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出有深度的人生
威尔·杜兰特/《论生命的意义》
2013年新年前后,一段有关“活着”的佳话在网媒上传递,感染了许多人。事情的起因是,一个来自单亲家庭、身患白血病的四川女孩宋静,历经9次化疗后萌生了放弃的念头。就在此时,她读到好友赠送的余华小说《活着》,心中有了共鸣,决意继续进行治疗,同时表达了想见见余华的愿望。为此。她母亲印了200份传单在街头发放。媒体报道后,余华与宋静取得了联系,鼓励她“要好好活下去”,并通过朋友帮她选定了北京的一家医院,还给她捐款10万元用于治疗。
两人见面时,女孩向作家提出了一个问题:“活着对于我们这种生过病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呢?”余华的回答是:“其实活着是生命对你的要求,不是你对你自己的要求。生命要求你活下去,要求你承担这样的责任。我当时写这本书,就说这个人(福贵)是为了活着而活着的,不是为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着。当时有很多人批评我,说我宣扬‘好死不如赖活着’,一种错误的理念。”
《活着》这本书很薄,然而,它的内涵却很丰富、厚重。这里介绍的《论生命的意义》一书,亦如此,并且也有一段“故事”。
1930年秋的一天,当时已颇有些声名的美国历史学家、哲学家威尔·杜兰特(1885—1981),正在纽约自家门前清理树叶,一个衣着体面的男子走了过来。他以平静的口吻告诉杜兰特,他准备自杀,除非这位受人尊敬的人生导师能够充分说服他。杜兰特跟他讲了很多活下去的理由,可他看起来却完全无动于衷。他木然走开,从此再没露面。
这件事令杜兰特深感震惊,也不能释怀。后来他了解到,1905—1930年这25年间,美国共有284142人自杀。“生命的意义是什么?”深入思考这个哲学上的永恒问题,杜兰特忽然心生一念:何不请教一下各界名人,他们究竟是怎样看待生命的意义的?把他们的答案整理出来,再补充一些自己的思考,形成一本书,是不是就可以回答那个找上门来的求助者的问题了?
1931年7月15日,杜兰特从纽约分别向美国国内和世界各地他所敬仰的一些知名人士发出了一封信。在信的前半部分,他先以诗人的语言,概略地表达了他自己对人类生存价值和意义的怀疑,然后换用哲学家的语言提问,请各位名流“指点迷津”——不仅让他们从抽象意义上回答生命的意义这一基本问题,也请他们讲述如何找到自己生命中的意义、目的和满足。
可以想见,答案五花八门。
英国戏剧家萧伯纳在一张明信片上写下了一个最简单的答复:“我怎么会知道?问题本身有意义吗?”美国探险家斯蒂芬森也表达了类似的意思:“如果可以说没有人找到生命的意义,我们也同样可以说没有人能够证明生命是没有意义的。也许问生命是否有意义本身是个没有意义的问题。”
美国批评家门肯的回答率性又可爱:“您问我的问题简单说来就是,我的人生获得了什么满足感,以及我为什么要不断地工作。我不断地工作和母鸡不停地下蛋原因是一样的。每个有生命的东西都有一种虽然说不清楚、但却强有力的冲动,要积极地履行某种职责。有生命就要活下去。”时年25岁的美国女网球手穆迪的回答也直截了当:“我心里的不安分有着一种特殊的意义。……对我来说,如果我能做些什么,让我心中的不安分有所寄托,生活便有了意义,有了趣味,有了快乐。”
美国教育家霍普金斯的回答富有诗意、耐人寻味:“人类生命之所以可贵,在于它提供了各种各样的机会。要是偶尔有那么一天,你可以看见一望无际的蓝天里飘着朵朵懒洋洋的彩云,天气不冷也不热,大地上的树木草地青翠欲滴,院子里百花盛开,天亮时可以听到各种鸟儿清脆的歌声,我不相信你还会在那里质疑人生。这些都是无法用价值来衡量的体验,但是他们足以让任何正常的人感到活着本身都是了不得的特权。”
在印度物理学家、诺贝尔奖获得者拉曼看来,“生命的意义不在于一时的欢愉,也不在于明天会怎样。人脑的能力是有限的,无法了解世界无尽的秘密。不过,我也认为活着就得尝试。……思想与科技是我的人生和活动的主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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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红君集多年专栏文章精粹汇成此书,传扬经典,飘扬书香,弘扬文化,富有思想内涵,饱含人文情怀。我乐于为之点赞!
——王绶琯(中国科学院院士,著名天文学家,中国科学院北京天文台原台长)
这是一部特色鲜明的科学阅读指南。传红兼有记者的敏锐博识和学者的慎思笃行,其作品内容丰富、视野开阔、文笔流畅,我十分欣赏、爱读。
——欧阳自远(中国科学院院士,著名天体化学家与地球化学家,中国月球探测工程首任首席科学家)
读这本书,如插翅高翔于空天,穿梭于日月星辰之间;俯瞰大地,名山大川,海洋岛屿,森林城市,历历在目;是思想的盛宴,是精神的享受。
——张景中(中国科学院院士,著名计算机科学家与数学家,中国科普作家协会原理事长)
尹传红先生博览精思、汇通中外、情系大众,笔下世界多姿多彩,书里乾坤有声有色。本书即真切展现了他爱书、读书、写书、传播书的心路历程,别有一番情韵。
——刘嘉麒(中国科学院院士,著名地质与地球物理学家,中国科普作家协会理事长)
科学图书汗牛充栋,尹传红先生从中沙里淘金,以散文笔调对经典之作加以点评剖析,引领读者读名著,长知识,广见闻,堪称一位热诚的科学图书向导。
——叶永烈(著名科普作家、科幻作家、传记文学作家)
一位勤奋的科普作家,用书评的方式展示诗意的科学,值得关注。
——吴国盛(著名学者,北京大学教授)
最是书香能致远
好书便是好伴侣,好书回味更悠长。
我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阅读,应该是由连环画图书开启的。印象最深的“小人书”是《东郭先生》和《看云识天气》,还有根据高尔基自传三部曲《童年》《在人间》《我的大学》改编的连环画。这或许就是我最初的文学与科学启蒙了。
此时此刻,当年奶奶给我讲解《东郭先生》时的情景。又一次浮现在眼前。她的神态,她的声音,她的话语,连同某种超越时空的精神气场,都真真切切地留驻于我的脑海中。记得,就着这个古代流传下来的故事,奶奶引申表达过一个意思:纵然时常有“好心不得好报”这样的事情发生,人还是要心存善念、多行善举。不过,像故事中的东郭先生那样向恶狼行善,未免也太过迂腐了。
童年当为人之一生永恒的记忆。奶奶是我的第一个人生导师,也是我的第一个“贵人”。在她膝下,在书香的氛围里,在她循循善诱的言传身教中,我度过了幸福、快乐的童年时光,感受到了生活的意义、人生的美好,还有令我深切铭刻在心、终生不能忘怀的挚爱。
我11岁那年,奶奶走了。我的心头,从此有了永远永远的痛。我的世界、我的生活、甚至我的性格,也都变了样,第一次感受到了人生的灰暗和无奈,还有无尽的哀伤和孤寂。然而,在我的精神世界里,奶奶始终未曾离去。在她撒手人寰37周年之际,我把自己十分看重的这部新著,特别题献给她,表达我深深的感激和缅怀之情。
好书往往是一个人的精神向导,甚而成为照亮前程的人生坐标。
2011年夏,科学普及出版社(中国科学技术出版社)来函称,为庆祝建社55周年,要在《科学时报》和《出版人·图书馆与阅读》杂志开设两个专栏,分别冠名为“我的科普情结”和“我的科普书房”。我受邀撰文跟该社“一起述说与科普的故事和对科普的挚爱”。
对科学普及出版社和《科学时报》,我亦怀有浓浓的、深深的感情。和我所供职的《科技日报》一样,它们既是滋润我成长的沃土,又都与我这部新著有着不解之缘。我小时候喜欢的引进版科普读物,大多出自科学普及出版社。特别是我读到的第一部阿西莫夫著作——胡树声翻译的《阿西莫夫论化学》,引导我走进科学世界并改变了我的人生道路。那也是我真正热爱学习、学会思考,并对科学和写作产生兴趣的开端。
回望少年时代,每天我最惬意的时刻,就是在晚上做完功课后,随心所欲地翻一翻课外读物,再欣赏、整理一下邮集。常常是带着吸吮知识、开启心智后的快慰,美滋滋地进入梦乡。那会儿家中简陋书架上摆放的,一半是父母的工作用书,一半是我和妹妹的课外书,我的收藏以科普书居多。
大学时代,学校图书馆就是我的书房。功课念累了的时候,翻阅科普书成了我的消遣。正是在那个大“书房”里,我发现有份《科技日报》经常刊载阿西莫夫的科学随笔,译者林自新系这张报纸的总编辑。由此我对《科技日报》上起心来,并萌生了大学毕业后改行投奔此地的念想。同时,我开始结合专业学习进行科普创作,一年光景先后有76篇作品在《人民日报》《北京日报》《科学画报》《中国食品报》等21家报刊登出。
在阅读中思考,在思考中进步,在进步中成长。
1991年如愿加盟《科技日报》后,我业余读书、创作“积习”不改。1999年前后,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的翁经义、卞毓麟、潘涛、王世平诸位领导,还有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的范春萍老师,尝试着让我以“特约编辑”的身份,参与部分中高级科普图书译稿的审校与加工。这使我在业余天地里过上了一种特殊的“读书”生活。恰逢此时,《科学时报》“读书周刊”主编杨虚杰女士向我发出了撰写书评、书话的邀约,这又使我有了一种别样的“思考”方式。本书收录的一部分文章,即是在上述背景下写成的。
2012年秋,《中国科学报》(前身即《科学时报》)版面调整,“文化周刊”主编李芸女士约我开设“书里书外”专栏。我愉快地接受了邀请。当年11月2目,首篇专栏文章《“春天”的觉醒——卡森与<寂静的春天>》刊出。“开栏的话”写道:“一本好书诞生的背后,往往很有‘故事’;同时,其影响所及,也贯穿人类社会生活的各个层面。新栏目‘书里书外’,讲述的就是这样一些故事。”
2013年5月3日,已调任科学普及出版社副总编辑的虚杰,从“书里书外”专栏上看到《“DNA博士”的个人叙事——沃森与<双螺旋>》一文后,给我发来电邮,表示赞赏,并且提议适时把我写的书评、书话汇集,做成一本“有品位”的书:既能让读者对科学经典著作之内容背景有所了解,又能收获精彩的思想观点,借以增长见识、增进智慧。
在第20个“世界读书曰”到来之际,入列“全民科学阅读丛书”首批书目的本书即将付梓。特别感谢唐山先生为本书作序,感谢王绶珀、欧阳自远、张景中、刘嘉麒四位院士,著名作家叶永烈先生,著名学者吴国盛教授,热枕为本书点评、推荐,予以鼓励。感谢虚杰竭力推动玉成此书,感谢责任编辑鞠强先生、张宇女士和创意装帧设计林海波先生的辛勤付出。
最是书香能致远,阅读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多年来,我一直致力于在阅读、思考和创作中挖掘科学的“理趣”。但愿本书真能成为“理趣阅读司南”,得到读者朋友的喜爱。
尹传红,2016年4月13日,于北京
读书本是小圈子,写书评则更小。
在今天,认真计算一本书的成本就会发现,买书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而读书的成本却极高——读一本书,大概要两三天,有了这些业余时间,聪明人该创造出多少财富?就算不用来挣钱,也可以用来休闲。
读书是辛苦事,何况还要总结整理,写成文章。
在中国,稿费本来就低,书评则更低得离谱,不少媒体甚至是没有稿费的。这就是为什么肯写书评的人这么少,而其中写得好的尤其少。
个人意见,好书评要符合以下几个标准:
首先,不能以论代述。书评的目的在节约读者时间,让他们用最短的时间了解一本书的精华。如果写作者主观性过强,难免会成为“六经注我”,不免让人怀疑这样的书评人是否真的读了原书,还是随手翻一翻,然后便依据自己旧日的积累,汪洋恣肆一番。这样拿书作为话题的文章,只好算杂文,实在不能算书评。
其次,要有见识。书评也是文章,而文章是一个自足的系统,应有它的生命力,不能像产品说明书般复述一下内容,而是要对全书有提炼,有驳斥,乃至有思想史的梳理。好书的价值在于改造读者的观念,将此功能移植到短短的一篇文章中,最见书评人的功力。
其三,既有发现的慧眼,又有将其通俗化的智慧。好书是不必太通俗的,因为不读它是读者的损失,而非作者的损失,作者大可不必俯就。这就要书评人去发现它,并将其“翻译”成通俗语言。毫无疑问,这又是投机取巧者不爱做的事,因为没有极大的付出,肯定做不成。
在我看来,尹传红老师的书评较好地满足了这些标准,他的不少文章能让人再三玩味。
将书评集合成书,这在以往不入主流,最多只是“集外集”,以附骥尾。其实,读好书评是最划算的一件事:一册在手,却拥有了几十本书的思想,几天之内,既可一次次“三观尽毁”,又再一次次“三观”再建,如此畅快淋漓的智力博弈,岂能错过?
尹传红老师擅长科普书籍的书评,用心于此的书评人,更是凤毛麟角。匆匆浏览本书,发觉自己竟还有这么多不知道的东西,有些书虽然读过,却未能领会作者深意,实在汗流浃背,而读这本书,算是补了一课。
对我来说,这本书确是开卷有益,故不惴浅陋,推荐给真正的读书人。
唐山/文
唐山系北京晨报副刊部主任,书评人,作品散见《北京晚报》《新京报》《北京青年报》《南方都市周刊》等,罗辑思维签约讲师,并任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都市之声读书栏目长期嘉宾。
美国著名天文学家兼科普作家卡尔·萨根认为,理解世界是一种享受,没有被鼓励着去积极思考的人是不幸的。这本尹传红著的发掘经典科学著作理趣、展示科学阅读之美、具有广博科学视野的《该死的粒子(理趣阅读司南)/全民科学阅读丛书》,话题涉及不同领域近百部名著。纵横捭阖中,既有时空背景科学江湖的还原显现,又有思想观点精神情感的激情碰撞。理解和欣赏科学,爱上科学阅读,将从这里启程。
尹传红著的《该死的粒子(理趣阅读司南)/全民科学阅读丛书》分为寻:万物之本;漱:创造之源;幻:科学之梦;思:理性之道4个部分,收录了《活出有深度的人生》《殊途同归的探索》《在幻想中遨游世界》《听从内心的召唤》等书评,评论的书籍都是当代特别有影响力,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