服?为什么罗马人停下了征服世界的脚步,而是止步于莱茵河、多瑙河之后?这是因为公元9年罗马总督瓦卢斯带着他的三个军团在“条顿堡森林”走向了覆灭,结束了罗马在日耳曼地区的扩张野心,使得罗马帝国转而采取防守态势。可以说这场战役奠定了今天欧洲的罗曼语和日耳曼语族的基本分界线。千百年来围绕着这场战役的争论也是层出不穷,其中大的争议是,它真的发生在今天的条顿堡森林吗?德国著名作家沃尔夫冈·科恩和画家克劳斯·恩西卡特在《瓦卢斯战役之谜(追寻消失的古罗马军团)(精)》图文并茂的著作中,利用了当代的考古发现,结合了大量的史料,为我们解开了这一千古之谜,同时还向我们描述了公元元年前后罗马日耳曼交界地区的生动而丰富的生活画面。
瓦卢斯战役为公元9年罗马帝国军团与日耳曼人发生的一场大战。这一重大战事只见于史册,但是否真有其事,具体发生在哪里,却语焉不详。一千多年来,历史学家和考古学家不断地搜索文献,进行考古发掘,试图找到这场战役的确切证据,并最终考证出大致地点在德国北部的卡尔克里泽地区。沃尔夫冈·科恩文的、克劳斯·恩西卡特图的《瓦卢斯战役之谜(追寻消失的古罗马军团)(精)》讲述了古今学者对这一战役的考证、发掘过程,连带介绍了罗马帝国的社会状况、军事能力、国家疆界,日耳曼人的风俗习惯,使用的武器,排兵布阵的方式等等。内容详实,推理过程缜密而有趣,图片丰富,兼有知识性和趣味性,是历史爱好者喜爱的题材。
到了公元前58年,罗马人已扩张至地中海周围地区。
当时,他们正在向阿尔卑斯山脉以北的地区发展。在那里居住着与罗马人长久以来交恶的民族——凯尔特人和日耳曼人。
公元前390年,一支凯尔特军队突袭并洗劫了罗马。约公元前120年,日耳曼族的辛布里人和条顿人使罗马军队遭遇了毁灭性的打击。
因此,向北部行军必须得有充分的理由才行。罗马急需稳固的领地来维持财富和权力吗?这样的征服目的地仅仅存在于北部吗?罗马人觉得自己已经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可以战胜那些北部的民族了吗?罗马的政治家或将军们特别兴致勃勃,想要发动一场征服之战吗?
向北部进发的决策主要与一个名字紧密相连:盖乌斯·尤利乌斯.恺撒。恺撒是第一个带领他的军队深入到欧洲北部的人。就是恺撒在他的《高卢战记》中用“日耳曼人”来称呼居住在莱茵河右边地区的居民。恺撒也是第一个率领军队越过莱茵河进入日耳曼地区的人。
关于恺撒,我们知道些什么呢?他长什么样?他的性格如何?在家喻户晓的阿斯泰里斯连环画中,恺。撒被塑造威一个傲慢无礼、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形象。他的脸上长着一个巨大的鹰钩鼻。他的四肢瘦长而笨拙,总是粗鲁地坐在他的将军椅上,自鸣得意地施号发令。
但这与罗马的传记作者们向我们描述的情形完全不符。在他的出征战役中,恺撒一直走在他的军队面前——徒步行走!无论他们是向着更寒冷的高卢还是向着非洲荒漠进发。他有着持久的韧性、战略性思维和无所顾忌的性格——罗马史学家是这么描绘他的。他们也毫不隐瞒另一个使得恺撒十分出众的特点:恺撒有着前无古人的雄心壮志!
他虽然出身于一个古老的罗马贵族家族,也就是说出身于旧贵族阶层,但他的祖先们既不富有,在他之前的几代人中也没有出过什么著名的将领或政治家。他们实际上对罗马元老院中的政治动态并不具备影响力。元老院就是罗马的政治集会,只有豪门贵族才有权参加。
雄心勃勃的恺撒必须做点什么来获得财富和影响力。他为了人赘一个名望较高的家族,与自己的第一任妻子离婚。但他很倒霉!因为他的第二任妻子所在的秦纳家族在与罗马最强大的人苏拉斗争时落败,苏拉便废除了他们的职位,剥夺了他们的财产。恺撒试图通过在竞技场出钱主办“娱乐比赛”的方式,来获得群众对他的爱戴和支持。但是,他手中仅剩的一切就只有债务,庞大的债务。恺撒成了他的时代负债最多的罗马人。罗马史学家称,他共背负了高达625万至780万第纳尔的债务。这个数目之高可以这样理解:一个临时雇工一日挣1第纳尔,如果我们按照现在的最低工资来折算(每小时8.5欧元,8小时为68欧元),这个债务数目就相当于4.25亿至5.3亿欧元。
当恺撒试着建立一个同盟的时候,情况才出现了转折:他与当时罗马最富有的人马库斯·李锡尼·克拉苏斯以及最有影响力的将军格涅乌斯·庞培秘密结成了三人同盟。很快他被任命为执政官,之后成了近西班牙行省(西班牙)和高卢行省(法国南部)的总督。
事实证明,他是一位十分周全能干的领主,同时他也大捞了一笔钱财。在那期间,他学到的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有高卢人的地方就有黄金!
为了提高自己的地位跻身上流,他只有一条路可走,进行一次光荣的且有利可图的征战。从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的著作中,他找到了前进的方向:“欧洲北部显然有大量黄金!”公元前58年便出现了一个合适的机会。
之后,恺撒一再声称,他本不想发动任何战争,只是为了施以援手。这里指的是当时高卢部落爱杜伊人和塞广尼人正受到厄尔维几人威胁的局面。厄尔维几人出于不明原因想从现今的瑞士西部地区向高卢迁移。他们先是打算取道穿过恺撒管辖的行省,但恺撒拒绝他们入境。于是,他们便向爱杜伊人请求通行并获得了爱杜伊人的允许。但是有一些爱杜伊人觉得自己受到了入侵,便向恺撒求助——至少后来他是这么说的。
恺撒攻击了厄尔维几人,屠杀了这个民族三分之二的人口。他和他的军团无疑获得了巨额的战利品。他不仅还清了余下的债务,还自己花钱又雇了两个军团。
恺撒可以说“尝到了血的滋味”!由于他已经深入到了北部地区,他就顺势打响了一场庞大的战役:他想要凭借他的军团征服整个高卢——也就是今天的比利时、卢森堡和法国。
他巧妙地利用了高卢的各个部落之间都水火不容的事实。在征战期间,他先与爱杜伊人和其他部落结盟。他给他们送礼物,并向他们保证自己是将他们当成朋友一样来尊重的。在战争中,爱杜伊人给他提供情报和武器,帮助他击败了毗邻的高卢人。
恺撒的军团便沿着高卢边界以逆时针方向行进:阿尔萨斯、比利时、诺曼底、大西洋海岸。一个又一个部落被征服、被掠夺,成为罗马的臣民。还没有卷人其中的高卢人就像一群牛羚在一旁冷静围观,看着狮群如何将他们的同类撕碎并吞噬。恺撒胸有成竹,认为他甚至还可以冒险向不列颠群岛和日耳曼尼亚进发。
等一等!在这儿我们必须先暂停一下。为什么从四百年前开始罗马士兵们就急着要打一场又一场仗呢?(P14-17)
公元9年,罗马。一个信使急急忙忙穿过皇宫,给奥古斯都带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日耳曼人已经消灭了三个军团。然后,一件可怕的礼物又被递呈给了皇帝,已死的日耳曼尼亚行省总督瓦卢斯的头颅。
自那以后,奥古斯都就像一个梦游者一样在他那巨大的皇宫里游荡。他茶饭不思,他不再洗漱,他辗转难眠,他任由胡子杂乱生长。他还一再地用脑袋撞宫殿的墙。同时,仆人们还听到他嘶声悲叹道:“瓦卢斯,瓦卢斯!把我的军团还给我!”这样持续了很久,直到皇后觉得厌烦了并劝奥古斯都道:“现在不也挺好的!”
关于瓦卢斯战役的故事和轶事都讲得非常详细。在书籍和杂志中可以读到这些内容,在电视节目中,也有演员穿着华丽的戏服来模仿表演这些场景。
“等一下!”考古学家们在那儿喊道,“皇帝的胡子有多长?在2000年之后的我们从何了解得如此细致?毕竟没有记者借着时光机器回到那些事儿发生的地方。那我们是从哪里得到我们的信息的?”
“不要激动,”历史学家们回答道,“我们只是讲讲罗马的历史编纂者们在他们的作品里所写的东西。”“但这就是问题所在,”考古学家们说道,“报道这些事的全是罗马人!离这场战役发生的时间越久,他们知道的细节越多。这怎么可能呢?举个例子吧,塔西佗就从来没有踏上过日耳曼尼亚的土地一步。”一场围绕着瓦卢斯战役展开的争论就开始了。
为什么历史学家和考古学家会争吵起来呢?这就和两个孩子分一个桶时发生的事情一样。历史学家和考古学家也会这么吵起来,是因为他们必须要分享同一个研究对象:人类的过去,主要是古希腊罗马时期及其文化(从公元前500年到公元500年),当然也包括在那之前及之后的时间。因为他们在用截然不同的方法来处理完全不同的证据,所以他们常常得到不同的结果。那么这两种类型的研究者的工作方式究竟有什么区别呢?
典型的历史学家:一个热爱读书的收集者
在步行街上几乎看不见历史学家的身影,他们主要待在档案室和图书馆里——越大、越古老的越好。因为历史学家是热爱读书的收集者。他关注、研究一切文字形式的原始材料:编年史和历史著作、信件和日记,还有铭文、证书和钱币。
以文字形式呈现的原始资料的唯一优点就是,它们使伟大的人物和重要的事件得以流传下来。如果没有它们,我们根本不会知道特洛伊战争、亚历山大大帝和瓦卢斯战役。当然,历史学家最喜欢的还是历史著作——他想知道的都可以在书中找到:谁曾统治哪片土地、谁在哪场战争中获得胜利、谁下令建造了哪座城池和庙宇。希腊人就已经开始书写记录他们的历史。希腊人希罗多德也因此被尊称为“历史之父”。
但是,对罗马人来说,把自己的故事写成书简直变成了一种风潮。恺撒自己就编纂了一本书来讲述他领导的一场征战——《高卢战记》(De Bello Gallio),奥古斯都则留下了一本记述着他的“丰功伟绩”的编年史册:《行述》(Resgestae)。学者卡西乌斯·狄奥甚至写了80本罗马历史相关的著作。并非所有这些书籍都能够保留至今,但至少关于瓦卢斯战役的那一部分流传了下来。
由此,我们也已经了解到了文字史料的一大局限:历史著作实际上仅仅是由一个派别的人写成的,大多数情况下是胜利者那一派。在古希腊罗马时期,通常是罗马人较占有优势——凯尔特人和日耳曼人则没有历史编纂。
即便他们曾有过一部历史著作,这部著作也早就被罗马人销毁了。从古埃及法老的例子中我们就能够推测出这一点:他们将竞争者的名字从神庙铭文中抹去了。拉美西斯二世则更加大胆,他篡改了他与赫梯人之间的第一次战役的故事,并命人将这些弥天大谎雕凿在了神庙的墙壁上。
因此,历史学家所说的“史源学考证”是十分重要的。他会在研究古书、文献、铭文,甚至钱币时提出下列问题:谁写了这些?他为什么要写下这些?这个作者可信吗?有没有其他的史料来源可以证实这些所写的内容?
……
历史学家和考古学家齐心协力
这件事富有吸引力的原因是,今天我们有能力能够挖掘出这件在2000年前发生的事情背后的新线索了。如果历史学家和考古学家齐心协力,我们就会得到许多了不起的答案。然后我们就可以将一些古希腊罗马时期的作者传述下来的战争故事与考古学的最新发现进行比较,也许还可以将两者联系起来。
奥古斯都和他那著名的悲叹“瓦卢斯!瓦卢斯!把我的军团还给我!”在今天意味着什么呢?没有时光机器,我们就无法断定,奥古斯都是否真的拿他的脑袋撞了宫殿的墙壁。
但是,我们能够弄清楚的是,这位皇帝变得如此六神无主的可能性有多大。对他而言,征服日耳曼尼亚有多重要?他在那儿失去的三个军团对他来说有着怎样的意义?让我们尤为感兴趣的是,我们能用这种方法发现哪些关于瓦卢斯战役本身的信息。
为了能够好好回答所有这些问题,我们必须先找到我们的追踪行动的正确出发点:我们从哪儿开始我们的追踪?战争故事是从何处开始的?是从战斗日的早晨吗?还是以军队从主营地出发为开头呢?我们对这场战役一无所知,那么它是从何处开始的呢?它是否只是一场或两场战斗,还是说,它其实是由许多场战斗组成的呢?
首先我们必须了解这场战役。我们也可以以瓦卢斯从夏季营地启程那一刻为开头。但我们必须先讲讲在那之前发生的事,即罗马人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到了欧洲北部?或者这样更好,我们也可以从公元前500年罗马准备扩张之时开始。“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从冰河纪开始呢?”有人在后面讥讽地喊道。这或多或少是一句嘲笑话——但这一建议倒也不坏。因为天气和气候变化在我们的追踪行动中也扮演着一个十分重要的角色。
罗马人第一次向北部进发这一时间点便可作为一个很好的开头。在那之前,他们就几乎已经占领了地中海周围的所有国家。那么为什么他们当时还要动身前往寒冷的北部呢?
“沃尔夫冈·科恩用侦探小说一般的笔触,用整洁而惊险的故事讲述了考古学家们的日常生活。太好了!”
——《环球探索少年版增刊》
“沃尔夫冈·科恩把考古学家的搜索描述得如同惊悚片一样,真的令人不忍释手。”
——《杂志学校》
“整本书的叙事在各种观点之间保持了绝妙的平衡,同时年迈的插图大师克劳斯·恩西卡特略带点讽刺,又非常有信息量的插画也为本书增色不少。一本伟大的非虚构作品,比《罗马军团》一书更为出色。”
——《新苏黎世报周日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