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美学家、教育家朱光潜老先生也曾说:“书是读不尽的,就读尽也是无用。”理由是“多读一本没有价值的书,便丧失可读一本有价值的书的时间和精力”,可见“英雄所见略同”。
既然我们能够用来读书的时间越来越宝贵,而且实际上也并非每本书都值得一读,那么如何从浩瀚的书海中挑出真正适合自己的好书,就成为一项重要且必不可少的工作。于是,我们编纂了这套“轻阅读”书系,希望以一愚之得为广大书友们做一些粗浅的筛选工作。
由柔石所著的本辑“轻阅读”《二月三姊妹/轻阅读书系》主要甄选的是民国诸位大师、文豪的著作,兼选了部分同一时期“西学东渐”引入国内的外国名著。我们之所以选择这个时期的作品作为我们这套书系的首辑,原因几乎是不言而喻的——这个时期是中国学术史上一个大时代,只有春秋战国等少数几个时代可以与之媲美,而且这个时代创造或引进的思想、文化、学术、文学至今对当代人还有着深远的影响。
读书是一件惬意的事,强制约束大不如随心所欲。偷得浮生半日闲,泡一杯清茶,拉一把藤椅,在家中阳光充足的所在静静地读一本好书,聆听过往大师们穿越时空的凌云舒语,岂不快哉?
由柔石所著的本辑“轻阅读”《二月三姊妹/轻阅读书系》收集了柔石的代表作品中篇小说《二月》、《三姊妹》和短篇小说《为奴隶的母亲》。1931年1月17日被捕,2月7日深夜,被国民党枪杀于上海龙华警备司令部。终年30岁,成为“左联五烈士”之一。两年后,悲愤总时时袭击着鲁迅先生的心,他的《为了忘却的记念》成了对烈士永远的怀念。
一
是阴历二月初,立春刚过了不久,而天气却奇异地热,几乎热的和初夏一样。在芙蓉镇的一所中学校底会客室内,坐着三位青年教师,静寂地各人看着各人自己手内底报纸。他们有时用手拭一拭额上的汗珠,有时眼睛向门外瞟一眼,好像等待什么人似的,可是他们没有说一句话。这样过去半点钟,其中脸色和衣着最漂亮的一位,名叫钱正兴,却放下报纸,站起,走向窗边将向东的几扇百页窗一齐都打开。一边,他稍稍有些恼怒的样子,说道:
“天也忘记做天的职司了!为什么将五月的天气现在就送到人间来呢?今天我已经换过两次的衣服了:上午由羔皮换了一件灰鼠,下午由灰鼠换了这件青缎袍子,莫非还叫我脱掉赤膊不成么?陶慕侃,你想,今年又要有变卦的灾异了——战争,荒歉,时疫,总有一件要发生呢?”
陶慕侃是坐在书架的旁边,一位年约三十岁,脸孔圆黑微胖的人,就是这所中学的创办人,现在的校长。他没有向钱正兴回话,只向他微笑地看一眼。而坐在他对面的一位,身躯结实而稍矮的人,却响应着粗的喉咙,说道:
“哎,灾害是年年不免的,在我们这个老大的国内!近三年来,有多少事:江浙大战,甘肃地震,河南盗匪,山东水灾,你们想?不过像我们这芙蓉镇呢,总还算是世外桃源,过的太平日子。”
“要来的,要来的,”钱正兴接着恼怒地说:“像这样的天气!”
前一位就站了起来,没趣地向陶慕侃问:
“陶校长,你以为天时的不正,是社会不安的预兆么?”
这位校长先生,又向门外望了一望,于是放下报纸,运用他老是稳健的心,笑眯眯地诚恳似的答道:
“那里有这种的话呢!天气的变化是自然底现象,而人间底灾害,大半都是人类自己底多事造出来的;譬如战争……”
他没有说完,又抬头看一看天色,却转了低沉的语气说道:
“恐怕要响雷了,天气有要下雷雨的样子。”
这时挂在壁上的钟,正当当当的敲了三下。房内静寂片刻,陶慕侃又说:
“已经三点钟了,萧先生为什么还不到呢?方谋,照时候计算应当到了。假如下雨,他是要淋的湿的。”
就在他对面的那位方谋,应道:
“应当来了,轮船到埠已经有两点钟的样子。从埠到这里总只有十余里路。”
钱正兴也向窗外望一望,余怒未泄的说:
“谁保险他今天一定来的吗?哪里此刻还不会到呢?他又不是小脚啊。”
“来的,”陶慕侃那么微笑的随口答,“他从来不失信。前天的挂号信,说是的的确确今天会到这里。而且嘱我叫一位校役去接行李,我已叫阿荣去了。”
“那么,再等一下罢。”
钱正兴有些不耐烦的小姐般的态度,回到他的原位子上坐着。
正这时,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学生,快乐地气喘地跑进会客室里来,通报的样子,叫道:
“萧先生来了,萧先生来了,穿着学生装的。”
于是他们就都站起来,表示异常的快乐,向门口一边望着。随后一两分钟,就见一位青年从校外走进来。他中等身材,脸面方正,稍稍憔悴青白的,两眼莹莹有光,一副慈惠的微笑,在他两颊浮动着。看他底头发就可知道他是跑了很远的旅路来的,既长,又有灰尘。身穿着一套厚哔叽的藏青的学生装,姿势挺直。足下一双黑色长筒的皮鞋,跟着挑行李的阿荣,一步步向校门踏进。陶慕侃等立刻迎上门口,校长伸出手,两人紧紧地握着。陶校长说:
“辛苦,辛苦,老友,难得你到敝地来,我们底孩子真是幸福不浅。”
新到的青年谦和地稍轻地答:
“我呼吸着美丽而自然底新清空气了!乡村真是可爱呦,我许久没有见过这样甜蜜的初春底天气哩!”
陶校长又介绍了他们,个个点头微笑一微笑,重又回到会客室内。(P3-6)
序言
年少读书,老师总以“生而有涯,学而无涯”相勉励,意思是知识无限而人生有限,我们少年郎更得珍惜时光好好学习。后来读书多了,才知庄子的箴言还有后半句:“以有涯随无涯,殆已!”顿感一代宗师的见识毕竟非一般学究夫子可比。
一代美学家、教育家朱光潜老先生也曾说:“书是读不尽的,就读尽也是无用。”理由是“多读一本没有价值的书,便丧失可读一本有价值的书的时间和精力”,可见“英雄所见略同”。
当代人的生活节奏越来越快,很多人感慨抽出时间来读书俨然成为一种奢侈。既然我们能够用来读书的时间越来越宝贵,而且实际上也并非每本书都值得一读,那么如何从浩瀚的书海中挑出真正适合自己的好书,就成为一项重要且必不可少的工作。于是,我们编纂了这套“轻阅读”书系,希望以一愚之得为广大书友们做一些粗浅的筛选工作。
本辑“轻阅读”主要甄选的是民国诸位大师、文豪的著作,兼选了部分同一时期“西学东渐”引入国内的外国名著。我们之所以选择这个时期的作品作为我们这套书系的第一辑,原因几乎是不言而喻的——这个时期是中国学术史上一个大时代,只有春秋战国等少数几个时代可以与之媲美,而且这个时代创造或引进的思想、文化、学术、文学至今对当代人还有着深远的影响。
当然,己所欲者,强施于人也是不好的,我们无意去做一个惹人生厌的、给人“填鸭”的酸腐夫子。虽然我们相信,这里面的每一本书都能撼动您的心灵,启发您的思想,但我们更信任读者您的自主判断,这么一大套书系大可不必读尽。若是功力不够,勉强读尽只怕也难以调和、消化。崇敬慷慨激昂的闻一多的读者未必也欣赏郁达夫的颓废浪漫;听完《猛回头》《警世钟》等铿锵澎湃的革命号角,再来朗读《翡冷翠的一夜》等“吴侬软语”也不是一个味儿。
读书是一件惬意的事,强制约束大不如随心所欲。偷得浮生半日闲,泡一杯清荼,拉一把藤椅,在家中阳光最充足的所在静静地读一本好书,聆听过往大师们穿越时空的凌云舒语,岂不快哉?
周志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