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关于这个问题,鸭鸭只能想到马戏团。他是只完全空心的铁皮鸭子,身体里既没有毛絮也没有锯末作为填充,能够掌握马戏团的概念已经非常不容易。
“可以请鸭鸭稍微敲两下鼓吗?”
鸭鸭举起鼓棒,使出全身力气敲了下去。声浪的强烈冲击差点将熊大叔掀翻在地,蜂窝煤躲在纸箱后面,庆幸逃过一劫。
敲鼓表演在减弱的密集鼓点声中结束,蜂窝煤和斑点熊都鼓起掌来。
熊大叔持保留意见。怎么说呢,鸭鸭的技术谈不上有多好,可也算不上坏。要是加以点拨,泰迪熊贝多芬的第五交响乐还是大有希望的。
“哪天有空时,鸭鸭可以来我冢练习练习嘛。”熊大叔摆摆手,“有什么困难尽管找蜂窝煤,谁让我们是追寻联盟的好兄弟呢!我先走啦,再会!”
“再会!追……追寻联盟的好兄弟!”蜂窝煤结结巴巴地回应道。他又把追寻联盟的含义忘得一干二净,只记得那是一个兄弟联盟,联盟成员除了自己和熊大叔以外,还有俄罗斯麝鼠。至于这个联盟成立的目的和意义,他则完全没有头绪。
熊大叔离开后,气氛立刻变得轻松起来。铁皮发条鸭小心翼翼地环视四周。
“这片树林很大吧?”他问。
“嗯,非常非常大。”蜂窝煤说。
“还有谁住在里面?”
蜂窝煤陷入沉思。
“那可就多啦!就说麝鼠吧,他是从俄罗斯一路顺水漂过来的。他是个诗人,平时喜欢躺在红色小毛毡上搞创作;还有艾伦,她已经老得走不动路了,经常一头栽下来。我们以前是同班同学,现在不怎么联系了。她住的松树就离这儿不远……”
蜂窝煤还想继续往下说,斑点熊已经有些不耐烦。
“斑点熊想和鸭鸭玩躲猫猫!”
于是他们一溜烟跑远了。斑点熊蹦蹦跳跳地在前面带路,鸭鸭摇摇摆摆地跟在后面。
他们绕过黑海,在麝鼠的洞口边停了下来。斑点熊朝洞内喊道:
“喂!麝鼠!我们来啦!”
没过多久,麝鼠毛茸茸的贝雷帽便从洞口探了出来。斑点熊的出现让麝鼠眼前一亮——当然了,斑点熊是大家的开心果,谁都想和她住在一起。要不是看在蜂窝煤先发现她的分上,大家肯定不同意她长住在纸箱学校。
“鸭鸭会敲鼓!”斑点熊兴奋地宣布。
“是吗?以前在俄罗斯的时候,我也认识一只会敲鼓的鸭子。”麝鼠有些激动,“鸭鸭不该会就是从俄罗斯来的吧?”
鸭鸭有些犹豫。 “鸭鸭是从马戏团来的!”斑点熊大声嚷嚷,“采,敲个鼓给他听听!”
铁皮发条鸭于是听话地敲起鼓来,斑点熊在一旁打着旋儿伴舞。最后,麝鼠实在被吵得头晕,不声不吭地缩回洞里,用毛毡裹住脑袋。
“我们去给悲伤松塔看看!”斑点熊提议。
铁皮发条鸭紧随其后。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再说他从来没拿过主意,既然斑点熊很有想法,不如让她做主好了。
“悲伤松塔就住那儿!”斑点熊指向一棵松树。
铁皮发条鸭上上下下瞧了好久,也没发现什么松塔,只看见一条迎风招摇的长丝带,上面写着一行他完全不认识的文字。但斑点熊已经迫不及待地大声嚷嚷起来:
“悲伤松塔,你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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