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必须要向世人解释的事情中,最困难的就是灰烬岁月——毫无疑问这是战争中最黑暗的时刻。这不是从死亡和痛苦的层面上所指的黑暗。当然,这一对投机取巧的双胞胎会在适当的时候出生,但是人类会让自己承受的痛苦,到今天,还是不被相信,也不被原谅。但是如这场恐怖的战争一样,抛开之后的杀戮和悲剧,开始的几周无疑是最痛苦的。在灰烬岁月里,外星联盟的人分享着一种令人恐怖的共识:随着愤怒的风暴在地平线上的快速移动,我们的船已经没有领导者了。
迈克·维瑞塔斯
《战争,第四辑:血腥高潮》
谷神大学出版社
舰队司令珍妮特·德尔加多·布莱克,是外星联盟海军的指挥官,是“星际觉醒”的非官方领导人,也是人类联盟憎恨的对手,她冲进贾斯丁·可德的办公室,敷衍地敬了个礼,然后愤怒地咆哮起来。
“你这个狗娘养的。”她咬着牙,半边脸上留着那标志性的伤疤,她的嘴角向后弯曲着,敌人和朋友都非常害怕看到她这种表情。“我给你的海军带来这么多的胜利,超乎任何人的想象,这还不够吗?”珍妮特-德尔加多举起她的一只手,她没有耐心等待答案。“难道,”她快速地补充,就像一口憋了很久的气从她的鼻子里喷出来了一样,“我把一支搬运矿工和消遣游艇的舰队,变成了令人生畏,极富效率的军队也不够吗?难道我一次一次打败了人数远远超过我们的敌人也不够吗?”没有回应,珍妮特·德尔加多不相信地摇摇头。她内心的愤怒,从她深邃的眼睛里透出来,就像此刻手中的匕首一样锋利。“你知不知道,”她发出嘶嘶的声音,“现在宗教的情势有多不稳定?你知不知道对我来说,要让他们回到暴力的过去有多轻松?”她停下来,等着,可是还是没有任何回应。“我没有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贾斯丁……我也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对你,‘自由人’先生,这就够了吗?很明显不够——不然你也不会这样做。为什么?”她恳求着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贾斯丁,你不明白吗?我从来就没打算来这里。我只是GCI组织的一个律师,看在上帝的分上。我有的这种所谓的天赋……在战场上带兵打仗。运气……运气……”语言在她嘴里慢慢失去了活力,就像屈服于冬天雾气中的最后几滴水一样。“但是,你猜怎么,”她又找回了生气,“闪电是不会击中同一个地方两次的。”她深呼吸了一口,厌倦地摇了摇头,接着又把头低了下去。“他们需要我去领导他们,贾斯丁。他们全部都需要我去领导他们。我现在应该怎么做呢?”她恳求着,跌坐在了最近的一张椅子上。过了一会儿,珍妮特·德尔加多抬起头,她的眼睛看起来与天空一样深邃,一样空洞,她盯着被暗杀的总统的桌子和空荡的椅子,等着一个她知道永远也不会到来的答案。 72小时前
布莱克司令乘坐的指挥穿梭机到达了AWS海豚号的登陆港。珍妮特·德尔加多从舷窗看出去的时候注意到,欧麦德的船还是毫发无损。海豚号在阿尔塔芒特补充了供应物,接着在杰德瑞塔船坞进行了升级,这艘船是具有航天能力的。它今后会需要这种能力的,她想着,然后重新投入到自己的工作当中。司令通常沉默寡言的性格已经变成了固执了的冷漠。她才遭受了一次措手不及,这简直就是要了她的命。更糟糕的是,她的愚蠢还可能会让大家输掉这场战争。她的伤痕在眉毛上留下一条线,在她抬起眉毛的时候会形成扭曲的弧形,现在这些线也好像被冻住了一样,就像是通过可怕的手术刻在她眉骨上一样。
行星带已经被撕裂了,克里斯蒂安——宝贵又顽强的克里斯蒂安——被困在了阿尔塔芒特。敌人的围攻会成功的,重要的堡垒也会沦陷,快的话只需要几周的时间,最慢也不过一个月。联盟失去的不止是30艘船和数十万的矿工。再多一个月的时间,珍妮特·德尔加多咬紧牙关想着,一只手慢慢地沿着脸上凹陷错落的伤痕抚摸着,她对这些线条已经非常熟悉了。一个月,再给我一个月就够了。再过一个月,他们就可以拿下通向阿尔塔芒特的通道了,这是一条高加速度的太空航天路。然后她就可以挫败董里,或者至少可以突破包围,让大家全都可以撤离出去。但是不知是董里运气好,还是本身就比她聪明。她本期望是前者,但是在她内心深处,她还是怀疑也许是更让她感到羞辱的后者。而且现在他们好像真的要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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