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为“戆大阿二传”第二部，《戆大阿二传》是以上海方言为基本写作语言的幽默搞笑小说。小说分为两部，第一部题为《革命之路》，第二部题为《开春时节》。故事以一个上海小人物“戆大阿二”为主人公，描写了他从出生到念大学的人生经历。小说以戆大阿二这样一个小人物及其周边的人和事来展开情节。作者邹平写作该小说，是有意在上海方言幽默搞笑小说方面做一探索。

邹平著的《开春时节/戆大阿二传》讲述的是阿二的校园开放史。

阿二是上海土生土长的小人物，生于50年代，大名为革命。

他的校园生活展现着中国改革开放的前奏，他的理想信念代表着中国青年人的奋进。

前言

恢复高考，倪革命考取了，却不去读大学

谈一场香奈儿香水的身体恋爱，不是模子

林妹妹的假孕，引起了精子会飞的性遐想

排队买外国文学名著，《外国文艺》内部发行

陪战友和他妹妹复习，考上了复旦去不去？

上大学的第一天，男女学生在宿舍的奇遇

向一个女生打听另一个女生，这是为啥？

为追哲学女生，去旁听了一门西方哲学史

发生了一个又一个啼笑皆非的校园风波

图书阅览室里的爱情，草地上的竞选游戏

朦胧诗社活动碰到了竞选校学生会主席

看话剧《假如我是真的》，引起醋海风波

卖生煎馒头，还要搭上唱越剧，唱滑稽

图方便翻墙进校园，三个人经历不眠之夜

新闻女生和哲学女生，你到底喜欢哪一个？

马克·吐温的幽默，让你拿错雨伞带错人

中文系召开对长篇小说《人》的文学批判

阿哥开“林妹妹生煎”，阿二想出挂牌仪式

戆大兄弟下了一盘看不懂的棋，急煞老娘

系资料室里有本《美丽新世界》，这是秘密

一本不能出借的书，引起两个女生的猜疑

阿二偷书，名妓与女巫争看《美丽新世界》

万教授巧妙地在课堂上讲起反乌托邦小说

家里开起了帽子店，戆大回到了老本行

能写两篇主题相克的小说，这种人叫作家

倪高潮出了车祸，保住了命，失去了记忆

和美国留学生爱德华同住，简嘉是他女友？

陪爱德华白相城隍庙，他泡上了哲学女生

爱德华开生日派对，露丝跳起了脱衣舞

爱情到底是件严肃的事情，还是使人快乐

倪革命组织去海宁观潮，两个女生都要去

戆大不认得林妹妹，为她做一顶女王礼帽

和失忆的男朋友重新谈恋爱，是啥个滋味？

钱塘观潮，阿二跟思思去，还是跟媛媛去？

夜行火车上，男生女生挤坐一起后的春梦

木船上的夜谈，李如思走散后的找人风波

钱塘江的鬼王潮和回头潮，惊吓了观潮客

大学毕业后，革命准备和媛媛结婚是为啥？

恢复高考，倪革命考取了，却不去读大学

我写了这本书的头一卷，呒没想到戆大阿二蛮讨人欢喜，读者热心，微博上催我写下去。不过，第一人称，我写得厌气了，读者常常拿“我”看成作者本人。如此一来，这种写法就像暴露隐私，我脱得只剩短裤，蘧得不是女人，不用担心咪咪走光。网友讲，你太老派了，现在男人恨不得变女人，身上好有卖点，你还担心咪咪走光？真是戆大阿二，你还敢讲书里写的不是你自家？我心想：我就是变女人，也要变个正派女人，不会袒胸露奶，更不会让人看到我的咪咪。

前几日，我去参观上海国际车展，展馆里人山人海，兆兆万万，以为是豪车吸引来的。不少人背了单反相机，更多人手捏单片机，有的干脆拿之手机拍照。我以为是拍轿车，啥叫车迷，但凡有新车、靓车、豪车上市，统统迷，轧进去一看，镜头全部对牢之美女车模，原来都是车模迷呀，真是一字之差，失之千里。哪里美女车模出场，人潮立刻翻涌，里三层外三层，闪光灯、快门声，好像天上落雷阵雨，满场子豁隙雷鸣。闲话讲转来，她确实好看，肩披黄金甲，紧扣高领头，不袒胸，不露事业线，别出心裁，衣甲短至胳肢窝，遮不住两只奶的南半球，连小蛮腰、肚脐眼一淘露出来透气，脚蹬细高跟，一走猫步，两只奶颤发颤发赛过果冻。我担心她动作太大，万一露点哪能办？边上的人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美的诱惑，懂伐？我只好承认不懂，问：她是啥人？他赛过看见之外星人，说：龚碉菲都不晓得，你来做啥？我确实不晓得她是哪路神仙，尽管来了蛮多纠察、协管、保镖，她还是让现场一度失控，好像围上去的人全是摄影师，长枪短炮对准之她，恨不得秒杀她。那几个专业男摄影师老鬼，一个个抢角度开拍，他们拍的叫摄影作品。那些借因头看美女来的男车迷，也来煞不及地拍，单片机镜头对准她的胸拍，不叫作品叫作怪；有的干脆面孔贴地，拿着手机朝上拍，这就叫人作呕；还有一个小鬼头，骑在阿爹的肩膀上，拿了ipad拍，只好叫勿作兴。我后来上网，发觉有人把美女车模照片配上文字，加了音乐，色色俱全地做成PPS。我浏览一遍，心想：这跟现在流行的在场主义散文、非虚构写作倒差不多，我引一段，立此存照，有兴趣的批评家可以跟我一淘研究，不受版权限制：“日前，内地第一艳星新‘潘金莲’龚玥菲出席上海国际车展，其抢眼的黄金甲造型春光乍泄，大秀32G神器，秒杀众多车友，一经出场便瞬间吸引大众视线，引得现场观众情绪高潮，场面一度失控。龚玥菲‘黄金女神’亮相上海车展也被媒体评为‘2013年上海车展最吸金的第一模’。众网友大呼：龚老师，太给力。”这段文字是不是太有创意啊？

所以，我现在写这本书，也要创意一下，用第二人称写，赛过看书的朋友们也做一趟戆大阿二，赛过拿了相机去车展拍龚玥菲，赛过自家变性做了女人，想想这有多扎劲。不过，我还不想太下作，戆大阿二是个男人，男人要有男人的腔调。网友又QQ我：你不是想做周立波伐。我有点想勿落，啥辰光开始，登样点的上海男人就是这副卖相了？我下线了，不想跟这位网友缠七缠八。

我开始第二人称写作了，大家看好，眼睛勿要眨，老母鸡变鸭！

多少年之后，你去上海影城看了《高考1977》，场子里都是老知青，来重温旧梦，报纸上讲这代人青春不悔，可女人早已是老菜皮，比人老珠黄还不如，人家起码还是珍珠。好在男人只要有钞票，不怕人像老浜瓜，照样有美女来滋润伊。悔不悔，啥人讲得清？你一个人坐在那里，等着灯暗下来，银幕上出现影像，你就被带回到几十年前。画面如水，人影似梦，声音恍惚，回到青春，你感受到什么？人坐不稳了，心里寂寂如空，捉不到一点你记忆中的吉光片羽。不过是一部电影片子，仅仅是光影和声音编造的故事，还不如现在流传的段子：知道高考为啥要改在6月7号、8号吗？意思是：678，录取吧！你笑了，立起身，跟着大家一道走出影城。还是有人被感动，大声讲着自己的经历，却没有人涕泪横流地说着影片里的人。

文革中，江青欢喜带着一帮人看内部资料电影，有一趟看美国电影时讲了一句名言，电影片子就是电影骗子。这是你在一张红卫兵小报上看到的，不知是真是假，反正是当至理名言来宣传的。现在，四人帮被抓起来了，马上就要上法庭受审，也许审判长会问她有没有说过这句话，不问也没关系。从你懂事起，每个大人物的倒台，都要进行中央文件的传达和学习，现在却可以通过新闻报道看到他们受审的情况。这让你想起文革中你曾经看过一本五十年代翻译、出版的苏联的书，叫什么季诺维也夫反党集团、布哈林反党集团法庭审判纪录。暗绿色的封面，没有装饰，厚厚一本。你从书中晓得了斯大林把这两个反党集团的大人物送上法庭，审判他们的反党罪行。当时你躲在阁楼里看这本书，尽管对季诺维也夫、布哈林这些名字非常陌生，根本不知道他们是何许人，但你还是觉着惊心动魄。后来你从一张过期的《参考消息》上读到一篇关于布哈林受审真相的文章，讲布哈林在临上法庭受审的前一天，斯大林派内务部的人跟他摊牌，如果他在法庭上承认一切罪行，那他的夫人和孩子将会得到党的保护。布哈林深爱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不得不在法庭上承认所有的指控。多少年过去了，这篇文章你只记得这么多，也许记忆还有错误，却给你留下深刻的印象。现在，江青等人受审，是不是意味着人民也会看到一本完整的审判法庭记录呢？你戆大阿二的脾气改不了，总是想些别人根本不会去想的问题。不过，这不妨碍你和大家一样感到高兴，至少证明你还没有完全变呆，因为你也为能参加一场迟到十年的高考而高兴。只是每个参加高考的人都会有自己的理由，如果只有一个同样的理由，即便是时代的大理由，也会让这个世界失去很多色彩，而这恰恰是电影《高考1977》没有去写，或许根本写不出来？

P1-3

2012年1月25日，我对长篇小说《陆机：乱世文豪》作了最后修改，遂交付上海文艺出版社。这是我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因得到上海文化基金会的重大文艺创作项目资助而终于能出版，这一下子激发了我的创作欲望，像个贪吃的孩子，刚吃下个桃子就想再吃个芒果，心里竞想着下一部长篇小说该写什么题材。

按照一般的创作规律，我应该继续写历史小说，但我生性不愿循规蹈矩。正如许多人退休后不再写文章，即使写也守在自己的领域里，可我却偏要从文艺评论一下子跳到长篇小说创作，在我只是想丰富退休生活，避免老年痴呆——当然也有摆脱职业束缚后想自由地写作这种古怪念头在起作用，但在我看来，改变写法会最大限度地激发大脑的潜力，定能延缓老年痴呆症找上门来。每每有人问我怎么会想起写长篇小说，我均以此相告，但都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信。于是我决定写我经历过的那个已经远去的时代和生活。

这个时候，我年轻时在橡胶厂当工人时听到的一个真人真事浮上了脑海。那是厂技校一个学生来实习时聊天说起的，说他家住的弄堂里有一对夫妻是表兄妹结婚，生了三个戆大儿子，结果家里被儿子们糟蹋得一塌糊涂，夫妻俩从此失去了希望和乐趣，只把每月工资全都花在吃上。至今我还记得那个学生绘声绘色学戆大的样子后，又意犹未尽地补充道：弄堂里的人都说，他们的小儿子本来不戆，是被两个阿哥带戆的，颇有些为他惋惜。我没有想到，过去了差不多四十年，这颗种子会发芽，更没有想到会长成一棵大树。有些读者可能会想到，那是因为你比我聪明。

我喜欢美国电影《阿甘正传》，可常常搞混了主演汤姆·汉克斯和汤姆·克鲁斯，相信你们都不会搞错谁是阿汤哥。后来买到了原著小说《阿甘正传》(英文名<Forrest Gump>)，我又记不住作家温斯顿·葛鲁姆的名字，请原谅我的记性不好，但我一遍遍地虔诚地读这本书，这一点也许可以算是我的将功补过。我被作家用阿甘这个弱智和白痴的传奇一生来反映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到七十年代的美国社会生活的艺术手法所折服。于是，我心中的那颗种子发芽了，三个儿子太多，我就写戆大阿二和他哥哥，让他们走进我生活过的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到八十年代初，生活中的许多往事会因为透过阿二的眼睛而别有一番滋味。

我没写过讽刺喜剧小说，又不是天才作家，没有捷径可走，只能老老实实地去学。在很长一段写作时间里，我孜孜以求的就是如何写出讽刺喜剧效果，后来又试图写出幽默、诙谐、搞笑等文字。为此，我又一次地找来了捷克哈谢克的《好兵帅克》、西班牙塞万提斯的《堂吉诃德》、英国狄更斯的《匹克威克外传》、美国马克·吐温的《汤姆·索亚历险记》、约瑟夫·海勒的《第二十二条军规》以及鲁迅的《阿Q正传》等书，反复研究他们是如何写作这类小说的。我笨，学不到这些文学大师的十之一二，又转学滑稽、相声的写法，甚至学习笑话、段子的写法等等，我不怕在诸位当代文学大家面前出丑，我坦白我这本小说就是捡拾了外国文学大师们的一些皮毛，来把自己经历过的生活梳理了一番，如果能反映出那些过去了的年代生活的某些方面，或者有些许的人生感悟，更有幸对人性的真诚之赞美，对人心的复杂之认识，对世态的险恶之揭露，对市侩的庸俗之讽刺，那对我就是一种额外的收获而受宠若惊了。

聪明的读者们，请你们用自己的眼睛和心灵去读这本书吧，不要相信我这个老人会无聊地唠叨：我有一个梦，我想成为一个伟大的作家，我在这本书里深藏了玄想奥义，讽刺了谁谁，批判了什么。不，我可以坦白地告诉你们，我只想追求一种文学风格，它是喜剧的，讽刺的，幽默的，诙谐的，搞笑的，诸如此类等等。当然，它必定要承载某些实实在在的生活，某些实实在在的故事，某些实实在在的人物，如果你被他们打动了一下两下甚至三下，那就说明你和我怀有一颗相通的心，我在此向你表示衷心的感谢。

写作这样一部长篇小说，遇到困难是不言而喻的，甚至遇到挫折也在所难免，所幸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他们及时地出手相助，使我得以圆梦。第一部写完后，得到了上海市作家协会的资助，列入协会的2013年重点创作项目资助。第二部完成后，得到了上海文化发展基金会2015年度第一期文学创作项目资助。几经周折，在忘年交的朋友胡晓军的帮助下．结识了文汇出版社的陈润华女士，在她的热心帮助下，本书进入了出版的实际操作，又在她的精心编辑下，终于得以与广大读者见面。

最后，感谢上海市作家协会的汪澜、孙颙等各位领导，感谢上海文化发展基金会的领导、专家，感谢胡晓军先生、陈润华女士，感谢文汇出版社的领导。

2017年2月22日于上海欣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