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F8和加油编队都是在1月11日一早离开珍珠港的。此前一天,哈尔西到太平洋舰队司令部听取出发前的最后一次指示。他对尼米兹真诚地表示“希望能凯旋后相见”。后者也对上任之后的第一次行动十分重视,亲自把哈尔西送到码头。英雄相惜,没有多余的言语,他只是在哈尔西登上交通艇的一刻,深沉而有力地说了句“比尔,祝你万事如意”。
相较TFl7,TF8的出发准备工作要顺利得多。哈尔西的部下大部分都焦虑地等待着战斗的召唤,做好了随时出发的准备。比如斯普鲁恩斯少将,尽管登上瓦胡岛以后,他把几乎所有的闲余时间都给了即将转移去后方的家属,但这只是一种分散焦虑的方式罢了。据他的夫人和女儿回忆,当听到出击命令时,将军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而珍珠港区的工作人员,也非圣地亚哥那些大后方的懒汉能比,跟上一次同样迅速,10日一整天完成了补给装载工作。“企业”号被塞得满满当当的,一位航空大队的飞行员看见母舰后惊呼:“天啊,她就像只熊!”
在“企业”号上装载的物品中还有一份大礼——成箱的威士忌酒。按照军规,含酒精的东西是不能上舰的,更何况这些高度酒。可“企业”号是哈尔西的母舰,一切他说了算,于是在他的安排下,酒被偷偷运上了舰。这些酒当然不是用来享乐的,而是被用来治疗侦察巡逻机飞行员的失眠症。通常这些年轻人在经历了海上长时间巡逻后,神经会异常兴奋而睡不着觉。一般军舰上遇到这种情况,都是让军医开一些安眠药。哈尔西却认为安眠药不是好东西,不如威士忌更实在。从现代医学的角度讲,酒无助于睡眠,反而影响睡眠质量,特别是睡眠障碍者入睡前更应该忌酒,但是他的这一举措极大地提升了飞行员的士气。
“企业”号上例外的事情不止这一件。正常情况下,这种机密的军事行动只有少数高级军官知道任务是什么,去哪执行任务,而普通军官和水兵只有服从命令的份儿,不到战斗打响前一刻无从知晓。可是就在11日刚驶离珍珠港之后,舰长海军上校乔治·默里(George D,Murray)通过舰内喇叭,亲自向全体舰员介绍了本次任务和目标——毫无疑问这是获得哈尔西首肯的,但默里是维护部下知情权的铁杆拥趸,这位航空兵元老很可能向上级建议公布任务内容。默里1889年7月6日出生于马萨诸塞州波士顿市,是安纳波利斯海军军官学校1911届毕业生。早在1914年,他就开始学习飞行,成为美国海军第22位飞行员。除了开飞机,他最大的爱好是在深海垂钓。这位资深飞行员十分了解这些朝气蓬勃的小伙子,了解他们对国家的忠诚,了解他们的渴求,他也十分爱惜这些年轻的小伙子,在他们身上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青春,所以对他们毫无保留。
当得知要去袭击日占马绍尔群岛之后,大多数舰员的第一反应是,啥?那是什么鬼地方?是在东京旁边吗?——美国大兵的地理知识一向匮乏,哪怕是受过培训的飞行军官。大家纷纷索要太平洋地图,瞪着大眼睛在上面搜寻,接着各自扎堆有的没的一顿海侃。总体而言,大家认为风险虽然很大,但跟着“比尔”(哈尔西的昵称)这头老牛去干他一票是个愉快的任务。
跟大多数单纯的舰队官兵不同,手握笔杆子的记者们没有那么乐观。他们没有人能够获准登上出击的军舰,只能静静地在珍珠港观望与等待。从各个渠道来的信息全是一片灰色,甚至根本不明白“海军在哪里?海军在干啥?”《芝加哥每日新闻》报的记者罗伯特·凯西给自己的老板——海军部长威廉·诺克斯(William F,Knox)发去了牢骚满腹的信件,用虚构的荒诞故事夸大记者的遭遇。通过这位部长的干预,记者们见到了尼米兹本人。后者对记者走后门的行径十分反感,他半忽悠半认真地告诉他们,到现在为止,除了坏消息以外,海军没有任何消息。如果有适于刊登的消息,他将很快向报界宣布。在TF8出港时,众多记者目睹了这一情形,他们胡乱猜测着。一脑门子科幻脑洞的《时代周刊》军事分析师弗莱彻·普拉特(真实全名默里·弗莱彻·普拉特,Murray F,Pratt)记述道:“他(指哈尔西)率领着太平洋舰队,朝着未知的航向进发……而且,谁也不知道,我们的海军乘着豪华舒适的军舰,在靠荣誉和一把大米生活的日本人面前表现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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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军事历史写作的一点事
每次提及军事历史写作,我总是有一肚子话想说,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应当说,我从小并没有打算走上军事历史写作的道路,只是出于男孩子的天性,喜欢打打杀杀的内容罢了。两岁时,外公就给我买人民美术出版社版的杨家将。那时,他发了工资,就带着我上街,买一本连环画,买一块上海益民食品厂产的奶油巧克力,然后骑在他脖子上回家。可以说,那时候是我一生最无忧无虑的时候。
再长大一些,外公给我买了一把装电池的玩具枪(印象中类似苏式波波莎,转盘供弹,气冷散热枪管的孔还会卡住手指),一扣扳机枪管、转盘弹夹会闪红光,发出“哒哒哒”的声音。这是我第一件与军事有关的玩具。随着看各种战争电视剧,我开始在家里用板凳堆工事,积木做手榴弹,尽情地玩耍。偶尔也会来一把古装,用个灯罩做头盔,拉条毯子做披风,剪几块硬纸板穿上绳子做甲,皮带斜插一把塑料剑,熊猫牌的玩具吸盘当盾,手舞晾衣服又的木杆子做长矛,来一把冲锋陷阵。
玩这些都只是童年的游戏,而文字却不曾落笔,甚至从三岁到十来岁,一直都仅限于纸上涂鸦——画飞机、大炮、战马、战阵……画得一塌糊涂,上不得台面。尤其初中以后,开始尝试写古诗词,高中以后写些不着调的散文,仿佛一下变成文学少年、文学青年,直奔文学创作而去了。那时也读书,但很杂,历史和军事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并不像现在那么纯粹。
一切的变化,因为因特网和论坛。1999年,因为一段感情,我开始上网,并且学会了在bbs灌水。从2000年开始,常去一个叫兵器的论坛,还认识了一个叫林空的四川网友。可是,好景不长,那个论坛突然关闭了,就在我不知道该去哪时,林空给我推荐了音速论坛。
刚到新论坛,我十分活跃,经常跟人争论,特别是太平洋海战的内容。时间一长,引起了《国际展望》杂志社一位编辑的关注,向我约稿。说实话,那个时候主要看的都是中文书,虽然在正式媒体上发表过文字,但没有军事历史写作的经验。那次,按照编辑要求,写了一篇有关“三隈”号最后命运的故事,一篇珊瑚海海战。最后编辑用了前一篇稿子,以《中途岛大海战中最著名的血火插曲详述——“三隈”号的最后航程》为题发表在《国际展望》2002年第11期上。
这次写稿经历为我开启了人生军事历史写作的大门——不仅是第一篇稿子,还为我赢得了第一份工作。这事现在想来也颇机缘巧合,因为我没有收到稿费,就去问杂志社催要。接待的主编助理问我在做什么,我说刚毕业在找工作,他就让我去面试。我惴惴不安地来到江宁路澳门路那幢“世纪之门”大楼,才知道负责“三隈”号故事的专职战史编辑要出国留学,他们看我对战史有点认知,就抽了“壮丁”。从此,我在这里一千就是五年。
在这五年里,结合我的兴趣,杂志主要给我的任务是太平洋方向和海军军舰方向。于是,我在这两方面用了不少心思,搜集了一部分中外资料,也写了百万字的作品。其中太平洋和海军军舰方向有33篇发表在《国际展望》,5篇发表在《军事历史》。那个时候,每天带着厚厚的资料和一个快译通,在地铁上不停地翻译,回到家里就把翻译出来的文字输入电脑,整理成章。虽然很辛苦,但是很快乐。特别是那种成就感,它来自三个方面:其一,黑纸白字发表了,这是一种肯定;其二,圈子里会谈论甚至互动,认识了很多朋友,积累了小小的名声;其三,稿费的收入使得自己能够减轻还房贷的压力,还能有选择地买一些外文资料。
好景不长,2008年1月《国际展望》关闭了,我暂时失去了工作。当时父母建议我回杭州。在拖延了一段时间之后,我才做出了去杭州的决定,至今仍不知这样的选择是对还是错。
杭州的写作条件就不及上海了,首先是我的书不可能全部从上海搬回来,于是资料分隔两地。起先,自己还觉得年轻,两地随便跑,但后来时问和精力都有些不允许了。本以为结婚后可以一步到位,结果还是让人失望了。现在,资料分隔在了三个地方,经常为找一本书而抓狂。
其次是写作的环境。杭州的住处内外皆有不便。说外,旁边是个火车停车场,每天深夜和凌晨必鸣笛;楼下是所小学,自从独立办学、更换校长之后,经常放学之后夜里还有各种高噪音的活动。说内,住的房子隔音效果很差,特别是楼上住户的小孩,制造各种噪音不绝。只有过年他们回乡下,才能太平几日。婚后本以为可以远离这些问题,但谁知道临时婚房距离火车停车场更近,几乎每天6点不到准时被火车叫醒。而且楼上有一家住着个间歇性精神病人,每天半夜滚拖东西。近两年以来,安眠之日不超过一个手掌之数。
再次是电脑的问题。因为个人不通电脑,又似乎与电脑天生犯冲,一直以来对电脑的安全性、稳定性要求比较高。在上海时,依靠一位深圳精通电脑的朋友提供的最保险的装配方案,请承包单位电脑与网络事务的一位先生供货并随时提供维护,这才基本安全运行。那位先生的店距离家也不远,维护比较方便。但回到杭州之后,没有熟悉的供货,单位的网管或承包商也都不接私人业务,电脑城又集中在城西,往返需约五个小时。这样,只好买品牌机,出了比较严重的问题,再花钱请人上门维护。
最后便是各种杂事的增多。这一点在婚后表现得尤其明显。毕竟结婚是两个人的事,两个家庭的事。而单位意外的出差和临时任务也不断增加,时间计划上的不确定性越来越大。 当然,虽然困难众多,虽然几度明里暗里说要封笔,但始终没有付诸实施。一是因为兴趣,还有探索历史的愿望;二是因为喜欢看书,工资收入不高,买书全靠稿费,一旦封笔,就等于不能买书了。
写这本书,自然也是与上述两个原因相关的。起初,我通过给杂志写商用文章,以相对低的成本来赚取稿费,然后用稿费换取资料,用于写书。比如2012-2013年,我写《南昌会战》,买资料的钱大大超过《南昌会战》一书的版税收益,基本依赖其他稿费贴补。在这里要感谢《舰船知识》《战争史研究》《突击》《战争事典》等出版物,这些年来是众多老师、朋友的提携和帮助,刊发我的作品,使得我能维系写作状态。然而,我也在思考,是不是写书一定要写成近乎学术,近乎一锤定音的书,可不可以写一些盈利的书,让写书自己养活自己,就像给杂志写文章那样。最近一段时间,看见年轻后辈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他们以年轻的身体和活跃的精力投身军事写作,一本接一本地出作品,也着实刺激了我。最终,我决定,尝试写一本比较商业化,比较通俗,可读性更强的书。并且,选择自己比较擅长的太平洋战争作为书的主题,尽量利用手头已有的资料创作,不大规模外购资料。
当然,选择通俗性的写作不等于降低文章的质量。我选择的这个题目,在2005年我已经写过一篇2万多字的《第一次反击——美军第8特混舰队袭击马绍尔群岛》,发表在《军事历史》2006年第23期上。我以这篇文章为基础,补充了这两年手头新积累的不少资料。这里看点主要在以下五个方面:
其一,选题的扩大。原杂志文章只涉及第8特混舰队的内容,而这次将第17特混舰队的内容也包括了进来,成为一个完整版的第一次反击(奇袭马绍尔群岛与吉尔伯特群岛)。
其二,当初是作为杂志文章写的,讲究速成,基本只使用了英文资料,写作时也完全是以美方视角来看问题。而这一次,虽然仍以美方视角为主,但补充了大量日本方面的资料。比如日军各个岛礁防御力量的构建过程和具体实力,日军对美军袭击的反应,八代祜吉被炸死的细节和死后指挥权争夺等等。此外,我也没有完全照抄原来杂志的文章,在梳理和扩写过程中,修正了大量以前的错谬。比如针对美军最初定策中的反对人物的再考订等。
其三,我摈弃了原来枯燥的战史写作方法,采用故事性叙述。即不再于正文或注中大量罗列各种说法,进行详细考证,而是根据自己掌握的资料,得出一种逻辑上的可能,按照这一可能直接表述。在一些细节方面,也是在坚实证据基础上,作适当文学性的延伸和发挥。比如关于“蚝隆头鱼”号艇长威林厄姆看见棉纺厂童工的事。这是1910年佩尔城棉纺厂童工照片引发的联想。对于一个几百人的小城来说,他看见过此情此景是完全可能的。还有,关于第5鱼雷机中队中队长泰勒摸黑起飞和在暴风雨中前进的描述,并没有实际资料说他想到了自己家乡的那场美式足球赛。但是以那场球赛的知名度,他一定听说过,所以大胆做了那样的渲染。这样的例子不少,也算是自己的一种脑洞吧,欢迎批评或者补充。
其四,在某些章节,为了充分介绍情况,保留了部分战史写作的模式。比如在第10章里,相对全面地介绍了夸贾林环礁内主要船只的性能与历史。这些没有作为补丁安排,是因为我听到的,几乎所有的读者都吐槽补丁太大,影响阅读的流畅性。所以,我尽量做了衔接,使之融入正文。类似的情况,也包括人物简介,同样采取融入正文的方式。可能这样的安排会让有些读者觉得哕嗦、突兀,如果真这么觉得,欢迎提意见,让我听听其他声音。
其五,在细节把握上,我没有丝毫松懈。比如我原来以为西姆斯级军舰上还安装着12.7毫米高射机枪,在看到美国有书描述20毫米机关炮的情形,起初有些不信,于是翻查navsource上的图片,直到查到确认的图。而对于千岁航空队装备的九六式陆基攻击机,因为未能完全确证型号,而不同型号技术性能有差异,也采用了模糊的表述法。
总之,这是一本跟我以往的抗战战史书完全不同体验的书。
在写作本书的过程中,我一如既往遭遇了许多困难。最重要的是时间和精力不足。我主要利用早晨提前到单位的十几分钟,中午休息时间以及下班前5分钟到下班后20分钟之间的时间写作(因为发现早到车站同样要等),晚上回家就得看家庭里的状况了,有时间的时候很少,几乎都有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突发情况。正是因为时间计划的不确定性,我首先试写了—章,发现基本顺利,才确定要写出这本书。之后,直到完成七八成的文字量才敢去联系编辑。近两年身体也不好,每天早晨起来都头晕。特别是去年12月到今年3月份,冷空气一来就牙疼,而且本书截稿之前,左手还出现了手指麻木的现象,甚至一度从小手指发展到无名指与中指,颇有一种跟时间赛跑的感觉。
还有,正是因为在单位、父母家以及临时婚房三处开工,未成稿和各种准备的资料在三台电脑上存得相当乱,有时根本记不起一个资料是下在哪台电脑上了。各种文件来回拷贝,虽然采用日期+英文字母邯可拉伯数字的编号,但到最后也有些发晕。最无语者,在父母家多作停留,被长辈误作夫妇不和,多次横遭驱赶。
找寻资料也遇到了一些问题,特别是配图。临时婚房内的无线网络简直令人无语,很多在有线网络可以正常打开的网站,到了它这里却很缓慢,甚至根本打不开。
但是,在创作过程中,我也得到了许多鼓舞和帮助。从内因来说,我觉得美国人的军事史或军事报道总是有一种别样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他们的作家和媒体人,总能找到一个又一个令人亢奋的段子,融汇成一个完整的特别令人振奋的故事。这是我在写作中,多数情况下感觉愉悦畅爽的重要原因(相对来说,写中国的抗战就抑郁得多),使我能坚持完成作品。
就外因而言,许多老师和朋友们也始终不渝地给予了我帮助。在美国的顾剑帮我复印了大量资料,高峻帮我买了英文书籍;在日本的一位不知名的朋友,半夜帮我找图,发来时是日本时间凌晨2时21分;还有上海图书馆的张轶,帮我复印了整本的防卫厅战史,而童丰一遍遍帮我翻拍图片……在写作期间,特别是第一章试写时,文献学学者牛继清老师、明清史学者彭勇老师尽管对太平洋战争不熟悉,还是从专家对晚辈的关怀角度,给予了多次鼓励……这样的例子太多,在短短的序文中不能尽述(见正文之后的“鸣谢”)。没有他们的帮助和鼓励,这本书的完成是不可想象的。
还有武汉大学出版社的王军风编辑。以前出抗战的书,我们在文字上需要作比较多的沟通,有时两边都颇费唇舌。然而这次写太平洋的有关战役,他在阅读完样章后感叹麦克拉斯基,追忆中途岛,触动我的心弦。仿佛不是作者与编辑,而就是两个军迷在对话。我更加确信这本书稿必须问世。
当然,我不敢说这本书就写得完美无缺了,无论从组织架构、语言表述还是细节考证上,还有很大的提高空间,出于经济性的考虑对资料的利用也比较狭隘或者不够深入,欢迎各位专家、读者予以批评指正。
2017年4月20日中午迷糊中完成于办公室
1942年2月1日,哈尔西率领以“企业”号和“约克城”号航母为核心的美军第8特混舰队及第17特混舰队,突袭中太平洋日军基地马绍尔群岛和吉尔伯特群岛。这是美国太平洋舰队的第一次进攻作战,也是绝大多数官兵第一次参加实战。在初期的忙乱之后,官兵们很快进入角色。按计划完成了对日军目标的有效打击。之后迅速安全地撤离,摆脱了日军的追击。
谭飞程著的《轮到我们开火了(1942年美国太平洋舰队的第一次反击)》生动具体地刻画了美军太平洋舰队此次作战首秀的全过程。主书名“轮到我们开火了”,取自哈尔西为该战役美军作战计划拟定的一个口号。
谭飞程著的《轮到我们开火了(1942年美国太平洋舰队的第一次反击)》用近20万字的量全面叙述美国太平洋舰队1942年1-2月,使用两支航母编队袭击马绍尔群岛与吉尔伯特群岛的故事。书中对战争爆发后美国太平洋舰队的人事与决策,两支特混舰队的具体行动,作了细致描述;对日本侵占两群岛的历史,各岛驻军的态势与遭到攻击时的反应,作了妥贴介绍。最后还用专章概述了主要人物和军舰的最终命运。