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湖在地理上被叫作微萨诺蒂湖,从湖里延伸出来的河叫作瓦萨微比河,因为行政上马里普斯属于密西诺芭县,所以那条主街被叫作密西诺芭大街。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没人会在意它们的地理称谓。聊天时人们只说“那个湖,那条河,或者是那条大街”——这和它们称呼“大陆酒店”为“罗伯森·皮特家的”,“医药大堂”叫作“艾略特家的药店”一样。从外观上看,马里普斯和其他小镇没什么两样,所以就不在这里一一详述了。
一条从湖边修过来的上坡路就是小镇的主街,光看这条街,你就知道当初小镇的设计者们目光何其远大,他们一开始就摒弃了华尔街和皮卡迪利大街那种挤巴巴的设计思路。密西诺芭大街可宽了,宽到你把杰夫·索普的理发店放倒都够不到大街中间的那道线。主街的上下坡旁七歪八扭地站着好些个结实粗壮的松树木头做成的电线杆子。杆子之间的电线比你在泛大西洋电缆公司看到的那些线显然要多很多。
主街上有好多了不起的建筑。这包括斯密斯大酒店、大陆酒店和马里普斯大市场以及两家银行——商业银行和兑换银行。其他还有1878年落成的麦卡锡大楼、格拉夫的五金店和它上面共济会的房子。密西诺芭大街和辅街的交会处伫立着邮局、消防队、基督教青年协会和《马里普斯新闻邮报》报馆等建筑物。说句实话,即便是在那些喜欢吹毛求疵的人的眼里,小镇上公共设施的拥挤程度也足可以媲美针线大街和百老汇南大街。所有的辅街都有很宽的人行道,枫树点缀小街两侧,在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花园里,马蹄兰一枝独秀地开着。有些人家把自己带阳台的房子改造成那种露台加门廊的气派宅邸。
若是某个夏天的午后,你漫不经心地朝大街上瞥一眼,会觉得这镇子是一祥和宁静之地。大街上阒寂无人空空荡荡,在太阳底下仿佛睡着了似的。格拉夫先生五金店的门前,一匹老马被拴在门前的柱子上。马屁股后面拖着一节车厢。不出意外的话,你还能看到身材魁梧、穿着方格马甲的斯密斯先生站在自家酒店的台阶上。再往远瞧,你或许能瞅见麦卡尼律师走着去取他下午刚到的邮件。还有德鲁尼先生,英格兰教会马里普斯分会的乡村主教,刚刚给一帮老大妈开完会出来,正忙着往家赶拿上自己的钓鱼竿钓鱼去。
但这种宁静是表面的。机敏点儿的人都知道,这地方虽然不大却像个小蜂巢,各种人在这里进进出出、忙忙碌碌。为什么这么说呢?在奈德里肉铺(建于1882年)的地下室里,至少四个人在灌肠的机器前忙活着;在《马里普斯新闻邮报》的办公室里,好些人忙忙叨叨地赶着印刷的活儿;在长途电话站的屋子里,四个头戴钢帽的女孩坐在高高的小凳儿上对着话筒一刻不停地讲着。在麦卡锡街区上的办公室里,牙医和律师已经脱了外套,随时恭候光顾其生意的客人们。在湖边火车道旁的锯木厂里,一到夏天的下午,你的耳朵里一连好几个小时都充斥着冗长的锯木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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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发现在《小镇艳阳录》里:一个心照不宣的、非常安静和聪明的幽默类型,往往需要读者花时间投入进去。在写作中,里柯克不依赖于擦边球笑话或疯狂的姿态。相反,他创造了一个虚构的加拿大小镇马里普斯,并把让人惊叹的小镇原型移植给它。
——杰克·霍金斯(加拿大小说家)
里柯克小说中的对话描写很生活化,他善于营造场景,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人物的性格特点。
——威尔·弗格森(加拿大旅行作家、小说家)
在里柯克的杰作《小镇艳阳录》中,他一生对经济学和政治学的兴趣融合在一起,他的大多数其他作品都没有这样主题的统一。
——斯蒂芬·G.凯尔曼(美国批评家、学者)
通过他的故事、他的书、他塑造的人物和他的见解,他给所有读者——我必须补充——也给所有写作的人留下了财产。实际上,斯蒂芬·巴特勒·里柯克可以说是我们所有人的祖父。
——F.S.菲茨杰拉德(《了不起的盖茨比》作者)
在加拿大安大略省的南部地区有一个叫奥瑞拉的小城,它坐落在西科湖和考垂琴湖之间,每年有大批的游客来这座小城观赏风景,参加各式各样的节庆活动。值得一提的是,在加拿大幽默作家斯蒂芬·里柯克的《小镇艳阳录》一书中,故事的发生地——小镇马里普斯即是以里柯克曾经居住过的奥瑞拉为素材写成的。如今在奥瑞拉,人们建立了斯蒂芬·里柯克博物馆以此来纪念这位著名的加拿大幽默作家,并尽可能让小城的建筑地名等模仿小说里的描写,同时奥瑞拉的居民自豪地把自己的城市命名为“艳阳之城”。
加拿大幽默作家斯蒂芬·里柯克于1869年出生于英国南部的一个小村庄,后随父母移民到加拿大,长大后做过中学教师,后在麦吉尔大学任教一直到退休。里柯克是一位勤奋多产的作家,他的写作风格以幽默诙谐见长,小说作品曾经风靡北美地区乃至英语国家地区。20世纪早期曾有人说过:“你可能没有听说过加拿大这个名字,但你绝对听过里柯克这个名字。”可以说在1915年至1925年期间,里柯克是英语.国家最受欢迎的幽默作家。他的主要作品被列入加拿大文学课程的必读书目之中。里柯克去世后,人们设立了年度里柯克银质奖,每年颁发给当年被评为最佳幽默作品的作者,以此纪念这位多产的幽默作家。
《小镇艳阳录》和《闲适富人的田园历险记》分别出版于1912年和1914年。《小镇艳阳录》的出版给里柯克的文学事业带来巨大的成功,两年后出版的《闲适富人的田园历险记》则被认为是《小镇艳阳录》的姊妹篇。同样,后者也在北美地区受到读者的追捧,并被当时的苏联引进出版,成为这两个国家或地区的畅销书之一。
在里柯克的所有文学作品中,《小镇艳阳录》力拔头筹,成为他的代表作。在这本书里,里柯克描写了一个叫作马里普斯的小镇,用幽默讽刺的笔触描写了小镇上各种各样的人群的代表人物。有做酒店生意的斯密斯先生,大字不识却善于投机钻营,本来只是一个差点被勒令关门的酒店老板,却阴差阳错,成为的参选人,且指挥镇上的保守党员打赢了竞选战役;杰夫·索普,一个理发店的小店主,因为沉迷于买股票发了财,成了小镇上的风云人物,最后却上当受骗,赔光了所有买股票挣的钱;法官帕帕雷先生,他守旧、固执,但在里柯克画龙点睛的描写下,也有着让人捧腹的性格和做事风格;银行职员帕普金和法官女儿簪娜的爱情在作者的笔下让人忍俊不禁;“马里普斯美人号”上发生的沉船事件让人觉得匪夷所思。总之,作者用敏锐的眼睛看到了小镇生活中的荒诞,再用生花妙笔把这种荒诞用讥讽和幽默但略带善意的手法描述出来。在他的笔下,马里普斯小镇是一个小社会,它有腐败、狭隘和伪善,也有人情、大度和小地方人的真诚,更有作者描述它时发自内心的真情流露。可以说,马里普斯寄托了作者的思乡之情,寥寥几笔,却也让人动容,这里随便引述的一段作者在回乡时对小镇周围风景的描述便可见一斑:
你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城市早已被甩在身后,拾掇得整整齐齐的农场躲在榆树或者枫树的影子里。黄昏已至,谷仓旁的风车依稀可见。小屋里透出的灯光是红色的。经历过城市的喧嚣和磕磕碰碰后,你心里透亮,知道住在那样的小屋里肯定是舒服得不得了。是啊!光是想想那安安静静的感觉都觉得通透惬意!
在《小镇艳阳录》里,作者虽然讽刺了各式人物,可是你能看到他对小镇自然而然的爱意流露。当你被书里的人和事逗得开心后再看到上面这样的文字,你不由得掩卷深思:是啊,难道不是吗?那些从小地方到大地方奋斗的人,当有一天他们终于在奋斗的地方扎下根来,他们也失去了故乡的“马里普斯”小镇。
如果说里柯克在《小镇艳阳录》里的文字寄托了真情,那么在《闲适富人的田园历险记》里,他则毫不留情。在后者中,他描写了美国一个小城市里的富人群体,题材和《小镇艳阳录》相似,涉及的是同样的话题一一金融投机、浪漫爱情、教会政治、选举等,但是在语气上却大不相同。同样是讽刺,但是在《闲适富人的田园历险记》一书里,我们读到的是一种辛辣的毫不留情的语气,一种对穷人的同情和对富人的不满。在《闲适富人的田园历险记》的结尾处,作者这样写道:
……就这样,夜色从浅到深,又从深变浅,直到新的一天来临,灯光下的影子在夜色中影影绰绰,那是城里的精英们要开车回家,这下他们可以睡个踏实觉了。那些住在城市南边的人则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对于他们来说,辛苦劳作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可以说,在《闲适富人的田园历险记》里,无情的嘲弄取代了《小镇艳阳录》里那种掺杂着些许温情的调侃和讥讽。在《闲适富人的田园历险记》里,作者对现代城市社会里发生的荒谬现象有着细致入微的观察以及洞察秋毫的敏锐,并且毫不留情地用幽默的手法给予抨击。细读两本书,作者对小镇生活的人群和城市“精英”的态度高下立见分晓。
需要提及的是,在这两本书的人名翻译中,我颇为踌躇且费了心思。一般来说,在翻译作品中,英文通常都是按发音直译,但是在我看来,由于这两本书都是幽默小说,作者给书中大部分人物的英文名字起得也不合英语国家起名常理,而是暗含幽默或讽刺的成分,如果照音直译,一、肯定丢掉了原文的幽默效果;二、也忽略了作者起名的用心。这样斟酌后,我依着名字尽量和书中人物性格挂钩的想法去译。比如说,在《闲适富人的田园历险记》一书里,文中人物有“Fyshe”先生,通常情况下会译成“费舍”,但是我翻译成“范社”,一是“范”字较上口,二是书中人物提到自己是社会主义者之类的话;再比如书中另一人物“Boulder”,按音译的话,应该是“布德”之类的名字,但是我译成了“元石”,原因是“Boulder”本身有“圆石”的意思,此人又是以圆滑的金融商人的形象出现,所以我译作“元石”;类似的人物还有大学校长兼考古学博士“Boomer”先生,“Boomer”一词在英语中有“讨人喜欢之意”,我就翻译成了“陶喜”。书中另一人物,“Spillikins”先生,我译作“谢橹”,原因是此名字按音直译的话太长且拗口,读者读起来费劲,意义还不大,再加上这个人物非常有特点,所以我这样翻译了一个中文名字,也是为了尽量和人物性格形象贴近;又如“Longstill”先生,这样的名字显然体现了作者起名的幽默之意,我就按照发音翻译成“浪斯”,和名字本意相差较远,但私以为和人物性格还是有几分贴近的。我知道这样翻译人名似乎有投机取巧之嫌,但初衷是为了读者阅读起来容易些,不会因为名字的拗口别扭影响了阅读的心情和速度,所以这里特地解释一番,只为恳请专家及读者能够原谅我的莽撞之举。
再来说说我对幽默文学的理解。幽默文学总是和讽刺时事挂着边儿,但若论讽刺时事,幽默文字本身绝对不是一件锋利的,拿出来亮得闪人眼的武器——疾声厉色、针锋相对的讽刺文字好比磨得锃光瓦亮的长矛,一扎一个血窟窿——幽默作家的文字则像是竹篾片,折下弹起,打脑袋上能弹出个小包儿,打身上撂下一道红印,但是不见血。文字虽不扎出血来,但文字里的观点却是谁也小瞧不得。好的幽默作家手中的笔,一定是一支生花妙笔。从这笔流淌出来的文字,不仅能让读者捧腹开怀,而且在笑过之后,还会掩卷深思。能做到这一点,委实不易。这就和舞台上的喜剧创作往往比悲剧创作要难是一个道理。而且我相信,但凡好的幽默作家,他们一定是对生活的悲剧性和荒诞性洞若观火的一类人。明白了这悲与荒诞,却依然能够孜孜不倦地写它,把它变成笔下令人破颜一笑、开卷有益的文字,在我看来,这样的作家真的了不起。
很荣幸能和花城出版社合作,由我来翻译斯蒂芬·里柯克的这两本姊妹篇,特别是《闲适富人的田园历险记》,据我了解,国内还没有出版社出版过此书(全译本)。在这两本书的翻译过程中受到很多人的帮助,有我在加拿大的朋友,有花城出版社的编辑,他们的热心和敬业态度让我感动。同时要特别感谢我的父母,在我的成长过程中给予了满满的爱和包容,并且在这本书的翻译期间给了我很多支持。
鉴于我水平有限,译文谬误在所难免,还望读者批评指正。
斯钦
2017年5月26日
我不知道一个作家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向公众推介自己的作品,我只是觉得作家本人首先应该介绍自己的一些生平,自己是谁,是干什么的。这样的话,当人们对你持那种“看看这个人干了些什么”的态度时,会自然而然地想到你生活的环境,觉得你写出这样的作品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于1869年12月30日出生在英国汉普郡的斯万摩,1876年随父母移民到加拿大。虽说我早就应该想到去另外一个地方是极有可能的,但那时我并没觉得除了家乡,自己还会和这地球上别的什么地方扯上关系。父亲在安大略省的西莫买了块耕地。那时候正是加拿大农业发展最困难的时期,我父亲辛苦一年,挣的那点儿钱只够维持雇人的开支以及买种子的钱,就这样他勉勉强强维持了若干年。在此情况下,我们兄弟几个长大后都脱离了在土里刨食的生活,成为教授、商人、工程师。所以每当我看到政客们声情并茂滔滔不绝地谈论什么农业、农业繁荣和复苏在望的大话,就仿佛看见那些朴实无华的用作沤肥的粪坑,令我作呕。
起初我在多伦多的一个大专学校上学,并于1887年以不错的成绩毕了业。毕业后我去了多伦多大学学习并于1891年毕业。在多伦多大学里我攻读语言专业,一天中差不多有十六个小时都用在学习上。由于我只知道埋头学习,所以对校园外的世界全无所闻。毕业后不久我就发现自己把学过的东西都忘得精光,不仅如此,脑子还不太灵光。鉴于此我只能去做老师,因为做这行第一不需经验,第二也不要脑袋瓜儿转得快。就这样从1891年到1899年我在自己曾经上过学的那个大专学校里做事,在那里我看到好多颇有天分的优秀人才不得不在这个枯燥乏味、不被当回事儿、丁点儿谈不上挣钱的职业待着以维持生计,我对他们真的抱有很深的同情。我还看到自己的学生,他们当中那些看上去懒散、读书不好的学生毕业后在酒吧里找到事做,或者自己做生意,或者参与到公众生活的工作中,日子混得蒸蒸日上,反过来那些在学校里拿奖学金拿到手软的、看上去前途远大的学生出去后却只能在类似夏日酒店那种地方谋个小职员的活计,有的甚至沦落到给人划划船,在甲板上干些杂活儿来维持生计。
终于在1899年我带着厌恶的心情辞去了教书的活儿,又借了些钱,估摸着这点儿钱足够自己能生活几个月,我去了芝加哥大学学习经济和政治学。没过多久我拿到奖学金,再加上有时为麦吉尔大学做事挣点儿钱,勉强维持到1903年拿到哲学博士学位。对我来讲,取得这个学位的意义,就是人生中再也不用为了检查自己是否学到东西去参加考试,还有就是什么事情终于被认定完成了,以后再也不想折腾了。
从那以后,我开始为麦吉尔大学工作,也是在那个时间段,我结了婚,然后做了经济和政治科学系的头儿。这个职位让我有了些成就感,觉得自己也蛮幸运。就薪水而言,我拿的远远比那些警察、邮递员、开街车的和周围那些办公楼里的小职员多得多。但是就平等而言,我自己倒并不觉得能多挣点儿钱就高人一等,所以常常和那些做小买卖的人在一起厮混。然而闲的时候,我开始享受风花雪月,四季交替,这是一个小生意人很难做到的。再往后,我开始沉溺于“思考”这件事,并且很享受,我认为一个生意人是很难理解我的这一爱好的。还有另一件事我觉着也挺好,那就是你也可以好几个月不去“思考”。
我曾经写过一些和我在大专院校的生活有关的零碎东西——一本关于政治科学的书,几篇散文,以及刊登在杂志上的零散文章。从美洲政治科学协会到皇家殖民地学院,再到英格兰教会,我都参加了。这些东西当然表明我的敬意。我也在政治和公共生活中出点儿小力。几年前在皇家组织的召唤下,我在大英帝国的所有殖民地转了一圈,发表些演讲。就这些演讲的重要性而言,如果我说它们紧接着就被南非工会、特立尼达的香蕉暴乱以及意土战争拿去引用,细心的读者也许会看出些端倪。在加拿大,我加入了保守党,但现在看来我在加拿大的政治生涯无疑是失败的。何以见得呢?原因是谁也没给过我一个工程合同,比如说在哪里建座桥,搭个码头,哪怕是在泛加拿大铁路的工程中,拿到一小段铁轨工程。我发现在这片土地上,把国家的利益抛至脑后似乎已经成为风气。除了上述那些,我还写了两本书,一本叫《文学延伸》,另一本叫《胡言乱语》。这两本书都由约翰雷纳出版。如果您读到我的这个前言,您可以去一家书店,三本书一起买只要七个先令。而且因为这些书太“幽默”了,所以再过几年你可能会发现要想印这些书都是不可能了。编书的人可能会一边干活一边笑抽了。只有排字工人力争要把这些书印出来,而且他们做到了。即使这样,人们在传阅这些书时也要小心,千万别传给那些体质较弱的人。
好多朋友觉得我的这些不值得一提的幽默文字,是我在研究经济学的脑力劳动中,因为实在是交代不了写一些严肃文章的差事,所以在百无聊赖当中写的一些东西。我自己觉得正相反。写那些有数字、有事实支持的实打实建设性的东西其实很容易,比如说你写中国中部的民俗论文,或者写一篇为什么爱德华王子岛的人口会下降这样的调查报告是再简单不过了。但是如果你要写自己内心深处的一些东西,写得有意思,不仅需要承担繁重的工作,还得要有运气,有灵光闪动的时候。我个人以为,我宁愿自己能写出《爱丽丝漫游记》,也不爱花费时间去写一部《大英百科全书》。
就这本小说而言,我必须声明的是,我绝对没有为图省事仅仅只是描写几个真人、记述几件真事而已。虽然马里普斯这个名字是编出来的,可是生活中你能找到六七十个类似的小镇子,从苏必利尔湖到大西洋那条线的两岸有一溜儿样的小镇,一模一样的四方街道,一模一样的枫树,一模一样的酒店和教堂,骄阳赫赫,普照在这片充满了希望的土地
上。
同样地,小说里受人尊敬的德鲁尼先生,在生活中你也能轻易发现有至少八到十个这样在教堂里管事的神父。为了在小说里创造这样一个人物,我从一个德鲁尼的身上扒下他的靴子套在第二个德鲁尼身上,再加上第三个德鲁尼宣道时的话,然后添上第四个德鲁尼的性格特点,就这样让他在书里有了自己的人物特点。他的身上有诸多主教的特点,也许生活中的那些神父可以在德鲁尼身上发现自己。木林斯、宝绍和帕帕雷法官,还有其他的一些人,在生活中都是我周围朋友的名字。但是我对他们的了解,不过都是身高、肤色什么的,其实私底下,我不是很了解他们。帕普金先生呢,如果一家加拿大的银行要在县城里开一间分行,需要一个出纳员,你可以发现帕普金先生就在那里。至于体重280磅的斯密斯先生,他声音嘶哑,穿衣服土气,但心地还算善良,——每个人都知道做酒店生意的人多多少少都有这样的性格特点。
是什么让我想写这样一本书呢?——想想这片土地,街道构成的四四方方的镇子,宁静的湖边种着被打理得整整齐齐的枫树,枫树和附近的原始森林遥相呼应,光是想到这个就足以让我动笔了。如果您觉得我书里对景物和乡村的描写不成功,那多半是我在艺术手法上的欠缺,但肯定和我对这片土地的感情无关。
斯蒂芬·里柯克著的《小镇艳阳录》被公认为加拿大现代幽默文学巅峰,百年以来经久不衰。作家用敏锐的眼睛看到了小镇生活中的荒诞,妙笔生花把这种荒诞用讽刺和幽默的手法描述出来。在他的笔下,马里普斯小镇像一个小小的国家,它有腐败、狭隘和伪善,也有人情、大度和小镇人的真诚,更有作家描述它时发自内心的真情流露,寄托了作家的思乡之情。
斯蒂芬·里柯克著的《小镇艳阳录》是里柯克最经典的文学双璧之一。
斯蒂芬·里柯克是世界殿堂级幽默大师,被誉为加拿大的马克·吐温、加拿大的狄更斯。
林语堂盛赞里柯克是现代的一位大家。
百年以来经久不衰的幽默文学经典,企鹅兰登书屋称赞道:在今天看来,《小镇艳阳录》还是像1912年首次出版时那样新鲜有趣且见解深刻,它是斯蒂芬·里柯克最棒的作品——丰富多彩,充满想象力,富有娱乐性。
笑中带泪的真正的幽默,在善意的幽默中蕴藏着作家对家乡的无限热爱,读起来富有人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