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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千秋关(精)
分类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作者 宗匠
出版社 海豚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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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试读章节

猫吟

姚氏从桌上拿起那只粗瓷大碗,将锅里最后半碗白米饭盛进去,转身递给坐在桌边的丈夫。石匠接过碗,低下头大口大口地扒饭。偶尔有一两颗饭粒从他的嘴角掉落到地上。大黑猫在桌腿四周转悠着,将地上的饭粒舔进嘴里。大黑猫长长的尾巴在石匠空荡荡的裤管上拂来拂去。石匠忽然放下碗,对姚氏说,你吃饭吧,让大狗他们都来吃。好,我们不忙。你多吃些,要出力呢。姚氏说,饭吃完了,还有萝卜。然后姚氏用双手拢一拢又黑又浓的头发,探头朝屋外喊道,大狗,回来吃饭。

姚氏又给丈夫添了几根蒸萝卜。一股香气从蒸笼里漾出来。坐在地上的大黑猫摇着尾巴,朝姚氏喵喵地叫了两声。姚氏又从蒸笼里夹出两根萝卜,剥了皮,放在灶头的猫碗里。大黑猫摇摇晃晃地从桌边走过来,围着灶转了两圈,纵身往灶上跳去。大黑猫没能跳上灶头,从半空里掉了下来。姚氏连忙把碗从灶头拿下来,放在地上。大黑猫半卧在地上,将粉香粉香的萝卜吃进嘴里。

大狗抱着柴禾走了进来,他粗壮的身影刹那间几乎将屋门堵得严严实实。姚氏看着大狗将柴禾放在灶后,招呼道,累了一早上,快来洗脸吃饭。姚氏用葫芦瓢舀了半盆水,端给大狗。二狗小狗紧跟着进来了,嚷着要吃饭。姚氏走过去拍打他们身上的泥土,细细的粉尘在这个阴郁的冬日早晨轻轻地飞扬起来。等大狗二狗小狗洗完脸,姚氏已经端上了热气腾腾的蒸萝卜。小狗探出手,拿起一根又长又粗的萝卜,将皮剥开,扔了一地。

石匠首先吃完了饭,将粗瓷大碗放在桌上。姚氏放下手中的萝卜,捧起灶头的黑瓷壶。浓酽的茶水在粗瓷大碗里打着旋儿满起来。听见父亲咕噜咕噜的喝水声,小狗扔了手中的小半截萝卜,向姚氏嚷着要喝水。石匠将碗递过去。小狗细嫩的小手扶在父亲有力的大手上,随着喝水声一下一下振动。小狗的舌头一卷,将碗里一颗泡软了的饭粒舔进嘴里。喝完水,小狗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又拿起一截萝卜嚼起来。

石匠摸摸小狗长着淡黄色头发的脑袋,转头对姚氏说,等这回活儿做完了,多买些米回来,小狗就不用吃萝卜了。姚氏没有吱声。石匠又说,这回事儿大呢,是给棠上村马财主的女儿立牌坊。这牌坊立起来,是我们这一带最大的了。听说是皇帝批准立的呢,县里的老爷都要来,向马财主道喜。姚氏头也不抬,冷冷地说,人都死了,还道个什么喜。马财主就不疼女儿吗?

石匠望望正半卧在地上慢慢舔食的大黑猫,说,人家可是烈女啊。丈夫死了,她整整伏棺哭了三天三夜,七天不吃不喝,硬是殉夫了。二狗正吃着萝卜,停了咀嚼,插嘴说,财主家那么有钱,不愁吃不愁穿,她为啥要死呢?真傻。石匠瞪了二狗一眼,站起身来,从屋子一角挑起工具担子,走出了屋门。姚氏跟着出来,嘱咐说,做活儿时当心点儿,省点儿力气,不要朝死里蛮干。你一个人少用点儿力多用点儿力,不都一样。石匠没有说话,挑着担子走上了门前的大路。两条瘦瘦的小狗时前时后地环绕在石匠的身边。一阵阴风从村街中间直吹过去,石匠宽大的裤管一晃一晃的。姚氏目送着丈夫的背影渐渐远去,正准备转身回屋,忽然又朝着丈夫的背影喊道,当心点儿,别让石子溅着眼睛。石匠回过头来,遥遥地点了一点,挑着担子顺着黄泥大道一直走了下去。

姚氏回到屋里,发现大黑猫蜷曲着歪在地上,乌黑的长尾巴直直地贴在地上,一下一下轻轻颤动。怕是早上摔了一跤,要早产呢。姚氏找来一大块破棉布,垫在一只木盆里,然后把大黑猫轻轻地放了进去。姚氏又给大黑猫端来一碗温水,在水里洒了几粒盐巴。大黑猫伸出舌头舔了舔,慢慢用嘴咂着。姚氏看着猫躺在木盆里,安静了一些。大黑猫渐渐闭了双眼,肚子不时地颤动几下。姚氏忍不住又给猫拿了些蒸萝卜。大黑猫懒洋洋地睁眼看一看,又闭上了眼睛。

吃完了早饭,姚氏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对大狗说,你带二狗小狗去挖萝卜,我要在家看猫呢,猫要生了。大狗答应了,挑起一担竹筐往外走。二狗小狗跟在后面。姚氏看着他们出门,顺着大路往萝卜地方向去了。姚氏倚靠在门边,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姚氏心中滑过了十几年来含辛茹苦养育一个又一个孩子的画面。再过两年,就该给大狗娶媳妇了。那时候,我们家门户就大了呢。姚氏想。P3-7

后记

这本集子编好后,为了写个后记,我在电脑前坐了很久,想了好些要说的话,关于这几篇小说的来历,关于我对其中主题的思考,等等。但是最后,我觉得还是不要饶舌了吧,怎么写都是多余——如果读者赏光,那么就请耐心读读正文,我将觉得无比荣幸。

不过,以我自己读书的经验,是很希望在吃一只鸡蛋(不管是不是臭蛋)之前先了解一下下蛋的鸡的。推己及人,我还是略约说几旬吧。

人的思想是在演进的,一如生命的演进,以及这个宇宙的演进——虽然未必越演进越好。我写这些小说的时候,正是二十出头血气方刚的年纪。而今,二十多年过去了,我的关注早已历经了多次变化,从当年的初涉人世到今天的饱经世事,很多想法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尤其是在2013年的三个月间痛失双亲.让我对这个世界、对生命有了新的看法,也让我这个文科出身的人读书的内容发生了转向。或许是最近在读《人类简史》、《宇宙的琴弦》、《宇宙的结构》这类关乎生命源起、宇宙生灭的书,我屡屡梦到一些奇怪的场景。我突然想,不妨就把我一个多月前一个晚上的几个梦记录在这里,权当后记吧。

记昨夜的梦

(20150929)

他们在抢什么?

宋朝的江南。乡绅郭家从城里临时请来了一个戏子谢世兰。这天上午,谢世兰被另一乡绅黄家从郭家借去唱戏。时到正午,郭家的戏要开场了,谢世兰却仍在黄家。

一家等着唱戏,一家却还耒唱完

就像大房东等着收房,二房东还占着房子。

两家为此大打出手。

他们抢的是谢世兰吗?

不是,他们抢的只是:时间。

这时间是谁的?谢世兰的?黄家的?还是郭家的?

似乎很难说清楚。

另一个宇宙

我和一个同伴进入了另一个宇宙。我们被带到一个椭圆形的建筑里参观。拾级而上,看那建筑是科幻中的金属质地。下来时,为我们导游的人(装扮似武士,全身金属罩)说,我们不必一阶一阶下去。说着,就举起我的同伴扔了下去。我瞬间有恐惧之感,看着同伴从空中飞舞,掉落到地上。然后是我,同样地被扔下去。

在没有重力加速度的地方,没有引力的地方,这样下去当然没事。我们安全。

时间之前的时间

我清晰地看到一张表格,上面列着以千万年和亿年计算的几个世代的几个关键性人物,都是外国人(居然有布洛代尔!)。他们生存于时间之前的时间,在几个世代的转换中起着关键作用。  然而,时间之前的时间是什么?宇宙大爆炸之前还有时间吗?

生命与时间的无意义

我在梦中想到,当伟大的物理学家一层层揭开宇宙的秘密,我们看到了我们万年来不曾看见的东西。人类的历史,人类的杀伐与争斗、和谐与共存成为了一个笑话。在浩淼的宇宙中,人的生命毫无意义。那么,研究物理世界的大师们显然更有价值,他们在研究永恒,研究宏观宇宙和微观世界,大到把天地合一,细到把分子撕开直到普朗克常数。而心理世界的研究者们,不管是文学家还是心理学家,或者社会学家,都只把目光对准了作为短暂者的人类。他们的研究因人类的短暂和渺小而更加短暂和渺小。

再进一步想,物理世界的研究也没有意义。除了改变我们对宇宙的认知,其与宇宙何干?宇宙不因其研究而有变化。它走它的路。这样就是说,人类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当生命无意义,时间会有意义吗?当然无意义。爱因斯坦说,当(你在空间里的)速度变快,时间就变慢。在时空四维里,你周游世界和他终身蜗居,所经过的路途远近是一样的。谢世兰的梦是在这里出现的一郭家和黄家所争抢的实际上是一个无意义的东西,一个不存在的东西。所以在我的梦里,他们两家的争抢没有出现结果。

生命与时间的意义

梦到这里,我有惊醒的感觉:因为生命与时间一旦无意义,对于我们人类就太可怕了。我在半梦半醒中觉得自己不能再读那些关于宇宙的书了,让什么超弦理论、M理论、黑洞虫洞、平行宇宙见鬼去吧(那怎么可能呢?)。它让我对生命产生了怀疑,让我有精神分裂症的嫌疑。显然,我的书还没有读通。当然,物理学家们自己都没搞通,我怎么可能读通?他们在寻找宇宙的自洽,或者更准确地说,在寻找理论的自洽。而我,必须寻找生命的自洽。

我在半梦半醒中想到了最近读过的一篇文章。文章说,美国的物理学家假设,先有意识后有宇宙。其依据是,宇宙都是对称的,从自然界的花朵到动物的五官、身体,再到弦论中的超对称(对称性结构,认为有一个玻色子,就有一个超玻色子,等等)。而这种对称一定是先预设好的,而不会是自然演进的。

这么想想也有道理,我们人类虽是宇宙中的过客,是海德格尔所谓的短暂者,还是要赋予生命和时间以cc有意义”。

于是,在手机上记下这个古怪的梦,继续酣睡。早晨起来,继续回到庸常的生活当中。

当我在第二天把这个梦的记录发到一个微信群之后,引起了朋友们的讨论。有人不同意我在梦中的看法,认为当代哲学离不开物理学研究的最新成果,前哲学已经没有意义——当然!霍金早就宣称过,哲学已死。  但我还是固执地认为,超越人类自我中心进行前哲学的思考还是有必要、有意义的。起码,这会让我们不那么自以为是。虽然,离开人类创造的语言,一切都不存在;虽然,这也只是试图拔着自己的头发离开地球。

絮叨至此,最后,要感谢出版方诸君让这个集子得以面世,感谢我在北师大读研时的师妹、著名文学批评家李静为本书作序。

作者

2015年l1月于北京

目录

猫吟

屠村

打猎

打劫

后记

序言

宗匠是我北师大研究生时期的师兄。那时他虽然已经在用这个笔名写作和发表作品,但我最先知道的还是他的本名宗芳斌。记得初次见面时,研究生复试已结束,我们知道将来就要同门了,三位师姐妹和这位师兄之间,便彼此好生打量了一番。同为外貌协会的积极会员,大家对一个赏心悦目的学习环境还是挺在意的,而眼前这位浪迹江湖的帅哥,似乎很知道自己经得起女生的打量。面对三位本科还未毕业的青涩师妹,他甩了甩乌黑的卷发,闪了闪迷离的双眸,用苍凉的语调低声说道:“我是安徽人,以后你们等着吃我做的徽菜吧。”后来果然在导师家里吃了一顿他做的徽菜,简直无法下咽。他自我圆场说:“等我回去再练练……”

嘿,二十年过去了,北京的天都灰了,我们也再没等到他做的徽菜,却等来了这本小说集《千秋关》。它们写于1991到1995年,正当作者读研之前和读研期间的二十啷当岁,该算是不折不扣的“校园文学”、“青春写作”了。同学时他未曾提起,二十年后才给看,可见此君低调的性格。当然啦,或许他觉得师兄妹之间的智商相差二十年也说不定,现在给我看其少作,正当其时哩。

带着偷窥的兴趣,读完了这位“九十年代青年”的ct青春写作”。但是没看到青春。相反,看到的是衰败,死亡,贫穷,爱欲,道德的两难与枷锁,生存的挣扎与倾轧…一句子瘦硬,笔调枯冷,时空不明,只有绝望的乡野和无路的孤魂隐现其间。想想当今这个年纪的男孩女孩在写什么、想什么,对比他们在笔调、色彩和美学上的差异,不禁感到,短短廿年,似乎过去了两世纪。两个时代的青年,真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物种。“九十年代青年”背负着沉重的历史债务,想象的重心多在乡土;而今的年轻人,却好似历史从未存在一般,专注于当下的多维空间,叙述的重心多在都市。一重一轻,判然两分,虽各有胜负,但何以在两个世代的青年之间,“历史”的呈现状况如此天差地殊?其中缘由,颇堪玩味。

宗匠写这些故事的时候,文坛正流行“新历史小说”。当时的一批先锋作家,闯入历史时空而又超越历史逻辑,写出了不少风格化的作品。对历史时空的处理,不求实证的严谨,而只是借用过去式语态,将作家对自我、人性、国族、传统的审视和想象,做得更有“包浆感”。显然,宗匠的这些作品承续了新历史小说的余韵,但他更着意的是:将内在自我的痛楚和纠结,投射到寓言化的历史传奇里。因此我常常感到,与其说是在看一部作品,不如说是在看一个人一一个突然陌生起来的熟人。

宗匠生于安徽宁国的乡村,一如整个乡土中国的农家子,是在艰辛困窘的家境中长大。记得读研期间,在《诗探索》上读过他的一篇海子诗论,其中有个观点记忆犹新,大意是说:海子的诗浸透了他对乡村故土被抽血、被剥夺的痛感,以及一个农家出身的知识分子因物质窘迫、对土地和诗歌双双无力反哺而生出的绝望负疚。正是这双重绝望,促发了海子的自杀。现在读他的小说,想起他当年的海子诗论,才蓦然发觉,他的青春时代一直在小说和论文的交互书写中,演绎着夫子自道,诉说着共同的主题一生存的磨难,内心的煎熬,老爷们气定神闲,底层人相争相杀,而传统逻各斯对凡常人性的压抑与戕害总是无处不在…一这些主题,随着互联网时代的到来,伦理观念的更迭,看起来颇有精神化石之感一它们连结着古老世界的幽灵,剖露着悲伤不忍的心迹,创作者似乎总是想要承担得重些,再重些,而完全忘记了未来,也忘记了自己青春的年纪。

如今,宗匠在勤于正业之余,仍不能忘情文学,经常能在朋友圈看到他最新的诗作;最近更是把他当年的作品检视一番,挑了几篇他自己最为满意的,结集付梓,命我这不成器的师妹作序。无论如何,这是一个文学人再出发的起始,我这潦草的短序,就算是献给师兄的祝福吧。

李静

2015年6月28日,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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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关》是宗匠的中短篇小说集。其中收录了《猫吟》《屠村》两部中篇小说和《水》《打猎》《打劫》3则短篇小说。《猫吟》讲述山村石匠一家命运变迁,婆媳两代女人爱欲挣扎,后人和精巧手艺也湮没无踪。《屠村》讲述屠村人水生和土匪麻七在屠村之役中化敌为友,合力共战日军的悲壮事迹。《水》是乡村女人忧伤的生命曲调,无奈地在岁月中恍惚,无力挣脱,直到命还了残酷的乡村秩序。《打猎》讲述年轻猎人明远和盲母相依为命的动人故事,读来令人恻然动容。《打劫》讲述皖浙交界险要所在——千秋关发生的一场打劫事件,以及由此引发的意外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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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关》是歪歪兔教育机构首席教育官宗匠的中短篇小说集。作家宗匠句子瘦硬,笔调枯冷,五个精彩的故事聚合起来,探寻了人性的幽微,道德的两难和枷锁、生存的挣扎和倾轧……作家穿越乡野村夫妇人题材,将对自我、人性、国族、传统的审视和想象,投射到寓言化的历史传奇里,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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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1/23 4:57: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