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延续着古老农业文明生活方式的乡村,走进现代化的红尘滚滚的大都市,这其中包含了密集的社会信息。我只是这个大时代里的小人物,深知自己的平庸,然而平庸的普通人或许更能见出这个时代的一般。
《从消逝的村庄走来》不仅为自己,同时也能为与作者黄开发同样从乡村走进城市的千千万万大学毕业生,为这个大转型的时代,留下一个侧影。
| 书名 | 从消逝的村庄走来 |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 作者 | 黄开发 |
| 出版社 | 人民文学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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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介 | 编辑推荐 从延续着古老农业文明生活方式的乡村,走进现代化的红尘滚滚的大都市,这其中包含了密集的社会信息。我只是这个大时代里的小人物,深知自己的平庸,然而平庸的普通人或许更能见出这个时代的一般。 《从消逝的村庄走来》不仅为自己,同时也能为与作者黄开发同样从乡村走进城市的千千万万大学毕业生,为这个大转型的时代,留下一个侧影。 内容推荐 作者黄开发是一名从乡村走出来的知识分子,走的是一条农家子弟通过考试求学而改变命运的古老道路。他回忆过往,发现自己的根是扎在皖西乡村那片黑土地里的,自己主要的优缺点大致可以从这个联系上寻求解释。忽视这一点不仅意味着忘本,而且无法真正认识自我,自我也就失去统一性。觉悟至此,他不断在精神上还乡,回溯自我、家族和乡土,并选择那些最难忘、最感动自己的人和事,写下了《从消逝的村庄走来》这本小集子里的回忆散文。 目录 小引 一条小河、一条大河与两个村庄 叶集 外祖母 大舅 我的小学 娃娃亲 梦里的河 史河上的小木排 那年高考复习 留痕 回乡溯源记 附录 叶集老家(毛桠) 粮食关 三十年前的伙伴 文学梦 江南的雨 大学时期的一场病 汉城女生 闪婚 到郊区装修房子 记海?楼 中年得子 果果与爸爸的N个不同 果果与欧洲旅行 试读章节 一条小河、一条大河与两个村庄 我出生在一个无名的小庄子。庄子里有孟、王、韩、全、张五姓六家,其中有两个单身汉。我姥爷姓孟,父亲是入赘的养老女婿。庄子的南面紧挨着两口近在咫尺的水塘,两口水塘分工不同,西北的一口是供洗菜、洗衣用的,东南的一口用于饮牛、泡牛或者清洗粪桶。它们交错的地方是生产队的三间土墙草房,里面养着两头牛,堆放集体的生产物资,门口是一个供晒稻、碾稻的稻床。洗菜的池塘水色碧绿,七月里菱花满塘。 水塘两边通着两条水沟,沿水沟向东三百米有一条小河。小河再往下二里路,就流进了后面要说的大河。不知道小河有没有名字,反正从来没有听人讲过,乡亲们称其为小河子。夏日,河边开满红色的蓼花。东边的水沟穿过大片的稻田;西边的水沟南是稻田,北是旱地,向西走六七百米,钻过从合肥到信阳的公路桥,通到一条大沙河。人们都叫她大河。直到上高中以后,才听说这条大河正式的名字叫“史河”。史河是皖西淠史杭灌区的主要河流,从大别山北麓流出,经过故乡,九十公里后汇入淮河。再后来,知道史河古称决水,那是《水经注》里明确记载的。 农谚说,清明泡稻,谷雨下秧。小满一到,就要忙着插秧了。在小河堤岸上的水沟人口处,架起了一座庞大的水车,水车下面的水箱两丈有余,探人河水中,七八个劳力穿着短裤,光着膀子,爬在上面的横杆上,一边用光脚踩着一块块踏板,一边喊起劳动号子,很有声势。水车快速运转,河水哗哗地冲进水沟,又汩汩流人一亩亩秧田。秧田蓄水没几天,里面就长出了黄鳝和泥鳅。只要在前一天晚上放上几个黄鳝笼子,用几条蛐蟮作诱饵,第二天一早就能起获几条赶牛的鞭竿那么粗的黄鳝。俗话说“鞭竿黄鳝马蹄鳖”,这么粗的黄鳝最好吃。秧苗插上后,很快变得绿油油的,遮掩了秧田,秧田变成碧绿的大毡子。白鹭们成群结队地飞来了,或在水沟边停留,或在秧田上飞舞。偶尔有庄稼人扛着劳动工具从田埂上走过,远处有一两个村庄,像是一幅清雅的田园牧歌图。等秧苗长到一尺多高,水田里问或传来“呜——咚,咚,咚”的声音,那是黑水鸡在呜叫。这种鸟生性胆小机警,有时从秧苗上探出一下红冠子,然后倏忽隐没。有两次,我走在田埂上,正遇到乌黑的母水鸡带着一群乌黑的小水鸡,快速地从一块水田过往另一片水田,我赶忙过去追,可它们很快在秧苗里消失得无影无踪。还有一种白面黑背的水鸟,比鹭鸶矮小,常在黄昏时分在秧田边彳亍,发出“苦恶,苦恶”的叫声,给人一种凄苦的感觉。南边庄子上的丫头小群子告诉我,这种鸟是童养媳变的,一个童养媳被婆婆折磨死了,就变成了这种苦相苦叫的鸟。听她这么说,我第一次感觉到精神上的恐惧,快速跑回了家。成年以后才知道,这种鸟叫苦恶鸟,又称姑恶鸟。收割水稻的时候,田里遍地金黄。一次,东南天际起了乌云,看样子要下雨。人们赶紧把捆好的稻子运往稻床。大片的乌云快速抵近,天空暗了下来,田野上只剩下我一个人。风越来越大,挟带着凉气,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身上。我开始往家的方向跑,边跑边喊:“风来了,雨来了,胖丫头,屎来了!风来了……”急雨水墙般袭来,捉住了那童年的声音。 从水车所在河段向北下行二三百米,在一个自然村的后边,有一口圆形的土井。坐落在两三米高的河坎下面,靠河水的一边用石块围成了圆弧形的堤坝,井水上方的河坎上生长着一丛低矮的红杨柳。井水清澈见底,黄泥的底部三个大小不一的泉眼不停地翻涌。偶尔落上几片树叶,很快便从井边的石罅中流出,就像是悬空飘过。井水甘洌可口,远处庄子的人有时间也会挑一担回去。烈日下,生产队社员集体在田地里干活,除了偶尔供应金黄的大叶茶,大多数情况下派人挑来两桶井拔凉(清凉的井水),社员们用瓢轮流喝,特别地解暑解渴。这口井的不足是所在的位置低,井面比河面高不过一尺。一旦河里涨水,只能跑很远的地方挑水了,附近几个庄子的日子要牺惶几天。P1-3 序言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中期的一个正月初五,我在老家过完春节返回居住的城市,乘坐从皖西叶集镇到合肥的长途客车。车里几乎全是操着乡音的进城务工人员,携带着各种大包和小包。我邻座是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他望了一眼窗外的大片油菜地,对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姑娘说:“油菜都变绿了。等冬天俺们再回来,又该下雪了。”我很感动,一下子想到《诗经》里的句子:“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我想,如果不是考上大学,自己早已是他们行列中的一员了。我离开家乡的时候,正值男孩子这个年龄。与他不同,我走的是一条农家子弟通过考试求学而改变命运的古老道路。 和以前或以后的农村子弟相比,我觉得自己是十分幸运的。以前上不了大学,尽管大学招收过工农兵学员,但那机会是落不到普通平民百姓头上的。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改革开放,有了通过平等的考试而改变命运的机会。高考在二元对立的城乡之间,构建了一条通道。高考前耽误了十年,后来我用两三年的时间补上了。我赶上了一次历史性的机遇。那时候,城乡的教育同样受到了“文革”的摧残,城里学生也没有打好学习基础,与乡下学生的差距还不算很大,所以还有可能被追上。如果换作现在,这种情况是不大可能出现的。 如今,城里孩子从幼儿园开始,就享受优质教育,甚至在子宫里就受到胎教。而乡下的父母在城里打工,有的把孩子带在身边,却进入不了正规学校;有的留在家乡由老人照看,可是对孩子的学习和成长往往缺乏有效的监管。这些农家子女稍大,又会重走父母的道路,加入打工大军。他们成了城乡二元结构中被忽视的一代。能够坚持到高考的学生也不容易考上好的大学和专业。在当下的名牌大学里,来自农村的大学生比例与高考恢复之初相比大幅度减少。我是一九八二年考上大学的。那时候,只要考上大学,就成为让人羡慕的“国家干部”了。毕业分配虽然还残留着指令性计划,但自主选择的大门已渐渐开启。极左路线造成了精英人才的断层,所以很容易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几十年来,在中国这个人情社会里,新老权贵们相互攀援,结成了巨大的关系网。如果没有社会关系,即便有像样的文凭和才华,也难以找到像样的工作,来自农村的大学毕业生成为新的弱势群体。农民是注重实际的,看到从乡村出去的大学生找不到好的出路,收入甚至比不上农民工,就宁愿让子女早早地弃学,另谋生计。 从农村出身的大学生自身来看,不论是我们这一代,还是后来者,进入城市后,大都背负着家庭出身带来的沉重的物质和精神重负,长时间游走于都市和乡村之间的边缘地带。在大学里,他们身上带着“土气”,见识没有城里学生那么宽广,甚至还有些狭隘;他们普遍贫穷,不能像城里同学那样过着时尚光鲜的生活;不像城里同学有那么多的个人才艺表现自己,时间长了,容易变得压抑、自卑。大学毕业后,在城市里生活,除了像别人一样承担着房价、结婚生子的压力外,还要回报乡下老家的父母和兄弟姐妹。农村家庭供养一人上大学,通常是要举全家之力的,回报是其义不容辞的道义上的责任。大学毕业,正值婚配年龄,而农村大学毕业生有明显的劣势。他们不能像城市青年那样得到父母的大力支持,反而要“反哺”父母。不管你承认与否,婚姻本质上是一种交换。在选择配偶时,他们往往处于不利的位置。受电视剧的影响,出身贫寒的农村大学毕业生还被贴上了“凤凰男”等标签。此外,从农村到城市,他们过去习得的知识和习惯在现代都市里缺乏有效性,身上也会残留着陋习,于是一切得从头开始,学习新的知识和游戏规则。农村人特有的朴实、真诚、执着往往显得不合时宜、笨头笨脑,以致失去一些自我发展的机会。农村生活给他们人生的方方面面都烙下了深刻印记。 自然,出身农村的大学毕业生有着自己的优点。他们真诚朴实,认真负责,执着坚韧,吃苦耐劳。这些优点在经过岁月的淬炼之后会显得更加突出,表现出某种后劲。大多数人随着对城市生活的适应,逐步克服自身的自卑、狭隘等缺点,通过不断地打拼赢得了自己的地位,证明自己无论个人品质还是工作能力并不比别人差,从而获得自信,摆脱了家庭出身带来的负面影响,坦然地面对自我,面对城市和乡村。 我本人也大致走过了上述精神历程,乡下人的优缺点在自己身上也或多或少地存在着。上大学后,怕别人瞧不起,很长时间里有意无意地回避自己“乡下人”的身份。可随着阅历的增加,发现这是无法回避的。正像我在几篇文章里都提到的,自己的根是扎在皖西乡村那片黑土地里的,自己主要的优缺点大都可以从这个联系上寻求解释。忽视这一点不仅意味着忘本,而且无法真正认识自我,自我也就失去统一性。觉悟至此,我不断在精神上还乡,回溯自我、家族和乡土,并选择那些最难忘、最感动自己的人和事,写下了这本小集子里的回忆散文。在一个长时段里,从乡村和城市两方面,呈现一个出身农村的知识分子的人生道路。我成长、生活于近代以来空前未有过的和平时期,表面上没有什么动荡起伏,然而却经历了深刻的社会变革。从延续着古老农业文明生活方式的乡村,走进现代化红尘滚滚的大都市,这其中包含了密集的社会信息。我只是这个大时代里的小人物,深知自己的平庸,然而平庸的普通人或许更能见出这个时代的一般。 我希望,本书不仅为自己,同时也能为与我同样从乡村走进城市的千千万万大学毕业生,为这个大转型的时代,留下一个侧影。 2015年9月6日写于海鹊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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